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恒平静的点点头:“对啊。”
刘启叹了口气。要不然呐!
扶苏没忍住笑了起来,把剑捡起来,可惜剑鞘被卫子夫带走了。拿回去递给吕雉:“夫人,换一把剑还是我再做一把剑鞘?”
吕雉看他也穿着自己做的衣服,柔和微笑:“辛苦你。”这把剑用着很方便。
刘彻狠狠的瞪了一眼他们。
被瞪的几人也不恼,嬴政搂着吕雉的肩膀,悠闲的摸了摸小胡子:“你瞧,刚死的人就是气盛,再过些年,哪还有心气躁动不安。”
吕雉:“哈。政哥说的是,我现在也不如刚死那会,那么暴躁啦。阿盈,是不是?”
刘盈脸上微微红了红:“时移世易,很多事都变了,想的时间久一点,什么事都能想明白。”
扶苏也笑:“刘邦的挑拨离间太肤浅了,卫子夫虽是个本分女子,哪比得上夫人您天纵英才。”
在周朝,夫人指诸侯国君之妻、天子的妃子。因为始皇帝没有正式迎娶吕雉,既不好称为母后,也不好称为高后、太后,那样叫着可不亲。
吕雉点点头,微微叹息:“她和她儿子倒是自由了。”
羡慕,但她没想为了死后的自由放弃生前的尊荣。
刘邦叼着细竹枝吸溜吸溜的吸着气,这样吸进来的空气也带有竹子淡淡的清甜。翻白眼:“要不然呐?你有本事推翻阎君吗?小兔崽子,信什么巫蛊,你就是死晚了。早点死,跟你爹学学,哪还有这么多破事,俩美人一个都没留住。”
刘彻气的直瞪眼睛,又不能说什么。高祖说的句句是实话。要是赶在江充诬告之前死了,其实也没少活几年,还能舒心一些,可我凭什么死!
活三五年也是朕活着!苍天怎么不一道雷劈死江充呢!
刘据发兵清君侧,怎么能让苏文跑了!
“不是劳资吓唬你,扶苏他娘就改嫁去了,皇后改嫁可抢手了。又端庄大气又懂事体面,那帮色鬼都抢着要。以后啊,你就在这儿风吹雨淋吧,你那俩皇后改嫁之后夜夜春宵。啧。”
刘彻气的要爆炸了,更可气的是对面四个人乐呵呵的看热闹:“高祖怎么能容暴秦在侧?”不爽,非常不爽,想杀人。
刘邦仰天无奈的翻白眼,要是有项羽那样的儿子,朕还用忍气吞声?你们这群废物!
阿盈被勾走了,刘恒不会打架,刘启略会一点,他俩加在一起能抵挡住阿盈,剩下的吕雉扶苏和嬴政谁来对付?长点脑子不行吗?
吕雉一个人就能把朕摆平!这是老子容他在这儿么?是老子拿他们没办法,没办法还跟人叫嚣不是找打吗?劳资当年怎么对韩信的你们都忘了?
武帝几十年不看人的脸色了,可还是看得懂。又看向嬴政身边那个人,看姿态就知道是他儿子:“这是胡亥和他的男宠么?”胡亥长得这么端正吗?嬴政身边的只能是胡亥吧?
刘盈炸毛了:“你瞎吗!胡亥那么丑!这是公子扶苏!我是你祖宗!”
他没见过胡亥,但凭直觉,那应该是个很丑的家伙。
坏人,昏君,一定是丑的。
刘彻骂道:“你是什么东西也敢冒充朕的祖宗!先帝们哪一个认得你?”
刘恒很不爽:“孙贼,那是我大哥!”
刘邦好气又好笑,这孙子脾气太大了:“那是惠帝,你这个蠢货。”
刘彻陷入了迷茫,说好的只能有皇帝留在这里呢?等等,惠帝为什么会在这里。
得到这是二世而亡的优惠之后,他选择不羡慕。
又探究起惠帝为什么投靠赢秦阵营。
刘盈气呼呼的抱住扶苏的脖子亲了一口:“别装的你不懂。”从高祖到你,个个都有男宠。
扶苏摸了摸脸,盯着张嫣好奇的目光硬是装出一副很愉快的表情,搂住刘盈的纤腰往自己怀里带了带,笑盈盈的捏他脸:“真顽皮。”
刘邦的脸色就好像好好走在路上,忽然被人一脚踹躺下,被人捏着鼻子撬开嘴,吨吨吨的给灌了一碗豆汁。
嬴政和吕雉相视一笑,俩人都很满意,在心里不约而同:联姻还是很可靠的,能让对方支持自己。
刘彻仔细打量扶苏,长得高大健壮,丹凤眼鹰钩鼻,五官端正气质温和厚重,一看就是世间英豪:“好,惠帝好眼力!”
