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主导了神界。
可上古凶兽虽然数量少,能力惊人啊,且天生地养的谁也不知道会从哪里生出来,就这样持之以恒的给神族添着堵。
要说,这也是好事儿,省得没有制衡神族飘起来。
夜溪恨恨一脚:“你可真会给我找事儿!”
嘭——力道反弹回来,夜溪抱着脚坐在地上,疼得吸冷气。
“你疯了?”竹子平淡的声音从青竹内部传来。
夜溪啊一声:“你杀了只母穷奇,现在人家男人杀过来了。有个叫茶爷的老头儿非得让我去杀,拿我和你的关系威胁我。”
“你在哪儿呢?别流浪了,留守儿童需要关爱。”
竹子那边顿了一下:“老茶叶梗子,就知道瞒不过他。”
夜溪:“熟人?”
“嗯。”
“可信吗?”
“你是傻还是疯,信个陌生的糟老头子。你是不是上去被砸了头,更蠢了。”
“敌人?”
“也不算。只是个熟人罢了,他说的话,挑着听。”
夜溪翻了个白眼儿:“你就说,你有没有朋友,能对我好的?”
肯定没有!
竹子毫不留情回击她:“你自己对自己不好,还指望别人对你好?不要这么天真好不好。”
“”
早晚红烧那竹子!
“那我真去杀穷奇?不是,我现在才几斤几两啊。”
竹子想了想:“去吧,反正你死不了。”
夜溪黑脸:“我总觉得你说的这个死不了,不是因为你呢?”
“当然,我现在还不回去。你不是有块石头吗,它不会让你死的。放心去吧。”
夜溪气得心口疼。
“对了,穷奇的肉大补,给我留些。”
夜溪冷笑:“晚了,我跟茶爷说好的只留一根翅一只腿。”
还不够自己吃的呢。
“蠢吧你。你不知道穷奇被割之后只会原样缩小吗?你尽管割,总之交货的时候还是个囫囵的。哦,那老茶叶梗子给你什么报酬?”
夜溪挑了挑眉:“哟,你跟他果然熟,知道他也爱吃穷奇的肉啊。”
“蠢,是个神都喜欢吃穷奇。”
“说是一处适合我修炼的圣地。”
“蠢。”
夜溪怒:“我蠢你上啊!”
竹子无力叹息:“你真笨啊。”
夜溪:笨比蠢好点儿吗?
“咱家的修炼与所有人都不一样,适合咱的修炼之地别人不适合。”
夜溪脑袋一亮:“你是说——”
“那老茶叶梗子,定是欺负我不在,你对咱家还不熟悉,拿着咱自己的东西跟你谈条件呢。唉,你真是又蠢又笨啊。”
“你不早跟我说?”
“高估了那老茶叶梗子的节操。”
“没关系,我再找他谈,大不了,我不去找那穷奇便是。”
竹子一想,开口愉悦:“对,那老家伙定想不到你不受法则管束,他定然没发现这一点,这会儿定得意洋洋呢,哈哈。”
难得见他这么高兴。
夜溪好奇:“我身上的异常,得什么级别的人能看透?”
什么级别的人能看透你的手段?
竹子:“老不死的老妖怪,没可能出来的。你目前遇不着。”
夜溪想了想:“难说,我总觉着我上神界后运气变差了,神屠场遇见好几次了。”
竹子漫不经心:“下神界的神屠场不算什么,你拖着那几个拖油瓶没问题的。”
拖油瓶
“诶,对了,我能看到神屠场的内幕,可无归凤屠不行。为什么?”
