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力也需要技巧才能很好使用,”阳澈道,“以后你慢慢练,就知道了。”
“是这样啊……”薛纱纱想着站起身,站在楼梯上,上下走走,又四处望望,“夫君,以后我们不要把这别墅搬到扶阳岛去了。”
“嗯?”阳澈侧过脸。
薛纱纱想了想道:“主岛,我要搬到主岛去,我要在主岛上过日子。”
阳澈愣了一下,随即笑道:“好啊,一定会的,等过不了多久……”
他正说着,不经意抬头去看她,却被她垂下来的毛绒绒的尾巴扫了一脸。
尾巴绵绵软软落在他脸上,还带着点香味。
他的眸子瞬间睁大,话音猛然停止,整个身体都绷紧了。
心咚咚咚地撞了起来。
好软,好香。
一刻间,仿佛时间停止。
“夫君?”薛纱纱听他话说一半断了,突然感觉到不对劲,又转过身,“你怎么了?”
阳澈红了脸,匆忙不经大脑地说了句:“纱纱,尾巴该洗洗了。”
“什么?”薛纱纱睁大眼。
河边。
薛纱纱背对小河坐着,生闷气噘着嘴,手里攥着一朵蒲公英,让阳澈给她洗着尾巴。
“我不是说你尾巴脏,”阳澈尽力解释道,“只是它没我第一次闻到的时候香了。”
薛纱纱气呼呼地拔着蒲公英:“我每天都洗它的!”
“我知道,”阳澈一边坐在河边轻轻搓洗着她的小尾巴,一边尽力圆谎,“我就是想把它洗得更香点……”
“你……你就是嫌弃它,我看出来了!”薛纱纱委屈地拔着蒲公英,“肯定是从一开始就嫌弃它,嫌弃我长了尾巴,和其他人不一样……”
“你都在想什么?”阳澈听到这话笑了,“我可没这么想过。”
“你骗人!”薛纱纱想转过身去跟他说更多,可一想尾巴还湿漉漉地被他拽着,又转不过去,懊恼得不想说话。
阳澈一边揉着她的小尾巴,一边悠悠道:“薛纱纱,你知道我第一见你长尾,心里是怎么想的吗?”
“怎么想的?”薛纱纱闷闷问。
“我当时一见,就……”他说着,突然一顿。
他脑海中的画面瞬间回到了他们生气冷战,薛纱纱刚从药岛返回扶阳岛的那时候。
那时候他偷偷上岛观察她,当猛然发现她屁股上多了条小尾巴时,他其实也没有太大反应。
就是流了些鼻血而已。
算了算了,阳澈想想,这种丢人事还是不要同她讲了。
“你怎么不说话了?”薛纱纱听不到阳澈回答,又撅起嘴,“你就是嫌弃我!”
阳澈笑着:“对,嫌弃你。”
“你!”
阳澈把她的尾巴擦得干干净净,握在手上一遍遍捋着,道:“所以你得给我多摸几遍尾巴,摸熟了,我就不嫌弃了。”
“你、你又耍我……”薛纱纱气了,直接扑过去要拿小拳头揍他。
草丛里一群狐狸远远看着两人,七嘴八舌起来:
“不是吧,族长被那人迷惑了?”
“尾巴可不能随便给别人乱摸!狐狸会不舒服的!”
“族长是不是现在水深火热啊?我们要不要去救她?!”
一拨狐狸急了起来。
“慌什么,”又有另一拨狐狸淡定道,“你看那公子,长得多好看啊。”
“咱们族长八成是被他的美色迷倒了。”
“族长应该是在勾引他,想把他诱过来做族长夫人吧?”
其他狐狸道:
“也是哦。”
“有可能……”
“咳咳。”一群狐狸正讨论,周玄咳嗽两声,忽然走了过来。
“周大师好!”狐狸们纷纷跟他问好。
“你们看什么呢?”周玄问。
狐狸们忙给他指指薛纱纱:“族长在和一个修士切磋!”
“修士?切磋?”周玄眯眼看过去,惊得手里的桃子都要掉了。
这不是那日在他门前要杀了薛族长的人?!
他们在干什么?!
