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反的丈夫也重生了——木妖娆
时间:2020-03-19 07:36:56

  傅瑾玉的回答避重就轻。
  温软心思有些乱,但还是笑了笑:“想必也是这个原因,我便不打扰你们继续聊天了,先去寻新娘子了。”
  话落之后,便微微颔首,随即与宋大夫人一同离开。
  温软到了新房,脸上始终挂着温和的笑意。
  在新房前正好遇上了文汐,文汐见着温软,忙上前站到了她的身旁扶着她。
  文汐颇为紧张的道:“这里人多,小心些。”
  温软好笑道:“一个个的,都把我当成那价值连城的瓷器了。”
  宋大夫人:“王妃可比这瓷器宝贝多了。”
  三个人带着笑意走入了新房。
  盈盈甚是紧张,三个成过亲的一一安慰她,让她莫要紧张,但小姑娘头回上花轿,头回进新房,怎么可能不紧张?
  大家都是过来人,自然也知道成婚这日有多紧张,也就没有继续开解她。说了几句话后,前边说酒席要开始了,她们也都过去了。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骁王担心那个让他极为不省心的小妇人,便早早告了辞,与温软先行离开。
  骁王小心翼翼的扶着温软上了马车。
  今日听到稷州的路是骁王封的,因温软是重生回来的,又是孕期,所以心思既为敏感也多疑,脸上不免露出些许的凝重。
  方长霆自然注意到了她脸上的凝重之色,略有担忧的问:“今日在新房时,都说了些什么,怎这般闷闷不乐?”
  温软看向目光柔和的骁王。自怀孕以来,她脾气渐长,反而他越发的好脾气,比在稷州的时候还要好说话,她心情不畅快的时候,他也耐心哄着。他平日公务繁忙,但若是她夜里睡不着觉,他也会搂着她,与她说话,一句抱怨的话也不曾说过。
  孩子于他来说,应当是很重要的。她并非吃醋,只是今日听到他是封路的人,不知道为什么,之前在知晓景王贪墨案提前爆出来时,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不安之感,现在那股不安之感又涌上了心头。
  不想让他看出她的异样,低下头道:“不过是看到盈盈新婚,想起了妾身与殿下成婚的那日罢了。”
  骁王一愣,便认为她是因为这事而闷闷不乐的,顿时露出了几分懊悔之色。新婚当日他就不应当因知道自个不被父皇看重而忽略她,在一旁喝闷酒的,这好好的新婚夜,让他给毁了。
  毕竟哪个姑娘家不对自己的成婚那日充满期待的,他那般冷落她,她嘴上说不在意,这心里边定然也是有所遗憾的。
  寻思了半响后才把人轻搂入怀,温声道:“本王知道你恼,但这也不能再成第二回了,你若想要什么,本王都应你。”
  温软心中正觉得不对劲,自然不想与他亲近,所以推开他,带着几分嫌弃:“殿下身上酒味,闻着难受。”
  方长霆不疑有他,忙松开了她,把马车窗帘撩了上去,让马车通风,随之好言的哄着她。
  回了王府,相互沐浴回了房,温软把宋大夫人送她的熏香拿了出来,给了骁王。
  方长霆看了眼那小罐子,问:“这是何物?”
  温软道:“前些日子宋大夫人送过来的熏香,也就是在稷州之时殿下用的那种。”
  骁王闻言,眉头微微一皱,这一丝表情落入温软眼里,温软更是多疑了起来。不动声色的继续道:“听宋大夫人说殿下在稷州的时候把余下的也讨了,可妾身从未见过殿下用,殿下是送人了吗?”
  方长霆点头应道:“是送了人。”
  “送了谁呀?”
  方长霆对她笑了笑,“不过是送给旁人讨了个人情,不是什么太重要的人。”
  骁王不打算告诉她,温软也没有继续追问。
  熄灯躺下,许久之后,温软也睡不着,脑只杂乱得很。
  微微侧身,借着外边透进来微软的光线看着躺在身旁的人。
  上辈子,她虽然不太清楚稷州的事情,但细细回想之下,她依稀记得当时稷州山谷积雪塌陷的时候是死了许多人的,可这一回,一个人都没有受伤。
  若是一开始骁王便与她说,他是为了留住傅瑾玉才封路的,她或许不会生出那么多的怀疑,可他不仅瞒住了她,当时还与她说是雷阵带人封锁的,只字不提他自己,这件事若是没有半点的猫腻,他又何须瞒她?
  本想要问他的,可转念一想,觉着他若是有心瞒她,说了假话她也不一定知道真假。所以她才会先借着熏香的事情问了他,他起初皱眉的那个细微的动作,透露出几分不悦。
  温软琢磨了下,觉着他的不悦,是因为宋大夫人把他讨了熏香的事情告诉了她。
  她先前在宋大夫人的口中旁敲侧击了一下,才知晓骁王讨熏香的时候是在雪灾之前。那时他初初醒来,寒甲军三千人只余下几十人,这等时期他理应是紧急调查到底是谁与元启联合起来害他的才是,可那会他怎还有心思讨要熏香送旁人讨人情?
