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貌使我一无是处——起跃
时间:2020-04-19 08:49:47

  白池初这才发现,陈渊的眼睛里有血丝,带着猩红。
  作者有话要说:  二更~卡的太厉害了,更完了,么么宝宝们。
  
 
 
第53章 
  今夜确实比以往要歇的晚。
  接连几起事, 白池初完全忘记了自己最初的目的。
  跟着陈渊进屋, 见他面色疲倦, 正准备伺候他更衣歇息, 陈渊却说道,“去洗漱,朕自己来。”
  白池初离开前, 看了一眼屋里燃着的灯火。
  以往不知道他怕黑, 她从不留意这点。
  知道后, 便觉陈渊再厉害,也是个凡人,是血肉之躯,这世上也有他害怕的东西, 如此一想, 便生出了些怜悯之心。
  “皇上等着臣妾。”白池初去的快,生怕那屋里的灯突然灭了, 就剩陈渊一个人在里面。
  那番急匆匆赶出去的模样, 被陈渊尽收眼底。
  陈渊果真是坐在床沿上等她。
  适才陈渊去御书房见了苏老先生。
  “查了, 十几年前, 宁寿宫没有出去过宫女。”苏老先生拧了眉头, “这一来,线索又全都断了,看来,还是只能指望那位神志不清的婆子。”
  陈渊没说话,也没觉得意外。
  苏老先生听说了刚才野猫的事, 问道,“那猫,皇上觉得是巧合吗?”
  陈渊看了一眼苏老先生。
  苏老先生才知自己天真了,世上哪有那么多巧合,晨曦宫四处都有人把守,别说是只猫,就是耗子,也钻不进来。
  “还没死心,也不知道她图什么。”
  过了一会儿,陈渊才说道,“开始动作了就好。”
  就怕她安耐着不动。
  苏老先生今夜主要是来和陈渊辞别的。
  “明儿天一亮,属下就去一趟辽国。”苏老先生说,“辽国那边近日出现了一桩命案,症状和娘娘当初很像,听说也是找不出中毒的痕迹,属下想亲眼去瞧瞧。”
  陈渊问,“是何人。”
  苏老先生摇头叹了声,“辽国的后宫嫔妃。”
  女人要是阴损起来,比男人还毒。
  后宫里的硝烟,从来不分国家,只要有王朝,有后宫,这人害人的事,就不可能避免。
  陈渊沉默。
  “还是皇上有先见之明。”一早就让娘娘将人遣了,这女人一多,什么事都闹腾的出来。
  苏老先生知道,这辈子,陈渊恐怕都不会纳妃。
  陈渊起了身,没再聊下去,“一路当心。”
  苏老先生跟着陈渊的身后送了一段路,“皇上自己也要多堤防,今儿凌风倒是醒悟的快,自己去领了板子,希望下回他能长点记性。”
  “嗯。”
  陈渊回了后殿。
  就说了那么几句话,前后不过一炷香的时辰。
  回来就碰到有人在馋食。
  嘴角上还沾着豆腐渣儿,却说自己在喝汤。
  陈渊有些疲惫,至少今夜没打算同她算账。
  白池初去的快,回来的也快,进屋见陈渊还坐在床沿上候着,忙地挨了过去。
  她不在,
  他定是在害怕。
  白池初突然就有了成就感。
  “睡吧。”
  陈渊起身,为她让了地儿,让她睡在里侧。
  躺下后,白池初侧目偷偷瞅了一眼,陈渊已经闭了眼睛,犹豫了一会儿,白池初还是将自己的手伸出过,搭在了他的腰上,脑袋在他胳膊外蹭了两下,那只胳膊便抬起来,从她的头顶绕过,搂着她的肩头。
  白池初依偎的更紧。
  贴着他的胸膛,本意为安慰他,结果没想到自己先睡着了。
  直到怀里的人没了动静,陈渊又才睁了眼。
  侧过头,垂目看着怀里的人。
  饱满的额头,小巧挺翘的鼻梁,樱桃般的水润红唇,肤色细腻如凝脂,安平倒没说错,汴京城第一美人。
  白池初在他怀里微微动了动,
  唇角展开又合上。
  陈渊盯着她。
  醒着的时候,张扬不羁,
  睡着了,倒还挺乖巧。
  陈渊收回了视线。
  再一闭眼,脑海里突然就想起了刚才的一幕。
  “臣妾在这呢。”
  **
  翌日,白池初醒来,依旧是一个人。
  外头的光线照进来。
  白池初便知,这个时辰定是不早了。
  滢姑进来伺候她穿衣,倚瑶拿了刚去内务府领来的胭脂水粉进来,一进屋,就对白池初和滢姑说道,“你们猜,今儿外面在传什么?”
  她早上去内务府,走了一路,便见到了几处宫女和太监们围成堆,在交头接耳。
  宫里的人都知道她是皇后娘娘跟前的丫鬟,一见她来,人立马就散了。
  “谁知道你又听了什么。”滢姑没好气地说道,“要说就说,别卖关子。”
  倚瑶连手里的胭脂都没顾得放,就说起了事儿,“昨儿夜里,扑倒高公公的那只猫找到了。”
  这消息还是倚瑶硬拽了一个太监过来,半带威胁,才听来的。
  白池初突然回头,
  找那只猫作甚。
  那猫不过一个畜生,它能知道什么,哪里知好歹,又哪里会识人。
  见了有人来往上扑,实属正常,
  莫不成还有猫腻?
  “听说昨儿高公公让人找了一个晚上,从晨曦殿开始搜,追着那只猫跑,最后那只猫进了东宫后,就再也没有影子,今儿早上待东宫的人打扫院子,才发现那猫淹死在了荷花池子里。”
