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真记得,就不会连试婚格格都硬要内务府撤下了。”
公主出嫁前,内务府都会往额驸那边送个女子过去,顾名思义就是试婚,看看额驸的身体功能是不是健全啊,在床上有没有啥子不良嗜好什么的,属于必备环节,可到了策凌这边,昭烈却直接就让内务府把这个步骤给省略掉了。
“你也不怕他真的有什么问题。”佟佳氏伸出手指点了点昭烈的额头。
能有什么问题啊……你看他那一身腱子肉的彪悍体型,肾脏和腰子什么的,一看就很给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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啰啰嗦嗦的说了许久的话,昭烈本来很浓烈的睡意,不知不觉的也就都消散了。
等到凌晨两点的时候,她更是被姚黄,粉黛,和锦婳她们给从床上拽了起来。
没错!姚黄今天也进宫来了,她是专门回来伺候主子出嫁的。
昭烈就像是一只木偶样,被许许多多的人围绕着,“提拎来提拎去”,从半夜两点一直忙碌到了清晨七点。
小厨房那边送来了早膳。
秉承着只能吃干的,最好连水也别喝一口的原则,昭烈只勉强的进了两口,就算了。
是饭菜不美味,绝对不是我紧张。
坐在水银镜前,看着那里面映出的,看似熟悉却又那样陌生的女子,昭烈忍不住地悟了下自己的胸口。
巳时一刻,姚黄走过来对她道:“殿下,该去拜别太后和皇上了。”
昭烈深吸一口气,在两侧宫女们的搀扶下站起了身子。
她说:“知道了。”
昭烈抵达慈宁宫的时候,这里面已然是坐满了各宫妃嫔以及内外命妇们。
昭烈在孝惠章太后面前,行了三跪九叩之礼。
“好孩子快起来吧!”太后拉着昭烈的手,左看看右看看,然后赞美道:“我们六格格真是长大了,今日穿着嫁衣的样子,美的就像是草原上的萨日朗花。”说完了这句话后,太后又亲手将自己腕子上的一串七宝佛手串摘了下来,戴在了昭烈的手上。
“这串珠子,哀家已经带了四十年了。今天把它送给你,希望你的一生都能够得到佛祖的保有。”
“谢谢皇祖母。”昭烈真心真意地说道:“孙女定会好好珍惜这份礼物。”
在慈宁宫这边呆了两刻钟的功夫后,按照程序,昭烈起身拜别,开始往乾清宫的方向而去。
与周围满是嫔妃,命妇相伴的太后一样,今天康熙的身边也站满了昭烈公主的一排兄弟们。
从年长的太子直郡王到小一些的胤禄,胤礼等人。
来的人那是相当的全乎。
一身大红色嫁衣的昭烈,对着康熙帝同样行了三跪九叩的大礼。
“皇阿玛,女儿日后便不能再在您身边承欢膝下,您以后,一定要保重自己啊!”昭烈说着说着就开始哽咽起来。
那头的康熙闻言更是露出一脸动容的神情。
就见他是眉头也皱了,眼睛也红了,嘴唇隐隐地竟也有些发抖了。
“去吧!嫁人生子,日后,好好过日子。”康熙挥挥手,一副不忍再看的模样。
“皇阿玛!”底下的昭烈,哭哭啼啼地说道:“女儿真是舍不得您啊。“
康熙心想:朕也舍不得你啊。
怨不得这天底下人人都爱生儿子而不爱生女儿啊!
