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宝:并不!
神兵:我觉得可以的。
等两人觉察到外头没动静打开伞包出来看时,外头已经恢复正常且没了人影儿。
也不知道别的人是为战场贡献力量去了,还是活着逃走了。
夜溪看着天:“再来一次,就说明我绝对被人盯上了。”
但之后的行程里一直安安静静,再没闹幺蛾子。
所以,这是盯上还是没盯上?
无器魔窟终于到了,两人不约而同抹了一把脸,西天取经似的。一想,乐了,可不是西天取经嘛,他们就是一路向着西来的。
无器魔窟是一片荒凉的赤红大地,边上有巨石耸立,上书:非器不得入。
夜溪不信邪,神兵和自己长一起呢,自己也算跟器搭边儿吧?
抬脚往青翠草地和赤红沙地分明的边界线迈去,脚尖离地三分,腾的冒出一簇火焰来。
紫色的火焰,美丽如睡莲,但其上恐怖的高温,一下将鞋袜全烧了去。
夜溪闪电般缩回,抱着燎黑一块隐隐焦香传来的脚丫子,心有余悸。
我的妈,是真的要烧了她啊。
是真的能烧了她啊!
要死啦!
火宝吓一大跳,吞咽一口:“那火,可凶。”
夜溪问他是什么火,火宝摇头不知。
“不是异火?不是火精?”
“不是,那火并不像有神智,好似只是机关。”
我的妈,只是机关,还是最边上的机关,要了老命了。
她是决计不敢再踏一步的。
火宝一咬牙,伸出脚试探,腾一声,冒出的却是冰蓝色的更像冰气。
抱着冰块一样毫无知觉的脚丫子,火宝欲哭无泪:“我也不能进?”
夜溪了悟:“这地方鬼精的很,还能根据人的弱点和修为来反击。”
火宝想的却是:“这得有多少火啊。”
不能进去会晤同类,深感痛惜。
夜溪望着看不到的深处:“不想让他们去了。”
自己不能跟着,哪里放得了心。
火宝:“不是说,能一关一关的过,过了就可以选择出来的?”
夜溪一指石碑:“一器一生只能进一次。”
冒进的话,丢命。保守的话,再没这样的好机会了。
火宝仰起脖子去看那石碑上的介绍,啊了一声:“就说怎么有这么好的事儿。”
夜溪又叹气,茶爷说了,这无器魔窟进的特别多,出的特别少,可想而知,里头轻易进阶的好处有多大,大到器灵失去理智殊死一搏。
掰着手指头算算自家小崽子们好吧,数不过来。
进去十万个,能出来几个?
尤其二哈们的心智
算了算了,以后再来,既然机会只有一次,不能不慎重了。
转身,要走。
脚迈不开,被末日缠住了。
这家伙,竟变成丝带给她双腿系成蝴蝶结,还是大红的。
嘿呀,她怎么就不知道末日能自己个儿调色的?
嘴角一抽,佯怒:“好哇,我给你们那么大的自由,一个个学会自作主张出来绊我的脚了是吧。”
靇煌八部,末日蝉翼,小莲花。
还有十万二哈。
全出来了。
这是全要进去的意思?
“你凑什么热闹?你不是要走功德塑身的路子?”夜溪问小莲花。
小莲花道:“是啊,我没指望着它,反而我进去更有把握出来。都到跟前了,有好处不拿白不拿。”
夜溪翻了个白眼儿,面对众器。
“我觉得,咱得再思量思量。”
都不愿意,不是夜溪不能进去,他们这会儿抬着她进了。
火宝:“我觉得,让他们去吧。”
夜溪瞪他。
火宝摊手,做了个难道你能管他们一辈子把他们束缚在身边一辈子永远也无法自己立起来的姿势。
夜溪火大,沉默。
末日牌蝴蝶结蹭啊蹭,看上去委屈巴巴的。
是委屈,很委屈,严格来说,神兵出现之前,它才是夜溪的本命武器,结果呢?谁给算算它出场有几章?加起来才几个字?
不是他不争气,实在主人太争气好吧,还是他不争气,可,争气的机会就在眼前了!