  再者……
  这么一想的话,他初初醒来的时候,太过镇定了,那时没有多疑,可如今细细想来却让她生疑。
  温软自小就是在伯爵府那等充满算计的后宅中长大,没有被养废,便也说明了她是有几分聪慧的。虽然没有一颗七窍玲珑通透之心,但也比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闺中女子要聪慧许多。
  所以即便这封路之事小,可对于温软看来,石头再小,落入了湖面,也会有所涟漪。这一旦有了怀疑,便一发不可收拾。
  心思越发的深沉,从稷州的事情又转回金都。
  自从回到金都,从骁王接管了宵防营,受到重用,再到景王贪墨案被查,失宠,接着是太子和景王争锋相对,这都太为顺畅了,顺畅得就好像有人在暗中操纵着一样。
  且不说这些,便只说那朱雀街灭门惨案,骁王竟然只花了一个月边查到了凶手,期间还分心查了刺杀她的黑手。
  她那时没细想,只当是他能力出众,但如今越想越觉得不对头,到底是如何出众的能力,才会如此迅速的抓拿凶手归案。上辈子,温软隐约记得这案子的凶手好像是隔了许久之后才被抓到的。
  想到这,不知怎的,思绪回到了上辈子的断头台之上,忆起与他说过的话。
  砍头前,她与他说了最后一句话,她说,“我算计你,陪你死这么一遭,也别一副天下人都负了你的表情,你想想看,这天下有那对夫妻是能真正同生共死的……”
  同生共死……
  他们既然都一块死了,会不会也一块生了?
  作者有话要说:  今晚在十二点之前肯定还有二更~
 
 
第79章 
  早上用早膳的时候, 温软没有与骁王说话, 只顾着吃,让人觉着她在生闷气。
  骁王有些不得其解,昨晚就寝前还好好的, 怎又不高兴了?
  大抵是因为赵太医常说这怀孕的妇人脾气最是变化无常, 所以骁王也只当她是没由头的心烦。
  夹了块酸枣糕到她的碟子中, 道:“你喜欢吃的, 今早本王特意让厨房做的。”
  温软看了眼那晶莹的红枣糕, 随即抬眸看向骁王。
  琢磨着他若是与她一样重生的, 那他现在的关心到底是有几分真,又有几分假?或者说是全然为了她腹中的孩子才会这般对她好?
  方长霆被她这么探究的看了一眼, 有些不解:“看什么?”
  温软放下喝粥的勺子, 想了想,才说:“最近总是觉着有些奇怪。”
  “哪奇怪?”知晓她有时看什么都不顺眼, 便也不怎么好奇她口中的奇怪, 端起面前的粥喝了一口。
  “就是觉着殿下如今对妾身千依百顺, 不过就是为了娃儿而已。”
  温软的话一出,向来稳重的骁王被那口粥呛得咳嗽了几声。
  放下粥, 看向温软,哭笑不得的道:“这话, 先前本王不是与你解释过了吗,怎又怀疑上来了?”
  温软抿了抿,随后道:“那便当妾身什么都没有说。”
  说着,站了起来, 轻声道:“妾身用好了,殿下慢用。”
  话落转身回了内间。
  从温软有了身子后,不让她多走,都是在屋中外间用膳。
  看着温软的背影,骁王想了想,随即让下人把早膳撤下,等收拾好了之后,也起身跟了进去。
  温软坐在床边上缝着小虎头鞋,也不理会走入内间的骁王,她手中的针线被他拿走,温软抬眸看他。
  “这些让下人做便是了。”说着做到了她的身后,从她身后抱这她,下巴抵在在她的肩膀上,低声道:“对你千依百顺,是知道你有了身子会受累,所以心疼你。”
  温软心中哪里是因为与自己的孩子吃醋,她不过是心里便乱糟糟的,闷得慌,有气没处撒罢了。
  见温软不想理自己,宵防营那边今日又要演习,也耽搁不得,便道:“晚上回来时,本王再给你带城北的栗子回来。”
  温软有几日甚是想吃稷州时候吃的栗子,骁王也费了好些心思才找到这么一家与稷州那家口味相似的。
  骁王走了之后,温软也起身换了身衣裳。
  月清问:“王妃是要去哪里?”
