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们的死后生活——文绎
时间:2020-05-13 08:41:57

  嗯?你们都是谁?这么多古人?
  岳飞平时宅在家里,少与人来往,专心修行耕种、习文练武,今日有点生疏的飘到人间。
  苏轼还没成仙,不会御风,但他朋友多,俩人左右搂着他一样可以飘来飘去:“于少保,我为你引荐,这位是岳少保,你们老乡见老乡,真个是两眼泪往往。”
  岳飞不是杭州府人士,却葬在西湖边,岳王庙也在西湖边,宋朝结束之后,热心人士就立了秦桧跪像在门口,迄今为止被踢坏了很多次。
  于谦则生在西湖边的钱塘县,一死一生,差不多算是老乡。
  “岳王!”于谦想起自己儿时曾经去岳王庙祭拜,也踹过庙门口的跪像。这次能见到我最仰慕的文天祥了!
  众人依次介绍了一番,历史书头一次如此直观的展示在他眼前,见到吕后和邓绥太后倒是吓了他一跳。
  于谦现在只想去见景泰帝,给他解释一下,自己没有参与夺门之争,自己根本不知道,还在衙门里工作,次日上朝才知道这件事。又觉得有些汗颜,石亨是他提拔的,徐有贞曾经获罪,也是他赦免的,他不算是施恩,这两个人也不是恩将仇报,但确实是他用人失当——京师里当时真找不到多少人才人了!
  曹吉祥的部下都跑来泼酒祭奠。
  朱祁钰在收到于谦的死讯时,哭了一通:“我今日才知道于少保没有背叛我。”
  等收到李弘转交的致歉奏本时,哭的更大声。
  君臣二人最终在阴间相见。
  朱元璋深深叹气:“你走的太早,你来的太快。”
  他从朱祁钰身上扯下一块佩玉,扔给于谦:“听朱祁钰说你两袖清风,大公无私,洪武一朝就缺你这样的臣子。”虽然有点擅权,但那是皇帝给的,不是自己抢的,还行。
  “臣也很向往洪武朝,皇帝神武,国家强盛。”于谦坦然拜谢,别人都怕活在洪武朝,他不怕,大不了就还是现在这样。
  人间的事,被皇帝交给徐有贞石亨曹吉祥仨人,仨人并没有辜负皇帝,开始进入疯狗状态。
  让朱元璋担心的、朱祁镇想为了一雪前耻再次领兵出征的事没有发生,他对瓦剌非常友善,甚至在想起那位俘虏他又善待他、后来从太师篡位称汗的也先太师在景泰六年遇刺身亡后,给人家在京城中立庙祭祀。
  皇帝们有很多问号:???
  “他知道是因为还有明朝所以也先才厚待他吗?”
  “这人…”
  “赵构一点都不孤单。”
  “赵九好像也没那么差了……”最起码没给金兀术立庙。
  “真觉得不杀他就恩惠了?但凡打破京城,也先能就地登基你们信不信?”
  成吉思汗:“只要耗到各地援兵聚集到京城附近,耗光京城的粮草,就能打破京城。他立庙感谢也先的愚蠢吗?”他当年干掉金国的中都就是这么干的,反向坚壁清野。
  李世民有点头疼,出来度假怎么还是这人的破事:“你没有别的事可说吗?”
  “没有,现在我这里很和平。”
  强有力的统治和整齐划一的忠诚带来和平。
  这是朱祁镇从未拥有的东西,在放纵夺门之变的‘功臣’把满朝文武欺凌一遍,连袁彬都没能幸免之后,他终于感觉到这三个人对自己不那么忠诚。问首辅怎么看。
  首辅李贤:“年号是天顺,却说是‘夺’,夺就说明这不是你的。”
  朱祁镇:“以后不许再提夺门这件事!”