打死也不走。
别的差不多也是这个心理,谁家的器不是生生死死一步一个深深的脚印上来的,他们过的太好,受之有愧,再这样下去,都要成心魔了。
就让他们进吧。
老母亲夜溪眼巴巴看着一众迈进去,地上并没有火苗冒出来,然后——撒丫子狂奔,踏起的灰尘千军万马。
“我的儿,长大了,不中留啊——”
火宝翻了个白眼儿,你的儿,太多。
最后一排的剑二哈也消失不见。
“你怎么不去?”夜溪戳鲛珠。
只有头和身子的鲛珠生气:“我是灵,又不是器,我去什么去?”
鲛珠,是什么?是活物!不是死器。尤其他诞生于鲛皇之手,更是血统高贵。一生出灵,便是高等的灵。换言之,他是个蛋,活生生的蛋,目前正在孵化中,等完全孵化出来,水灵灵的妹子一枚。
呃是不是妹子啊?
鲛珠迷茫了。
夜溪:妹子?啊呸,就这臭脾气,真化成个女的也给你捏回去!
呃还是捏出来?咳,咳咳。
安营扎寨。
火宝一时懵:“你要在这等?”
“不然呢?”
“还不知他们什么时候出来呢。”
“又没得地方去。”夜溪道:“反正无归凤屠能找到我,金锋他们必然先到渐行山,宝宝知道我在这里,来找我呗。不走了,好好休息休息。”
火宝不明白:“休息啥?才睡了一个五千年的大觉呢。要休息也是我休息啊。”
夜溪当即道:“你好好休息休息,我陪你。指点指点你。”
火宝无语,明明是拿我打发无聊。
当下只能默默和她一起盖房子,二层小楼,贴金铸银,老远都能看到金闪闪光灿灿。
“这样他们来找咱好找。”
火宝:我也没说啥啊。
还搞出小桥流水大花园子。
这是打定主意常住啊。
住就住着呗。
只是,你天天的捋了兔子鸡的往那边探是几个意思?
说好的指点呢?
夜溪:“这就是指点,我空间里的小动物们为了让你观察清楚里头的机关火之精妙,付出了生命的代价啊。”
火宝冷眼,呵,假如你没吃掉那些烤鸡烤兔子,我真信了你的邪!
夜溪也不全是闲的,她想多观察观察,看能不能得出些什么讯息来,可惜,不管她伸过什么动物去,吃肉的,吃草的,大的,小的,那头冒出的火焰全是最普通的橙里透黄的那种,堪堪把肉烤熟。
虽然,她不撤回的话,定会烧成炭,但也只是如此了。
倒也不意外,她空间里的活物,都是在下头时收的,且大多数还是下界来的。哪怕吸收紫海后,新种类增加很多,但不知是不是因为空间里法则稀薄,诞生出的新品种也是那种看着很不灵透的,开不了灵智。
所以,里头的火根本看不上。
第一千七百七十三章 来了(只一更)
但做的次数多了,火宝还真从旁看出些什么来,有所感悟,闭关。
陪着夜溪的就只有无法沟通的夜小煞和不想沟通的鲛珠了。
想了想,夜溪给自己开了块菜圃,还扎了鸡栏。
在泡泡空间里找了许久才找出几样特别平凡的小野菜,细心的挪到菜圃里,又找了些傻乎乎的锦鸡,养在鸡栏里。
荤素都有,主食不能缺。
又开了块地,种上稻谷。
鲛珠看不懂:“这是什么修行?”
从没见过,也没听说过呀。
夜溪看着他,似笑非笑:“农道。”
哈?
啥子?
“农,种地,农道。”
鲛珠不屑:“种地有什么用?”
夜溪弯腰捡起地里一块小石子,扔到地边儿,别说,这里离着无器魔窟的沙地那么近,可土壤很是肥沃,移出来的作物水灵灵绿油油的。
“别小看种地,种地,可是种出了一个文明的。”
鲛珠懵懂:“文明?”
夜溪:“就是以农入道,发展成一个界呢。”
“哦~”鲛珠点点头,似懂非懂:“所以,你是在创造一个界吗?”
夜溪心道,我有那么大本事就好了,还能把母星复制出来呢。
“我努力。”
鲛珠若有所思的样子,看着她锄地,半天:“如果我也种地,是不是也能种出一个界?”
