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矜婠不由倪了她一眼,两人自那次宴会以后便没见过了,如今自然也是免不了唠了很久的嗑。
“对了,我想拜托阿婠一件事。”徐矜清突然有些认真的说道。
徐矜婠愣了愣,疑惑的看着她。
徐矜清笑了笑,道:“阿婠如成了王妃,别人见了自然是要低着头的,所以若是以后娘亲有什么事,还望阿婠多多帮衬一些。”
“五姐姐这是什么话?母亲自小将我扶养长大,我自然会帮衬的。”徐矜婠听她这么说,想也没想便回道。
话说完了,徐矜婠才感觉有些不对,今天的徐矜清给她的感觉总有些怪怪的,可又说不上来什么地方不对。
“哈哈,我自然是知道阿婠向来是最好的。”徐矜清突然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然后又从怀里掏出一个香囊递给她,道:“前些日子娘亲亲自去护国寺为我们俩求了的护身符,这个是给阿婠你的。”
徐矜婠闻言也没多想,便接过护身符收下,道:“五姐姐回去替好好谢谢母亲。”
徐矜清笑着点点头。
两人聊着聊着才发现天色已经不早了,徐矜清也没再多留,很快便起身准备回去了,徐矜婠亲自送她上了马车,看着她离去。
不知道为什么,徐矜婠总感觉有什么事要发生一般,却又觉得是自己多想了。
没多久便到了用晚膳的时辰,徐矜婠将徐矜清送来的护身符揣在怀里,便和洛绯寒坐在前殿准备用膳。
徐矜婠刚端起碗时,梨织突然气喘吁吁的从外面一脸慌忙的跑了进来,断断续续的的说道:“不……不好了王妃,……五小姐她……她投河自尽了!”
“哐当”一声。
白色的瓷碗直接摔在地上,发出宝玉落地般的清脆声。
第37章
徐矜婠呆呆的转身, 目光呆滞的望着梨织, 不可置信的问道:“梨织,你刚刚说……说什么?五姐姐她怎么了?”
梨织再次深呼吸着,咽了咽口水才连忙解释道:“回王妃, 五小姐她们从王府回去的时候, 路上遇到了一群匪寇,也不知具体发生了什么争斗, 听说五小姐直接投河自尽了!”
闻言, 徐矜婠顿时只感觉双腿一软,差点直接从凳子上滑下来, 还好后面的洛绯寒不知何时过来了,一把扶住她的身体。
“王妃!”
梨织也吓了一跳,连忙上前。
“没事,我没事的。”徐矜婠摆摆手, 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她右手不自觉的反握着洛绯寒手, 力度大的她自己也未曾发觉。
“梨织,现在是什么情况,国公府可派人过去了,可……可找到五姐姐了?”徐矜婠定了定神,望着梨织再次问道。
梨织看着徐矜婠的模样, 也急得不行,又道:“国公府已经派人过去了,但现在的情况却没人知道, 奴婢这就出去打听消息,王妃且安心在府中等着奴婢便好。”
说完,梨织便放开徐矜婠,转身作势就要出去。
彼时徐矜婠心里早就乱城一团糟,哪还能安静的坐的住,想了想便准备起来和梨织一起去:“等我一下,我和你一起出去。”
只是还没从凳子上起来,便被后面的人拽住了,徐矜婠这才愣愣的回头,疑惑的看着洛绯寒:“王爷?”
洛绯寒没却将视线落在停在那里的梨织,淡淡说道:“你和无风一起去。”
“是,王爷。”
梨织倒是愣了一下,望着领命朝她走过来无风,一时间有些意外,不过却也没多说什么,便和他一起出了府。
洛绯寒又对着前殿中服侍的丫鬟婆子们吩咐道:“你们都先下去吧。”
很快,偌大的屋子里便只剩下他们二人。
徐矜婠虽然被洛绯寒拽住,却也没有反抗,她还是有点理智的,便静静的看着他将下人们都打发走了,才出声问道:“王爷这是何意?”
洛绯寒缓缓放开她,轻声解释道:“阿婠冷静一些,虽然我对五小姐并不了解,但你们自小一起长大,阿婠也应该明白,五小姐为何偏偏今日出来找你,京城中为何突然出现一群匪蔻,难道阿婠不觉得一切都太巧合吗?”
闻言,徐矜婠不由陷入了沉默之中,其实仔细想想,这事确实很蹊跷,没道理一切都这么巧。
“今日五小姐可是同阿婠说了什么?”洛绯寒又问道。
“也没说什么,就是随便说了一些……”说着徐矜婠突然想起徐矜清临走时和她说的一番话,当时她虽然感觉有些不对,却也没来得及多想,如今想想倒是有点像在和她告别一般。
看着徐矜婠疑惑的表情,洛绯寒也未再出声打断她。
徐矜婠越想越奇怪,徐矜清的话就仿佛是知道今日会发生这么一出一般,不过若是一切是她一早估计安排的,也不应该啊。
就算是为解除这场婚事,这般的方法好像也讨不到什么好处的,反而会漏人话柄。
正当徐矜婠疑惑不解时,忽然看见面前洛绯寒,她又想那日他在书房中的话,不由向他靠了过去,问他:“王爷是不是知道是怎么回事?”