  曹吉祥终于再次谋反,这次不是为了皇帝,是为了自己。
  朱元璋一脚把朱瞻基踹躺下,转脸问朱棣:“当年叫你种草药,推脱不肯,如今怎么样?”直接摘来就可以煎汤,不用请人代购。
  朱棣:“万岁确实英明,但我没有推脱,就种在我家院子里。”
  一口新的大铁锅已经准备好了——不是为了朱祁镇,他不配,旧锅煮他,新锅拿来炒菜用。
  两把菜刀,一把已经磨成匕首,另一把不敢细磨,粗粗的开封即可。这些年不论是谁,只要生气就去磨刀,硬生生把一把镔铁大菜刀磨的尖锐细小,可以给水果雕花。
  朱祁镇来到阴间,还没来得及挑剔这里的环境,本来准备做冰糖炖猪头用来褪毛的一壶开水就泼到他身上。
  和卫子夫买了一整头猪,刚杀完,火腿、腊肉、皮冻、爆炒、炖酸菜都安排好了。
  朱祁镇被烫出猪叫:“嗷嗷嗷疼疼疼弑君了什么人胆敢弑君!!朱祁钰!果然是你!”
  朱祁钰刚走出屋准备和他说说,他不公允,不应该给自己恶谥,一看祖宗们如此凶猛,赶紧回屋,在屋里往外看。
 
 
第353章 炖猪头
  画像技术太好,一眼就认出了这拎着水壶、超凶彪形大汉是谁, 服色虽然有更改, 相貌和气势却一丝没变。
  “太宗……太*祖……这, 这是干什么?”
  朱元璋一把揪住他,随手把烫起来的皮往下一撕, 对他的惨叫无动于衷:“有件事想请教皇帝。”
  不愧是大明·开国皇帝·亲自带兵·发明了许多酷刑·武则天之友·吓得满朝文武给自己哭丧·洪武皇帝。
  孙若微瞅见这场景,捂着嘴不敢出声。
  朱祁镇痛的扭动如活鱼:“不,不敢, 不敢。”
  死后真的会见到列祖列宗啊!!
  朱棣怒道:“别学结巴!你儿子结巴了, 你结巴什么!”
  现在的太子是个结巴, 这件事很可悲。这皇帝和大臣争论时多吃亏啊!朕能妙语连珠的咆哮一顿,臣子们辩论辩不过我, 忤旨又会被杀, 这才稍微温顺一些, 朱见深到时候辩、辩、辩论不, 不,过他们, 要是脑子也转得慢, 岂不是被人左右!
  要么治好他, 要么换一个……这还不成, 后面的皇子虽然有机会, 但阅历不足。没受过苦楚,哪里知道皇位得来不易呢。
  朱祁钰又觉得好笑又偷偷的后怕,自己当时要是没守住京城, 现在该倒霉的就是我了。想到这里,暗暗的擦冷汗,生怕祖宗联想到‘于谦被杀是因为自己没有让哥哥病逝导致的’,按理说不至于牵连到我,我想不到那么远,一个大臣的生死也不是很重要,可是这个臣子非同一般,他保住了明朝,而皇帝差点毁了大明,优劣顿见。老祖宗不止一次的说过,于谦如果是他的子孙就好了。
  心里这么吃了一惊,都忘了问他凭什么在自己死后秘不发丧,硬是拖了一个月才宣布死讯。
  朱元璋啪啪啪啪甩了他几个大耳光:“皇帝何故投敌卖国,替瓦剌人前往大明城下叫阵呢?别的事朕先既往不咎,重用权阉这种事呢,齐桓公和桓灵、唐朝几个皇帝都死于此,你没死倒是侥幸。亲征的结果,比隋炀帝还不如。还有杀于谦这件事”
  朱祁镇赶忙搭话:“我也后悔了!当时是曹吉祥石亨等人挑拨”我已经把这些人都杀了。
  每次敌人一进攻,我就后悔了。
  要是于谦还在,哪至于如此。
  没等他把话说出来,朱棣随手用铁勺敲他脑袋:“挑拨什么?说于谦不忠于你?谁是皇帝大臣就忠于谁。你倒是问一问啊!”虽然铁铉宁死不回头看我一眼,他要是敢投降称臣,老子真敢用他!书生之中有这样机敏血性的人真不多,更可以彰显胸怀,以及让其他人心悦诚服。只要你继续用于谦,哪怕不重用,贬到外地去,景泰朝的旧臣就都能安心。
  “建文一朝的旧臣,立刻被杀的就那三家,投降的照样留用。寡妇还能改嫁呢,大臣怎么就不能易主?你要是问过于谦,他不肯效忠,你再杀他,这合情合理,你他娘的哑巴了?瓦剌的酒里下了迷魂药,让你回去反省了七年都没想明白?”
