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家小农女——南极蓝
时间:2020-05-18 10:14:07

  相比起文官兵士更佩服武将,所以看着站在树下一动不动的左相,兵将只觉得京城来的拿笔杆子的相爷,胆子太小了。
  左相的目光一寸寸扫完断壁残垣,断言道,“这半个月内,此处曾有人来过。你们看那处残垣上的枯草和冒出的新绿,分布并不均匀。”
  众人的目光都向着左相所指之处看去,眼尖的人玄舞果然发现了细微不同,拱手道,“大人,请准末将前去打探。”
  左相点头,“李泗,你与玄将军同去。”
  循着左相所指的方向,李泗与玄舞跨过乱石,贺风露也跟了上去。厢军兵将也站了起来,看他们进入青鱼帮的旧巢,翻开山石查看。贺风露提鼻子四处闻了闻,又伸手在石头上摸了摸,待回到左相身边后言道,“大人料事如神,清王余党果然来过这里,贫道在石下嗅到了与昨日贼窟相同的气味。”
  “是什么气味?”左相追问道。
  贺风露摇头,“似是某种草药又似某种石头,贫道不善草石,分辨不出是何物。”
  什么也没闻到的李泗立刻道,“大人,既然这里味道相似,那就说明乱世之下可能真的有东西,可能还有没被发现的暗室被清王余党用来藏东西了。”
  的确有此可能,左相沉吟着,刘成听到有暗室,立刻又上前请令,“大人,请准末将带人前去搜查。”
  左相还是摇头,“不可冒然行事。”
  “大人!他们就算能暗箭伤人,咱们来了这么多人,他们又能伤几个?双拳难敌四手,只要他们敢冒头,末将定将他们按在地上!请大人准末将带人过去搜查。”刘成的声音铿锵有力。
  怎会有如此冒失又不动规矩的东西!李泗握了握拳头,左相却含笑赞道,“刘将军果然勇猛过人,你带人过去搜查,仔细周围的动静。”
  “是!”刘成立刻抬手叫过三十多人,跟他过去搬石头找东西。约莫一个时辰后,还真让他们找到了一个洞口!
  玄舞过去看了,言道,“此处原是青鱼帮藏赃物的所在,里边地方不算大。”
  还不待左相说话,刘成就往里边扔了支火把,照亮后直接带人下去翻找,抬上来四个一尺半见方的红木箱!刘成将这沉重的箱子搬出来,向左相邀功。
  这四个箱子的颜色和大小与清王陪葬品中装金银玉饰的非常相像,这里边是什么东西,这些人为何将他们藏到此处?
  左相吩咐道,“打开看看。”
  待箱子打开后,金光闪闪的元宝照亮了众人眼睛!一辈子没见过这么多金子的厢军兵士立刻围拢过来,兴奋异常。
  这么多人围在一起,玄舞和李泗立刻觉得不妥。李泗大声喝道,“干什么,快散开,各归其位!”
  就在这时,利箭带着风声而来,李泗又大叫一声,“快保护大人!”
  围着箱子的厢军不肯散开,财帛动人心,不少人的眼睛不住上看。见这些箭是奔着箱子来的,玄舞当机立断吼道,“风露,李泗,快带大人走!”
  “大人,得罪了!”贺风露搂住左相拔地而起,跳向远处的大树。刘成立刻吼道,“胡闹,你们这样带着丞相大人跳起来,不是给人当活靶子嘛!快带大人回来,与金子一起保护着!”
  十几支强弩奔着左相而去,几支强弩带着火光,直奔刘成身后的财宝箱!
  “砰!砰!砰——”巨大的爆炸声和冲天的黑烟窜起,这四个箱子里装的竟是足足的炸药!
  四箱炸药同时爆炸的威力甚大,围在箱子边的厢军死伤大半,立刻失去战力。与此同时,二十几个穿着与山石几乎同色的死士冲向被贺风露带走的左相。
  李泗等侍卫身手不凡,但对方也不弱,而且完全是拼命的打法,让李泗等人手忙脚乱。
  只带了贺风露和玄澄过来的玄舞,立刻意识到形势危急,“李侍卫、玄澄、风露,你们三人保护李大仁快撤,玄某断后!”
  敌暗我明,自己又不会武功,这么跑实在是风险太大。左相依旧是临危不乱,“李泗已发出信号,援兵很快就到,我等以这两颗大树为靠,暂撑一时。”
  左相带来的侍卫也有三十多人,加上玄舞三个,的确可以撑一会儿,但对方还有人在暗处放冷箭,这能撑多久?
