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纱纱跟着阳澈走到旋转楼梯口,又故作娇柔状道:“夫君,等会儿下楼,你能不能背我呀?”
“不行。”阳澈果断拒绝。
“那你能不能拉住我的手走呀?”薛纱纱又扯住他的一点衣襟,左右摇了几下,似是撒娇。
“不行。”
“那,我就拉一点你衣裳边边走可以吗,”薛纱纱妥协了,一边掉着眼泪一边道,“人家就是觉得这旋转楼梯太长,怕下着下着看花了眼,一头栽下去怎么办?人家害怕……”
阳澈盯着薛纱纱,默默眉心紧皱。
这个薛纱纱啊……
他正想着要不要答应她,却忽然目光越过她,看到了在她身后和那些妖怪纠缠的陈宝辞。
陈宝辞被一只妖怪一个猛踹撂翻在地,等他挣扎起身时,第一时间不是检查伤口,而是退到一边,悄悄从怀中掏出一颗黑色珠子看了眼,再放回去。
阳澈看到陈宝辞手上那枚黑色琉璃珠时,气血又涌上头。
他低头看着正在掉泪的薛纱纱,冷笑一声:“你哭起来真像一种小动物。”
薛纱纱抬起楚楚可怜的小脸来:“什么动物呀?”是猫咪还是小兔叽呀?
“鳄鱼。”阳澈盯着她道。
薛纱纱石化一刻。
紧接着她突然被阳澈打横抱起在怀中。
薛纱纱一惊,难道他是要公主抱着她走下楼梯去?
妈耶……这货难道……
正这么想着,阳澈忽然把她转了个方向,一下子将她整个人扔在了那旋转楼梯的扶手上。
“夫君你干什么?!”薛纱纱吓得大叫,忙用手脚紧紧勾住那瘦窄楼梯扶手。
阳澈勾唇一笑:“你不是不敢下楼,怕看花眼晕吗,那你现在就闭上眼,本少爷让你马上下一楼去。”
“什么?!”
说完,阳澈快速从储灵囊里抽出一点灵力,往薛纱纱身上一投,薛纱纱立刻像只滑泥鳅似地,抱着旋转滑梯般的楼梯扶手,一圈一圈螺旋状地沿着扶手朝底层飞速滑了下去。
“啊!——”
薛纱纱尖叫着,耳边唰唰唰飞过风声,不知她滑了多久,终于滑到一层,身子一软,一屁股便跌坐在了地上。
头晕啊,她缓着劲儿。
如果此时她身边有一把青龙偃月刀就好了,她一定阳澈尝试尝试眼睛直视屁股的乐趣。
劲缓过来,薛纱纱愤愤起身,拍了几下自己的衣裙,往身前一看,早上进塔时穿的这件粉粉嫩嫩的小仙女裙,已经沾满了乌黑灰尘,一拍就一片土,她还险些被自己呛到了。
阳澈……她在心里发狠念了遍他的名字。
不过这九层塔说来也是灵墟圣境的名塔,平时就没个保洁员什么的负责打扫吗,出去了一定要向圣尊凌先生他们反应反应这个卫生问题。
薛纱纱不甘地叹声气,准备去塔出口的大门走去。
等出了塔她再找阳澈算账!
九层塔此刻安静极了,第九层仿佛有一道封印似的,把里面的喧嚣全部封锁起来,薛纱纱站在塔一层,孤零零地看着灰瑟瑟的石壁墙和幽魂一般跳动的火苗,感受到阵阵寒意。
她边走边回想起石刻画上的整件事来。
白龙黑龙凤三个人是好朋友,也是龙凤族首领,白龙喜欢凤,但是凤和黑龙是恋人,修为等级排名是白龙、黑龙、凤。
白龙主张杀妖族,黑龙和凤主要讲和,白龙因为和黑龙、凤政见不和,又因为喜欢凤得不到,也有可能因为受到黑龙地狱之印的迫害,离开龙凤族了。
白龙出走后,黑龙变卦也主张杀妖,凤和他感情破裂,向他宣战对抗。
凤快要被黑龙打败时,白龙又出现,帮助凤一起打击黑龙,凤和白龙在一起了。
黑龙很快投降了。
投降后白龙又起兵逼黑龙自杀,凤站在黑龙一边,也同意黑龙自杀。
但最后白龙真要杀黑龙时,凤却挡在黑龙身后。
九层塔的故事她已经清楚了,黑龙白龙凤三人之间有着复杂的爱恨情仇,但她始终没想明白一点——这个凤怎么心变得那么快。
主要还是因为她心里记挂着那对鸳鸯镯,一想到凤刚开始跟黑龙好时,镯子挂在黑龙和凤手上,凤开始与黑龙决裂时,镯子只挂在凤手上,凤开始与白龙相爱时,镯子又挂在白龙和凤手上,到了最后,白龙和黑龙敌对大战,镯子又挂在了黑龙和凤手上。
所以说凤这人,她喜欢黑龙时,给黑龙戴镯子,不喜欢黑龙时,给黑龙取下来;喜欢白龙时,又给白龙戴镯子,最后放不下黑龙时,又给黑龙戴镯子。
凤真是好随便的人啊……薛纱纱叹声气,鸳鸯镯好歹也是定情的重要物件,到凤这儿怎么像个狗项圈似的,她喜欢那只狗就往那只狗脖子上戴?