“因为你是我徒弟。这算什么,一点点小能力罢了。就是他们,认祖归宗接受正经传承后也会看到的。你好好努力,争取我上去前还活着。那个穷奇,你去杀一杀,不用再找老茶叶梗子谈条件了,等到了地方再找我。”
“哦,好吧,你在哪儿呢?干什么呢?什么时候来——”
对方已挂线。
夜溪无奈,出去,对众人道:“竹子让我去杀穷奇,没问题呢,打不过还能跑的。”
将方才的事说了遍,对两人叹:“择日不如撞日,我现在就带着你们回去,该低头低头,该赔罪赔罪。竹子意思很明显了,你们两家有很多厉害的传承必须得回去才能得到。”
别说让屈着了,就是要盘着,他们也得做。
无归凤屠对视一眼,瞬间达成一致。
“先去杀穷奇,再陪你去修炼,若真的成,我们两个再回去。”无归拦住要说的夜溪:“就这样定了。神界修炼不是下头,一个闭关万年万年的过,你闭关,我们自己回。”
夜溪吓一跳,万年?她才多大啊。
凤屠点头:“就这样。如果先生能上来带着你那最好。你没必要跟我们回去看别人脸色,我们回去看一看,如果不愉快再去找你。到时,你那里也算咱们的落脚地。”
这样一想,保险些。
夜溪便点头同意。
穷奇怎么杀?没谱儿。
夜溪愁:“竹子说我们家和别人都不同,别的多一句没说,这死竹子,定是要到用的时候我才能激发出来。穷奇,那可是穷奇啊,别我没反应来,直接湮灭成尘。呵呵,你们连个祭拜的地方都没有。”
她不知道,无归凤屠知道啊。
“用神力啊,硬拼。对上上古凶兽,除了硬拼没别的法子了。”
夜溪深深犹豫,两人加起来能有多少神力?
“有没有法子让你们功力大成?”
说完,自己否定:“不行,拔苗助长,得不偿失。”
猛一击掌:“拼了!我用字符主攻,你们俩压阵。”
问吞天:“没什么毒药对付上古凶兽的?”
吞天正费力思索呢,闻言一呆,问她:“上古凶兽——怕毒?”
火宝接话:“怕上古之毒吧?”
可上古之毒又是什么?
众人皆懵。
夜溪一拍脑袋:“走,找茶爷先。”
这么一理下来,还有很多事情要请教。
可惜,或者茶爷料到她要找他算账,这次怎么也没能找到他,别的茶爷也没找见。
夜溪尝试联系萧宝宝,毫无反应,显然萧宝宝跑出了联络范围。
“直接去星渊。”
之前他们连上神界的边都碰不得,眼下,却可以了。
茶爷给的地图。
仿佛是通行证一般,上神界的屏障还在,但清清楚楚展现在他们面前。
第一千七百一十七章 误入云花深处(一更)
穷奇跑进的那处星渊,和龙族凤族的地盘正相反。
“还以为能顺路去服个软。”夜溪道。
吞天说:“或者在星渊能碰到呢。”
茶爷不是说上神界都盯上那只穷奇了吗?
说不准这一路过去会碰到哥哥姐姐叔叔伯伯的。
无归凤屠说,因为有极其漫长的生命,所以族里子嗣的孕育也是极其漫长的。因此,神族并不会少得可怜,也不会多得泛滥。
所以,不可能出现一大堆的近亲血缘,同辈份的,大家隔着的年纪也挺多的。
当然,相对于寿元来讲,那些年纪也算不得什么了。
他们一路避开壁障后有主的地方,若是遇到没被圈起来的,便停留欣赏。
不愧是神界,其间风景无可描述,见之忘我。
在某一处,他们看到了大片大片的缥缈花,一层一层的云天,全栽满了,最下头是白,往上来是红,紫,蓝,青,绿,黄。
金黄,橘黄,鹅黄,深深浅浅浓浓淡淡。
夜溪在花丛里打滚,太美了。
上头还有,不是下头的一层一色,而是大片大片斑斓交接,美得震撼。
夜溪跑上去,在不过膝的花丛里跑,越跑越高,身边的缥缈花花瓣上出现一点一点的微光,微光摇曳,美如星空。
四只属性为雄的,对花花草草不怎么感兴趣,但如斯美景,心旷神怡,笑着飞在后头跟着她。
“你们快些,我要看最上头的缥缈花会美成怎样。”
最上头的缥缈花美成什么样?夜溪没看见着,就在她上了最上一层云台时,一打眼看到两个人,转身就要走。
可他们正在玩追着跑的游戏呢,她跑得疾,后头跟着紧,她这猛不丁转身向后,后头四只没个准备,嗖嗖嗖嗖,一个叠一个撞到她身上一起撞飞了出去。
咕噜咕噜咕噜,刹不住,一直滚到快到两人脚下,才停。
这就尴了尬了。
五只齐刷刷一抬头,就见着两张神仙容颜对着他们,除了一点点的好奇外,一片清冷。
一男一女。
夜溪轻轻咳了声,爬吧。
把自己当虫子,低头,往外头鼓捅。
才一动,压力骤至,不能动了。
夜溪心里骂了声,抬脸露出谄媚的笑。
很好,说不了话了。
眼前光线一暗,是大片的缥缈花飞来,扑簌扑簌,很快将这片地方掩盖的如同别处一般。
被掩埋的五只:
这样我们就不存在了?