“即便嫁了人,你还是朕的女儿。若是策凌日后欺负了你,回来告诉皇阿玛,皇阿玛一定会替你好好修理他”。
“皇阿玛……”
“昭昭……”
看着双眸通红,就差没有抱在一起,嚎啕大哭的父女两个
围观的各位皇子们,心中不禁也泛起了不同的思绪。
年长的那些,是眼神游离且带着重度牙酸,不过这种情景他们基本上也看习惯了,所以本身是能承受得住的。
关键的是,那年新成长起来的年轻皇弟们。
譬如十三,十四,十五,十六,十七,这些年纪比较轻的,没有看过这种阵仗的,此时不仅一个个眼神发愣,且还露出非常震惊的样子。记忆中从来都是淡定的不动声色的深不可测的皇阿玛,与眼前这个眼角含泪神情夸张的老人,绝对不是同一个人吧!一定不是同一个人吧,这未免也太分裂了吧。
尽管有非常多的依依不舍,可是在狠狠地哭过一场后,昭烈还是从乾清宫一步三回头的退下了。
真是非常的难过嘞!(>○<)拜别完了太后与皇帝。
之口又拜别了相当于自己母亲的佟贵妃。
正午吉时之刻,迎亲的花轿准时出现在了承乾宫的大门口。
鸳鸯戏水的红帕被轻轻地覆盖于头顶之上,视线里刹那间便是一片亮红。
昭烈被人搀扶着向外走去,当跨过门槛的时候,有人轻轻地抓住了她的手。
周围立时就传来一片闹哄哄的嬉笑之声,
被那只有着厚茧的大手握着,昭烈的心情不由自主的放松了很多。
再然后,她就被顺顺利利地送进了花轿之中。
几百人的迎亲队伍,从乾清宫出发,一路吹吹打打,热热闹闹的便来到了策凌的多罗郡王府。
两人将会于这里成亲,之后,昭烈则会搬回自己的公主府居住。
第49章
一系列的成婚仪式走下来,其复杂和累人的程度便不用多做赘述了。
反正待昭烈的小屁股坐在宣软的大红色喜床上时, 颇有一种“劫后余生”的解脱之感。
“新郎官, 快掀盖头啊!”有人在屋内嘻嘻大叫着。
昭烈稳稳当当的坐在那里,直到一只系着红绳的细竹竿挑了进来, 然后下一秒,那遮在自己头上许久的鸳鸯喜帕便给挑开了下去。
昭烈下意识的抬起美眸, 轻轻望去。
但见此时坐在他身边的男人也骤然瞪大了眼睛,用着一脸惊艳的目光看着自己。
都说一个女人最美的时候, 莫过于成为新娘子的那天。
此话果真不假。
今日的昭烈可谓是皎若太阳升朝霞, 灼若芙渠出鸿波。
美的就像是那花中的仙灵, 十分摄人心魄。
身为新郎官的策凌看傻了眼睛,屋子里围观的众人们也全都目瞪口呆悄无声息了。
人都道, 当今圣上的六公主生的是花容月貌,美丽非凡, 如今见其真面目, 方才知道此言不虚啊!静默的时间就这样持续了很久, 还是礼部派过来的十全夫人, 先一步反应了过来。
就听她笑呵呵地说道:“恭喜公主,恭喜额驸, 祝二位新人永结同心,百年好合。”
策凌艰难的转过头,脸上立刻布满笑意的道了谢。
屋子里围观的众人这才反应了过来,终于不在一个个的盯着昭烈看了,气氛总算是恢复到了正常水准。
采纳, 问名,纳吉,纳徵,请期,亲迎,这是六礼,而接下来要进行的则是最后的合卺了。
卺,是一种瓠瓜,俗称“苦葫芦”,在古代通常会在婚礼上被用作为盛酒的器皿,新郎和新娘各执一半,交换饮下此酒后代表夫妻二人从此以后便夫妇同心,合二为一,也象征着他们会同甘共苦,患难相随。
到了本朝时,合卺的瓠瓜演变成了两只连着红线的金樽。
不过虽然东西不一样了,但代表的意义却是相同的。
在众人的哄笑声中昭烈与策凌喝下了交杯酒,而后十全夫人又拿来一只玉石小碗,碗中沉浮着几只饺子。
这东西也叫子孙饽饽,还得是半生不熟的那种。
果然,昭烈一口咬下后,十全夫人便笑着大声问道:“新娘子,生不生啊?”
昭烈面上通红,心里却翻了白眼,她幻想着:若是此刻自己大声说一句:不生!
那场面一定非常好看。
不过——
看着身边男人一直望过来的热切眼神,红着脸蛋的公主殿下,终是小小声地说了句:“生的。”
然后,迎接她的便是策凌情意绵绵的眼神以及人们的蓄谋已久的哄堂大笑。
饮了交杯酒,吃了子孙饽饽,最后十全夫人又亲自为二人剪下一缕头发,并当众缠绕在一起。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十全夫人对着他们二人行李礼道:“恭祝二位新人,礼成佳偶。”
此时此刻,策凌的心中着实是高兴。
就见他的嘴角已经快要裂到了耳朵根,脸上更是有着一种说不出的傻气。
昭烈殿下公主之尊,众人自然不敢来闹什么洞房,贺喜声响过一轮后,大家就非常识趣的退了出去,至于策凌则是被人一把拉起,并被旁人扬言,要灌他个不醉不归。
于是很快地,新房之中便安静了下来。
只留昭烈与几个心腹丫鬟在其中。
“殿下累了吧,快喝口热茶。”姚黄露出满脸心疼的表情,嘴上道:“奴婢已经让粉黛去厨房找吃的了,您在忍忍。”
“帮我把头上的凤冠拿下来吧,脖子都要让它压折了。”昭烈嘟囔地说到。
美丽奢华的凤冠由无数的东珠与各种宝石雕制而成,虽然美轮美奂,都重达二十斤的重量却也让这份美丽变成了一种不可承受的负担。听了这话后的姚黄和锦婳立刻走了过来,帮助昭烈换了头饰,但是嫁衣却说什么都不肯帮主子换下来。
“想必额驸还没有看够殿下此身的样子呢。”姚黄笑着劝说道。
昭烈听了后轻轻地哼了一声,但却也不再勉强。
龙凤的喜烛,随着时间的流逝,发出了噼啪噼啪的声音,透明色的烛油顺着烛身缓缓地向下滑去。
等啊等的,就这样不知道过了多久。
新房的房门终于再一次被人从外面打开了。
策凌是被两个小斯给架进来的,他满脸通红,浑身酒气,一看就是醉的不轻。
“告告诉他们,爷还能喝!”男人大声嚷嚷着。
昭烈看了他一眼,随即对屋内所有伺候的奴才道:“你们全都下去。”
“是!”
