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这珠子到了女主手上,也只能沦为玩具,说不定还会被玩够的女主随意扔到某个角落。但这颗珍珠一旦到了她手里,却能发挥更大的作用,也算体现了它的价值。
有了打算,魏宝珠便开始付诸行动,她摸出一颗奶糖,用狼外婆的语气哄着顾瑾玉:“大丫妹妹,你喜欢吃糖吗?我用奶糖换你手里这颗珠子好不好?”
“不要!”顾瑾玉把珍珠收起来,放进孙氏给她缝制的小兜兜里。
“为啥不要啊!”魏宝珠嫉妒得两眼发红,她问,“那你告诉表姐,你这颗珠子从哪儿来的?”
“捡的!”大鱼捡来送给她的,她没说错。
居然是捡的!
魏宝珠瞠目结舌,不敢相信这小傻子的运气竟然这么逆天!
“你在哪儿捡的?”她语气急促,一张脸涨得通红,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告诉我,你在哪儿捡到这些珠子的?我把这颗糖,还有,还有这个珍珠发卡,都送给你好不好?”
“就在……就在那边江里!”顾瑾玉指了指公社的方向,又很快低下头,不敢让魏宝珠看见她躲躲闪闪的目光。
小娃娃握住她的手,面不改色地重复了一遍:“就在,那边,捡的!”
魏宝珠眼睛一亮,简直控制不住想要尖叫的冲动!
她知道她知道,珍珠不就是从河蚌里开出来的吗?穿越前她经常在手机上看直播,时不时就会刷到直播开蚌的视频。也是那时候她才知道,原来珍珠是从河蚌里长出来的,她还以为珍珠都是长在海里的呢!
得到想要的信息后,魏宝珠一刻也等不了,她现在就要去江边捡河蚌!
见魏宝珠转身就跑,小娃娃立马拦住她:“糖,珠!”
他指了指魏宝珠手里拿着的奶糖和头上戴着的发卡,双手往上一翻,示意她人可以走,东西必须留下。
“小孩子家家的,吃糖对牙齿不好。”魏宝珠刚想把糖装进衣服兜里,就感觉头皮一疼,下一秒,她就看见自己别在头发上的发卡被小娃娃拿在手里。
顿时,她急得跳脚:“那是我的发卡,还给我!”
“大骗子!”小娃娃鄙夷地瞥了她一眼,说好用奶糖和发卡换消息,结果消息到手后,转眼就反悔,这个人就是大骗子。
考虑到他和顾瑾玉也说了谎,小娃娃干脆只要发卡不要糖,这样就算扯平啦。
见小娃娃拉着顾瑾玉跑出院子,一转眼功夫就不见人影,魏宝珠气急败坏,却又无可奈何。
“傻子就是傻子,有了大珍珠,居然还看得上那么小一颗珍珠,真是没见识!”见发卡要不回来,魏宝珠只能离开。
好在她从顾瑾玉那儿骗到珍珠的来源,当务之急,是赶紧去捡河蚌!到时候,她想买多少发卡就买多少发卡!
等魏淑华从三队一户人家那找到正在吹牛皮的魏忠华,并让他赶紧把魏宝珠领走时,就发现魏宝珠又偷偷跑了。
顾瑾玉赶紧把刚才发生的事告诉魏淑华,又羞愧低下头,承认自己犯下的错误:“妈,我说谎啦,骗人,是不对的,我不乖啦。”
“你乖!”不等魏淑华反应,小娃娃立马跳起来反驳,“你,最乖!”
尽管小娃娃不懂什么大道理,但他却能感觉到魏宝珠对他和顾瑾玉抱有恶意。对这种人撒谎,没有不乖。他甚至认为,这是一种聪明的表现。
魏淑华并没有对此事发表什么看法,把站在外面等得不耐烦的魏忠华打发走后,她拿出针线包,准备教两个孩子做针线。
“宝宝,说谎骗人确实不对,如果遇到你不想回答的问题,你可以不说话。”魏淑华领着两个孩子坐在屋檐下,对着太阳光穿针引线,她的声音轻柔而动听,让人忍不住信服。
“当别人用谎言欺负我们,而我们不说话就会受到欺负时,可以用同样的谎言反击。娘举个例子,像今天上午发生的事,张大丫想对我们做不好的事,所以她欺骗其他小孩,让他们围着我要糖。娘用同样的谎言反击,最终让她自食恶果。”
顾瑾玉恍然大悟:“妈,我懂啦!”
“嗯嗯!对!”小娃娃边听边不住点头,同时还不耽误手上的活计。
魏淑华注意到,小娃娃学什么东西都很快,他的接受能力似乎很强。仿佛没有他学不会的,只有他不想学的。
比如学针线这事,顾瑾玉直到现在还没办法缝制一条直线,总是歪歪扭扭;但小娃娃缝出来的线条却跟尺子比量过似的,直不说,针脚也细密,完全不像初学者。
顾瑾玉并不知道自己缝的没有小娃娃好,她学习用功,也很刻苦,心里一直念着要早日学会绣花,换钱养狼弟弟!
