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盛宠——浆果不甜
时间:2020-04-25 08:12:29

  “既然殿下还有公务,臣妾便不打扰了。”
  戚星阑看她一眼,眸色复杂,却终也是点了头,“恩。”
  目送着她的背影消失在了内殿的屏风后,他这才让潜策将人请了进来。
  凤攸宁走至定晨殿门口,刚好看到一个着灰褐色长袍的中年男子候在那里,“太子妃娘娘。”
  那人按着礼数行礼。
  “沈大人。”凤攸宁不认识他,但方才在殿内也听到了潜策的话,便只微微颔首算是回礼,未再多做逗留,转身带着晴微出了定晨殿。
  主仆二人一路无话。
  方回到了正沅殿,便见绮烟出来迎,“公主,霍将军传来消息,说是已经安全回到云京了。”
  听得母国有消息传来,凤攸宁心中的那根弦再次紧绷了起来,“走,进屋说。”
  三人进了内殿,凤攸宁将其余人都屏退,这才紧张地朝着绮烟问道:“霍将军都传了什么消息来?陛下近日如何,那些老臣们可有难为他?”
  见主子心急如焚,绮烟忙递了杯茶过去,“公主放心吧,陛下一切都好。您先喝口热茶暖暖身,听奴给您慢慢讲。”
  听得凤卓允无事,她便也宽下了心来,乖乖接过热茶呷了一口,“好。”
  *
  已是暮色四合,窗外的红霞映得正沅殿内一片暖红色的光景,而凤攸宁正倚在贵妃榻上打盹儿。
  忽的听到有人急促的脚步声传来,那对杏眸缓缓睁开,映出匆匆赶来的那人身影。
  “慌慌张张的,发生什么事了?”凤攸宁撑着身子坐起来,眸中还有几分惺忪。
  晴微白着一张脸,像是受到了什么惊吓,话都有点说不利索,“回、回公主,今日您去了定晨殿后,奴便去膳房处理您未做成功的蜜芽酥……奴觉得那些东西倒掉可惜了,便喂了后院的那些鸟儿。”
  “如何?”她眉头微拧了拧,心中隐约涌上一股不好的感觉。
  “方才奴又经过后院,发、发现那一群鸟儿一个个都躺在笼子里……死了。”晴微的额头冒了汗。
  凤攸宁的心猛地一沉,“死了?”
  那些可都是戚星阑精心养了许多年的鸟啊!
  作者有话要说:  大年初一啦~祝看文的小仙女们新年快乐 万事胜意 越来越美腻!
 
 
第16章 演戏
  “殿下,前几日盛将军调了兵去东南边境。微臣接到消息,说近日衍国那边偶有动静,怕不是知晓了我们与崇国联姻议和,这会子坐不住了。”沈誉之脸色不大好,也不知是怕东南的战事还是面前这位太子。
  戚星阑抬眼瞧他,面色不由得凝重,“衍国国土广阔兵强马壮,他若真是忌惮于此,大可以柿子挑软的捏先去崇国敲打,何必来动我们。”
  “殿下说得有理,”沈誉之忙不迭附和,“我大承国土虽比不上衍国,却也是除了衍国里最强的一个,更何况盛将军旷世奇才闻名天下,还未曾打过败仗,想来驻守在东南也能煞一煞他们的威风。”
  “恩……此事你叫盛征小心些,非到必要之时,切不可与衍国撕破脸皮。”
  “微臣遵命。”
  戚星阑张了张嘴想要在说些什么,可忽的感觉到不对劲,脸色也跟着白了一下,胸腔憋闷。便朝着沈誉之摆了摆手,“沈大人且回去吧,此事陛下若问起来如实禀报便可。”
  “是,微臣告退。”
  眼看着沈誉之的身影消失在了大殿,戚星阑这才叫了濯束与潜策进来。
  “殿下不舒服,可要叫御医前来诊脉?”濯束说着就要走,却被主子叫了回来。
  “此事不宜声张。”戚星阑压低了声音说道。
  此刻他只觉得腹内绞痛,胸口也是发闷,但凭他自己的判断,这还要不了他的命。
  身为太子,盯着他的人可太多了,一旦出了事难保不会有人在背后捅上一刀。
  这般想着,他的目光不自觉的掠过了桌上那碟子还未来得及收拾起来的蜜芽酥,和那碗没被动过的梅子酥酪。
  “潜策,试毒。”
  “是。”
  “啊?试毒?这可是太子妃娘娘亲自送过来的,怎么可能有——”濯束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主子一个犀利的眼神给瞪了回去。
  “你这胳膊肘朝外拐得越发熟练了。”戚星阑冷眼看他,又垂下眸去看自己手上的扳指,轻轻摩挲了几下,“回头让潜策给你绑上正正骨,如何?”
