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搬走什么的太超过了。
“你爸妈把我告了。这就是承认身份的恶果。”好的效果没看见,恶果先来了。
“这是他们的律师策略。”吴保罗直接甩出一份监控,投屏到大电视,邬本强和梅琳跟律师在开会。
“这场官司我们侧重的是调解,弥和你们的亲情,参与到邬优的生活和工作。所以我提醒你们注意态度,毕竟邬优是成年人,他有婚姻自由,官司很难打赢。”
如果这样可以的话,那天下所有不满儿女婚姻的父母,都可以说婚姻无效了,当然了,这样的父母少见,十个里面也挑不出一个来,利益相争倒是多见。
律师的话翻译过来就是你们态度要好,我们的目标是钱和参与公司经营。
“只要他们有当儿子和儿媳妇的样子,我们当长辈的自然有当长辈的态度。”邬本强倒是很“大度”。
“他们的婚姻本来就是无效的,邬优根本分不清什么是幻想什么是现实。”梅琳更“坚决”。
律师脸上露出了难色,手在桌上敲击了几下,“我们现在达成一致的是先起诉?问题是法官……”
“法官的问题已经解决了。”
“好吧,我按程序起诉。”
秦霜眼睛一亮,“有利益输送。”
“当然有。”阳光集团的市值已经超过四十亿了,最贵的就是各种核心技术,多少人想要咬下来一口啊,邬本强两口子,就是咬不下来的人,派出来的急先锋,这么多钱,什么人买不通。
“所以……官司……”
“唐国还算个法治国家,能立案已经是极限了。”如果真玩阴招,吴保罗反制的手段太多了,他根本不在意这场“官司”。“只不过你可能低调不起来了。”
第121章 调解
一场小雨过后, 风中渐渐有了些许凉意,秋老虎终于露出了丝许的疲态。
一辆黑色的商务车穿过熙熙攘攘的车流,驶入一条不算繁华的街巷。
巷子的底部挂着显眼的霓虹灯,上面写着两个字“旅馆”。
此时旅馆外拉起了警戒线, 二层楼的窗户上有一扇破了一个大洞, 窗帘随风摆动。
谢安将车子停在了警戒线前,卢务虚和卢若愚下了车, 三个人将证件出示给了留守在这里的警察, 警察敬了个礼, 让他们通过。
旅馆所在的楼房楼龄看起来足有四十年了, 做过一些改建修缮,但仍能看出老旧。
旅馆为了“遮丑”,属于自己的三层楼外立面重新用光滑的广告板遮盖得严严实实, 只露出窗户。
为了防止有人跳楼之类的, 根据最新的安全规范,尽管这间旅馆楼层不高, 但旅馆的窗户都是锁死的或是只能开三分之一。
卢若愚拿出平板电脑, 重新查看监控录像, 只见一个人影从外面一跃而起, 像是武侠电影里的人一样, 在一楼那里借了一下力直接蹿到了二楼的窗台上, 可能是看见了室内的情况, 伸手扒住二层上面隔层,借力一荡打破了玻璃进入了室内。
“谢安, 你能做到吗?”
谢安看了看, 又看了看装饰板,没有装饰板的话, 有借力的地方,二层楼还是能翻上去的,但是……装饰板是光滑的,他向前跑了几步向上一跃……摇了摇头,“不行。”
他又看了看窗沿,用手量了量,“只有3厘米。”那个标记着脚印的地方只有一个小点,对方很可能只是轻轻借了一下力。
“标准动作是从楼顶武装速降,突入。”从平地直接上二楼?就算电影里“不少见”现实中也很少有人能做到,“也许是特种部队的。”
卢若愚摇头,“你的各项指标不比特种部队的差。”谢安做不到,特种部队也未必能做到,更何况像谢安说的,这种武装突入,特种部队有标准做法。
谢安看着高墙,瞧了瞧三楼用来挂灯笼的金属长钉,这人实在是太奇怪了,不知道是懂行还是不懂行。
要是他的话,直接把绳子甩到长钉上,借力也能上去,除非……“他是不是有特种装备。”
“监控里没看出来。”
他们又进入旅馆,从内部来看,所谓前台没什么安保作用,当天是一个小姑娘一个人看着,成年男人知道目标的话,硬闯也没有任何问题。
