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撩我的都被气死了——上黎
时间:2020-04-28 08:48:57

  萧锋:“…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祁琅挑了挑眉,与林绝弗里兹对视眼,彼此眼神闪,暗光浮动。
  ……
  西摩尔的硝烟不过是小小的涟漪,更澎湃的惊涛骇浪却已经由此孕育。
  卡尔曼在圣利安南方军区总部意图引起暴动的消息仿佛长了翅膀样迅速传遍宇宙的各个角落,这个明晃晃的侵犯帝国主权的恶性事件瞬间激起圣利安和诸国的千层浪,无数圣利安民众当即开始聚众游行,压力山大的圣利安外交部第时间对卡尔曼严正抗议,联盟元首连夜亲自飞往卡尔曼首都,召见卡尔曼首相进行责问,时间诸国外交局势风起云涌。
  而祁琅行人就是在这个时候赶回帝都星的。
  已经是黄昏时分,祁琅扶着大敞的舱门,瞭望着不夜城般的帝都星,微寒的长风撩起她的长发,暗香浮动,她闭上眼,深深吸口气。
  已经可以直立行走的萧锋站在她身后,复杂地看着这个不说话时人模狗样的女人,心想她也就这个时候,能有点女人的样子。
  祁琅深吸口气:“就是这个味道…”
  他看着她动容的神情,心里默默想,终究是个女孩子,个人在外漂泊三年,她还是想家了吧。
  祁琅继续说:“奢靡欲望充满着资本主义铜臭味的味道。”
  萧锋:“…”
  萧锋默默扶住他的拐杖,倔强地站着,不愿意倒下。
  祁琅扭头看他,冷不丁问:“你急着见我三皇兄吗?”
  萧锋愣,祁琅又补充:“他和大皇兄前两天就前后脚到了,现在就在官邸呢,你想现在就去见他吗?”
  萧锋不敢相信祁琅这么好心,他迟疑着:“我…我可以吗?”
  “当然。”
  祁琅点了点头,特别耐心:“我都跟你说了,我不是囚禁你,也不是要拉拢你,你是自由的,也是自愿的,想干什么完全随心所欲。”
  萧锋半信半疑,这段时间他已经见识到了这位公主的各种骚操作,心理阴影面积甚至比心脏表面积还大。
  但是再顾虑也总归想赶快脱离这位奇葩公主,于是说:“那请您把我下吧,我可以自己去三皇子殿下的官邸。”
  祁琅特别爽朗:“不用!你还伤着呢,我送你去!”
  说完不等萧锋说话,她直接大手挥就让战舰往官邸飞去。
  大皇子与三皇子别管在各自军区住什么地盘,来了帝都星,就只能规规矩矩住在皇子官邸,两座奢华的庄园正好挨着,从空望去,灯红酒绿,笙歌曼舞,显然正在举办宴会。
  萧锋看着那距离地面起码三十米以上的高度,默默往后靠,直到后背贴着墙壁,像张大型贴纸,黏得死死的,抠都抠不下来的那种。
  这个他熟,那天蒂安公主要把他踹下七楼的时候,也是这个套路。
  吃堑长智,他已经不是当年天真无邪的他了。
  祁琅转过头来,看见萧锋靠着墙死死盯着自己,惊讶说:“你干嘛?不是要下去吗?梯子都给你放好了。”
  萧锋愣,这才慢慢挪步过去,就看见长长的悬梯已经铺好,从舱门直铺到地表。
  “怎么,你以为我会把你踹下去。”
  祁琅冷笑:“肤浅,我是什么人,同样的招数我不会再用第二次,否则我这身傲骨绝不答应!”
  萧锋:“…”
  这是“傲骨”被黑得最惨的次。
  萧锋知道自己说不过她,他已经放弃斗争了,直接抓住梯子,对她露出了个感激的笑容:“谢谢您路的关照,公主殿下。”
  “不用客气。”
  祁琅摆了摆手:“我说了,你是自愿的,就像这个梯子,你想下去就能下去,你想上来就能上来,绝对从心。”
  萧锋暗想,他嫌命长了才会再上这个梯子往公主身边凑,但是脸上表情不变,甚至微微笑,把不以为然的意思藏得非常好:“无论如何,谢谢公主了。”
  祁琅不再说话,挥挥手,萧锋最后深深看了她眼,顺着梯子慢慢往下爬。
  悬梯在他动作下轻微摇晃,好在他伤势愈合得不错,爬着并不很吃力,没会儿,他已经爬下了大半段,眼看没有多远就能脚踏实地了,他心情终于放松下来,脚步微微顿,不由地抬头看了看祁琅。
  祁琅还站在舱门口,直盯着他,见他看来,特别灿烂地笑了下。
  大概终于要回了自己的地盘,心情放松,鬼使神差的,萧锋也放下了直以来的戒备,不自禁回了她个笑。
  然后萧锋就看见,她边笑着,边缓缓抱出来个单兵导弹…
 
 
第九十七章 
  萧锋觉得今晚的风太冷了, 把他整个人都冻成个傻逼了。
  他几乎是木着脸, 看着蒂安公主扛着那个比她人还要高的单兵导弹若无其事地摆弄着, 摆弄着摆弄着, 那个弹头就奇妙地对准了他的脑袋。
  萧锋:“…”
  萧锋已经不知道该摆出怎样的表情了,他看了看她,沉默半响, 哑声说:“您是在…是在和我开玩笑吧?”