两个娃娃时不时交流一下自己的作品,然后再用他们有限的词汇量去夸赞对方。
“好看!”
“好好看!”
“你的更好看!”
“你的,最好看!”
魏淑华:……要不,今晚就开始教他们读书写字?
深秋的太阳不烈,照在身上暖洋洋的,让人昏昏欲睡。见两个孩子手上动作慢了下来,眼睛也一眯一眯的,魏淑华笑了笑,正想叫他们进屋去睡,就听到一阵“铃铃铃”的声音。
“魏淑华?谁是魏淑华?”男人的声音在门外响起,顿时把两个孩子惊醒。
“是我妈,我妈就是魏淑华!”顾瑾玉的瞌睡虫瞬间被赶走,她拉着小娃娃的手,跟着魏淑华走到门口。
一辆黑色的自行车停在离顾家不远的路边,穿着绿色工装的男青年站在车旁,正在翻看手里的一叠纸。
“同志你好,我就是魏淑华。”
看到她,男青年笑着找出一张单子,递给魏淑华:“你是顾春来的爱人吧,我记得他家地址,只是没见过你。有人给你邮了东西,你记得带上证明和这张单子,到邮电局去取。邮电局你找得到吧,就在公社旁边,挨得很近。”
“同志,这邮的是啥东西啊?”听到动静的沈树枝也从新房子那边赶过来,她好奇地问邮递员,“包裹大不大,好不好拿?”
男青年笑呵呵地说:“包裹挺大的,分量也不轻。具体是什么东西,还得拆开包裹才知道。”
一般情况下,他们邮电局只检查寄出去的包裹,至于寄过来的是什么,只有寄件单位知道了。
沈树枝也没多问,她赶紧回家取了背篓和扁担,又把两个孩子托给魏继礼和孙氏照看,跟魏淑华去公社取包裹。
“春来媳妇,这些都是谁寄来的啊?”等把东西取回来,看着铺了一床的布料,沈树枝不由咋舌,“这么多布料,得多少钱和布票啊!”
“哦哟,这,这是蚕丝的吧?”看到一匹又滑又亮的红色布料,沈树枝招呼孙氏一起看,“亲家,你来摸摸,这是不是蚕丝布?”
“奶奶,我们也想看蚕丝布!”顾瑾玉和小娃娃好奇地钻了进来,看着满床的布料,如同看到一床钱票。
顾瑾玉现在对布料没有太深刻的了解,她只知道,布料值钱,把布料做成成品,更加值钱!
她拉拉魏淑华的衣角,激动地问:“妈,这是谁寄来的布啊?”
随包裹一起寄过来的还有信,魏淑华看完信解释:“还是上次的小刘阿姨,宝宝还记得吗?”
“她在信中说,有朋友看到我们送给她的手帕,很认可我的手艺,拜托我帮忙做几套床上用品,还有结婚要穿的衣服。”
这次的布料有点多,应该不只一家需要定做。至于小刘在这中间扮演什么角色,魏淑华却是不管的。
“你给她做的那两套今天才寄出去,她应该没那么快收到吧?东西都没收到,就敢再给你寄这么多,这女同志的胆子也忒大了!”沈树枝没想太多,她就觉得省城的女同志有钱,胆儿也大!
魏淑华笑着摇头:“她不是胆子大,是笃定我不敢吞掉这些布。娘,人家可是知道春来在县城开车,这才敢把布料寄给我。”
换成别人试试,人家又不是傻子。
“至于手艺方面的问题,她更不用担心。能一次寄这么多布料过来,她肯定遇到行家了。”
俗话说“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在“刺绣”这一行,不懂的人只能看出好不好看,却不懂究竟好在哪里。
见婆婆时不时拿眼睛往自己这边瞅,魏淑华不免觉得好笑。她打开包钱的手帕,数了数,“一共二十张,大团结。”
“二十张!那不就是两百块钱?”沈树枝目瞪口呆地盯着那捆钱,不敢置信,“两百块啊!”
她,她有点腿软!
“两百块啊!”两个小娃娃也异口同声叫起来,他们并不知道两百块到底有多少,但这并不妨碍他们发出惊叹的叫声。
顾瑾玉想:钱,好多钱,只要她学会绣花,也能赚到这么多钱。她不仅可以养狼弟弟,还能把全家都养了,太好啦!
小娃娃想:钱,好多钱,只要他学会绣花,也能赚到这么多钱。他要把钱全部都交给姐姐,让她想养谁就养谁!