  “大家退过来!”贺风露见此,拿出一瓶丹药分给众人让他们含在口里,然后又从怀里掏出她师傅炼制的几粒废丹,用力摔在地上。
 
 
第九二三章 左相示好
  上清宫收徒,看的是悟性、造化;上清宫拜师,看的是师徒缘分,便是悟性极好但不合缘的,师傅也不会收。
  其实,贺风露他们这帮师兄弟们曾私下揣测,认为师傅们不愿收亲传弟子的主要原因,是嫌麻烦又不花银子,因为上清宫很穷,师傅们也很穷。
  贺风露入师门后,一直跟着门内几位年长的师兄习武,虽然她在玄术推算以及炼丹治病上毫无天赋,几年之后却拜了姬景清为师。原因是有一日她与姬景清在上清宫下山的长长的台阶上初遇,觉得这位白发苍苍的道长非常震撼,而姬景清也恰好想收个细致的女弟子帮他处理草药。于是乎,贺风露拜师了。
  拜师之后跟着师傅回了他的道观,贺风露才知道师傅的武功是个渣,而姬景清也才发觉他这个徒弟在炼丹一途上是个大渣。不过这也不妨碍啥,姬景清知徒弟喜习武,便找了不少门内的秘籍让她练,不会的便让她去请教大师伯,更时不时赐她一些自己炼制的独门丹药;贺风露见道观内药材遍地无人整理,有空便收拾归整,各归其类,所以自她入门后,道观干净许多,也有了登门烧香的香客,添了些进项。
  再后来,宫主师无咎派遣贺风露出山保护小师姑陈九清,临行时师傅赠了她不少应急的丹药。只是小师姑这边虽小风小浪不断,但却从未遇到紧要关头,所以贺风露的丹药从没用上。
  现在,终于到了丹药发挥作用的时候!
  贺风露几粒丹摔在地上后,丹药炸开,诡异粉红的浓烟立刻吞噬了众人,淹没大树。围攻的死士不知这是何物,惊得连连后退。不消片刻,左相等人的行迹便消失在粉红浓雾里,无声无息。
  这还不算完,贺风露又把几粒丹药扔出来,落地开花将来不及后撤的死士吞没,然后浓雾里爆出惊天阵地的咳嗽声。
  这声音暴露了死士的位置,右相的侍卫悄无声息地上前将其扑杀。
  有了浓烟掩护,局势急转。山上的清王余党见此,利箭不分敌我地射向浓雾,企图全歼。
  浓雾内,贺风露还在不断往地上摔丹药,被浓雾吞噬的地方越来越多。转移位置暂无生命之虞后,左相便立刻下令,“李泗,玄将军,你二人立刻带人前去缉匪,务必留个活口。”
  这些人不同于被留在空巢的小虾米,捉住一个都可能得到极有价值的情报。
  二人领命,带了几个人绕过浓雾去偷袭暗箭出处的死士。剩下的侍卫一边保护大人,一边利用浓雾偷袭外边狂咳嗽的死士,这简直如探囊取物。
  待接应的侍卫赶到时,只见一边是死伤过半惨不忍睹的厢军,一边是诡异的粉色浓雾吞没的山林,不由得呆呆发愣。
  援兵赶到,这场偷袭也就以失败告终。四箱炸药爆炸,厢军死八十伤四十八,清王余党被杀十八人,活捉三人,剩下的潜入山林不见踪影。
  左相看着被打晕的三人,吩咐道,“一定要活着带回南山坳。”
  带回南山坳就是要交给木刑审问了,李泗拱手,“大人放心,他们的利器尽去,也喂了药,绝不可能伤人或自杀。”
  只要活着交到木刑手上,这些人就是铁嘴钢牙,也会被木刑撬开。
  厢军那边虽然死伤过半,但副将刘成却毫发无伤,因爆炸是,这厮抓了两个手下当盾牌。将这一切看在眼里的左相并未在此地处置了他,只吩咐他尽快清点伤情,准备出山。
  在侍卫的重重保护中出山时,左相才有空问贺风露,“道长的丹药甚妙,这是贵师门的密药?”
  已拍打掉身上粉尘的贺风露解释道,“并非迷药,这是家师炼制丹药时偶成的废丹,贫道觉得效果不错,便讨来当做防身之物。”
  李泗忍不住问,“不知这是炼制什么丹的废丹?这丹药在何处买得到。”
  这废丹已经如此厉害,若是成丹还了得!
  “是可饱腹养胃的丹丸,家师炼丹只是兴趣使然,从不售卖。”贺风露倒背双手,一派仙风道骨。
  此丹师傅偶得了上古丹书其上有一辟谷丹方,便兴致勃勃地开练,希望练成之后,他们就能省下饭钱。这丹药虽以失败告终,但其升腾起的霞光却让附近百姓以为道观内有神仙降世,香火很是旺盛了一段时日。
  李泗差点趴在石头上。这玩意跟吃的有一文钱的关系!这要吃下去蹦两下炸开,多厚的肚皮才能承得住?
  听了贺风露的话,左相忽然觉得,将姬景清举荐给圣上的程无介,安得也不是好心。
  一行人返回南山坳后,小暖听说了此事,不禁后怕。若非玄舞他们机警,让左相受重伤或直接那啥了,那就麻烦了。他还是早点回京吧,早回早安生。
  得知左相山中遇袭,卢奇渊匆忙前来探望,却被人挡在了门外,言道左相受了惊吓,已经休息了。
  精明如卢奇渊,立刻明白左相这是不痛快了,便老老实实候在门外,等了两个时辰,左相才“睡醒”,叫了他进去。
  “卢大人出来时脸色很是难看,看来他进去了,丞相大人也没给他好脸色。”秋月向小暖回话。
  小暖了然,“左相调兵查山,卢大人却让厢军中的刺头刘成带队去,带的估计也不是好兵,现在出了事儿,左相能给他好脸才怪。”
  刘成好堵贪财的名声秦氏去参加聚会时也有耳闻,便有些不解了,“卢大人为啥派他去?”
