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莲娇妻她翻车了——江烟乘风
时间:2020-05-10 08:42:00

  “我都说过了,药岛不好上,水下情况千变万化,你为何不听我言,等几日后我接你上岛?”凌懈尘话中责备,见他神色虚惫,嘴唇干涩,皱着眉从袖中拿出一只小瓶。
  “养灵水,快点喝了。”他又沉着嗓音,不痛快道。
  阳澈一笑,先接过养灵水咕咚咕咚喝下,才道:“水下妖物本不折磨,就是数量太大,把我的精力耗尽了。”
  “那你是如何登岛的?”凌懈尘皱眉问。
  阳澈想了想。
  他之前问过薛纱纱,那日在药岛海中,为何那些妖怪不怕她,她说不知道,只是小妖们见她就躲,还给她开道。
  阳澈那时心里就栽下一颗不安的种子。
  他又笑笑对凌懈尘道:“自己飘上来的呗,命好。”
  “那薛纱纱呢?”凌懈尘又问。
  “你见到她了?”阳澈忙紧张起来。
  凌懈尘眉头皱得更紧:“我刚才过来时,见她从这里走出去,没碰面。”
  呼。阳澈松了口气:“那就好,她应当是跟这次抽到签的商队一起来的,我也不知道她是怎么跟那些人交好的。”
  “是那个叫赵介仙的商队?”凌懈尘忽然念出这个名字。
  “嗯,”阳澈一脸点头,“我变小,正好遇上她。”
  “那她有发现小孩就是你么?”凌懈尘问。
  阳澈仔细想了想薛纱纱这几日照顾他的事情,犹豫开口:“应当没有。”
  这几日她一直照顾他,偶尔出门还说是去寻她夫君,看样子是没什么异常之处。
  除了她时不时在他身边提一嘴那个相貌好看的公子混账玩意儿。
  凌懈尘又问:“我们的事……”
  “我知道,”阳澈道,“不会告诉她。”
  “阿澈,”凌懈尘郑重其事道,“你必须明白,薛纱纱或许跟我们,不是同路人。”
  阳澈没说话,看着凌懈尘。
  “我能感觉到,她心思沉重,”凌懈尘又道,“从她要进灵墟学院开始,我便看得出。”
  “我知道,”阳澈这才开口,“危险的事我不会告诉她。”
  “不光危险的事,”凌懈尘提醒他,“是所有……”
  “这你就不必管了。”
  “阿澈。”凌懈尘担忧地叫了他一声。
  “当初我不想娶她时,还是你说的,签了婚契,她就是我的人,”阳澈又一笑,“你当时还希望她同我有事,怎么,现在反悔了?”
  凌懈尘沉眉不语。
  “不谈这个了,对了,你是怎么找到我的?”阳澈又问。
  “偶然在山顶看见你这里晾晒的衣物。”凌懈尘道。
  “原来如此,”阳澈又伸了个拦腰,“我和她也不能一直在山洞里待着,她现在出去采野果了,我往她身上放了追踪灵,等会儿你找到她,把她安顿一下吧。”
  凌懈尘道:“我会找人把她送出药岛。”
  “不必了,”阳澈又道,“让她跟着我吧。”
  “跟着你多生事端。”凌懈尘继续皱眉。
  “她哪有安静的时候,你送她出去她也会千方百计再回来,别小看她,她真的很机灵。”阳澈道,况且依那日他在贝壳中所见情况,这药岛海底的妖怪们似乎不怕她,这样一来,她上岛岂不轻而易举?
  凌懈尘看着阳澈脸上不但没有半点担忧,反而还有种骄傲的喜色,气得不知该说什么,索性一甩袖子,准备离开:“那就如你所言。”
  “若是出什么事,你自己担着。”凌懈尘又道。
  “好啊,”阳澈没有迟疑,“对了,你再帮我个忙行吗?”
  “讲。”凌懈尘道。
  “我记得药岛上一直有个很有名的工匠隐居吧?你肯定知道他的居所,能不能告诉我?”阳澈道。
  “你去找那木匠做什么?”