很快地,新房之内就剩下他们夫妻两个。
“行了,别装了。”昭烈坐在喜床边上,看着趴在那边一动不动的男人,声音软软地说道:“装的一点都不像。”
果然,她这句话刚刚落下,男人就一个翻身鲤鱼打挺似的从床上坐了起来。
他看着昭烈冲着其嘿嘿嘿直笑。
烛光下的女孩子,看起来是越发的美丽了。
“你穿嫁衣的样子真好看。”
“好看你就就多看一会儿吧,反正这辈子你估计也只能看这么一回了。”
策凌嘿嘿一笑,爬过去,把散发着酒气的大脑袋,硬是凑在了昭烈的面前。
“昭昭,昭昭。”策凌直视着妻子的双眸:“我居然真的娶到你了!”
昭烈脸色一红:“高兴吗?”
策凌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高兴的都快要死掉了。。”
噗嗤……
本宫可不想年纪轻轻的就当寡妇啊!
把额头轻轻地放在男人宽阔的肩膀上,昭烈难以自制的微笑了起来。
然后,本来温馨的时刻,在下一秒钟就骤然进入到了另外一个领域。
天旋地转间,昭烈被男人按在了被褥中。
“娘子,春宵一刻值千金,咱们万万不能浪费了。”
策凌的眼睛几乎冒着红光,鼻腔中也因为过于激动而发出了剧烈的喘息之声。
原谅一个三十岁的,空旷已久的老男人吧。
他能忍到现在已经是实属不易了。
被压在身下的昭烈,因为害羞已经连绣袜中的十根脚趾头都蜷成一团了。
“等,等等。你别乱摸啊!”
“好娘子,别怕,夫君在这呢。”
你这种说话的口吻真的很像猥琐的老头子啊,还有要先去洗漱一番啊,如此想着的公主殿下,纤细的身体却已然软成了一团春水,无可奈何的只能任凭身上的男人对自己为所欲为了。
正所谓芙蓉帐里,红被翻,鸳鸯绮倦,人影成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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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晚上,姚黄一直守在新房的大门之外。
打额驸进门起,她就开始掐时间,也不知道从中看出了什么,然后脸上就开始露出了放心的笑容。
就这样大约过了两小时候之后,屋子里面叫了一次水。
姚黄亲自指挥底下的小丫头们进去伺候,之后又往里面送了些茶水,就这样又过了一会儿后。门外守着的她就突然发现里面竟又有某种动静依稀响起。
姚黄的眉头一下子就皱了起来。
但是很显然,那位新进的六额驸今晚是铁了心的要折腾够本的,于是,随着时间的流逝,姚黄从眉头紧皱,变成了满脸漆黑,要不是身为奴才的本分拉扯着她,此时她恐怕已经冲进门去,打喊一声:我们殿下可是个雏儿,您下手的时候能不能悠着点。
次日,天明。
强大的生物钟,让策凌准时睁开了眼睛,他看起来精神极好,充满了某种勃发之意,而与他正好相反的则是怀里的新婚娇妻。
她看上去非常不好。小白羊似的身上充满了“爱.欲”的痕迹,漂亮的小脸上更是满满的憔悴之感,此时的她活像是被自个吸了精气似的,看上去那个惨兮兮啊。
策凌心里既有些心疼又充满了某种属于男人恶趣味的得意。
昭烈是被一种奇异的不适感给惊醒的,她迷蒙的睁开眼睛,然后就看见策凌正以一种十分令人羞耻的动作,正在……
轰地一笑,整张面颊烧了个通红,昭烈瞬间睡衣全无,急的翻身就想跑,但可惜的是男人按着她腰肢的手掌就像一把是铁钳,令人难以逃脱。
“别动,你这里肿的厉害,得好好上药。”男人一边动作,一边喜滋滋地说到。
昭烈羞都快要羞死。
终于令人备受折磨的上药小时光结束后,策凌对着昭烈的脸蛋亲了一口,而后心情极度愉悦地说道“你继续睡吧,想什么时候起就什么时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