  小暖看着一滴水自铜漏中落下,笑道,“卢大人会说是他料事不周,是他上任时日尚短,不知厢军底细等等。至于真实情况如何、左相又信不信,就是他们的事儿来。既然左相大人睡醒了,让卿叔带上礼品过去问候一下,顺便扫听扫听他何时进香离开。”
  秦氏赶忙点头,“对,问清楚了为好。”
  诸葛卿去了许久才回来,苦笑道,“李相说他受了惊吓身体不适,需修养数日,待咱们进京时再一同回去。李相得玄舞她们相助才得脱险,此举应是示好,想两队合一后路上更为稳妥。”
  她们自己也挺稳妥的,秦氏苦着脸,难道接下来这段日子,她都不能去秦家村了?
 
 
第九二四章 乌羽?
  二月十六是个诸事皆宜的大好日子,右金吾卫大将军乌桓,于今日奉旨完婚。
  小暖一家早早接了请柬,过了晌午没多久,便坐马车赶往乌家。不想一家人刚出第一庄,就遇到了同去吃酒的面色红润的左相。
  马车停住,车帘撩起,小暖与左相打了招呼,便靠边等左相先行。左相却骑马收腹,跟在小暖的马车边,含笑朗声问道,“小草姑娘也跟着来了?”
  车窗的布帘撩起,钻出一个戴花头绳的小脑袋,甜甜地问道,“李伯伯,您身子好些了?”
  只看到这小姑娘,都让人觉得心里舒服。左相笑眯眯地点头,“还未大好,小草这几日怎没去书舍读书?”
  小草笑弯了大眼睛,“丰园的又有马下了小马驹,小草和大牛哥他们去守着小马驹了。”
  对于孩子来说,小马驹比读书更有趣。左相含笑问道,“小草可否给小马驹作了画?”
  “嗯!”小草用力点头,“画了好多幅呢。”
  “伯伯可否有幸一观?”左相继续笑着,这几日闲暇时,他也曾模仿小草的风格做了几幅画,但都少了童趣,不免唏嘘年华之逝。
  “嗯!”小草用力点头,“明日小草给伯伯送过去。”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马车里的秦氏拍了拍小闺女的背,小草就乖乖地道,“伯伯,风有点凉,小草缩进去啦?”
  这吹面不寒的杨柳风,哪里凉了。左相含笑道,“好。”
  待左相骑马前行后,秦氏才低声问道,“李大人不是在养病么,他怎也去呢?”
  小暖低声道,“许是在山坳里闷得久了,想去凑凑热闹吧。”
  “小将军大喜的日子,他带着病去凑什么热闹……”秦氏小声嘀咕道,对左相也去吃喜酒有些不满。
  成亲图的是吉利,左相带病去参加喜宴,在秦氏看来是不吉利的,因为这边的风俗是生病不能去别家参加喜庆活动,譬如喜宴和寿宴等。所以,位高权重的左相亲自登门喝乌家的喜酒,济县百姓不觉得这是乌家的荣耀,反而觉得左相不尊风俗。乌家,不需要他来添荣耀,因为乌家在济县百姓心中,就是荣耀!
  虽然乌老将军去世了,但乌家依旧是济县父老心中的顶梁柱。乌桓大喜,济县父老家家贴喜字,人人换新衣,成群结队到乌家巷看新娘子。秦氏也是如此,能去参加乌桓的喜宴,秦氏觉得非常荣幸,早早就准备着了。
  马车穿过比赶庙会还热闹的乌家巷时,济县父老纷纷喊着,“安人、郡主,帮咱们给小将军道声恭喜,祝他们夫妻早生贵子,为乌家开枝散叶。”
  “安人、郡主,帮咱给老将军告声平安。”
  “……”
  听着呼喊声,秦氏的眼圈都红了,“今天是小将军大喜的日子,老将军在天有灵,也该安心了。”
  看着夹道相贺的百姓,小暖为乌桓高兴之余,也为他担忧。乌老将军去后,乌家的声望还是这么高,若是让建隆帝知晓了,又会不高兴了。
  小暖抬头看着前边骑白马的左相,忽觉得左相或许奉了建隆帝的密令,才会到乌家吃喜酒、观情形。依照目前的情形来看,不太乐观……
  秦氏看着这人山人海的,担忧地问小暖,“现在清王余党闹腾得厉害,他们今天不会来找事儿吧?”
  小暖非常确定地回道,“他们今天找事儿就是与济县百姓为敌,这些人只要不傻就不会站出来跳腾。”
  “他们的脑袋要是好用,能折腾出这一出出的事儿?”秦氏嘀咕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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