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没打开匣子,麻烦,还是往荷包里塞。
别看荷包个不大,挺能塞东西的。
当然也是因为没有大件东西。
春暖刚打理好自己,桂花婶就带着人回来了。
“真的是麻烦诸位了。”是桂花婶的声音。“春暖开门。”
“来了。诸位婶子好。”春暖扫了一眼,一共八个人,算上她和桂花婶,就十个人。
里头也有黄婶子和楚婶子。
桂花婶没让香棋送,不是别的原因,小厨房不能不留人。
春暖的任务就是抱紧她的钱匣子。
她一共三口重要的箱子,一口就是她的钱匣子。
一口是她的首饰匣子,放进大箱子里了,还有那些之前单独存放玉把件,她把它们从小箱子里拿出来了,直接塞进棉被、棉衣服里了,这样即使玉器易碎,也有缓冲,确保安全。
还有一口就是书箱子,用的就是那个樟木箱子。
不过一打开,上面都是各种布料。
她现在除了抱着自己的钱匣子,就是盯着那口樟木箱子。
其实有些过于小心了,毕竟每口箱子都上了锁,不过这些毕竟是她们的全部家当,再小心也不为过的。
“老黄,老楚,你们喊两个人,帮我抬这口大箱子。”桂花婶安排人手。“搬不动了就吱声,咱们换手。”
桂花婶找的人多,大家可以换着来,这样都累不着。
她自己抱着几个木盆。
也不知道是老夫人那离不得人,还是太相信她们母女俩了。
这次搬家并没有“检查登记”的。
春暖回头望了一下,还是有几分不舍的。
“春暖,过来给老夫人磕了头,我们再走。”桂花婶喊她。
“来了,干娘。”春暖跪下,将钱匣子放到一边,开始磕头,一连磕了三个。
“张师傅真是有情有义啊!”
“张师傅对老夫人太忠心了。”
……
春暖已经起来了,一手夹着钱匣子,一手拍着衣裙上的脏东西。
因为低着头,也不怕别人看出她的表情,忍不住呲呲牙。
这夸奖的也太肉麻了。
“麻烦诸位了,我们走吧。”桂花婶再次感谢众人。
她们去的是后门,就是正门角门也不能随便开的。
“怎么才来啊。”口出抱怨的丫鬟,是国公夫人院里的二等丫鬟,因为不能给桂花婶对牌,再加上周嚒嚒也答应不查她们的行李,所以才派过来个二等丫鬟。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劳烦姑娘多等了。”桂花婶塞过去一个荷包,里头是支精美的银镯子。
那种空心的,但是样子好看的。
这位丫鬟大大方方的收了荷包,看着桂花婶夹着的木盆,撇撇嘴,“这木盆才几个钱,你们还真是节俭。不过也是,以后就要自己过日子了,一文钱也是好的。”
挖苦了两句,掏出对牌,对着看门婆子吩咐,“夫人的命令,让她们直接出门,不用查验。”
扭头看向桂花婶,“快点吧,别磨蹭了。”
桂花婶答应的痛快,“这就出去。”
黄婶子她们其实是不允许出去的,不过有国公夫人的对牌,看门婆子并不敢出声。
桂花婶一看这情况,就直接占了这便宜。
要不然少不得还得给看门婆子塞把铜钱。
门口已经有马车等着了,这是喜嚒嚒安排好的。
桂花婶去大厨房之后,就去了马房,安排好了马车。
其实是给塞了二十多文买酒钱,让马车早点在后门等她们。
要不然能这么巧合么。
都是钱财开道罢了。
“先把最大这口箱子放进去,其他的箱子尽量放它上面,包袱挤一挤,春暖,你进去。”桂花婶对着春暖招手。
春暖看着挤吧的车棚子都关不住的马车,她上去干嘛。
难道要学印度三哥,坐车顶上。
“快啊,别愣着。这便是包袱,软和,你挤挤,我坐在外头,不怕你掉出来。”桂花婶看着春暖不动弹,直接上手拽人了。
“干娘,我自己上,自己上。”还好她瘦,要不然真挤不进去。
不过想坐下就别妄想了,几乎是半蹲着。
比站着还累呢。
她其实更想出去坐外头。
桂花婶看着行李都安排妥当了,很是松口气。
然后掏出一个荷包,递给黄婶子,“给老姐妹们买茶喝。”
之后坐到了车外架上,“师傅,我们走吧。”
春暖感觉有些坚持不住了,腿肚子都打颤了,“干娘,要不我也出去吧。”
“你个姑娘,出来干嘛。是不是站不住了,你把脚挨我后背借借力,很快就到了。”桂花婶抓着春暖的腿直接蹬在她后背上。
这样是舒服多了,春暖尽快收着力气,别把桂花婶蹬疼了。
至于没多远,她才不信呢。
她可是知道顺天府衙门可是在西北那边呢。
马车快点也得大半个时辰。
因为到时候她腿还能抢救一下吧。
扭头去看大箱子,上面也塞的满满的,要不然她就不顾形象了,直接趴上去了。
第246章 去租房
第二百四十六章
这回马车师傅是个寡言的,一路上一句话没说,不过驾车水平没得挑,又快又稳。
再加上国公府的马好,所以比春暖预计的时间要快不少。
“春暖下来吧。”桂花婶打开车帘子。
春暖苦着脸,“娘,我腿没知觉了。”出了门,她就自动喊娘,都习惯了。
最后她差不多是被桂花婶半扶着半夹下来的,有些丢脸。
扶着马车走了好几下,双腿才慢慢恢复知觉,不过还是又酸又麻痒的。
那边客栈的店小二已经热情的迎出来了。
桂花婶没回答是不是要打尖住店,而是给了五文钱,让帮忙卸下行李。
加上马车师傅帮忙,很快行李就卸下来了。
“师傅,麻烦了。”桂花婶谢过马车夫,看着他拉着马车掉头走了,才回头和等在一边的店小二说话,“能帮忙找辆马车么?”