  温软:“进宫给皇祖母请安。”
  请安是假,调查是真。
  未嫁人前,温软虽然看起来是个脾性软柔的,但只有文汐和她家的小姨看得透她,根本就是个披着骗人的皮子,是个主意大的小狐狸,不然也不会胆大包天得想要陷害骁王。
  有所怀疑,但没有确凿的证据,她自然不会自己憋着胡思乱想。
  几日前宁安公主过来拉进关系,那便从娴贵妃那边先开始暗中查看一番。
  温软进了宫,去了安懿宫给太后请安,与太后说了好一会话之后,便又去了韶华宫欲给皇后请安。
  但因着皇后最近诸事不顺,想着有可能真如自己皇儿所说的,都是那骁王妃造成的,心里堵得慌,便说身体不适,不宜见她。
  温软本就是走个过场,皇后不见那自然是最好。
  从韶华宫走出去,月清跟在身旁,温软低声问:“都打听得怎么样了?”
  方才温软在里边说话,便让月清与小宫女套近乎,没问太深的问题,便只问宫中可有些什么有趣的事情。
  月清低声回答:“送了几个不值钱的玩意,有个小宫女说最近宫中最得宠的是娴贵妃娘娘。”
  温软温软,微微怔了怔。
  上辈子,一直到皇上驾崩,也没听说过娴贵妃什么时候得宠过。皇上驾崩也就是这明年的事了,似乎是因为有头痛之症,越来越严重,最后谁也不见,只见皇后。
  也是那时候,太子和景王争斗得最为厉害,也不知道最后景王和皇后用了什么腌臜的手段,让皇上下了诏书,废了太子,让景王登基。
  旁人虽然都知道有猫腻,但碍于皇后和方太师在朝堂之上只手遮天,且朝中大部分的人都站景王这边,太子孤立无援,想闹也闹不起来,也就这样被激得活生生吐了血,一病不起。
  “可有打听到是什么原因让娴贵妃娘娘得了圣宠?”
  月清答:“细节没打听到,但只听说皇上的头痛之症有所减缓,和娴贵妃娘娘有关。”
  温软点了点头,随即向着临华殿走去。
  娴贵妃听说骁王妃来了,便让人赶紧请进了殿中。
  入了殿中,许是昨夜点的熏香气味有所残留,所以即便香炉已经熄了,屋子中还有淡淡清香。
  温软闻到这香微微一怔。兴许是因为昨夜才问了骁王熏香的事情,她对这熏香的香气格外的敏感。
  这香味与宋大夫人送的沉水香几乎一样,心思顿时百转千回。
  或许,骁王便是把这熏香送给了娴贵妃。
  娴贵妃见了温软,忙让她坐下:“这才第四个月,你可得小心些。”
  温软淡淡的一笑:“我会注意的。对了,贵妃娘娘,我方才进来的时候,闻到了一道淡淡的清香,闻着很是舒适,到底是什么香。”
  娴贵妃道:“不过是些普通的安神香,你怀着身子,可不能闻。”
  说着,吩咐宫女把窗户都开通风。
  与娴贵妃又说了一会话,温软感觉到了娴贵妃的亲近。娴贵妃的性子向来清冷,如今这般亲近,容不得温软不得不多想。
  出了宫后,坐在马车内的温软把娴贵妃忽然得宠的消息,还有骁王瞒着她送了人的熏香二者的联在一块想了一遍。
  那熏香极其珍贵,能怡神悦心,舒缓舒畅,安然入睡,若是有头痛之症的人闻,应当也能有所缓解。
  故回了王府后,温软让赵太医过府,说是看诊,但却是把那沉水香给他查看了一番,而后又让人点了些给他试用一下。
  最后才问那沉水香是否可减缓头痛之症,得到的答案是可以。
  赵太医走后,温软把人全部挥退了出去,自个一个人在屋中待着。
  心思沉沉。
  骁王刚醒来不久,那会他可是连是谁谋害他的都不知道,他便讨了沉水香送回了金都,给了娴贵妃,又恰好是这个时段,娴贵妃能缓解皇上头痛之症,还得了圣宠,这未免也太巧了些?
  他那时若是什么都不知道,又怎会想到要帮助娴贵妃?
  他会是与她一样的吗?
  若是,他应当早就已经知道了她是重生的了。毕竟她千里赶赴稷州救他,再者雪灾的事情,都是疑点,只要是与她一样的,一想便可想明白。
  依着他上辈子那般暴戾,即便因她而保住了双腿,但若她是与他一样的来历,可也不见得会因为这恩情留着她的命,那为何他没有暗中杀了她,得知她被刺杀还那般着急,且还与她周旋这般久,直到现在连娃儿都有了。
  这些,都让温软心里边乱糟糟的。
  若他真与她是一样死而复生过来的,又不杀她,她是否还是假装不知道,继续想如今这般稀里糊涂的过日子?
  可是,这大半年来的朝夕相处,她也未曾抑制过男女情爱,她对他可是真的用了真心的。
  如今虽然依旧没有准确的证据证明他与她一样再世为人。可从今日过后,她定然无法再平常心与他相处。
  她会因为他躺在身侧而睡不着,会因为他在身侧而食不下咽,更会因为他的每一句关怀而产生怀疑,会彻底成为一个疑心重重的人,这般折腾下去,她或许会变成一个疯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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