  朱祁镇一听这话就来气,自己被软禁在南宫中,虽然有无数嫔妃作伴,又得了几个儿女,但我心里难受你们不知道啊!我名为上皇,实际上过的比在瓦剌更不自由!在瓦剌的时候,也先的妻女侍奉我,也先的弟弟常陪着我游猎。
  可以这么说,虽然失去了一切,但是我很自由。
  朱瞻基也跳出来表明立场,用削掉耳朵的猪头砸他——猪耳朵要单独凉拌:“天下乃高皇帝天下,非陛下之有也。陛下承宗庙,当传子孙于亡穷。这道理连刘欣那样欠打的昏君都知道,你不知道?”
  祖宗和后来的皇帝没有感情基础,只希望每一代皇帝都能维护好国家,永远传承下去,永远别让老祖宗做了亡国之君。干得好,是个明君,就有了喜爱之情,干的不好,自然厌恶敌视。
  刘欣正好回到帝镇,安安静静的写文章,外面纷乱嘈杂难出好作品。一闻此言,大怒道:“谁是昏君?你儿子才是昏君!我思考了数年,也先要把女儿嫁给你,你不要,难道是伯颜帖木儿暗通曲款?被人折服?怎么给也先立庙呢,原来是祭拜亡夫!呸,你要杀袁彬,莫非是因为他知道内情?我若是你,会选袁彬。”
  能在冰天雪地里抱着你取暖,在无法骑马的路上背着你前进,重点是长得还挺不错的,年轻力壮一身热血,你还等什么。大傻子。
  朱元璋倒吸一口冷气,他知道军中偶有这种事,周围没有女人时,谁长的好看一点,胖一点,就抓着蹭蹭。朕的子孙一脉相承的英俊,这样一来……呕。
  朱棣却觉得这好像能解释清楚那些不合常理的事,从朱祁镇怎么敢带瓦剌人的军队去自家城下叫门,到,从伯颜帖木儿为什么送别时大哭‘皇帝去矣,何时得复相见!’,到后来朱祁镇给也先立庙,夺门之变后性情大变。呕。
  朱高炽:我也哕了。
  朱瞻基惊恐的抱住猪头:“真的假的?”
  朱祁镇本人都惊呆了,身上的伤口刚刚恢复,烫伤只是表层伤,虽然在人间极难恢复,在鬼身上却康复的很快。气急败坏的叫到:“胡说八道!什么人谣言重伤我!荒谬,一派胡言!”
  “你亲征时的表现才荒谬!如果明军中有瓦剌人的细作,那个人一定是你!带着瓦剌军队去城下,跟人攀亲戚叫门时才荒谬!你杀于谦才荒谬!连一个罪名都造不出来!”刘欣一锤定音:“如果没有荒谬的关系,怎么会有这些荒谬的事?凡事总有个开端。”
  这当然不合逻辑,很多昏君不好男色,女色上也没有奸妃,就是一个纯粹的昏君。但刘欣又不是在跟人讲道理,他只是随口给人添堵罢了,不敢直接骂朱元璋,就迂回的恶心他一下。
  朱元璋被恶心的想连刘欣一起杀了,奈何现在只能想想,杀了不死反添祸害。
  刘邦也觉得很恶心,惊的险些平地摔跤。他只喜欢纤细的美少年,蒙古的大汉就不必了。先一脚踹开刘欣:“滚。这事真的假的?你真被帖木儿霸占了?”