  祁琅哈哈大笑:“这都被你猜到了。”
  萧锋心头刚刚松, 就见祁琅特别自然地把弹道调高,直直对准了下面奢靡华贵流光溢彩的官邸:“这可是双倍□□量的导弹,用在你身上多亏啊, 我肯定是要先让我哥享受享受啊。”
  萧锋骤然变了脸色, 他撕心裂肺大吼:“殿下!您冷静点啊!”
  “我冷静啊,我特别冷静。”
  祁琅笑嘻嘻:“我不是生气,真的,其实我点都不生气,我从来不和傻逼论长短, 因为我知道他们般都蹦跶不了多长时间就凉了。但是这是排面的问题, 他们敢在西摩尔炸我, 我如果不在这帝都星炸他们还回来, 那我的脸往哪儿放, 是不是?我以后怎么出去见人?”
  逻辑分明,条理清晰,论据充分——萧锋最服她这点,能顶着张特别真诚的脸, 本正经地胡说道,三言两语就把人忽悠瘸了。
  他都被说得晃了下,险些就信了,然后才反应过来。
  他深吸口气,沉声说:“殿下,我知道我的立场说这个话不合适,但是请您听我言。无论我们之前有什么恩怨,无论您有多恨皇子们,但是这里是帝都星,是陛下眼皮子底下,您与三皇子为人子、更为人臣,无论在别处怎么闹,在这里闹出来,只会惹陛下震怒,两败俱伤。”
  祁琅抱着导弹,饶有兴致看着他,萧锋心想反正已经说到这份上,也没什么好遮掩的,干脆破罐子破摔,坦荡荡说:
  “公主殿下,您的本事,我已经见识过了,佩服,也敬重,如果您早生十年,那今日的我和三皇子恐怕早就死了,但是您不是,您到底资历太浅,不过短短三年的经营,任您是不世天才,任您算无遗漏,也不可能稳稳压住经营了十几年根基深厚的两位皇子。
  是,您风头正盛,气焰高涨,但是这只是您步入三方对垒的入场券,这之后还将有数不清的斗法厮杀,这才只是个开始,后面才是真正的腥风血雨,而显然这些都该压在暗地里,你死我活,大家各凭本事。
  但是现在,您公然袭击官邸,却是要生生掀了这棋盘,直接把继承者们的潜规则撕到明面上…欧格拉皇族的战役从没有这样的事,这是破坏规则,这是陛下不愿看到,也是帝国不愿看到的,所以我请您三思。”
  某种程度上说,萧锋这话算得上是推心置腹了。
  说完之后,他的心口砰砰直跳,抬头紧紧盯着祁琅的反应。
  祁琅定定看着他,眼神有点奇异。
  萧锋被她这种眼神看着,心率莫名加速,他压下忧虑的心思,继续劝说:“您不是沉不住气的人,这次是我们棋差招,造成疏漏,险些酿成大祸,但是我们罪有应得,可以想见陛下会给我们该有的惩罚给您泄愤,您完全不必要亲自来出手,不是吗?”
  瞧瞧,苦口婆心摆明利害,又以退为进示弱,想尽办法打消她的念头。
  如果是其他人,再不情愿也会被他说动。
  祁琅看了看神色诚挚的萧锋,却突然笑了:“萧代上将这张嘴,果然名不虚传。”
  萧锋抿了抿唇,刚要开口,就听祁琅笑着说:“萧锋,你就是不敢承认,你怕我。”
  萧锋悚然惊。
  “你口口声声说,你对我三皇兄忠心耿耿,你相信他定会成为最后的赢家,你遍遍地告诉自己,说得自己都快信了。”
  祁琅像是没看见萧锋那张在昏暗灯光下骤然显出苍白之色的脸,自顾自地说:
  “你不敢承认,怕自己这么多年的努力功亏篑,怕自己最后反而成了个笑话,你甚至都不知道为什么你会那么忌惮我、会那么怕我,是不是?你想不明白,你琢磨不透,所以你干脆就不去想,就跟着我三皇兄条道走到黑,哪怕你心里日比日更担忧、更沉重,你也不去想,也不敢想…”
  祁琅拉长了尾音,又突然收起,那双漆黑剔透的眸子,直直地看向他。
  四目相对,萧锋能清晰看见她眼的笑意,像月色撒在海面曳曳的波光。
  “萧锋。”
  她慢条斯理地说:“我今天就让你明白,为什么,我注定是赢家。”
  她轻轻的尾音飘散在风,萧锋瞳孔缩,下瞬只看见道流光从她手冲出,直直地冲着官邸而去。
  “轰——”
  轰然的巨响仿佛个信号,下刻,战舰上的巨炮齐齐开火,狂乱的火瞬间覆盖了两座官邸,火光照亮昏黄的天幕,爆裂的轰鸣和着巨大的气浪撕开沉寂的空间。
  萧锋侧过脸,看见硝烟官邸的防护罩撑起,摇摇欲坠的蓝光映在他的眼,那些惊恐的尖叫和反击声远得像天边的浮云。
  他满脑子只有个念头。
  她真的开火了。
  她,在帝都星,在皇帝陛下眼皮子底下,向着两位皇子、她的亲哥哥的官邸,公然发起袭击。
  什么样的人才能做出这种事来?何等狂妄的人才敢做出这种事来?!