刘盈脸都红了。
扶苏倒是很淡定。
刘启给儿子一一引荐了其他人。
说实话,别人都无所谓,只有两个最重要。第一,高皇后居然私奔到隔壁去了!第二,惠帝居然有皇后,还有扶苏这样好的男友,幸福的一家三口,真是快乐啊。
赢秦阵营愉快的冷眼旁观,看他还有闲心八卦别人的关系,呵呵。
他先搂着吕雉走了,趁着这次试探,可以巩固一下盟友的感情。虽然谁都知道,对于帝王来说联姻和结盟都不耽误翻脸,秦晋之好就是个屁,但是在没翻脸之前还是要培植感情哒。
不出所料,等到刘彻了解到要自己盖房子住之后,就陷入了崩溃和愤怒的双重状态。等他在自己的宅地,看到被砍断的竹棚之后,才明白卫子夫当时为什么要跑来砍这小破玩意。
又在竹棚的残骸下看到卫子夫留下的遗物——卫后当时被草草埋葬,没有合葬,更没有按照礼制以符合皇后身份的金缕玉衣和棺椁下葬,陪葬品自然也很少——寥寥数件的:玉腰带扣、金发簪、装有香药的荷包、一块玉佩,还有两件衣服。
亲爹和祖宗那顾得上给他盖房子,现在只了解了他的感情经历,还有他因为活得太长以致于坑死了一个挺好的储君。还不知道在他执政的漫长的一生中发生了什么军国大事。
“别墨迹了,伤感也不差这一会,说说你干了什么。”
刘彻说到卫青和霍去病时,才略有点高兴,喋喋不休的说了自己任用的这两个人,李广如何如何,卫青虽然是骑奴但是长得好看,温和英武,又很有本领。
说了自己施行推恩令,柔和的消灭了藩王造反的可能性。
刘邦皱起眉头,打算等听完了再骂他。
推恩令消除了藩王的势力,一旦天子嫡系出了问题,藩王不能作为备胎上位,好好的天下岂不是要落入别人手中?
刘彻讲的兴奋起来,高兴的几乎忘却烦恼:“罢黜百家,独尊儒术。”
“河套地区,夺取河西走廊,封狼居胥。”
“南越杀汉使者,屠为九郡;宛王杀汉使者,头悬北阙;朝鲜杀汉使者,即时诛灭。”
“好样的!”
“干得漂亮!”
“妙啊!”
祖先们纷纷叫好!
刘邦打匈奴,输的差点死在那儿。
文帝景帝都没敢打,一边和亲保证和平,一边休养生息积蓄实力,就等着总有一天打回去。
还总被匈奴勒索:不给钱就打你们哦。
刘启又问起他那两个皇后的事。
刘彻说起阿娇也不觉得理亏,只是仍有些惆怅:“她无子……我废了她之后,仍以皇后之礼安置她,并无对不起她。”
仍然觉得惋惜,倘若阿娇能给我生几个儿子,那才是当初最想要的。倘若阿娇能有个儿子,她的脾气也不会那么坏,她急,难道朕就不急么?几年没有儿女,群臣都暗暗议论我不能生育!若不是子夫生了三个女儿……皇后没有亲生儿子和皇帝没有儿子,哪一个更危险?皇后被废仍能养尊处优的活着,皇帝无子又该如何?况且她还涉及诅咒朕,虽然她口口声声说的那是为了让朕只爱她一个,哼。
“国无储君,朝野不安稳。淮南王意欲篡权,盼着我早死。田蚡对刘安言“方今上无太子,即宫车一日晏驾,非大王当谁立者!”哼。”
又说道卫子夫这皇后做的很不错,宫中不复有妒妇,更无因妃嫔相嫉互相陷害。又生了一个懂事的儿子,还因为她,才有了卫青、霍去病、霍光这三个能臣猛将。自己出巡时,少府教给皇后,朝政交给太子,一切都不需要操心,回来连汇报都不用听,知道他们能处理好。
祖先们一边听一边点头,倒有些意想不到。他们也知道卫子夫是个好女人,没想到刘彻还敢承认。
围坐在这里的四个人中除了刘邦之外,都是跪坐。
刘彻终于忍不住了,手扶着膝盖,微微欠身上前,盯着刘邦逼问道:“高祖也知道卫子夫很好?”
刘邦翻了个白眼:“现在知道怪自己留不住一个女人了?”
刘彻大胆吐槽:“高后现在好像在嬴政家。”
刘邦毫不在意的扬起下巴:“快要拐回来了。这都不叫事。”
“息怒,卫子夫确实不错,哪怕留下她侍奉祖先也是好的,高祖您那话一说,她就算不想走也得走。”刘启劝了劝两人,我祖父和我儿子吵起来怎么办?这也算是四世同堂了。
“你脑子里都是蒜泥猪肉吗!”刘邦气的七窍生烟:“不想走?
换成是你,要是你能走,你不走吗?但凡能去投胎,你还留在这破地方?
她留着是等刘据的下落,你长点脑子行不行!
我都知道戚姬得被吕雉杀了,你怎么连个女人的心思都猜不透?”
刘启也很生气,虽然说的有道理但是好气人啊,欲反驳又无言以对。为什么是蒜泥猪肉?想吃!