这也太……滥情了?
薛纱纱又想到另外一件事,那就是地狱之印。
明明白龙的修为在黑龙与凤之上,又是怎么被地狱之印封印的?真像兼子玉说的白龙被人摆了一道?
看后来凤对白龙的反应,她应该没有帮助黑龙下地狱之印吧?否则白龙也会恨她。
那如果只是黑龙一人,又要怎么对白龙下地狱之印呢?
薛纱纱胡思乱想了一通,最终觉得还是这墙壁石刻画的信息太少,有的只能靠想象,压根不能定论。
一定是因为阳澈抢走了她和阿星联络的传音镯,才让她魔怔地想那些镯子的事。
薛纱纱快走到通向外面世界的大门口了。
算了,她还是出去吧,她想着,反正自己来这塔里的目标是恶心她的攻略对象,她也知道自己一点灵蕴没有,取得还魂丹本来就不奢望,能走到现在已是超乎预期。
其实她只要把反向攻略任务做好就够了,这样业绩点数足够,回到系统后把自己抽到的福利分房的首付付清,那就万事大吉了。
但薛纱纱在推开大门前犹豫了一会儿。
如果鸳鸯镯的意思真是只能心意相通的两个人佩戴镯子才能表达情意……
如果凤真的没有在感情上摇摆不定,忠于一人……
如果修为高的白龙真的不是被修为低于他的黑龙下了地狱之印……
如果那个镯子从始至终戴在凤爱的人手腕上,又会怎么样?
薛纱纱想到这里,蓦然抬头。
凤最后用命帮黑龙挡剑……那么如果凤始终爱的都是黑龙呢?
如果凤给黑龙的镯子从来没有取下来过呢?
如果某些时候的白龙,其实是黑龙伪装的呢?或者说,某些时候的黑龙,其实是白龙伪装的呢?
薛纱纱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大跳。
如果是那样,那么黑龙便是始终坚持与妖族和平相处的黑龙,但因为一些原因,他被白龙下了地狱之印,变成白龙的模样离开,而白龙成了黑龙,和凤在一起,又主张杀妖……所以这时候伪装成黑龙的白龙没有戴镯子。
那么之后的黑龙投降……其实是白龙投降。
白龙起兵逼黑龙自杀,其实是黑龙起兵逼白龙自杀……
等等,那最后被凤挡在身前的是黑龙啊,手镯也还在黑龙手腕上。
所以黑龙最后是不是又和白龙互换了一次身份?把身份换回来了?所以凤会替黑龙挡身,黑龙腕上的镯子也还在?
她想了半天,终究也觉得自己的猜测只是猜测罢了。
但薛纱纱忽然又想起自己之前在一楼转悠时,看到的那有点奇怪的景象。
她突然想出了还魂丹藏匿的另一种可能,于是转身,又朝一楼大厅后走去。
薛纱纱边走边回想着之前脑海中的内容,九层塔最后,黑龙说希望大家原谅他们,真的是原谅黑龙白龙和凤三人吗?
可如果她猜测没错,黑龙是伪装过白龙,要逼真正的白龙自杀的啊。
黑龙恨白龙才对,他应该只想让自己和凤见到光明啊。
她越想,心里越有一个答案呼之欲出,不知不觉,她来到一楼正厅对面的后厅,那个与门口大厅相似、脚底下却铺着鹅卵石,地面凹凸不平的后厅。
她在那里远远看到一个人站着。
是阳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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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黑化男配的复仇系统》
程予风是仙门中声名远扬的高阶修士,迷妹无数却不惹红尘,只因苦苦暗恋小师妹孟南霜。
他兢兢业业做她的舔狗,到最后为她身败名裂惨死街头,却才得知,孟南霜从没爱过他,只当他是别人的替身
后来程予风重生黑化,得到一个复仇系统,决心用它向孟南霜复仇
重生后初见孟南霜时,程予风就要拿刀砍她,复仇系统却说:“一下杀了她怎么过瘾?你先给她点甜头,我们慢慢折磨她。”
他听从了系统意见,收好刀,改为微笑地抱抱她。
而此时,被他抱在怀中的孟南霜才松了口气,悄悄在脑海中用复仇系统的声音对他道:“你做得很好。”
*
孟南霜一朝醒来,就发现自己穿书变成恶毒女配,还被重生黑化后的程予风用复仇系统追杀。
她原以为自己必死无疑,却发现她原来就是那个复仇系统
从此,她过上了指导程予风向她复仇的愉(bian)快(tai)日子:
“宿主,这孟南霜给你送桂花糕居心不良,你当她面把它扔了!”
