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反的丈夫也重生了——木妖娆
时间:2020-03-19 07:36:56

  侯夫人把娃儿给奶娘抱着。温软朝着奶娘挥了挥手,奶娘便抱着娃儿到了外间。
  内屋的门关上了,侯夫人才道:“先前就与王妃说过了,唯有那丫头能压得住我那儿子呀,况且,他俩不也是有情的么。”
  这事温软也问过月清了,月清只言自己根本没往那边想,在侯府的时候一则是因为报恩,二则是不想吃白食当个闲人,但这侯府的人都当她是客人,规规矩矩的都没有人敢使唤她,她也只能在雷阵跟前伺候。
  所谓的花前月下,不过是那世子深夜睡不着,受着伤还饮酒,月清看不过去,便去劝人,劝着劝着不知道了旁人的眼里就成了花前月下。
  “侯夫人,如今月清也不是我身边的下人了,这事且还要看她是什么意思。”
  若是别的侯夫人,听到一个下人敢拒绝自己,定然会翻脸,但侯夫人并不会,所以温软才去敢这么说。
  侯夫人想了想:“意思是说,只要这丫头同意了,王妃你就没意见了?”
  温软点头。
  侯夫人脸上当即露出了笑意:“那成,这事就这么说定了!”
  那笑容灿烂得紧,似乎势在必得。
  “但是,我还能不能有一事求于王妃?”
  十日前缉拿了贼人也有这位侯夫人相助原因。只要是不过分的,温软自然不会拒绝,便问:“什么事?”
  侯夫人笑道:“这说服丫头一事,我自然要经常与她见面,我也不便常来,偶尔请她到侯府做客,你看成不成?”
  “这恐怕不好吧,旁人都还当月清是王府的下人,那有下人到侯府做客的道理?”
  侯夫人忙道:“有的,有的,只要王妃说是让她送东西到侯府,这不便有了。”
  温软默了默。只是过去几回,只要月清不愿,他们也总不好直接扣人吧,且她也知道这侯府母子为人的,决然不会做什么小人行径。况且让月清过去,也好让侯夫人放弃让月清做儿媳的想法。
  “那好吧。”
  侯夫人有了应允,一脸的喜色,也没有待多久,一会就告辞了。
  侯夫人一走,温软微微蹙眉,狐疑道:“我怎么从那侯夫人的笑意中瞧出她对此事是十拿九稳了,就像是觉得月清已经是她侯府的媳妇了一般?”
  崔嬷嬷是宫中老人,很多事都是知道的,便说到:“王妃你许是不知道这侯夫人年轻时候的事迹,知道后你便会知道她为何这般有自信了。”
  温软讶然道:“这侯夫人年轻的时候还做过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
  崔嬷嬷笑道:“这位侯夫人性子豪爽,年轻的时候对现在的护国侯爷也就是那时候的侯世子一见钟情,倒追了这侯世子三年,这人终于被她给追到了。”
  温软瞪大了双眸。她也是见过一面那护国侯爷的,雷阵的模样像了他七分,最重要的那五分像在于一个模子印出来的络腮胡子,就这般姿容的人都能让侯夫人一见钟情,那侯夫人的品味到底得有多奇特呀?
  “而老身琢磨着,这侯夫人兴许也想把当年死缠烂打的那一套用在月清的身上。”
  温软:……
  这到底是雷阵娶媳妇还是侯夫人娶媳妇呀。
 
 
第111章 
  从宫中出来之后, 骁王便直接去了关押着景王的大理寺。
  傅瑾玉听闻骁王要来见景王, 便也就把牢中看管的人调远了一些。行至进了大理寺的骁王面前,告知景王的近况。
  “自第一日吵闹后,景王都没有再闹过, 都只是静静的坐在牢房中不知想些什么, 有些不寻常。”
  方长霆闻言, 略微思索了一下, 道:“不必在意, 他谋逆已是不争的事实。”
  “你让人搬一套桌椅进牢房, 椅子要最为舒适的,顺便准备一壶上好的热茶, 对了, 再给本王寻一个暖手炉来。”
  十一月底,已是冬日, 虽尚未下雪, 但近日阴雨绵绵, 比下雪之时还要寒冷。
  傅瑾玉一怔,有些不明所以:“为何如此大费周章?”
