恶毒女配失势后(重生)——道_非
时间:2020-03-18 09:02:40

  萧飞白便凑在未央身边,又鞠躬,又作揖,说了好一会儿的软话,未央方道:“舅舅也该收敛些。”
  “咱们的这些话,若被旁人听见了,像甚么样子?”
  萧飞白道:“你将明月楼想成甚么了?一个房间说的话,怎会被外人得知?”
  话刚出口,便想起自己与何晏偷听未央与楚王说话的事情,不免有些心虚,又连忙改了说辞,道:“以后我不说便是了。”
  人总是有些特殊癖好的,尤其是贵人,爱偷听旁人说话,又或者偷瞧小情人的亲亲我我,以至于不少酒楼为了满足贵人们的爱好,会做出一些特殊的房间来——从这个房间,能看到另一处房间的情况,且不被房间主人得知。
  当然,这种待遇只有极顶尖的客人才能享受,且是极其隐秘的。
  何晏便是这种客人。
  何晏的生意做得极大,华京城大大小小的酒楼都有他的参与,被世人戏称人傻钱多的明月楼也不能免俗。
  楚王瞧不上何晏,不仅仅是因为何晏是商户的缘故,另一个原因,便是何晏从他手上抢了不少生意。
  萧飞白伏小做低哄着未央,见未央缓和下来,萧飞白又道:“你且让你的丫鬟退下,舅舅与你说几句知心话。”
  未央看了一眼萧飞白,很难相信,从他狗嘴里能吐出甚么象牙来。
  嫌弃归嫌弃,但未央还是听从了萧飞白的话,遣退身边丫鬟。
  木槿随手关上房门,耳室里只剩下未央与萧飞白两人。
  未央问道:“甚么话这般神神秘秘,只能说给我听?”
  “神秘倒不神秘。”
  萧飞白斟上茶,将茶杯推到未央面前,说道:“只是你的一些私事罢了。”
  未央眨了眨眼。
  一个连自己的婚姻大事都没弄清楚的人,竟还有心思管她的私事?
  看来是县主对他的约束不够,才让他这般得空。
  “我的私事?”
  未央道:“甚么私事?”
  “舅舅可别告诉我,舅舅想操心我的婚姻大事。”
  未央上下打量着萧飞白,轻笑着说道。
  “怎么?你唤我一声舅舅,我还不能管管你的婚姻大事了?”
  萧飞白轻啜一口茶,说道。
  未央颇为不屑,答道:“爷爷说了,我的婚事我自己做主——”
  “侯爷是侯爷,我是我。”
  萧飞白打断未央的话,不愿与未央在这个问题上继续纠缠下去,单刀直入问道:“你且告诉我,你对何晏,到底是个甚么态度?”
  说来奇怪,明明之前还对何晏爱答不理呢,怎从海岛回来之后,态度便完全不一样了?
  莫不是,在海岛上发生了甚么?
  萧飞白心口一颤,越想越可疑,有些握不住手里的茶杯。
  虽说大夏民风开放,男女之间情到浓时情不自禁,但他一想到自家的未未被何晏那厮糟蹋了,心里便堵得不行。
  何晏此人,除了脸一无是处,未未怎能看上他?
  他之前替何晏在未未面前说好话,打的是无论他说甚么,未未都不会听在心里的主意。
  可当现在未未真与何晏要在一起了,他心里说不出来的别扭。
  只觉得自己精心侍弄的花草,被何晏那厮盗取了。
  萧飞白脸色变了又变,未央心中有些想笑,便生出几分想要故意逗他的心思。
  未央道:“何世子天人之姿,我甚是心悦他,有何不可?”
  未央的声音刚落,萧飞白便失手打翻了桌上的茶杯,向来风流不羁的脸上,此时也闪过一丝慌乱,素来洁癖的他,此刻顾不得去擦自己身上的茶渍,只是快步走到未央面前,半蹲下身,平视着正坐在软垫上的未央,焦急说道:“你怎么能心悦他呢?”
  “我怎么就不能心悦他?”
  “他除了脸一无是处。”
  “巧了,我这人最是肤浅,只看重皮相之美。”
  “可他性格阴郁,喜怒不定。”
  “没关系,我脾气也不大好,大不了打上一架便罢了。夫妻么,总是床头吵架床尾和的。”
  萧飞白被噎得一滞,不认识般审视着未央。
  疑惑不解与愤怒不安轮番在萧飞白眼底上演,未央终于绷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舅舅,你至于这般紧张吗?”
  未央笑着道。
  “你!”