他们又查看了监控,看见了马壮询问阿玉住客信息的一幕。
“她的注意力全部放在了网络上,根本没有想到客户隐私之类的问题。”谢安说道,这种小旅馆,治安抓得紧一紧,他们就严格一点点,松一松他们就开始松劲儿,一个女人只带很少的行李半夜投诉,做为老板应该有警觉,对男性尤其是男性“家庭成员”多点警惕心。
“这是马壮来的第三间旅馆,其余两间旅馆也没有任何警觉。指望这种地方有隐私观念实在是太牵强了。”卢若愚倒是很“看得开”。
他们走上了楼,这间旅馆还算干净,装修的效果就是普通的“俗”,207的门被层层封了起来,地上还能看见“水渍”和血渍。
卢若愚拿出平板翻看监控,这一段监控在网上的点击量已经超过十万了。
视频里一个男人从一楼上来,停在207门口敲门,过了一会儿他开始狂燥了起来,拼命砸门。
这个时候住客们开始了不满,有两个男性住客开门出来了,还有女性在远处探头。
男人愤怒地举起了汽油桶,所有人都吓了一跳安静了下来,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男人开始顺着门缝往里面灌汽油。
就在住客们想要阻止他的时候,他拿出了打火机,在监控里火光异常耀眼。
他拼命的喊着,一脚把油桶踢翻了,油桶里的油开始四散,住客们慌了,纷纷逃走,有人按响了火灾警铃。
阿玉发现了情况不对也上了楼,探头看见情况之后立刻缩了回去。
就在这个时候,207的门打开了,显然男人愣了一下,紧接着门里出来的人一把握住了他的手,用力一拧……他的手拧出了一个诡异的弧度,手里的打火机掉了下来。
后面的动作需要慢放才能看见一点点,总之结果是马壮躺在地上嘴里满满的都是血。
这个时候没跑远的住客和店主阿玉过来了,这帮人围住男人就是一通踢打。
而打人的男人则是回到了里面,几分钟后他趁着众人的注意力都在马壮身上,带着里面的一对母女跑了。
“经过面部识别,女性名字叫王铃,女孩叫马笑笑,马壮是她的前夫,有数次家暴报警记录,两人离婚后马壮仍继续骚扰他,因无视人身保护令被行拘了两次,他反而变本加利,数次叫嚣要杀了王铃。王铃在保护组织的安排下,离开了家乡来到了这里。”谢安读着相关的材料。
“这个是白天的视频。”说到底,这是一个“连续剧”,卢若愚把视频拿给谢安看,“这母女俩个有个守护天使啊。”
卢务虚从头到尾没有参与到两个人的对话中,他站在原地四下查看,他闭上了眼睛……
他看见了——
从一楼直接跃上二楼,直接暴力的拧断胳膊,一拳正面击碎对方的门牙。
看似“不合理”却干净利落,很显然,动手的人受过超常的训练,有着超乎常人的力量,以及让人觉得“眼熟”的五官。
他开始在记忆中检索这张脸,视频中的脸胖二十斤左右,加上胡子,五官的位置不变……
“龙达。曾自称外星人,想要与李宣进行交易。”他几乎与卢若愚同时开口,两人说了同样的话。
卢若愚继续道,“他曾是阳光集团帝京医疗中心救护车驾驶员,在案发后不辞而别。”
“消失了?”在这个时代,让一个人消失并不容易。
“消失在了所有的监控中,也没有乘座任何交通工具的记录。”
“帝京医疗中心怎么说?”
“他们说并不掌握他目前的行踪,之前他一直是模范员工,从不迟到早退,能很好地完成各项工作,每个月的绩效评价都是优。”
阳光集团给出的理由,“合理”又透着某种……
“王铃呢?”
“保护组织声称马壮有三个同样暴力的结义兄弟,王铃母女俩个此刻更加危险,利用特殊渠道将她们母女转移走了,已经取得了法官的同意。”
“把龙达的资料交给军方,请他们协助调查。”
这一桩案子,看起来案情非常清楚,细究起来却透着诡异。
像是电影中的超人一样的男人,一对陷入险境的母女,拍成电影会很火爆,细究细节,会让人觉得牛顿的棺材板快压不住了。
也许……外星人是真得存在的?或者超人也是存在的?