  濯束赶忙跪地求饶, “属、属下多嘴,属下知错了,殿下您就饶了我这次吧……”
  戚星阑懒得理他,冷哼一声,便听得潜策那边有了结果。
  “殿下,点心里确实有毒,但量不多不易察觉。”
  “你曾师承毒谷,应当能看出毒性如何吧?”
  潜策拱手,“属下学艺不精,毒性需得取证查验,再结合殿下中毒后的症状反应。但就目前来看,像是七乌粉。”
  “七乌粉……”戚星阑眉心一蹙,捻了捻手指,心中已然有了盘算。
  七乌粉乃是用七种毒草炼至乌黑颜色再磨成粉末的一种毒,用量极难掌握,若非师出毒谷之人也难以使用或是鉴定。
  看来下毒之人肯定不是凤攸宁,她初来乍到,又是为了母国安宁才远嫁于此,自然是巴结他还来不及,犯不着杀害。
  那么就只能是她被那个人利用了……借刀杀人。
  正如此想着,便听得殿外有人来报:“殿下,太子妃娘娘求见,说是有要事。”
  “她自己来的?”戚星阑懒懒起身掸了掸衣摆上不一定存在的灰尘。
  “奴瞧着,好像还带了负责侍弄花草的秀春。”
  戚星阑微微颔首,“恩,请进来吧。”
  方才他用内力稍稍压制了毒素,这会儿已是神清气爽的看不出什么破绽,稍后可得好好同他的这位太子妃演一演这出戏了。
  凤攸宁带着人快步进了定晨殿,一刻也不敢耽搁。
  “殿下万安。”她微微福身。
  戚星阑撩起眼皮看她一眼,幽幽道:“这才过了两个时辰,太子妃便又耐不住寂寞了?”
  他这话说得原本还担心他中毒的凤攸宁一下子红了脸,不知该作何回答,再三思虑,这才决定直接忽略掉那些没用的话,开门见山。
  “殿下您……怎么样,可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如何这样问。”戚星阑说着又要拿起桌上的蜜芽酥吃。
  “吃不得!”凤攸宁一个箭步冲上前去,将他手里的蜜芽酥给夺走了。
  寂静。
  此刻殿外已是被一片黑暗笼罩,宫人们正忙碌着将院里的灯点起来照明,而定晨殿内暖光明得如同白昼一般,映得凤攸宁本就白皙的面容此刻越发的白了。
  “怎么了?”戚星阑皱皱眉头,一副被她吓到的样子。
  凤攸宁将人细细瞧了一番,发现他并无中毒的症状,或是毒性还未发作,亦或是毒素摄入不多症状不足以显现。
  但无论如何,此事她也是必须要讲明白的。
  “殿下恕罪,”她朝着榻上坐着的那人躬了躬身,紧绷着一张小脸道:“臣妾今日送来的蜜芽酥中,有毒。”
  “哦?”戚星阑闻言挑了挑眉,目光却是越过面前的人儿,落在了正被晴微与绮烟控制住的秀春身上。
  “这东西可是太子妃亲手做了送来的。”
  他一句话说得漫不经心,却像是一根针直直的戳进了凤攸宁的心里。
  “点心确实是臣妾亲手所做,但食材却被人动了手脚。”她说着看了一眼身后的晴微。
  晴微便麻利的将秀春押到了戚星阑的面前,“回殿下,奴今日晌午去收拾膳房时,曾见宫女秀春鬼鬼祟祟的在角落里,当时急着为公主传膳并未多在意。直到方才,奴又见她进了膳房,便跟了上去,发现她正在往面粉里混入这些粉末。”
  她说着从袖兜里拿出了一个纸包,里面放着的便是灰白色的粉末。
  “你污蔑我!那东西不是我的!”秀春用力的挣扎了几下想要再站起来,歇斯底里地朝着晴微吼道:“你只瞧见了那东西落在我的脚边,怎就一口咬定是我的?我只不过是恰巧站在了这东西旁边而已!”
  “潜策,濯束。”戚星阑懒懒的朝着他俩招了招手,两人便领了命各自忙活了起来。
  “殿下,这纸包里确实是七乌粉。”潜策将东西递给了主子。
  濯束这边掰着秀春的手看了半天,总算也是有了结论:“殿下,她的指甲缝和袖口以及裤腿上都有七乌粉的残留。手上的应该是在投放粉末的时候留下的,裤腿上的应该是粉包掉落时溅到的。”
  “恩。”戚星阑微眯着眼揉了揉太阳穴,这会儿他体内的毒素似乎有扩散的迹象,得赶紧把人都屏退了才好。
  “殿下!殿下,奴婢冤枉!”原本跪在地上的秀春忽的挣开了晴微的手,快速爬到了戚星阑的脚边哭喊,“是太子妃娘娘记恨奴婢才要将此事推到奴婢身上的!奴婢冤枉!奴婢、奴婢愿以死明志——”
  话音还没落,她就要起身撞上一旁的四角桌。
  戚星阑眼中一道冷厉的光闪过,脚一抬,秀春便整个人朝着另一个方向飞了出去,刚好倒在了凤攸宁的脚边。
  虽然幼时跟着师父见过不少打斗的场面,但此次事发突然,她都没来得及反应就已经看到人摔在了自己的脚边,脸色不由得白了一下。
  “殿、殿下,这……”
  戚星阑难得见到她如此惊慌的模样,忍不住定睛多看了一眼,“想不到处变不惊的太子妃也有害怕的时候。”
  处变不惊……是在说她上次在梅林的事吗?
