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了。”为首的人摆了摆手，“去餐饮部看看。”
秦霜已经在餐饮部恭候了。
食卫部门的餐饮经营许可证是一个月前就已经拿到的，所有食材都是来源可查的新鲜产品，冷库分隔为两层，外层是冷藏，内层是冷冻，除了秦霜之外只有一名库管员可以进入，所有人都有上岗证书。
“食品有留样备检吗？”
“有。”秦霜打开双开门冰箱，拿出留样盒。“这是专门的留样盒。”
“你很年轻啊。”为首的人上下打量秦霜。
“我父母是做餐饮的，我从小在小吃部长大。”秦霜笑着回答，餐饮这一行的所有规矩，她都懂。
“我听说你们给所有来健身的人提供药品？”
“不是药品，是膳食补充剂。”秦霜拿出药盒，“是经过食药监局批准的。”
所有的药品都是六个一组包装成盒的，上面印着明显的保健食品标志。
“里面的成份是什么？”
“人体在减重的时候，会流失各种营养，这一款膳食补充剂含有多种维生素和人体必须的微量元素。”秦霜熟练地回答，她知道，这一行人的目的，就是药品。
自家的生意还是被人注意到了，这么多超重的胖子，如此快速的减肥，再加上毛锡明和高亮的“炒作”，自家现在已经是“网红店”了。
“不是药？”
“只是膳食补充剂。”
“可以拿走吗？”
“可以，我可以一人送你们一盒。”秦霜拿出一大盒药品，“一小盒哦，这个有点贵，我只有这一点权限。”
“我只拿一颗做为样品就可以了，你的这个药物挺贵的。”
“不贵，我们做为赠品赠给所有会员，每人每天一粒。”秦霜没有上当，并没有说出这一款药的价格。
“原来是这样。你们的会员费也很贵啊，超出物价部门规定几十倍。”
“我们是会员制俱乐部，并不违反价格法。”秦霜把这人的话堵了回去。
“那好，我们回去查一下相关证照号码，有需要的话会和你再联系。”
他们走了之后，秦霜转过头，发现吴保罗不知何时来到了餐饮部。
“你们人类总是缺乏创意。”
“你知道他们的目的？”
“他们只是听从上面的指派而已。”吴保罗抓了一根草吃。
“他们背后有人吗？”
“不管有没有人，你们现在的政府不是过去的政府了，只要我们合法合规经营，想要插手的人也插不进手来。”吴保罗笑着说道，“我饿了，替我煮碗粥。”
“你要吃什么粥？”
“薏米粥吧，我喜欢那个味道。”
“好的。”
秦霜把冰箱里前一天晚上泡好，按照一碗的份量打包成小包装的薏米拿了出来，放进电砂锅里煮，亲自切了两样泡菜，又蒸了两个小馒头。
过了一会儿，粥煮好了，她替吴保罗盛了一碗，“要放点糖吗？”
“不需要。”吴保罗在吧台坐了下来，小口小口地喝粥。
“你最近在忙什么？”
“什么？”
“我这几天每天去你的办公室，只有今天你在。”
“我在散步。”吴保罗轻描淡写地说道。
“你的鞋子很脏。”
“我喜欢脚踩在泥土上的感觉。”
“我一直以为你对我很坦白。”
“有些事不告诉你，对你是种保护，该让你知道的，我会让你知道的。”
422研究院
警报声响彻整个研究院，所有的电子门被封锁紧闭，脸色苍白的男子此时脸更加的白了。
“什么时候丢的？”某人在电话里冷声问道。
“三分钟前我刚把它锁进保险柜。”男子回答。
“看监控了吗？”
“监控显示，它是凭空消失的。”
第20章 星空
星空有多美呢？浓黑的幕布下，无数橙色的光点闪耀不停，人类痴迷于星空，给每一颗看得见的星星编撰着各种各样或离奇古怪，或催人泪下的故事。星空，在每一个人类恐惧而孤单的夜里给人类温暖和力量。
人类无数次的向星空提问：我们是不是唯一一个仰望星空的种族？