周玄害怕了,忙施术化出一只小喜鹊,朝薛纱纱那边飞去探听情况。
可那喜鹊刚飞过去靠近他们,就被阳澈捉住了。
阳澈躺在草地上,一边抱着趴在他身上的薛纱纱,一边握着手上瑟瑟发抖的喜鹊,又抬头向远处看了看。
“狐族好像有人在找你。”他对薛纱纱道。
薛纱纱抬起头来:“嗯?”
不过一会儿,薛纱纱就站在了周玄和一众狐狸面前。
“他是您丈夫?!”一群狐狸听到薛纱纱解释阳澈的身份,吃了一惊。
随后它们恍然大悟:
“族长果真为了我们狐族发展,搞了个灵墟主岛的夫人!”
“族长威武!”
“族长霸气!”
一群狐狸突然又开始给她鼓掌。
薛纱纱:……
“薛姑娘,那人不是那日要杀你吗?他怎么是?”周玄忙着急问。
“他是我夫君,那天不是来杀我的,”薛纱纱解释道,“那天我们吵架了而已,没什么的……”
她跟周玄解释了一大长串两人怎么认识的历史,周玄总算相信了她,暂时放下心来。
“不过那天我看到那修士登门,见他相貌出众,心中倒是觉得那容貌配你还凑合。”周玄想想又道。
“可不?就我们族长这顶级容颜,就该找族长夫人那种模样生得好的!”
“就是!”
“俏公子美佳人才是狐族的最爱!”
一群狐狸连忙附和,又热火朝天议论起阳澈的颜值来。
连薛纱纱都插不进话。
“薛族长,”周玄想了一阵,又掏出一个机关木盒道,“按我们族里规矩,族长夫人来此,我们是要热烈欢迎的,但是……您夫人是个修士,所以……”
“我明白,”薛纱纱道,“你们若是怕,不用见他。”
“这个给你,我刚在里面施了术,写了段欢迎他的话,祝你们百年好合。”周玄把机关木盒交给薛纱纱。
一群狐狸看到这一幕也纷纷耐不住了:
“不行,既然是欢迎族长夫人,也得有我们一份!”
“我去给他摘点花!”
“我去给他弄几个果子!”
狐狸们说着便四散开来,给阳澈寻礼物去了。
“谢谢周大师。”薛纱纱接过周玄的木盒,又看狐狸们这么热情,倒是有点不好意思了。
阳澈迟迟没等到薛纱纱,等着等着,不知不觉,已经躺在草地上睡了一觉。
一觉醒来,看着落日余晖,他突然感觉到不对。
自己身边怎么围了一圈五颜六色的花环?
阳澈刚睡醒还没清醒过来,看到自己周身一圈花,瞬间以为他死了。
尤其是在看到那圈花外还放着一圈供品似的果子的时候……
阳澈:……
他四处一寻,又发现薛纱纱正在不远处和一群小狐狸嬉笑打闹着。
阳澈不自觉扬了扬唇角,一动手指,忽然发现自己手心里还抱着只小木盒。
他看了看这掌心大精巧的小木盒,便扭开它,随即,一张纸条从木盒中蹦了出来。
他打开纸条,只见上面写着一行字:热烈欢迎族长夫人光临狐族!
族长……夫人?阳澈歪了歪脑袋。
夕阳渐渐落下,天色暗了下来,阳澈吃着果子,看着薛纱纱和那群小狐狸终于玩累了,和它们告别起来那不舍的样子,又默默一笑。
等到薛纱纱重新回到他身边时,他才对她道:“族长,回来了?”
薛纱纱玩得开心,脸也红着:“嗯?怎么了?”
“回来就好,本族长夫人要带您回去了。”阳澈笑着站起身。
薛纱纱:??……
阳澈拉着薛纱纱的手,一路边走边想着一个问题。
看今天这情况,恐怕他给她准备的那个东西,用不上了。
薛纱纱今天确实玩累了,一上马车就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直到入了主岛境内,她才被阳澈叫醒。
两人先把马车放到主岛,这才又划船回了扶阳岛。
一进扶阳岛,薛纱纱就困得要命,匆匆洗漱过后,问阳澈:“夫君我今天不沐浴可以吗?我想早点睡你会不会嫌弃我?”
“睡啊,傻瓜,”阳澈说着,抬头看到脱了衣裳躺在床上的薛纱纱,又问她,“纱纱,怎么还藏着小尾巴?”