又送了五个铜板过去。
店小二有些没反应过来,可能还没见过这样的。
怎么把他们客栈当车行了这是。
“这位小哥,我们母女是搬家,刚才那位是家里远亲,人家是顺路,就能把我们拉到这里,我们还得自己找马车。”桂花婶解释了下,“你们这挨着衙门,安全。”
小二看看地上的箱子,懂了。
不过听到桂花婶夸奖他们客栈,忍不住露出二分自豪的表情来,“那是,我们客栈一直都是特别安全的,飞贼、泼皮无赖可不敢来我们这捣乱。那夫人等等,我给你们叫车去。”
“春暖,你腿好点了么?”桂花婶说着就要蹲下,给她捏捏。
春暖赶紧将人扶住,“不用,不用,我好了,之前就是一个动作久了,有些不过血。慢走几步就好了。”
说完还跳了两下,示意她真的没事。
桂花婶一瞪眼,“你可是在外头,你又是大丫头了,以后可得稳重一些。”
春暖赶紧点头保证,“是是。”
这时候,就在春暖对面不远有两个兄弟路过。
大的那个拍拍年轻俊秀男子的肩膀,“看什么呢三弟。最后一笔账也还清了,咱们今后也是无债一身轻。虽然房子没了,可我们还有个小庄园,加上卖房剩的钱,挺个几年是可以的,回头我带着老四读书,你和老二继续练武。虽然那人不值得,但是我们为了自己的名声,也得给他守三年。”
这位被老三的男子转过了头,听到大哥这么说,只嗯了声。
大哥也不以为意,知道三弟自从嗓子坏了之后就不怎么爱说话,即使说话,也是惜字如金。
可惜了,明明小的时候他的声音最好听的。
那边,小二已经在附近拦了一辆马车。
桂花婶正和师傅讲价,最后多给了八文钱。
因为行李太多,人家师傅有些不愿意。
当然这八文钱也包括装卸行李。
马车师傅力气大,再加上桂花婶和春暖搭手,行李很快装好。
这回春暖学聪明了,她先上马车,然后挤坐在大包袱上,之后另外的大包袱直接压她身上。
“春暖,行不行啊?”桂花婶有些不放心。
春暖深呼吸一口,就当练习胸口碎大石了,“没事,娘。走吧。”
其实还好,怎么都比之前那样好受。
就是她现在正处于发、育期,胸口有些胀痛,为了不被大包袱压胸,她得用手支着,这人有些难受的。
这回要去南区,也是不近。
晃晃悠悠近一个时辰才到地方。
桂花婶拿出钥匙把大门打开,又和师傅一起帮忙抬箱子。
春暖这回没伸手,桂花婶的意思是让她看着行李。
春暖也知道桂花婶的用意,这里毕竟就她们娘俩,万一马车师傅起了歹意如何是好,她在外面,可以随时喊人。
所以开始瞎鸡儿扯,“娘,我爹什么时候下衙啊,当个破捕快,一年挣不了几两钱,还总有事,搬家还得咱们自己来。他转身就进顺天府了,也不说帮忙抬抬箱子,哼!回头且不给他做饭吃。”
不用排练,她相信桂花婶的应变能力。
“哪有这么说你爹的,他可是最疼你了。快住嘴,让师傅笑话。”桂花婶假意训斥两句。
马车师傅已经信了,他可是在顺天府衙附近接的人,谁家搬家不是从一个住房搬到另外一处房子。忙说,“不会,不会。夫人,可要帮忙送入屋内?”
“娘,就不搬,回头让我爹来,要不然岂不是一点活儿没干着。”保持“坑爹”人设不动摇。
桂花婶瞪了眼春暖,“那就不麻烦师傅了。”
给师傅结好车费,看着马车走远,桂花婶带着春暖进了屋,然后把大门插上了。
桂花婶满脸好笑,低着嗓子,“可以啊,这么一会给自己找了个捕快爹,你怎么不说你爹是大官啊?”
春暖洋洋得意,“我多聪明。我说捕快这个车夫才怕,要说的太离谱,人家就不信了。”
她这招儿也是上辈子学的,一些在外租房的单身小姐姐们通常会用这招儿。
桂花婶宠溺的点点她的额头,“咱们先进屋看看,用不用打扫一下,也缓口气,然后再搬行李。”
春暖当然不会反对,她现在感觉跟做梦似的,还是美梦,这就出府了,完成她多年夙愿了。
这个屋子她们是看过的,之前是她们自己想买,后来被程嚒嚒买了,不过她们也住进来了。
还是证明她们和这所房子有缘分。
屋里的家具还是最初看的那些。
看来程嚒嚒买下房子的时候也把家具带上了,就不知道是多加钱了还是赠送的。
春暖在桌子上摸了下,灰尘是有,并不多,“屋里应该打扫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