  倚瑶说完,白池初就愣了。
  死了?
  “宫里已经传遍了,都说是前太子的鬼魂附在了那猫上,去找了皇上,让皇上替他伸冤。”倚瑶说完,自个儿都寒毛直竖。
  谁都知道前太子是被太子毒死的。
  新皇登基后,只向天下人公布了太子的罪证,将其关押进了地牢,后续并没有什么说法,想必前太子定是觉得不公,才纠缠上了皇上。
  传言传的有鼻子有眼的,连倚瑶和滢姑都信了。
  “快更衣,本宫去瞧瞧。”
  白池初没信,这世上哪有什么鬼魂。
  白池初用了早膳,便急着赶去了东宫。
  进去就见到了高公公。
  里头一群太监正在忙乎,猫儿死了,一池子荷花,也没了用,得全部拔了,否则只会闹得人心惶惶。
  “高总管。”白池初在身后唤了一声。
  “哎哟,娘娘怎的来了。”高公公回头瞧见白池初,神色一紧,忙地赶了走过来,走到白池初跟前就劝说道,“里头正清淤泥呢,这地儿脏,娘娘还是先回吧。”
  白池初没应。
  不但没回,还往里走了两步。
  “你们可仔细些,别让娘娘沾了泥。”高公公只能慌忙地吩咐底下的人。
  “那猫当真是淹死的?”白池初突然问高公公。
  高公公一愣,便知娘娘定是都听说了,倒也如实回答,“回娘娘,今儿早上东宫里的人从池子里捞上来,想必是昨儿夜里追急了,落下去的。”
  白池初见过猫。
  白婉凌院子里就有一只。
  动作灵敏不说,夜里更是来去自如,东宫那么大,再追的急,它能往池子里跳?
  “夜里猫儿的眼睛,可比人还厉害,高公公可看清了,那猫真是淹死的?”
  白池初说完,高公公脸色就变了,四处瞅了一眼,便压低了声音对白池初说道,“娘娘聪慧,什么事都逃不过娘娘的眼睛。”
  那猫儿确实不是淹死的。
  而是被人掐了脖子扔进了荷花池。
  这事高公公禀报陈渊之后,便瞒了下来,也没有对外声张,怕打草惊蛇。
  这才一个早上,就流出来了传言。
  什么前太子的魂魄,
  荒谬!
  “可有查到什么了?”白池初问高公公。
  高公公摇了摇头。
  “这东宫住了两任太子,人走后便一直空着,不管是白天还是晚上,大门一直紧闭,里头就住了几个守殿的人,全是些刚进宫的新人,问也问不出个什么来。”
  如今只知道那猫是死于非命,其他的暂时还没有查到。
  白池初便没再问。
  出了东宫。
  “娘娘,这事可真越来越玄乎了。”
  倚瑶跟在白池初身后,头皮发麻。
  “你说什么人敢做这等事,这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猫死了,那昨夜的意外,就成了袭君之罪。”滢姑也觉得意外。
  白池初没登凤撵。
  沿着东宫的红墙,背着日头,一直往前头。
  “猫认主。”
  曾经白婉凌的那只猫失踪了两日,最后还是回来了。
  “娘娘,咱们以后得小心了。”滢姑突然就生了警惕。
  进宫前白夫人就嘱咐过,进宫之后一定得小心,说是宫中的嫔妃多,斗起心眼来,什么事都干得出来,如今倒是没有嫔妃,可这宫里依旧不太平。
  连皇上都有人算计,更别说娘娘。
  人要是生起奸心来,可比鬼可怕多了。
  白池初停了脚步,抬头望向了宫墙。
  “娘娘还是登撵吧,咱们先回去,这地儿呆着奴婢总觉得不踏实。”倚瑶说完,白池初回头,抬手挡了眼前逆光,“瞧你那点出息,一只猫就将你吓成这样,这还是大白天,太阳高照呢。”
  倚瑶没再叨叨。
  白池初又转过了身,突然说道,“来了两次了,咱也该进去看看人家。”
  话音一落,滢姑和倚瑶瞬间变了脸。
  “娘娘!”
  白池初没管她们,登了凤撵,对抬撵的太监说道,“去东宫北门。”
  东宫并非没有住人。
  北门边上的那破院子里,不是还住着一个人吗。
  被废的太子妃,
  白婉凌。
  陈渊登基后,太子入狱,太子妃并没有跟着一起进地牢。
  而是被送进了一处小院里关了软禁。
  大抵是因为白婉凌,说到底还是白家的人,就算陈渊篡位那阵,她没站他,但以她白家的身份,陈渊还是留了她一命。
  再如何软禁,还是能见到日头,总比那地牢里关着要好。
  白池初的凤撵背着日头,绕着东宫走了半圈,等到了北门,光线便照在了她的侧脸上。
  东宫的北门不比东门气派。
  而连着东宫的那处小院子,更不起眼。
  原本是给东宫伺候主子的老嬷嬷们住的地儿,后来东宫解散,这一处就被腾出来,白婉凌住了进去。
  “进去后,娘娘得记住,无论她说什么,娘娘都别再心软了。”倚瑶提前提醒了白池初,就怕二姑娘那脸厚,又对娘娘提起了往日的情分。
  上回那一抱,
  不就包藏了祸心吗。
  还好是皇上,否则可就害惨了娘娘。
  “放心。”
  白池初抬首,示意滢姑去敲门。
  作者有话要说:  宝宝们好暖哟,跃跃爱你们。
  