邬本强和梅林请的律师姓黄,是红圈著名律师,四十多岁,穿着合体的双排扣手工西装,头发梳得油亮,外表儒雅中透着一点精明,此时却是憨厚长者的面目,全无“攻击”性。
关于这一桩案子,法庭的意见是“调解”。
黄律师也摆出十足的诚意,在邬本强和梅林“未到”的时候,对着秦霜推心置腹了起来。
“我给我当事人的意见呢,还是希望能调解,我们唐国人有句古话,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后人讹传‘后’是后代的意思,实际上这个‘后’是禀告的意思,结婚这么大的事,邬优先生没有征得父母的同意,自行结了……当然了,这在法律上没有问题,但在人情上呢?更不用说邬先生情况有些特殊……”
“我们还是等着您的当事人吧,我也是学会一点法律的,我们这样提前讨论好像不太对。”
黄律师被秦霜一句话堵回去了,他向后靠了靠,拿起了桌上的钢笔,“好吧。”
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姑娘,长得只能说过得去,家境平平,学业平平,到律所应聘做行政,他都会直接把简历扔出去的存在,居然搞出了这么大的事,成了阳光集团的法人。
他看了看邬优,这人是疯得厉害,还是别有所图?
他研究过阳光集团,阳光集团的规模庞大,财力雄厚,资产健康且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资本利益集团,完全是吴保罗一手一脚创立起来的。
会员基本上将金字塔顶尖的一群人聚集到了一起,能量惊人。
研究之后,尽管他身体健康身材匀称没有特殊疾病,对药妆和数码都无兴趣,仍然选择了加入。
原因很简单,现在阳光集团的会员,已经是某种身价的象征了,你不是,就代表你不够有钱或不够有人脉。
你是,就代表你介入了某个圈子。
吴保罗对他的目光毫不在意,他半闭着眼睛,神游天外。
五分钟后邬本强和梅琳出现在了调解室,吴保罗完全没有看见的样子,秦霜则是送给他们一个冷笑。
他们两个的笑容立刻就有些挂不住了,“邬优,这就是你们对父母的态度?”
吴保罗睁开了眼睛,“呵呵。”
“邬优!”梅琳怒了。
“今天邬优问了我一个问题,妈妈,是不是长大之后我就要离开家了?我回答:是的,年满十八周岁你就是独立的个体了,那个时候爸爸妈妈将回归本来的二人世界,你将独立探索世界。”吴保罗复述着梅琳某一天写在朋友圈的鸡汤。“你的孩子不是你的孩子,他是生命对于诞生的渴望……”
“住嘴!”梅琳制止了吴保罗,“我知道你的记忆力好。”
“可你们的记忆力却不好。”所有的“鸡汤”背后隐藏的全部都是控制。
第122章 调解二
黄律师的表情如果能具像的话, 一定是抚额+满头黑线,这一对猪队友眼看要带不动啊。
一方油盐不进,一方摆家长派头,要不是看在钱的份上他早走人了好么?
黄律师轻咳了一声, “吴先生说得对, 子女已经年满十八周岁,到了法定的结婚年龄, 我国的法律与是提倡婚姻自由的, 但做父母的, 难免为子女担优, 有时候心口不一也是真的,我国毕竟不是外国嘛。”
全场安静,连黄律师的助理都感觉到了尴尬。
“我觉得我们没必要走到上庭的地步, 你们觉得呢?”
上庭?这两个字让秦霜头皮有些发麻, 她想到的是一旦上庭,她的身份曝光, 随之而来父母的惶惑和各种麻烦。
想要安静的当个平凡人这么难吗?她不想被媒体各种八, 不想生活被打扰啊。
她此生最难堪的时候就是确诊之后, 站在学校的大台子上, 向所有人讲述自己的故事, 向所有同学和老师乞求帮助, 她永远感激那些帮她的人, 但她永远不想回忆站在台上时的感受。
她希望自己是台下普通天真的学生中的一员啊!
“我觉得不管过去如何,叔叔和阿姨应该正视, 吴保罗已经长大了。他经济独立, 人格独立,有自己的价值观, 他做到了你们期待的一切,所以……为什么还执意要用圣人的标准去要求他呢?”
“你这个骗子,没资格跟我说话。”梅琳眼里,秦霜就是个骗子。
“我是骗子。”秦霜笑了,“吴保罗离开的时候,你们找过他吗?他开始创建凤山的时候,你们就通过一些渠道知道他在哪儿了吧?你们找过他吗?你们真关心他吗?我也是为人女子的,我敢说如果我失踪了,我父母讨饭都会走遍天下找我,知道我在哪儿无论什么事都无法阻拦他们来找我。你们呢?”
邬本强和梅琳面面相觑,总算没了声音。
秦霜继续说,“你们不理他,抛弃他,原因难道不是因为他是出了问题的残次品,不是你们的骄傲而是耻辱吗?黄律师,您口口声声说唐国自有国情,抛弃患病子女也是国情吗?您二位高知,您二位教育水平高,您二位懂得科学的教育子女,但是单论做父母,你们不如我最高学历只有高中的爸爸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