天文馆，秦霜以为自己永远不会来这里，在经过一天的忙碌之后，偶尔抬头看见天上的星星，也只会一扫而过，不会有什么特别的感受，而在今天在看见天文馆开馆，亚洲最大的全息星空巨幕落户北省时，第一反应是订票，甚至在发现票价贵到299一位时，连一秒钟都没有犹豫，直接选择了付款。
在来天文馆的路上，她一直在问自己，为什么来这里？她想要寻找什么答案？这个地方明显跟她这个小吃店主的女儿不搭。
检票的时候她的这种感觉更强烈，排队的每一个人都气质出众文质彬彬，讨论的话题都是她完全听不懂的，明明她是大学本科毕业生，在这种时候有一种自己是文肓的错觉。
“同学，你也是D大天文学专业的吗？”一个穿着套头衫的女孩轻轻拍了一下她的肩膀。
“咳，我商大的。”
“哦。”女孩静默了，高考成绩差100多分的学校，完全无法沟通，过了一会儿女孩又积攒起了勇气，“你们学校的天文学还行。”
“我学工商管理的。”秦霜一字一顿地回答。
“那个，天文学当兴趣挺好的。”女孩越说声音越小，“你订到票了吗？”
“网络订票。”
女孩眼睛亮了一下，提高了些许声音，“我订票订晚了，能把你的票让给我吗？我愿意加20块钱。”
“不愿意。”秦霜回答。
“大家都是同学……”
“我毕业了。”
“好啦！我加一百块钱好不好？”女生嘟起了嘴，回头撒娇地看向不远处的一个小男生。
一百块？秦霜略微心动了两秒钟，手机短信提示适时响了起来，她看了一眼，微信提示工资进帐，除了八千的基本工资之外，还有七千块钱奖金。
姐现在也是月入过万的人了呢！不用交房租，没有贷款，除了2000亿欠债之外没有任何外债的24K有钱人。
“妹妹，给你看条短信。”她把短信拿给女孩儿看，“你觉得我缺一百块钱吗？”
女生大约是花几秒钟数了一下零，向后退了一步，红着脸逃了，“月入万元还拎假包！”
背假包什么了？背假包吃你家大米了？话说她背的包是假的吗？她背的包是毛璃璃淘汰给她的啊！“亲！我这是正经的骡牌！”
“你的骡牌五金掉漆了！你身上的外套我也有同款！才不到三百块钱！”
“五金掉漆才是真货！问一下千娘吧！”外套三百块钱的人就不能拎真骡牌了？！
女孩受到了暴击，捂着胸口拉着男朋友跑了。
留在原地的秦霜感觉周围人都在看她，轻咳了一声整理了一下衣服，撩了撩头发假装自己一点也不在意，月入万元的人呢，必须有范儿。
将付款成功后的二维码调了出来，在门口刷一下进入天文馆一楼半的全息影厅，找到自己的座位，坐了下来，所有人入场之后，灯光熄灭，忽然！坐椅毫无预兆地后倾！没见过世面的秦霜吓得紧紧握住扶手，以为是坐椅坏掉了，看见周围的坐椅全都向后倾，这才冷静了下来，手略有些抖地给自己扣上安全带。。
坐椅调整到躺卧的姿势，头顶上的圆顶从中间打开，露出满天的星空。
“一万年前，我们的祖先仰望星空……”一个好听的男声响起，“让我们乘坐宇宙飞船出发，先来探访地球最忠诚的伙伴……”
星空流转，调转到月球视角……
这个声音伴随着所有人，解说深入浅出，妙趣横生，观众像是在乘坐秦霜原本以为会很无聊的天文全息电影，细思起来竟然是她至少七年以来，第一场从头到尾没有走神，没有想看手机，也没有觉得无聊的两个小时。
穹顶关闭，电影结束，坐椅调整到正常的角度，所有的灯光集中到舞台最前端的年轻人，他穿着黑色的西装，系着蓝底荧光的行星领带，头发整齐地向后梳在脑后，眉目轮廓略深，嘴唇厚重且棱角分明，“感谢大家两个小时的陪伴，我是你们的卢若愚。”
所有人集体鼓掌。
卢若愚笑着向大家挥手，“我想在场的大部分人都认识我，并了解我的另一个身份，D大天文系教授，谢谢同学们的捧场，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今天不点名！下面还有十几分钟的时间，我想问大家一个问题，有谁相信外星人的存在？”