  “秘密,”阳澈道,“快告诉我。”
  凌懈尘彻底没了脾气,只说了地点,便要离去。
  刚走到洞口,他又顿步一刻,想了想,还是开口:“阿澈。”
  “嗯。”
  “洗尘典,快到了,”凌懈尘抬头,看着洞外一片青天白日,“你知道,每次到了灵墟换主之时,都是一场屠杀。”
  阳澈没说话。
  “到时候,若是出了意外,我会保你。”凌懈尘又道。
  “我知道,”阳澈又笑笑,“这话你都说了多少遍了,我还等着你保我参加洗尘典,继承圣尊位,你可不能出尔反尔……”
  “若是到时候,”凌懈尘打断他,神情严肃,“你有弱处被别人拿住,我会毫不犹豫帮你斩断那弱处。”
  阳澈不说话了。
  “哪怕那弱处是个人,我也在所不惜。”凌懈尘道。
  “那您想太多了,”阳澈悠悠道,“我不可能让那种事发生。”
  凌懈尘听完,什么话也没说,起步离开。
  “等一下。”阳澈又叫住凌懈尘。
  “说。”
  “那个……就是等会儿你下山找薛纱纱的时候,能不能先帮我跟一段她?”阳澈有点为难道。
  “为何?”凌懈尘问。
  阳澈想了想,还是开口:“她说她最近认识了个男的,长得还挺好,你帮我看看。”
  “哦?”凌懈尘挑眉。
  “我不是怀疑她,”阳澈理直气壮道,“我就是想看看,那男的是不是真有她说的那么好看。”
  凌懈尘:……
  阳澈又解释道:“你若是看到那个男的长什么样子,回来不必跟我描述,只消告诉我,他没有我好看便可……不是,是他有没有比我还好看便可。”
  凌懈尘:……
  *
  薛纱纱没想到,自己好巧不巧,走路上都能跟凌懈尘撞个满怀。
  随后她就被满脸凝重,脸色甚至发青的凌懈尘吓到了。
  “薛纱纱,你为何在此处?”凌懈尘一出口,便是严厉责备。
  “凌、凌先生,我……”薛纱纱一时想不出借口。
  被他一顿好训歹训,她终于同意乖乖跟他去药族安全地点歇脚。
  但在此之前,她又去了一趟山洞找阿星,去时阿星已不见了踪影,只留下一张字条,说自己去了别处有事,不必寻他。
  薛纱纱一笑,大概是他和凌懈尘已经见过了吧,准备安排他们回去。
  打包东西走出山洞时,薛纱纱看着那树枝上挂着的阳澈脱下的外衣,想了想,还是没带走。
  就让它那么挂着吧。
  凌懈尘没把她安排在主岛采药队居住的小客栈,考虑到她刚练出灵蕴,灵力微薄,安全起见,他托药族人,把她安顿在了药族庄子里。
  “凌先生,我夫君他……”薛纱纱跟凌懈尘讲了阿星口中阳澈失踪的经过,却见凌懈尘没什么反应。
  “我已找到他,今夜他会跟你一起住在这里。”凌懈尘道。
  “哦。”薛纱纱点头,没多问什么。
  住一起也好,行事方便。
  凌懈尘把她在药族山庄里安顿完,正想走,又被薛纱纱叫住了:“凌先生,想问您个问题。”
  “讲。”
  “您成亲了吗?”薛纱纱又问,她知道这不合理,但万一能问出什么来呢。
  “……尚未。”凌懈尘迟疑片刻,答。
  “那您有弟弟什么的吗?”薛纱纱又问。
  “没有。”凌懈尘答。
  “那您有儿子吗?”薛纱纱又问。
  凌懈尘:……
  “无稽之谈。”他厉声道。
  “哦,您别生气,我就是好奇……”薛纱纱道,“那我没问题了。”
  薛纱纱总觉得,那个温公子应当是和凌先生有关的人,他们长得有点像,气质神态更像,难道不是一家人?
  “你为何问这些?”凌懈尘又反过来问她。
  “没什么,”薛纱纱道,“我就是遇着个和您感觉很像的人。”
  凌懈尘皱眉:“如何像?”
  “就……年轻化的您?不不不,您很年轻,但他更年轻。”薛纱纱道。
  凌懈尘没说什么,只道:“药岛环境复杂,常有采药人殒命于此化为冤灵,你若碰上不干不净的东西,及时告知我,或者阳澈。”
  说着,薛纱纱手里便多了一只荷包。
  “此乃护身符,”凌懈尘道,“收好。”
  “好,”薛纱纱小心收好荷包,又问凌懈尘,“凌先生,我夫君什么时候到啊?”