  方长霆转而对他勾唇一笑, 慢悠悠的道:“当你跌落云端之时,你最恨的人依旧锦衣华服高高在上, 当你最为饥寒交迫之时,你最恨之人一身暖裘且喝着香茶,你作何感想,”
  方长霆一身黑色大氅, 在这寒风刺骨的冬日,看上去暖和得很。
  “……应当是觉得愤怒吧。”傅瑾玉把骁王口中的“你”换成了别人来做设想,若是他,应当能做到不悲不怒吧。
  方长霆唇角的弧度更扬:“本王就爱审问人的时候,这一副气人的派头,愤怒得要杀了本王,但作为阶下囚却又无能为力。”
  傅瑾玉:……
  落井下石这一词用在骁王的身上再也何时不过。
  大理寺一共三重牢房,一重为普通牢房,二重为关押大奸大恶之徒,三重关押的便是皇亲国戚。
  在第三重的最尽头,关押的便是景王。
  天气寒冷,地牢冷寒,没有取暖的炉子,那寒意从脚底渗透至全身,哪怕景王再隐忍,也抵不住这冷汗,嘴唇更是被冻得黑紫。
  老房门被打开,一直坐在地上的景王才抬起眼眸,看着几个狱卒把一副桌椅搬了进来,还在桌椅上端进来了一壶清茶。
  景王微微拧眉,问狱卒:“是谁来了?”
  话音刚落下,便有一道熟悉的声音传入牢房之中:“自然是我。”
  听到这个声音,景王的瞳孔蓦地一睁,看向牢门,只见穿着一身黑色大氅的骁王从牢房外走了进来,慢条斯理的把大氅解了下来,一旁的狱卒便接手了过来。抬了抬手,牢中的两个狱卒也全都退了出去。
  景王很快便镇定了下来,装出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冷哼了一声:“你特意过来,只为看我的笑话?”
  方长霆抬眸淡淡的扫了他一眼,随后慢悠悠的在方才狱卒放下的圈椅上坐了下来,把散发着暖气的手炉放到了桌面上,随之斟了两杯热茶。
  一杯放在了景王面前勾得着的地上,一杯握在自己手中,淡淡的道:“喝茶。”
  随后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喝着茶,闲适从容得倒真像是在喝茶。
  但谁还会特地跑来牢狱之中喝茶,这分明就是来看笑话的!
  “我如今已经沦为了阶下囚了,你何必如此做派。”景王轻嗤了一声,似乎并未因为他的出现而大动肝火。
  “父皇今日宣我进宫,问我如何处决你谋逆一事。”
  景王眼眸微微一变,继而装作什么都不在意的模样,又是冷笑了一声:“胜者为王败者为寇,你巴不得我死,问你左右都不过就是一个死。”
  方长霆垂眸拨弄了一番桌面上的茶壶,笑了笑,“当我建议父皇把你流放。”
  景王怔了怔:“我三番几次要杀你,还害你三千悍将枉死在稷州峡谷,你竟然只让父皇将我流放?”
  换做他的话,如若有谁这般待他,他定然将那人抽筋拔骨再五马分尸,决然不会让那人有机会再留在这世上。
  方长霆抬起头,嘴角的笑意扯得更开,语调轻徐:“要你死,还不容易?”
  看着方长霆脸上那抹意味深长的笑意,景王心下一凛,脸上淡定的表情不再,沉着脸色问:“你到底要干嘛?!”
  “一则让父皇觉着我仁善,二则让你活着,看着我在这金都城之中高枕无忧,而你则被流放千里,远眺金都城的方向,日夜备受得不得帝位的折磨,可不比让你死更让我痛快?”
  坐在地上的景王蓦地窜起向骁王扑去,但奈何双手双脚都被铁烤扣着,铁烤连着铁链,还差半臂才能碰到骁王。呲目欲裂,恨意涛涛的道:“你不如杀了我!”
  方长霆扫了眼地上被骁王踢翻的茶,抬眸看向他,淡淡的道:“杀一个人太容易了,没兴趣,若是你想自己死的话,我倒也拦不到你,只要你敢。”看着景王,眼中露出了几分讥诮的笑意:“但你敢吗?”
  “你若放过我,我必然会找机会杀了你!”
  “是吗,但愿你还能踏入这金都城一步。”
  景王的怒瞪着他,恨不得能立刻把他生吞活剥了!
  方长霆站了起来,微微倾身在景王的耳旁低声说道,“我来还想告诉你一件,。我呢做了一个梦,梦里边你坐上了那个位置,而我则沦为了阶下囚,造反不得被你在午门砍了头,梦醒之后我多的是机会把你在稷州与元启勾结害我的事情给拆穿,但我觉得在这现实中也让你与我背上一样的骂名,才会让在梦中的我不憋屈。”
  景王蓦地睁大了双眼:“你是故意逼我反的!?”
  方长霆眼中带了笑,带着几分险恶:“你才意识到?果然我还是太高估你了。”
  直起了身,敛了笑意,如看蝼蚁一般睥睨着他,“在你离开金都之时,我还有一份大礼要送给你,但愿这份大礼到你跟前的时候,你不要太感谢我。”
  说罢转身离开了牢狱,身后依旧传来景王愤怒的咆哮声,“方长霆有本事你杀了我!”