  喜欢男色的皇帝很多,大部分都喜欢美貌胜过妇人的,少部分喜欢异常英俊的,总要赏心悦目。
  朱祁镇气的涨红了脸,大吼:“没有!他们以君臣之礼侍奉我!”
  瓦剌的可汗前些年还受过明朝皇帝的册封,赐金印绶带及仪仗,本来就是上国和属国的关系。
  “绝无此事!我与你何仇何恨,你如此的侮蔑朕!祖宗万不可听信他的胡言乱语!”
  他虽然矢口否认,祖宗们却觉得找不出什么破绽。首先,他们理解不了朱祁镇到底带没带脑子做出这种事,其次,他们理解不了朱祁镇和瓦剌这俩人的关系,综合起来,合理!
  一脚踹翻在地捆起来,捆在一个竹竿上,随手拿了三根竹竿劈成六根,矮矮的捆好了,把朱祁镇横着往上一搭,拿了半本引火用的书,抱了一捆木柴过来,开始在他下面点火。
  刘邦随手把刘欣拎走:“你少在哪里造谣生事,我看你是越来越不怕事了,急着作死?”你要干事总的有点目的吧。“朱元璋要是抓你去杀,我可不管你。”管了吧,就觉得亏得慌,为这么一个废物子孙还得打架。不管呢,显得我怕了他似得,这和当年楚汉相争时不一样。
  刘欣:“我这是合理的猜测,您不觉得他做的事”
  小话本里写他和袁彬关系非凡,我都信了,结果他干了什么??气死我了。
  “你要是没见过傻子就回屋照照镜子去。当了这么多年一个死鬼,别他娘的装没见识,有些人一出生满脑子都是狗尿,过了二十年成了陈酿……非得像你似的被人把脑子捅坏了?”
  刘邦滔滔不绝的骂了他一会,神清气爽的走了。
  那边正在用火撩朱祁镇的肚子,衣服已经烧坏了。你们一定想不到一个胖子手脚被捆在竹竿上,横搭在烧烤架上,身体本该自然下垂,他竟然能凭着核心力量,反重力的让自己的后背紧紧贴着竹竿,甚至靠着手脚两端抓住竹竿,让竹竿反向向上弓。
  看起来敢亲征是真有些本事。
  朱祁镇又大声哭喊呼和,说自己绝对绝对没有和帖木儿有龙阳、断袖之事,是那个人横加污蔑。
  但是俩祖宗认为,人心似铁非是铁,官法如炉真如炉。不用大刑谅他不会招供。
  其实这件事的真伪不重要,如果是朱祁镇活捉了也先和帖木儿二人,带回去封个分桃侯、短袖公,搞得天下皆知,他们都不在意这孙子的口味太重。
  问题是他输了,输了就有罪,虽然没有亡国,胜似亡国。
  朱元璋看着眼前这个力气的胖子:“你做得到吗?”
  练武的也要做俯卧撑、倒立撑什么的,大概能知道这有难。
  朱棣摇摇头,他俩就坐在这儿,静静的看着朱祁镇的汗珠子往火里滴答,爆出噼啪的声音。
  朱祁镇喊都喊不出来,只能咬牙支撑,感觉自己的肚子很快就要被烤的金黄焦脆,甚至已经闻到了一股曼妙的烤肉香气。
  皇帝们看着李妙儿伏低身子从他的视觉死角绕过来,偷偷用筷子扎着一小块他们刚刚腌好的、准备腊的肉,放在火边慢慢烧。肉这东西,只要小火慢烤,就会渐渐弥散出肉香,更何况这块肉用盐、酒和花椒八角腌制了半日,本来要用铁钩挂起来慢慢做成腊味,现在烧起来,有浓郁的五香味。
  朱祁镇闻着肉味越来越浓,越来越香,火苗又已经撩光了他肚子上的汗毛,正在稍稍的烧灼皮肉。他那里分得清火苗烫的剧痛和真正的烧伤呢,就闻到香气:“我熟了!!不能再烤了我熟了!!列祖列宗啊!!就算是枉杀于谦,他只是臣子!土木堡之败非我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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