是不是有点儿自欺欺人?
就听上头开口了。
女声:“你不能不去?”
声音很好听,低低柔柔,像雪花簌簌降落。
夜溪皱了皱眉,这里头祈求的意味不要太明显。
听着,外头那男的是女子的求而不得。
果然,毫无情绪波动的男声响起:“我的劫数在下界。”
不能不去。
聊天群里。
吞天:妥了,情劫妥妥的。
火宝:下界?是下神界还是仙魔界?
无归:废话,当然是仙魔界,或者再下。下神界的话那女的跟着一起去了。
凤屠:猜他们是什么身份。
夜溪:男人声音听着可无欲无求的很,显然是女的单相思。话说——咱们这样当面八卦没关系的吧?
无归:先生不是说他的手段只老妖怪能破?眼前这两个情关都没堪破,绝对不是老妖怪。
夜溪:感谢竹子。
女的欲言又止的时间长了些,再响起时:“师傅说,你此次情劫——”
吞天:听听听,我没错吧。
“会很危险,一旦不破,怕要——殒命。”
男子却不在意,他一开口,低沉有力,音色别具一格。喜欢这种调调的,会为之疯狂。不喜欢的,就想这人怎么不好好说话。
夜溪正好是不好这口的,听着男子声音就下意识皱眉,这把子声音,总让她有种破开喉咙给他磨一磨声带的冲动。
不像她的蛇王佘籁,同样嗓音低沉,可佘籁低沉的同时清澈,这个有些装腔作势,故作深沉。
“避无可避。你放心,我一定归来。”
夜溪略一想,在群里开口:就怕归来身边有新红颜。
看过无数画本子的火宝:她也可以找蓝颜啊。
四只:有道理!
夜溪叹气:所以说,情是女儿毒,让多少好女儿糊了心窍一棵歪脖子树上吊死啊。
凤屠:你就那么嫌恶情之道?
夜溪撇嘴:哪有,我嫌恶的是明知道对方一厢情愿自己不可能回应还吊着人家。
无归:我看是那女的缠着那男的。
夜溪:呸!那男的把脸划烂还会缠着他?
四只:不讲理了啊。
外头,已经在进行道别。然后听着那男的走了,女的似乎久久未动。
五只被动躺尸,不待这样的啊,放人呐!
头上一亮,五只恢复自由,爬起来小心翼翼一觑,那女子在旁边一座云头上抱膝坐着,痴痴的望着某个方向。
夜溪心里一叹,手轻轻一摆,撤。
下一刻,身体一轻,被一股大力挪了起来,看到四只重倒地咕噜噜往下滚,顺着云层,并不快,但停不下来。
夜溪便喊了声:“下头等我。”
喊完,她被放在女子对面,咧嘴一笑,盘腿坐好了。
女子看着她,眼神平静,夜溪却仿佛看到了深处的哀伤。
“你看不起我。”
这话可不能认!
“我看不起自己也不会看不起你!”要不要发个誓?
女子一愣,微微扯了下嘴角,眼神一晃,没了焦距。
喃喃:“他为什么不喜欢我?”
夜溪想也不想:“因为你喜欢他呗。”
女子啊了一声,眼神重聚,看她:“这不好吗?”
夜溪摇头:“不好。因为你的心已经给他了,他的心给不给你你的心已经是他的了,他再给你岂不是赔了?”
女子有些无措:“这,这又不是买卖——”
夜溪:“对,不是买卖,所以你把心给他他就非得给你?”
还不如买卖呢,买卖总有得,可爱情最会让人竹篮打水一场空。
女子着恼:“你懂什么。”
“我的确不懂。”夜溪耸肩摊手,看女子:“我不想将自己的喜怒哀乐系在别人身上,不想爱别人所爱,恨别人所恨,将一个外人当做自己的全世界。”
女子露出自苦的表情:“情非得已,心动,万劫不复。”
夜溪便叹气:“爱情最不讲道理,我没法劝你。只希望我不要落到你这般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