夜溪老腰一闪,诚实建议他:“我觉着吧,你更适合挖个大坑养个海。”
鲛珠醍醐灌顶:“对哦,我可以养个海啊。”
如此,夜溪过起了平淡而规律的日常。
天蒙蒙亮起床,锻炼身体,早餐,写字,下田,读书,午餐,小憩,抚琴,写字,下田,晚餐,散步,写字,抚琴,睡觉。
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规律的令人发指。
一开始鲛珠还兴致勃勃的围观,没过三天,已然觉得无趣,自己跑到一边吭哧吭哧的挖了个池塘,开始养鱼。
什么都不懂的夜小煞反而时刻跟着夜溪很是怡然自得。
日子一日一日过去,一月一月过去,一年一年过去。
小菜圃都发展成农庄了,一只鬼都没见到过。
无器魔窟真是荒凉啊。
当然,也有可能别的人从别的地方进的,这里并不是唯一的入口。实际上,无器魔窟根本没什么入口,抬脚就能进。
也没人出来,一只二哈都不见。
夜溪平静之余不免担心,但她心底并无任何失去什么的感觉,因此,确定他们至少都还活着。
“哇,这都是——什么啊?”
一日午后,夜溪特别拖了两片云过来下了阵雨,田地里农作物们叶片干干净净晶晶亮亮,上空架着一座彩虹,她就在池塘边修出的栈道上抚琴。
慵懒的琴音,特别适合栈道下拖着大肚子游来游去的大红鱼。
远方飞来一艘画舫,夜溪早看到上头是谁,嘴角勾起,懒散的琴音变得愉悦。
还没落下呢,食小二已经在画舫上大叫起来:“我的亲姐,苦了你哇,你怎么跑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种菜呢?啊,还养了鸡鸭,看看,看看,我不在身边难道你还亲自颠勺?”
叫嚷间,一大群人落在栈道上,平时空空荡荡的栈道一下子拥挤起来。
夜溪收琴起身,笑哈哈:“走,咱们进屋里说。”
食小二又大惊小怪:“我的亲姐,你就住这样的小房子啊——”
被夜溪一脚踹水里。
“我就一个人,我住多大?还装不下你了。”
可不装不下嘛,楼上楼下,加起来还不到一百的面积。
夜溪略尴尬的让众人在小楼前空地坐了。
好在她草皮养护的不错,花藤也开得不错,进屋里参观的,周围走动的,坐下喝茶的,看着没那么挤了。
夜溪含笑扫过众人,金锋食小二,慕离容无双,十蛇王,二十六明慈。
慕小青,容小思,容小念。
很好,全上来了。
问:“明禅呢?”
一边把夜小煞塞给容小念,道:“这是你们的新弟弟。”
吩咐鲛珠:“带小朋友们去玩儿。千万不要越过界线。”
鲛珠撇撇嘴,领着人去了。
众人好奇看着夜小煞离去,扭头回来,以目询问。
这又是哪个?
夜溪笑笑:“是我养着的一团煞气,生了灵。”
顿了顿补充:“火宝拿他当儿子养的。”
一众:“”
金锋开口:“姐,你的儿子好多你还没嫁人呢。”
自己说着这话都觉得牙疼。
夜溪笑起来:“不嫁,我娶。”
话一出口,就觉得唰唰四道视线猛然一亮。
不用看了,必然是容无双和慕离。
咳咳,尴尬了。
“反正孩子们也都有爹了。”
娶什么的,就算了吧。
那亮光平静了下去。
夜溪又问:“明禅呢?”
“你很急他来?”开口的是容无双,无暇的脸庞上一双眼睛更加出尘:“是不是遇上什么事只能找——佛门的人?”
要说吃醋吧,算是有那么一点点吧,那一点点也可以忽略不计,毕竟真正跟过夜溪一段时间,对这个人了解已经足够多,多到他更喜欢了,也多到他笃定这人这辈子也就是一只单身汪了。
做朋友,刚刚好,再进一步,只会让她推远,因此,容无双问这话,吃醋于自己还没与夜溪到得明禅那样的深厚友谊,更多的却是关心。
真遇到事儿了?
夜溪笑道:“这倒没有,只是好奇,那异花还跟着他呢?”
容无双摇摇头:“这个不清楚,你走后,我们直接布阵迎劫,因此,并不清楚他的消息。”
夜溪点点头,转而问别的:“你们怎么来得如此晚?神劫还算顺利?”
提到这个,众人皆是苦笑。
“哦,这是另有内情啊。”
“姐,是这样——”
“姐,听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