  方长霆无视身后愤怒的声音,披上了大氅,出了第三重地牢。
  傅瑾玉守在第三重地牢外,看见骁王从里边出来,再听里边传来的咆哮声,即便不知道二人说了些什么,但大抵也猜得出骁王此举的用意。
  折磨一个活着的人,远比杀了一个人要快意许多。
  伴在骁王的身旁一同走出地牢,道:“景王此事之后,太子那边定全然会把精力都放在了殿下这边了。”
  骁王:“如今朝中余下的多为太子势力,父皇器重你,趁着新添朝臣的机会,把我们的人暗中补上。”
  “下官已然开始着手了。”
  骁王闻言脚步微停,目光转向傅瑾玉,盯了他半响。
  傅瑾玉问:“可是有什么不妥?”
  方长霆摇了摇头,颇为好奇的问道:“傅大人可是从小就这般稳妥,让人半点忧心也无?”
  “不知殿下所指何事?”
  方长霆收回视线,复而往前走:“王妃常与本王提起你,都是说你可靠。”
  傅瑾玉看着骁王的背影,无奈的笑了笑,随即跟了上去:“殿下还是在意下官与王妃这么多年的交情?”
  方长霆斜睨了他一眼:“傅大人若不是这般出色,普通一些的话倒也罢了,偏生这般稳妥,又生了一副好皮子,王妃又是个好颜色的,本王自然要看紧一些。”
  傅瑾玉笑道,“谢殿下夸奖。”
  能说得开,便不是怀疑,而是不想让自个的妻子多看旁人一眼,眼里心里都是自个儿。
  即便尚未娶妻,但傅瑾玉心思也甚是澄明。
  出了地牢,到了外边,方长霆才停了脚步,看向傅瑾玉,“对了,我听闻王妃把这第一回绣的荷包扔了,但你又捡了,这是何意?”
  方长霆纯属好奇,但碍于得在那小妇人面前维持着一个大度丈夫的模样,所以并未在回来之后追问离开之前她那没说完的话。而且想必她也根本不记得了他临走前问过的事情,他何必又提起自毁形象。
  想要满足这好奇心,便装出一副温软自动告诉他的模样来套傅瑾玉的话。
  傅瑾玉倒也没有他想得这么多,随后从袖中拿出了一个泛白且与他温润和顺气质极为不符的荷包。
  看着荷包笑了笑,看向骁王,“这便是温软妹妹六七岁赠下官的荷包,她本是要送给她娘亲的,但先文德伯夫人走了之后她才绣好,文德伯向来亲情淡薄,温软妹妹无人可送也就扔了,我便捡了起来,与她说待她长大嫁人之后再转交给她的夫君。”
  称呼变了,脸上带了几丝怀念之色。说着把荷包递给了骁王。
  骁王一怔,扫了眼那丑得难以用言语形容的荷包,“你就为这留了这么多年?”
  傅瑾玉摇了摇头:“下官的小妹早夭,便暗自当这荷包当做是小妹赠的,好有个念想。”
  方长霆沉默了片刻后,道:“你且继续收着吧,我想要多少个荷包她都会做,且这有些……”
  “难以入眼。”傅瑾玉补充。
  两人相视一笑。
  但实则方长霆这是担忧要回去了之后,总不是扔了,若是被那小妇人发现了,岂不是认为他是个小心眼之人?
  方长霆并没有要回荷包,傅瑾玉也没有强求,况且也戴习惯了,两人临别前,傅瑾玉才语重心长的道:“若殿下真夺下那位置,无论是现在还是将来,作为王妃的半个兄长,都希望殿下能善待王妃。”
  帝王本就是后宫三千,现今感情深厚,日子长久了难免淡薄,他希望那时骁王还能依旧敬重他这位发妻。
  方长霆翻身上马,朝着傅瑾玉杨唇一笑:“本王今日便与你明说了,本王此生只她一妻,君无戏言。”
  最后几个字落下,便勒住缰绳策马而去。
  傅瑾玉看着骁王离开渐行渐远的影子,细细琢磨了一番骁王的话,半响后笑了笑。
  骁王这话,是真的。
 
 
第112章 
  骁王回到骁王府的时候, 却发现他刚刚在傅瑾玉面前说过只要一妻的这个妻, 竟然让下人把他的东西搬到隔壁的院子去!
  怎么,这才成婚一年半,孩子也才刚出生, 就看腻他了?!
  带着几分怒意步入屋子。此时温软正在小摇篮前逗弄小暖儿, 听到了开门声便看向门口, 看到是骁王, 半点的罪恶感也没有, 而是眉开眼笑的向他招手, “快过来瞧瞧,小暖儿在笑。”
  闻言, 快步的走到了小摇篮, 一低头,果真看到那小娃娃在笑。许是还没完全长开, 眼睛笑得眯成了一条线, 弯弯的, 嘴角也是弯弯的。
  方长霆的心肝一下便软了。他上辈子最后的那几年觉得自己的心肠全然冷硬了,不会为什么事什么人而心软, 然后这辈子又重来了,上辈子的妻子也一块重来了, 冷硬的心肠也热了起来,如今再见到这么个小家伙,更是软得一塌糊涂。
  脸上不知觉的露出了笑意,但笑容才露出来却立马收敛了, 抬眸看向身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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