“宿主,这孟南霜既然称赞你,你快反讽她让她下不来台!”
“宿主,这孟南霜每天拿魅惑的眼勾引你,你快羞辱她让她当众难堪!”
程予风刚开始还乐意,但后来,他对复仇系统越来越不满了:
“为什么你比我还恶毒?”
“到底是我复仇还是你复仇?”
#我指导黑化男配杀了我自己的治愈故事#?
第20章 夫君羞什么呀?
“夫君——”薛纱纱看到阳澈,立刻叫了他一声,那句娇软之声瞬间便在整个空荡寂静的一层大厅里回响开来。
阳澈回身,看到薛纱纱的一瞬间,浑身起了鸡皮疙瘩。
她怎么找到这来的?
“夫君,人家就知道你不会那么快走。”薛纱纱一个助跑上前,扑在阳澈身上。
阳澈还没反应过来,加之之前身体灵力本就受了重创,这才恢复一点,薛纱纱一个猛扑,自然跌倒在地上。
“你干什么……”他两只胳膊撑在地上,半躺着,盛着薛纱纱整个人的重量,喊她时气息都弱了几分。
“夫君你怎么在这里呀?”薛纱纱一动不动,专心趴在他身上,又用细白的手指揩了揩他的额头,“你又出汗啦?”
“给我起来。”阳澈感受到她那绵绵手指的抚摸,又闻到她身上那股香气,混乱之间强行用尽全身力气,把薛纱纱拽下了身。
可能是太累了,他一边起身,一边听着胸膛里剧烈的心跳声。
“夫君,别这样嘛,人家也是想和你多待一阵儿,才过来找你。”薛纱纱努努嘴,站起来拍拍裙子。
“你来这作何?”阳澈又没好气地问。
薛纱纱一笑:“夫君,纱纱也是聪明人哦。”
阳澈假意听不懂:“本少爷要去睡觉了,别跟着我。”
他说着,便要往大厅外面走。
“哎——等等呀,”薛纱纱连忙挡在他身前,“夫君,人家是有事情要跟你说,人家好像知道这还魂丹藏在哪儿了。”
“哦,”阳澈皮笑肉不笑,“那你去拿啊。”
“我一个弱女子,身单体薄,拿不到呀,还得让夫君帮忙……”薛纱纱低声委屈道。
“本少爷没兴趣。”阳澈说着,抬起手就要把她拨到一边去。
“夫君!”薛纱纱却忽然一弯身躲掉他的手,向前一步紧紧抱住阳澈的腰。
“薛纱纱!”阳澈又朝她叫了一声,“松开!”
“不嘛,夫君,人家想拿到珠子,人家想跟你一起去灵墟学院读书,人家想跟你一辈子在一起,人家离不开你,你就陪人家去找还魂丹吧……”
薛纱纱不带喘气说的这一连串话,听得阳澈内心烦躁,他猛地扯住薛纱纱的手,用力把薛纱纱这块牛皮糖从他身上掰下来。
“你闭嘴——”他一边说,一边又往外走去。
“夫君……我说的都是真心话,你别走呀……”薛纱纱柔柔弱弱,含着眼泪被阳澈拽了下来,又眼睁睁见阳澈离去,嘴上正诉说着不舍,可突然,她看见阳澈又倒退回来。
“夫君,你不是要走……”她询问的话还没说完,就忽然被阳澈拿住一只手腕。
阳澈把她扯到面前,看着她那被他捉住的手紧紧捏拳,又笑了一声:“薛纱纱,本少爷真是小瞧你了,你又偷我珠子。”
“没有啊……我没有……”薛纱纱小声说着,想用另一只手把被捉住的手解救出来,可那另一只手,却也忽然被阳澈捉住了。
“你把你这右手打开,”阳澈盯着她道,“我看你再怎么撒谎。”
“夫、夫君……”薛纱纱小声叫一句。
“手打开,”阳澈的声音变得严厉许多,“你掏我腰带以为我刚才没感觉到是么?”
“我……啊……夫君轻点……”薛纱纱那右手腕被阳澈捏得生疼,无可奈何,终于缓缓打开了手掌。
她的右手手掌里躺着的是一颗金色琉璃珠。
“说,偷我珠子干什么?”阳澈冷笑一声,又问她。
薛纱纱想了想,反正事已至此,算了,不装傻了。
随后她扬起小脸蛋反问阳澈:“那夫君不是要出塔吗,身上怎么还带着这金色琉璃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