  萧飞白脸色黑得像是晕不开的墨。
  后知后觉发现,自己是上了未央的当。
  他明明是该生气,却不知为何,心里却像松了一口气一般。
  还好。
  未未不喜欢何晏。
  萧飞白按了按眉心,拢起描金折扇,敲了一下未央的额头,道:“小丫头片子,如今连舅舅都敢骗了。”
  “不是骗你,是你非要问的。”
  未央说道。
  萧飞白眸光一转,问道:“这又不是甚么难以启齿的事情,有甚么不能对舅舅说的?”
  未央道:“倒也不是不能对你说,只是我自己也没弄清楚,对他是甚么心思。”
  窗外阳光正好,徐徐落在未央有些迷惑的脸上。
  萧飞白看着面前未央,只觉得刚刚放松下来的心口,此时又被人提了起来。
  这种感觉是甚么呢?
  是他希望他的未未无忧无虑,张扬跋扈,如怒放着的子午花一般,永远向着太阳生长。
  他希望未未幸福安康,但不希望,他的未央是与旁的男人一起幸福安康。
  面前的少女仍在笑,长长的睫毛微微卷着,秋日的萧瑟不曾在她身上停留,她的笑永远是暖的,治愈的,让人看了一眼,便再也挥之不去的。
  刹那间,萧飞白忽然就明白了自己的心思。
  他对未未,原来不止是舅舅对待外甥女之情。
  所以他才会那么紧张,未未是否心悦何晏。
  尽管何晏,是他最为亲密的朋友。
  萧飞白深吸一口气,慢慢笑了起来。
  未央有些意外,问道:“你笑甚么?”
  萧飞白道:“没甚么,觉得自己有些傻。”
  亏他整日里流连花丛,竟连自己的心思都弄不懂。
  未央连连点头,似是颇为认同萧飞白的话,说道:“是有些傻。”
  “我的那些玩笑话你都当真。”
  也不知是发了甚么疯。
  仔细想来,大抵是被县主逼婚逼惨了,神智有些不大清醒,以至于连玩笑话都分不清。
  “罢了,我送你回家吧。”
  萧飞白自嘲一笑,起身打开折扇,说道。
  省得让她在路上遇到何晏。
  她现在的心思,虽是不喜何晏,但也差不离了,若再继续相处下去,怕是很快便是郎情妾意,你侬我侬。
  扪心自问,他不太想看到那一幕。
  在他没有恢复身份之前,他想他的未未仍是处于一个人的状态。
  “你不怕县主又要你去看贵女名册?”
  未央挑眉笑道。
  萧飞白道:“看便看,有甚么大不了的?”
  只是看看,又不是娶。
  他若不想娶,阳翟县主还能按着他的头让他去洞房不成?
  未央便与萧飞白一同从明月楼离开,往萧府而行。
  楼上雅间的何晏等了又等,总等不来萧飞白带着未央上楼。
  他现在的身份是商户,与未央往来过密,会叫旁人瞧不起未央。
  虽说未央不在意这些虚名,但若是可以,他希望世人对未央只有敬重,没有轻蔑。
  他于商户之家长大,太清楚世人的冷眼。
  未央喜欢喝花茶,何晏让侍从取来了未央最爱的茶,自己亲手煮好茶,细细调弄着。
  未央仍是未到,何晏便给自己斟了一杯茶。
  花茶入口,清香甜蜜,像极了未央身上的味道。
  何晏下压着的眉峰舒展一分。
  然而下一刻,他余光瞥到窗外未央与萧飞白并肩而行,出了明月楼。
  萧家的侍从将马车赶过来,未央扶着萧飞白的手,上了马车。
  萧飞白平日里不怎么坐马车,这次却随着未央一同钻进马车。
  赶马的侍从扬起马鞭,微风掀起轿帘的一角,马车上的二人不知说了甚么,萧飞白的这扇落在未央的额头上。
  平日里极为不喜旁人与她有亲密动作的未央,此时并没有抗拒萧飞白的动作,杏眼弯了弯,笑得一团孩子气。
  何晏眼睛轻眯,手中茶杯应声而裂。
  破碎的瓷片锋利,划破了他的掌心,鲜血顷刻间便涌了出来。
  马车渐行渐远,直至消失在街头不见。
  何晏松开手,从袖子中抖出一方锦帕,漫不经心擦着掌心的血迹。
  擦完血迹后,他随手将锦帕一扔,大步离开明月楼。
  贴身侍从牵来马,何晏翻身上马,往萧府而行。
  他与萧飞白的关系颇好,出入萧府从来不需要通报。
  然而今日萧府的小厮却一反常态,将他拦在外面,直让他拿出帖子来。
  侍从正欲开口分辨,何晏抬手,制止侍从的话,让侍从取来帖子,递给萧府小厮。
  小厮接了帖子,看了又看,这才不情不愿道:“且等着,我现在进去通报。”
  世家大族的门房处,建的都有让客人等候的耳房,小厮并不将何晏请进耳房,只让何晏在门口等候。
  正午的阳光有些刺眼,何晏微眯着眼,看着萧家高高的墙。
  何晏从正午等到日头西斜,也未等来小厮的返回。
  侍从气不过,骂道:“我家世子可是萧公子的好朋友,这般怠慢我家世子,当心萧公子扒了你们的皮。”
  新来的小厮撇着嘴,不屑道:“我家公子是兰陵萧家之后,镇远侯独子,当世第一世家公子,怎会有商户朋友?去去去,一边站着,没的辱没了我萧家门庭。”
  侍从火冒三丈,捋着袖子便要寻小厮麻烦。
  何晏眉眼淡淡,道:“莫生事,回家。”
  侍从一怔,正欲再说话,却见何晏一双眸子黑得吓人,当下甚么也不敢说了,忙不迭给何晏牵马。
  是夜,月朗星稀,萧家的守卫在萧飞白的再三叮嘱下,比往日多了三倍。
  何晏掠过巡逻卫士,悄无声息打开未央的窗户,纵身一跃,无声落地。
  萧飞白以为这样便能让他见不到未央?