刘彻气的更甚:“就因为你一句话,我都没和阿娇子夫话别!还有据儿,据儿没和我聊一聊!”阿娇死后我好好的失落了一阵子,有很多话想跟她说,想起我们小时候的事,越发叹息。子夫自杀后,过了两年朕也有些叹息。
“你这样的人还顾及什么儿女实情?你等着你儿子封的太后来找你吧。”
刘彻心说:完了。钩戈夫人已经死了,却没来这里。
刘邦开始给傻了吧唧的儿孙们讲解自己为什么说那话:“老子是为了离间他们。你们怎么这么傻啊!嬴政不回放弃吕雉,他要是反应慢一丁点,吕雉那娘们就得开始小心眼了。你别看他们母子跟了人家父子,只要吕雉跑回来了,刘盈也得跟回来。
他要是看了一会想补救,骂一句卫子夫,说她算个屁,刘据就恨他恨的要命。我问你们仨,卫子夫漂亮不?他也是男人,看美人看呆了难道不合理么?”
三个人中两人点头,只有刘彻是关心则乱,他问:“万一他真选卫子夫呢?”
“她是个老实女人,不会答应。你别看嬴政一副精明骄傲的模样,像个猎鹰似得,实际上也不傻。
吕雉那娘们,抵得上几个软弱的皇帝,能打能杀能坑人有韬略,还他妈漂亮。
她当年要是一直这么漂亮,还有戚姬什么事?
也是当年刘盈不争气,那怂样看的劳资烦心。要是跟现在似得,敢和亲娘老子吵架,那才像个皇帝的样子。一个太子,天天一副受气包样。”
刘彻气的想要恶心恶心他:“高祖算的精明,两头堵好了,谁料到秦始皇拔剑就砍你。”
刘恒赶紧搭茬:“嬴政对重用的人特别好,是吧?他对那个尉缭子给予自己一样的车驾、衣服饮食,解衣衣之,推食食之,是不是?吓得尉缭子想跑,又被抓回去。现在咱们高后和当年的尉缭子一样重要。”
刘邦并不受人影响:“刘据那孩子看起来还不错,不是窝囊废,还敢起兵跟你抗争。不错,他怎么就被你这孙子冤枉死了?”
刘彻气的脸色铁青,慢慢开始说详细的经过。虽然把责任都推给江充、李广利和那个该死的混蛋使者身上,却也承认自己身边都是些哄老人家高兴的奸佞小人,那些忠直之臣都追随在刘据身边。
刘邦直叹气:“你呀,就是死晚了。”
把你和你爹的寿命匀一匀就好了。
刘恒也替大哥叹了口气:“哎,顾命大臣容易杀你的子嗣,杀完了还说不是你亲生的呢。”
虽然他是被大臣们扶持上去的,但他和刘盈是皇权立场,和大臣们的立场不同。大臣能废立皇帝,能杀害皇子,这对每个皇帝来说都很可怕。
刘彻瞬间寒彻骨髓:“不!不会的。”
苍天在上,要是那样的话……我可真是死晚了!
顾命大臣,,,应该做不出这种事吧?他们会谋反吗?
刘邦摸了摸下巴:“得啦,急也没啥用,等着再死一个皇帝下来就知道了。我问你啊,你会步战么?”
刘彻精通骑射,至于步战——用剑厮杀可不太擅长。他倒是愿意练一练,谁敢陪着他练呢。
文帝沉默了好半天,忽然问:“中行说死了吗?你把他的坟刨了吗?”刘恒平生不记仇,最恨中行说一个人!这个阉人作为公主的陪嫁到了匈奴之后,竟然转投匈奴单于,教他们保持特色和强势,还和汉使吵架,吵架还不算,他还教唆单于勒索大汉。勒索的非常有效!气死了!
景帝也被勒索过,赶紧问这事:“刨了吗?”
刘彻哪记得住这事儿,含糊着说:“应该刨了,四处都被大军踏平,单于祭天的金人都搬回来啦。”
对面父子俩差点抱头痛哭,倒是刘邦心态还很好,只是叉腰狂笑。
……
张嫣低声问:“你们,你们之前跟我说没有关系,是在骗我吧?我这个皇后当的名不副实,我不在意的,但是你们不要骗我。”
刘盈不好意思的挠挠脸:“没有,真的没关系。我只是想气人。”
他只要对扶苏做出暧昧的姿态,刘邦就都露出一种非常愤怒的表情,母亲也暗暗的有些不高兴,没想到拿这个气刘彻也一样好使。虽然他们生气的原因都是觉得自己是‘雌伏’的哪一个,但是吧,撒个谎能气着人多好啊!雌伏当然是不可能的,那多疼啊。扶苏肯定也不愿意雌伏。
扶苏说:“军队里这种事很正常。常年见不到女人,有些士兵互相抽签赌博,谁输了谁就帮别人。”学女人的声音。还有用手帮别人……不让赌钱,他们就赌这种事。
女人在叫声,男人的身体发育——这是张嫣不曾涉及的领域。
她将信将疑:“那这岂不是说,确有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