两个孩子对视一眼,都看出对方眼里的坚决。
这一天,注定是不平凡的一天。
无论是魏淑华娘家,还是婆家,都被这两百块深深震撼,并为之屈服。
自从魏淑华接到她人生中第二个大单后,她就成了家里的“娇小姐”。工分不用她去挣了,家务活也不让她干了,就连早上的洗脸水都有人给她倒好了。
见沈树枝拦着不让她进厨房,孙氏阻止她洗衣服,两个孩子争着抢着给她递毛巾递肥皂,就连魏继礼,也自觉接过带孩子的任务。
魏淑华:……她还是太小看这两百块的魅力了!
家里发生天大的好事,平时喜欢炫耀的沈树枝却瞒的死紧,一点口风都没露出去。
她还叮嘱两个娃娃,必须管住自己的嘴巴,要是管不住,就不准出去玩。
魏淑华关在家里做订单,她知道孙氏也是手艺人,一些轻省的活儿便交给孙氏做。母女二人紧赶慢赶,竟然只用了不到二十天的时间,就把那一床的布料全部做好。
过了这么久,魏家的新房也建好了,只需再晒几天太阳,就能搬进去住。
将所有成品寄出去后,魏淑华又在公社转了转,更加深入地去了解这个世界。
等回到家,她才发现家里的气氛并不好。
“妈,爸爸回来啦!”顾瑾玉并不知道家里发生了什么事,她只知道自己心心念念的爸爸回来啦!“爸爸说,他以后都不用出去啦!”
“什么?”魏淑华有点惊讶,不用出去?这是什么意思?
作者:看到小可爱们都在讨论魏珠,关于她的设定,其实就是中二晚期+上帝视角+自私+不想付出想躺赢。这样的人,生活中真的有~
第40章 耀武扬威
顾瑾玉如今正是喜欢学话传话的时候,她也知道很多在外人面前不该说的话, 却可以说给她妈听。
“我听奶奶说, 爸爸被坏人坑啦!”顾瑾玉被魏淑华牵着往屋里走,边走边探着身子说悄悄话, “奶奶把我和狼弟弟的糖都藏起来,说以后都吃不到啦, 要省着点吃。”
魏淑华正寻思顾春来这是出了什么事,就听熟悉的笑声从前方传来。
“闺女别怕, 你爸就算马上失业, 也能供得起你。”顾春来一把将顾瑾玉抱起来, 将她抛向空中,逗得孩子咯咯直笑。
他扯了扯自家闺女的小辫子, “小丫头头发不多想的倒挺多!”
顾瑾玉用手摸摸自己浓密的头发,大声反驳她爸:“我头发多!”
“好好好, 是爸爸说错话了, 你头发多, 多如牛毛!”见宝贝闺女不乐意了, 顾春来赶紧好声好气哄她。
哪知他哄人的话却把顾瑾玉惹哭了,她嘴角往下一撇, 委屈巴巴地说:“这是顾瑾玉的头发,不是牛牛的毛。”
“……”顾春来下意识看向魏淑华,向她投去求助的目光。
“她这个年纪,对什么事情都很较真,又喜欢刨根问底, 你轻易别逗她。”魏淑华笑着接过闺女,又问他,“你这次回来待几天?”
“这回能待个十天半月吧!”提到这事,顾春来脸上的笑容没了,他狠狠皱了皱眉头,刚想拿根烟出来抽,却又顿住。
魏淑华知道他没说真话,但现在也不是说话的好时候,她没多问。
“对了,你回来正好,得赶紧给孩子把户口薄上的名字改了。”她是一点也不想让闺女顶着“顾大丫”这个名字,想想就窒息。“另外还有一件事,关于狼弟弟的户口问题。”
她看向堂屋里,魏继礼和孙氏都在,小娃娃换上孙氏刚给他做的新衣服,靠在魏继礼怀里。两人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一老一小均面露笑容。
魏淑华直到现在都没法忘记,她第一次见到小娃娃的情景。尽管他才三四岁,警惕性却不输成年人。
对于不熟的人,他第一反应不是好奇,而是防备。
有时候缘分就是那样奇妙,魏淑华跟小娃娃相处这么久,也得到他的认同,但小娃娃跟她却算不上多亲近。这孩子反而跟魏继礼更处得来,两人看着就跟亲爷孙那般融洽,很是稀奇。
她把杨莲花的提议跟顾春来说了一下,顾春来也很诧异,他问:“那,咱爸是什么想法?”
他倒无所谓把小娃娃的户口上到谁家,反正无论小娃娃姓顾还是姓魏,他都会养。人小娃娃也不是什么爹妈不要的破落户,以母狼的能耐,养孩子却是不成问题。
把小娃娃送出山谷,母狼的初衷是让他回归人类社会,学习人类知识,并不是让他出来受苦的。顾春来不会把小娃娃当成需要施舍的对象,也不会把他当成自己的所有物。
“再有一个,孩子自己的想法也很重要。虽说爸妈现在住的离咱家近,跟一家人也没差。可毕竟没住在同一个屋檐下,他又跟咱闺女好的跟一个人似的,还是得好好问问他的意见。”
魏淑华抿唇一笑,她觉得小娃娃的意见根本就不用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