  “我也不知,且等着,他会来。”凌懈尘道。
  此时此刻,阳澈正在一只搭在树上的木屋里待着。
  “您看看,”他将怀中的一张黄纸交在木桌对面的人手上,道,“周大师,您看看,这种楼您能不能做?”
  当年名满天下的建筑大师周筑修早已满脸络腮胡,老态已显,却浑身还绷满紧实的肌肉,他接过阳澈递来的黄纸看了又看,满脑子都是问号。
  “你这是个什么奇怪东西?楼不像楼,庙不像庙。”周筑修道。
  阳澈跟他解释起来:“您看这就是个阁楼居所,上下二层,里面隔开好多个厅室。”
  “我知道,你等等,”周筑修没好气地打断他,“你先给我讲讲,这楼外边那个棚子是干什么用的?”
  “当是个马厩,或者放马车的地方。”阳澈仔细回忆着薛纱纱醉酒时跟他说的话,她一直指着这个地方喊车,应当就是马车的意思。
  “马厩?稀奇,”张见渊笑了声,“你挨住院这么近放马厩,到时候有你受的。”
  “那就是马车。”阳澈又改口道。
  “那这个呢?这应当是个湖吧?怎么画得有棱有角,看着不舒服。”周筑修又问。
  阳澈仔细回想了一下:“这应当是个沐浴暖池。”
  因为薛纱纱那时候跟他说,她要在这个池子中游来游去。
  “我想就按这图上画的棱角来修池,到时候我引水做泉即可。”阳澈道。
  “那这地下呢?”周筑修又捏着图问,“你们灵墟主家的人也流行楼底下挖地窖储菜?”
  阳澈:……
  根据薛纱纱那天告诉她的,那里面应当是……
  “这是个戏台,”阳澈又硬着头皮说,“到时候我搭戏台,锣鼓唢呐都要弄一套,再请个戏班子来时不时唱两段。”
  薛纱纱那天就是跟他这么说的,她要搞个地下乐队,天天唱歌,她还当场个给他表演了两段。
  有乐器,还唱,应当是戏班子了吧。阳澈觉得自己没想错,若是想错了,那就再给她请几个吹拉弹唱的来,教她学学琴什么的。
  周筑修:……
  周筑修:“你们灵墟主家的人都喜欢地底下藏着掖着看戏吗……”
  阳澈:……
  “而且这屋顶还是个尖顶,”周筑修一脸嫌弃地看着这张图,“如此尖顶,不好,且不说美感全无,还犯晦气。”
  “无妨,我们修仙之人不怕犯讳。”阳澈道,反正到时候若是真招来邪祟,他大不了在上面多贴几道符,就不信那些鬼还真能来闹事。
  “哎呀,我说灵墟主家的三少爷啊,”周筑修放下那张别墅图,擦了一把汗,“你真是难为老夫啊。”
  “麻烦大师了,”阳澈道,“只要您能造这样的楼院便可,出多少银子都可以。”
  “你确定你不是在那这张稀奇古怪的图寻我开心?”周筑修又盯着他问,早听灵墟主家三少爷纨绔,最爱干些戏耍别人的坏事,他现在真怕,自己是被这三少爷耍了。
  可看这样子,不像啊。
  “我……”阳澈开口犹豫。
  “你若是能说出一个让我信服的理由,我就跟你动手做这个。”周筑修道。
  阳澈又想一阵,抬头,神色凝重地说了个理由。
  *
  “薛姑娘。”
  薛纱纱刚收拾完药岛山庄的住处,四处走了走,居然又听见一声熟悉。
  一转头,温平渺就站在她身后。
  薛纱纱暗暗吓了一跳,面儿上却还是淡定,问温平渺:“温公子?你怎么在这?”
  这里是药岛山庄,难不成温平渺其实是药族人?
  温平渺笑笑,没有回答,只问:“薛姑娘这几日怎样?过得好吗?”
  “还行,”薛纱纱点头,又问温平渺“温公子是药族人?”
  温平渺摇摇头。
  薛纱纱:“那你怎么在药岛?”
  “薛姑娘会替我保密吧?”温平渺道。
  薛纱纱:“?”
  “这束兰茵花送给你。”温平渺忽然从身后取出一束湛蓝的鲜花递给薛纱纱。
  “这是?”薛纱纱不敢接,这温平渺也不说自己是谁,跟鬼一样悄无声息就来到她身边,他该不会真是凌懈尘说的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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