薛纱纱这才反应过来,忙把憋着的尾巴放出来,瞬间舒服了。
阳澈走到她身旁,摸了摸她毛绒绒的白尾巴,又对她道:“以后回家就不用藏着它了,在家里你想怎么摇它都行,去外边再把它收起来。”
“嗯……”薛纱纱困倦地应了一声,心底却不自觉回味起他的话。
回味着回味着,她就被脑海中某个敏感的东西激醒了。
他刚刚说什么了?
“以后回家就不用藏着它了……”
“在家里你想怎么甩它都行……”
家……
薛纱纱的心跳快了几分。
阳澈灭了烛灯,也躺在床上,侧身把她抱在怀里。
“怎么了?”他突然感到她的颤抖。
薛纱纱没说话,只往他怀里蹭了蹭,就闭上眼。
好暖和啊。
第63章 消失
宋无垠寝殿内。
“爹,我说了,灵蕴石是什么东西?我根本没炼过!”宋风夺急急忙忙向宋无垠解释着。
宋无垠看着他,抬手一捻,手里就出现了一刻红光熠熠的石头。
“爹!你怎么!”宋风夺看到自己炼制的那块灵蕴石瞬间出现在了宋无垠手中,吓了一跳。
宋无垠一声叹息:“风夺,你骗谁,都不应骗我。”
“爹……”宋风夺看着宋无垠手上的灵蕴石,满脸焦急,“我炼这个是迫不得已……您把这给我好不好?您儿子就指着这个救命了……”
“风夺,”宋无垠捏紧手中的灵蕴石,“不是爹不想给你……我不是很早就跟你说过,这圣尊位你不能坐,会遭天谴……”
“我不坐圣尊位我还有活路吗!”宋风夺气愤道,“那宋阳澈若是坐了这位置,会怎么对我您还不清楚?况且,您应当知道,宋阳澈不是您亲生儿子!”
宋无垠眉头微皱:“难道你也想像我一样日日忍受亡灵折磨然后早死吗?”
“爹!”宋风夺又冷静下来,“我阳寿短也比等着您走以后宋阳澈宰我好啊,况且您怎知我会短寿?我只是杀了几个修士,又没灭人全族,也没杀过像楚玉怜那般强悍的修士……我……”
啪!宋无垠听不下去了,一巴掌就朝宋风夺甩了过去。
“爹……”宋风夺被他打懵了。
“愚蠢!”宋无垠道,“我已跟阳澈结愿,让他拿寿命起誓放你生路,以后的事,你且放心,我保你性命无虞!”
“结愿?他、他答应了?”宋风夺一愣。
“嗯。”宋无垠点头。
“您是说他坐上那位后会放我和我娘一条生路?”
听到“娘”这个字,宋无垠又皱下眉头。
宋风夺看着他为难的模样,瞬间理解了:“您只保了我,没保我娘是不是?!”
宋无垠想了许久:“我终日忙其他事,这些年,你娘教坏你了。”
“爹!”宋风夺眼泪瞬间涌了出来,“您怎么可以这样!她是我娘是您的妻子!您怎么可以……”
“好了,此事不必多说,”宋无垠打断他,又道,“风夺,你记住,若想成大事,就不能留牵挂。”
“爹……”宋风夺含着眼泪,难以置信地看着宋无垠。
宋无垠又道:“灵蕴石我会帮你存着,等洗尘典结束,你找个机剖开我尸体下腹,我会把你的灵蕴石,藏在那里。”
宋风夺深深皱眉:“您就为什么不给您亲儿子一个机会,还有我娘……”
宋无垠又叹声气,转过身去:“唉,风夺啊,为父不是不愿,只是为父想见你,平安度过这一生……”
突然之间,宋无垠话音断了,双瞳迅速扩大。
他身体倏地僵硬,七窍皆开始流血,慢慢低下头去,他就发现自己腹部被猛然掏了个大窟窿。
“风、夺……”他想转过头去,想看宋风夺最后一眼,却来不及了。
扑通一声,宋无垠倒在地上,长久地闭上了眼。
*
“夫君,今天咱们去主殿干什么呀?”扶阳岛上,薛纱纱一边打理头发换衣裳,一边问阳澈。
“阳春宴,”阳澈道,“今天去主殿,我估计宋无垠会说和这个有关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