  她是疯了吧,她定是疯了吧?!
  萧锋不知道,他只觉得自己握着的悬梯被气浪击得摇晃,晃得他面前片扭曲的斑驳色块。
  他不自觉抬起头,看见祁琅扔掉弹筒,眯着眼睛揣着手蹲在舱门边,头长发吹得散乱,懒懒散散小坨,点不霸气,点不猖狂。
  她好像没听见下面的轰鸣,没看见炮火的炸裂,就好像什么都没干过样,笑眯眯问他:“萧将军,你还下去吗?”
  萧锋低了低头,看见下面此起彼伏的炮火,陷入了沉默。
  萧锋漠然说:“这种情况,我还能下去吗?”
  “能啊,怎么不能。”
  祁琅抠着手指,满不在乎:“也就是下去了,就死了呗。”
  萧锋:“…”
  萧锋只觉得身心俱疲,已经无力反抗,有气无力摇了摇头。
  祁琅“嗳”了声,又问:“所以你是自愿主动要上来的是吗?”
  萧锋虚弱地点了点头。
  祁琅穷追不舍:“你从心不从心?”
  “我从了!”
  萧锋突然就炸了,他死死盯着她,字句,几乎要沁出血来:“公主殿下,您玩死我好了!”
  祁琅轻啧声,眼看着萧将军就要羞愤自尽了,才勉强把人拉上来,然后把把神情恍惚的他推给梅尔。
  祁琅指着萧锋:“给他绑上,回官邸,明天清晨宫禁结束,咱们直接进宫去。”
  ……
  第二天清晨,是个天高气爽的好天色,祁琅换上最华丽的军礼服,挂上个个熠熠生辉的勋章,昂首阔步神清气爽地迈进皇宫大门。
  刚进门,就见个年轻女孩儿带着侍女在门口等候,遥遥看见她,顿时眼前亮。
  “啊啊啊——”
  贝芙娜公主像只大型尖叫鸡,路扑腾着小翅膀亢奋着扑向她:“你终于回来了——我想死你了——”
  姐妹相见,最是情深,祁琅看见久别的贝芙娜,也是激动不已,连忙张开双臂,深情说:“贝芙娜——我也好想你!”
  “我还以为再见你的时候,你已经得化灰了呢。”
  贝芙娜把抱住她,兴奋地不停蹦跶:“结果你竟然活得好好的,不仅没死,还混得人模狗样——太不可思议了,你这样的居然都能当将,军队的长官是都瞎了吗?!还是说打仗多了人就傻了?人傻好骗军衔随便发的那种?!”
  “…”祁琅思考了会儿,觉得贝芙娜这是在夸她,于是欣然笑纳,谦虚说:“金子嘛,在哪里都会发光的,主要还是看个人才华。”
  贝芙娜怀疑:“你还有才华,什么才华?”
  祁琅坦荡说:“气死长官路高升的才华。”
  贝芙娜带入了当年丽塔和皇后的脸,联想了下,瞬间无缝衔接,恍然大悟:“那你这个才华,真是挺实用的。”
  祁琅微笑:“谢谢,很多人这么说过。”
  贝芙娜对军队的事儿不感兴趣,只是兴奋祁琅这个和自己狼狈为奸的好基友终于回来了,当即亲亲密密挽着她的手臂往里走,小嘴叭叭叭:
  “你回来就太好了,不过不是说你的舰队昨天就到了吗?我昨天还直等你呢,你不知道,昨晚上好像大皇兄三皇兄那边的官邸出事儿了,好多人连夜进宫来告状,把父皇都吵烦了,听说整晚都阴着脸吓死个人,也不知道是哪个胆大包天敢惹到父皇这次肯定要会死得很惨…”
  “…今儿大早总管先生还来问,问你什么时候来,我哪儿知道,我就赶快来这儿等你了,总管先生还说要你来就去见父皇,也不知道是什么事,我估计是之前你在南方军区被刺杀的事儿吧,父皇可能要安慰你,你嘴甜点,向父皇多要点好处…”
  “…还有啊,你会儿少和父皇说会儿话,我们出去玩去,我给你准备了大桌接风宴,还安排了好多有意思的活动,你在战场这三年可受苦了,吃不饱穿不暖的,也没什么玩的;我都给你好好补补,谁让我是你的亲亲好妹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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