洛绯寒看着她摇摇头,伸手拿过桌上的一壶茶倒了一杯,然后推到徐矜婠的身边,说道:“我也不清楚,不过若是我猜的没错的话,这只是一场五小姐自导自演的一场假死。”
徐矜婠从刚刚视线便一直跟随着洛绯寒,此时不由发现了他手背上明晃晃的一条鲜红的痕迹,她愣了一下,才想起这好像是她那会无意中抓的。
“假死?”徐矜婠抬眸看着他。
洛绯寒点点头,继续道:“嗯,假死。”
其实徐矜婠刚刚也猜到了,不过却有些不敢相信而已,这个做法百害无一利,以她对徐矜清的了解,她实在想不到徐矜清这么做的理由是什么。
“王爷为何这么说,假死虽然可以退掉和兵部侍郎府的婚事,可是成功后五姐姐就不能以国公府五小姐的身份活着,这是老夫人等人应该也是不知情的,那她以后连国公府再也不能回去了。”徐矜婠一边端起茶水,一边对着洛绯寒分析道。
闻言,洛绯寒却笑了笑,说:“若不仅仅是为了退掉这场婚事呢?”
“嗯?”徐矜婠还未来得及抿口茶水,闻言便不由抬眸不解的看着他。
除了这个,徐矜婠实在想不出还能其它的原因。
“或许她早就不想要国公府小姐这个身份。”洛绯寒又解释道:“我也不久前无意中撞见的,五小姐她似乎有喜欢的人,那人好像只是一个普通的猎户人家。”
这突然来的消息倒是让徐矜婠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她怎么也没想到还会有这么一出,若是按洛绯寒的说法,徐矜清是故意假死,即能退掉和林穆的婚事,还能摆脱国公府的控制,一切倒也说的通。
仔细想想,若是徐矜清真的走了喜欢的人,这般做法她倒也能理解。
“所以那日在书房,王爷才会那般说。”徐矜婠缓了缓神,也算是彻底明白了。
洛绯寒无可厚非的点点头。
“……”看他这会诚实的模样,徐矜婠不由有些想打他一巴掌,就不能早点和她说吗!
徐矜婠没再出声,而是直接从凳子上起身,然后绕到洛绯寒的后面,伸手推着洛绯寒准备离开这里。
“阿婠还要出去吗?”洛绯寒见她起身,以为她还是不放心。
徐矜婠没有出声回应他,继续推着轮椅往外面头去。
洛绯寒:“……”
虽然刚刚不过都他们的猜测,不过想来应该就是如此,徐矜婠自然是重新将心装回肚子里,她一路推着洛绯寒到了他的卧房。
这下倒是让洛绯寒一脸懵逼,他疑惑的侧头看着一旁的徐矜婠,问道:“阿婠?”
徐矜婠还是没理会他,将他安置在屋里,便转身去了里屋,没一会儿便拿着一瓶药重新回到洛绯寒的面前。
“手给我。”徐矜婠微微蹲下来,这才抬头对他出声说道。
洛绯看似乎愣了一下,不过很快便下意识的将手递给她。
徐矜婠打开药瓶,用手指沾了一点药膏,然后这才抓着他的手,将药膏一点点的从洛绯寒的手背上抹匀:“王爷是傻子吗?都被我抓成这样也不知道吭一声。”
曾被刀剑砍过的洛绯寒:“……”
抹好了药膏,为了让它干的更快一些,徐矜婠也没想太多的便对着洛绯寒的手背亲亲吹了几下。
温热的气息在手背上游走,暖暖的,痒痒的。
轮椅上的洛绯寒看着面前的人,莫名感觉心脏里好像有什么东西要呼之欲出!
第38章
“好了。”
徐矜婠看药膏干的也差不多了, 才放开洛绯寒的手, 她抬头正要起身的时候,忽然便直直的撞上了他定定的眼神。
那眼神太过热切,让徐矜婠不由愣了一下, 刚要张嘴说些什么时, 洛绯寒却突然反手握住她的手腕,一把将她捞进怀里, 本来要说的话也被他堵在唇齿之间。
徐矜婠:“……”
整个身体半趴在洛绯寒的肩膀上, 徐矜婠怎么也没想他会突然来这么一出,回过神来不由佯装反抗似的的打了他几下, 那想这人反而吻的更深。
最终,徐矜婠还是没能战胜自己的理智,双手不知不觉的环上他的脖颈后面,沉沦在这一吻当中。
回到自己的院子时, 徐矜婠刚坐下没多久,梨织便匆匆的回来了。
“怎么样了?”徐矜婠连忙问道。
梨织深深喘了口气, 才开口说道:“回王妃,奴婢和无风过去的时候,国公府的人已经回去了,听说他们已经抓住了那群害五小姐投河自尽的一群匪蔻,将他们一个不留的送去了官府。”
这话倒是让徐矜婠微微有些发怵, 若是以她和洛绯寒的猜测,这一切不过是徐矜清弄的一场戏,那这群匪蔻会被抓住?