  “……殿下好身手。”凤攸宁默默地抚了抚自己的心口,垂着头没再说话。
  除了父皇母后,知晓她会武功的便只有戚星阑一人了,说多错多,她还是不要去招惹戚星阑的好。
  况且那枚云珠,他还没还回来。
  戚星阑看她一眼,转头去吩咐了潜策,“这个女人带下去严加看守,务必给我问出来背后主使是谁。”
  “是,殿下。”潜策应着将人拖了下去。
  “太子妃留下,其余的人都退下罢。”他扶着额头如是说了一句,又朝着凤攸宁招了下手,“过来。”
  凤攸宁怔了怔,发现他在叫的是自己,便两步跨到了他面前,保持着一只手臂的距离,“殿下。”
  听得殿内静了下来,戚星阑这才抬眼去看面前那人,“说吧,你是如何知道她下了毒的。”
  如果只是看到了秀春下毒,凤攸宁不可能会直接怀疑到今天做的那盘蜜芽酥上,更值得怀疑有毒的反而是接下来将要传的晚膳。
  他方才见她并没有要主动交代的意思,晴微的话里也有些许模糊的地方,便不由得起了疑心。
  只是他这么一问,她便下意识的转移话题,“我瞧着殿下不舒服,可要叫了御医来?”
  戚星阑耐着性子,语气却已经不大好了,“我在问你话。”
  “这……”凤攸宁尴尬的勾了勾唇角,心里打鼓了半天,终于还是说了出来。
  “是晴微将那些蜜芽酥的边角料喂给了殿下养在后院的鸟儿,这才发现……”
  这么听来,那些鸟儿俨然是已经死了的。
  太子殿下的怒火忍不住噌噌噌往上窜,“谁让你们随意喂它们的。”
  眼看着他是动了气了,凤攸宁赶忙行了大礼,“殿下,晴微她初来乍到不懂规矩,是我教导无方,殿下要罚便罚我吧。”
  她艰难的咽了咽口水,都不敢抬眼去看他。
  戚星阑恨恨地看她一眼,只觉得一口气提不上来。
  这才刚嫁过来第一天就弄死了后院的鸟,还差点连着他一起,这往后还了得?
  他到底是怎么想的,竟然会觉得这个女人不一样……确实,不一样的麻烦。
  过了好一会儿太子殿下才顺过气来,他冷眼瞧着面前的人儿,语气冰冷,“回去禁足正沅殿,我暂时不想再见到你。”
  听得只是禁足,凤攸宁这才在心里松了口气,“臣妾遵命。”
  只是戚星阑方才说不想见她?她还不想来这定晨殿演戏呢!正好禁足这几天不用出门应付后宫那些人,她倒也清闲些。乐意之至!
  这么想着,凤攸宁福了福身,“臣妾告退。”
 
 
第17章 除夕
  眼看着就要到了除夕,皇宫内外也都热热闹闹的张罗着过年,可东宫却冷冷清清的随了他们那位整日只知道批奏折的主子,只换了几盏大红色的灯笼,算是添了点喜气。
  凤攸宁被禁足这几日,并未受到薄待,反而是在正沅殿里好吃好喝的过了这么些天。
  耳根子清静,无人打扰。
  已是除夕当日,她起了个大早,收拾妥当静静等着某人亲自来解自己的禁足。
  只是自从秀春被抓起来,便很少有戚星阑的消息传进正沅殿了,她心里莫名的总有些不安。
  “晴微,太子身上的毒确定是已经解了吗?”
  “确是解了。”晴微如实答道,又伸手将那支镶了宝石的云凤步摇给她簪上,“那日奴刚好见了濯束侍卫,悄悄问的。”
  凤攸宁点了点头,心下稍安。
  在这偌大的东宫,除了她带过来的晴微和绮烟,算得上熟悉的也就只有濯束与潜策了,况且他们两个日日跟随在戚星阑的身边,这种事情上定是不会出错的,更何况他们也没必要去骗晴微这个小丫头。
  这么想着,方才听得门外有动静,便见绮烟进了内殿来禀:“公主,太子殿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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