 
 
第54章 
  守门的人见是皇后, 早就退到了一边。
  滢姑上前推了门。
  清欢正在院子里晒被褥, 听到动静, 回头一望, 就望见了站在门槛上的滢姑。
  清欢手里的木混子瞬间掉在了地上,傻愣了一瞬,突然就捂住了嘴巴, 眼泪扑簌簌地往下掉。
  一场变动后, 小姐被丢弃在这院子里, 上头的人不管不问,白家也没个动静,就似是没了她这么个人。
  这都过去了一个多月,
  娘娘总算是来了。
  “娘娘万福。”
  白池初一只脚踏进, 清欢不敢细瞧, 蹲身行了礼。
  院子很小。
  清欢弄出来的那点动静,就算是隔了一道门, 屋里的白婉凌还是听见了。
  白婉凌手上一僵, 绣绷上的一朵荷花硬生生地绞了线。
  外头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白婉凌放下了绣绷, 站起身, 等着人进来。
  明亮的日头正晒在门槛上。
  白婉凌复杂的视线中突然映入了一道艳红的身影, 光线将那抹红,照的愈发刺眼,白婉凌眸子一痛,垂目屈膝,平静地唤了一声, “娘娘万福。”
  屋内很简陋。
  很挤。
  一张床,一张凳子,一个脸盆架。
  除此以外便无其他。
  白池初一只脚跨过了门槛,又退了出去,站在了门外。
  不想进去添挤。
  太监搬了椅子过来,白池初就让其放在了门槛边上,坐下后,才对屋里的白婉凌说道,“坐吧。”
  白池初说完,没去看白婉凌,而是看着院子里清欢刚才晒的那床被褥。
  白色的缎布边缘泛了黄。
  没人伺候,白婉凌身边就一个清欢,不能出院子,吃饭都成问题,更别说换洗。
  看的出来,她过的很不好。
  白池初不免想起了,白婉凌以前在白府的日子,真丝棉被,缎面边儿洁白似雪,散出淡淡的熏香味。
  那时候,她是金枝玉叶。
  “都出去。”
  白池初遣了身边的人。
  只剩下了她和白婉凌。
  一个在屋里的矮凳上坐着,一个在门槛边上的漆木雕花椅子上坐着。
  “还在养猫吗。”白池初这才回头看向了白婉凌。
  白婉凌平静的面上一诧,嘴角抽了一道僵硬的笑,“娘娘怎问起了这事。”
  白池初没答,盯着她,曾经那脸上有她羡慕的纯真,一笑起来,甜如蜜糖,如今却已成了一团死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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