秦霜正在犹豫要不要举手，却发现几乎所有人都举起了手，她也跟着举了起来。
“那么我问大家第二个问题，外星人为什么没有跟我们取得联系？”
台下的观众里可能他的学生很多，许多人举起了手。
“好，戴眼镜的……不，戴眼镜头发很密的那个女生回答。”
一个女生站了起来，“也许他们并没有星际旅行的能力。”
“那有没有人想过，也许他们已经发现了盖亚星，但并不想和盖亚星人打招呼呢？又或者他们已经悄悄潜入了盖亚星，出于各种各样的目的，潜伏在我们当中呢？”
在场的学生中，有人调出了数十年前当红科幻剧集尘封档案主题曲。
众人都笑了起来，秦霜左右四顾，有点笑不出来。
散场之后，几个学生围着卢若愚提问，也许是年龄相近，也许是因为他颜值很高，他在学生们中间的人气很高的样子。
秦霜站在观众席的边缘看着他，卢若愚和学生们道了再见，经过秦霜身边的时候忽然停了下来，“你是那个月入万元的商大毕业生？”
“什么？”
“我在外面全看见了。”
秦霜的脸红了一下。
“没关系，那个学生有点没有礼貌，智商高并不意味着情商高不是吗？”卢若愚笑的时候眼角带着明显的笑纹，牙齿雪白，让人忍不住也想跟着笑，“很少见除了天文学专业的学生，对全息星空纪录电影感兴趣。”
“我觉得很棒，像你说的，人类一直在仰望星空，那些原始人不可能是重点本科不是吗？”
“是。”卢若愚点了点头，“关于外星人的问题，你好像有话说。”
“我想说，关于外星人的问题，人类是不是有点自恋？自来熟，也许外星人并不喜欢跟别人打招呼，也并不想了解别的星球。”
“嗯，你的这个看法也很有道理，曾经有一种理论叫黑暗森林理论。”
“什么？”
“宇宙就是一座黑暗森林，每个文明都是带枪的猎人，竭力不让脚步发出一点儿声音，因为林中到处都有与他一样潜行的猎人。如果他发现了别的生命，能做的只有一件事：开枪消灭之。在这片森林中，他人就是地狱，就是永恒的威胁，任何暴露自己存在的生命都将很快被消灭。”
“他人就是地狱？有趣。”
“我认为这种理论是有缺陷的。”
“什么缺陷？”
“忽视了文明的多样性，也许宇宙像大海，所有的智慧生物像是海龟的蛋，大海在等待着所有孵化成功并奔入大海的儿女。”
“也许吧。”
“一切都是未知的，而对于未知的探索，是人类进步的阶梯。”卢若愚掏出一张名片，“这是我的名片。”
秦霜接过名片，“对不起，我没有名片。”
“没关系。”他露出了迷人的笑容，“我还有事，先告辞了。”
“是我耽误了您的时间。”
“千万别这么说，跟你聊天很有趣。”
卢若愚启动了新能源电动车，刚刚驶入马路，就接到了一个电话。
“大哥。”
“明天我去北省出差，有时间出来吃顿饭吗？”
“好啊。”
“你想吃什么？我请你。”
“我请你才对，我刚刚得到了一份新的兼职。”
“哦？”
“你没有看我的朋友圈吗？我现在是天文馆全息电影厅的解说兼顾问。”
“是吗？恭喜啊，妈妈知道吗？她一定很开心。”
“她第一时间群发了给所有人。”
电话那头的人笑了起来。
“你来北省出差，有事吗？”
“没什么，没什么，只是一点小事，也可能是大事，有九成的可能是非常小的小事，只是解释了我一直以来的一个疑问。”
“什么疑问？”
“记得爸爸给我们讲过的一个故事吗？”
“什么故事啊？”
“神秘消失的金属。”
“你还在纠结这件事？那个不过是爸爸编出来哄我们睡觉的睡前故事。”
“有同样特性的金属又出现了。”
“什么？”卢若愚将车停在了路边踩下了刹车。
“出现了，又同样神秘消失了。”
“啊？”
“明天我们见面再谈，我觉得这和你的专业有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