  简直可笑。
  何晏循着记忆往里走,刚踏出两步,原本寂静的屋子里,突然响起萧飞白懒懒的哈欠声:“哎呀,真是不巧,我白日里瞧未未的床榻甚软,磨了她半日,终于与她换了房间。”
  “表弟,我这般行事,你不会生气罢?”
  作者有话要说:  气成河豚的何晏:我有一句MMP,我一定要说
 
 
第60章 
  萧飞白的声音吊儿郎当的,听上去让人有种将拳头送到他脸上的冲动。
  何晏眉头微微下压,手指收紧。
  萧飞白打着哈欠点了灯。
  何晏慢慢习惯屋内昏黄视线。
  何晏抬眸看去,烛火摇曳间,原本该睡着未央的床榻处,伸出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指腹略带薄茧,抬手挑开纱幔,而后露出素白色的丝绸中衣来。
  萧飞白生得并不羸弱,中衣松松垮垮着在身上,略露着蜜色的胸膛。
  他抬眸,看向何晏,眼睛是刚刚睡醒的朦胧,声音也不是白日里的清朗,带着几分笑意:“表弟,你夜闯未未的闺房,似乎不大好吧?”
  说到这,他轻笑一声,甚是得意,道:“还好还好,我提前将未未换了房间。”
  何晏握着的拳指尖微微泛着白,一言不发,转身便要离去。
  他刚转过身,身后又传来萧飞白揶揄的声音:“嗳,表弟,别这么着急走,表哥有几句话要与你说。”
  何晏并未理会萧飞白的话,仍向窗台走去。
  然而下一刻,厉风自耳后而来,他眼睛轻眯,侧身一避,抬手扼住萧飞白的手腕。
  萧飞白的动作停止了。
  “表弟,你很喜欢我家未未吧?”
  萧飞白挑眉,将我家未未四个字说得黏黏糊糊。
  何晏眸色幽深,抿唇不语。
  何晏没有答话,萧飞白并不意外,只是继续说道:“巧了,我最近也发觉,甚是欢喜未未。怎么办呢?表弟,你我喜欢了同一人。”
  “我难得与你兴致相投,也难得与你相争。表弟,自你我身份大白后,我让了你许多次,你且让我一次,可好?”
  何晏目光微凉,冷声道:“滚。”
  “啧啧。”
  萧飞白摇头,面上依旧满满是笑,道:“表弟,你这种臭脾气,怎会招女孩子喜欢?更何况,未未看似鲜艳明快,实则颇为敏感,你不懂女人心,又喜怒不定,纵是与未未在一起了,也只会惹未未伤心。”
  何晏下压着的眉峰又低了一分。
  萧飞白的声音仍在继续:“我便不一样了。我细腻体贴,温柔逗趣,你何时见我与未未红过脸?未未与我在一起,会永远开心。”
  “至于你,你仔细想一想,未未与你说话,有多少次不欢而散,又有多少次郁结在心?”
  “你若真是为未未好,便该放开未未,让未未去过开心的日子,而不是强行将未未绑在自己的身边。”
  何晏呼吸一顿,眸光明明暗暗。
  萧飞白便笑了起来,挑挑眉,又道:“至于强行将她绑在身边的下场,想来你已经经历过了,其结果,不用我这个表哥再说一遍罢?”
  何晏嘴角抿成一条线。
  天子亲自赐下的婚事,她仍会闹到天子面前,求天子解除她与他的婚约。
  她性格执拗得很,宁折不弯,纵然得罪天子,也不愿委屈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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