“那五姐姐呢?”思及此处, 徐矜婠不由再次着急的问道,难不成计划失败,徐矜清也被徐国公抓回去了?
问起这个,梨织突然便脸色有些犹豫,吞吞吐吐的的说道:“五小姐她……她确实投河了,国公大人……让人沿着河流打捞尸首,可……可是依旧没找到五小姐……”
说完,梨织还以为徐矜婠回害怕的昏倒,不由站在那里做好了准备,时刻准备上前扶住她。
听了梨织的话,徐矜婠不由陷入了沉思,也没多余的心思注意一旁梨织的想法,她记得梨织所说的那条河,虽然不是多深但是很长,一直流到京城外面。
按理来说,若是徐矜清真的投河自尽了,徐国公来的时候,应该是能打捞到尸首的,裙子徐矜婠似乎更加确定了洛绯寒的猜想,也不由安心了许多。
“我知道了,辛苦你了,天色也不早了,你先下去休息吧。”想通了的徐矜婠这才对梨织说道。
话落,梨织似乎有些不放心:“王妃……”
徐矜婠摇摇头,又道:“无妨,我没事的。”
等梨织离开后,徐矜婠坐了一会儿也准备上床休息了,她也不知道国公府现在是什么情况,柳姨娘会不会并不知道这一切,看来她明天得找时间去一趟国公府。
徐矜婠刚从椅子上起身是,忽然有什么东西从她的怀里掉到了地上,她不由定眼看去,才发现下午徐矜清给她送来的护身符掉了,顿时便弯腰伸手将它捡起来。
将护身符抓在手里时,徐矜婠突然发觉手感好像有哪里不对,护身符里面似乎有个微微发硬的东西,她愣了一下才忽然想到了什么,连忙拿着它自己走向里屋。
下午徐矜清送她护身符的时候,当时的徐矜婠也没多想,直接揣怀里了,现在看来,这护身符里面好像有徐矜清留给她的什么东西。
很快徐矜婠便找了一把剪刀,轻轻的在护身符上滑开一条口子,然后她又伸手从里面抠出一张纸条。
接着微微闪烁的烛光,徐矜婠将纸条打开,上面的字迹她一看便知道是徐矜清的,顿时不由松了一口气。
徐矜清在纸上将一切都说清楚了,这一切确实只是她演的一场戏而已,不过那群匪蔻却是真的,她不过是提前偷偷给他们放了假消息,才又下午那么一出,而且柳姨娘也是知道这一切的,这倒是让徐矜婠放心了,她还怕柳姨娘突然得知徐矜清投河的笑意会伤心欲绝。
具体为何这么做,徐矜清在纸上倒是并未多说,只是给她留了一个地址,不过徐矜婠想到洛绯寒和她说的话,心里也是知道了一个大概。
得到这张纸条,徐矜婠也算是彻底的放心下来,顿时感觉呼吸都顺畅了许多,夜晚倒是睡觉一场好觉。
翌日一大早。
徐矜婠便拿着徐矜清的纸条来到洛绯寒的书房,兴致勃勃的将纸条递给她看,让后满脸笑意的开口说道:“果然如王爷所说的那般,五姐姐确实只是假死一场。”
洛绯寒从一开始便早就猜的差不多,所以看了纸条倒也没多惊讶,只是朝着徐矜婠点点头而已。
徐矜婠也没多说这个,只是指着纸条上面的地址继续说道:“这个应该是五姐姐现在住的地方吧,我们一起去看看可好?”
洛绯寒轻轻的“嗯”了一声,便又说道:“不过这几日肯定是不行的,这事在京城中闹的正沸沸扬扬,人多手杂的,现在并不是时候。”
闻言,徐矜婠点点头,这个她自然是知道的,她才不会在这个风口浪尖的时候去找徐矜清的。
徐矜婠本来是打算去一趟国公府看看柳姨娘的,不过今早才听说柳姨娘伤心的晕了过去,整个国公府也是乱糟糟的,已经闭门谢客了,想了想她还是等见了徐矜清再去看柳姨娘。
柳姨娘是知道一切的,裙子听说她伤心的晕过了去,徐矜婠也是知道这只是她做做样子而已,倒也没多担心。
就这般在王府中安安稳稳的呆了数日后,京城中的风动也染去了不少,徐矜婠这才决定出府去找徐矜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