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家小农女——南极蓝
时间:2020-05-18 10:14:07

  秦德则劝说秦氏道,“小草她娘,大伙都知道是小棉她娘没事找事,方才你骂了她一顿,现在她又被小暖抽了一顿,差不多得了,再打下去就不好看了。”
  韩二胖也劝小暖,“大过年的,家门口溅满了血也不吉利,要打咱过完年再打,小暖你说是不?”
  秦三奶奶则说,“有脑袋有眼的都知道你不可能再回陈家,跟他们较这个劲儿,显得咱掉架子不是?”
  今儿这一出,说起来真是让人无语又气愤。
  快过年了,铺子、庄子里的帐要清,伙计、长工们的工钱要结,分红和年礼要给。小暖不在家,秦氏和小草带着一家子人忙得脚不沾地。今天一大早,小草和大黄就跟着秦二舅去了绫罗坊,说是要把铺子里的帐算清,再把该发的分红发下去。翠巧则带着人去城里置办年货,年底各家各府该走动的,一家不能落下。秦氏要去第三庄,把庄子里的管事、长工和佃户们今年种棉花该得的分红发下去,让大伙过个好年。
  小草和翠巧走后,秦氏又跟刚从京城赶回来报事的第四庄的管事田归农说完话,刚上马车走出庄门,柴玉媛就怒冲冲地骑马来了,她啥也不说,抽鞭子就打秦氏的马。若非贺风露拦着,这马非得被她抽惊了不可。
  抽不着马,柴玉媛就指着秦氏骂,声声句句极为难听,说她不要脸、下贱,跟陈祖谟合离了还惦记着回陈家抢她柴玉媛的位子。
  秦氏听了气得脑袋发晕手发抖。这人怎能跑到她的家门上来败坏她的名声呢,她闺女要出嫁了,名声有多重要,柴玉媛能不知道?!
  还不等秦氏让人把柴玉媛赶走,皮氏就跑来了,厉声责骂柴玉媛不懂规矩,但皮氏话里话外的意思,却也是秦氏和自己的儿子才是最登对的夫妻!她还说,若不是秦氏还惦记着陈家,能在陈燕泥成亲的时候,让小暖把太后赏的东西送过去,给陈祖谟的侄女添门面?
  秦氏听了气得半死,柴玉媛骂得更凶了。
  年根低下,村里人家里没活儿,都赶着往城里买年货,路过的各村人都停住脚步看着,陈家村也跟过来不少人看热闹。
  从南山坳赶回来的黄子厚立刻叫人去找陈祖谟,又让人赶皮氏婆媳尽快离开。秦氏气不过,让黄子厚放开她们,她自己与柴玉媛和皮氏理论,指天对地地发誓自己绝无回陈家的念头。
  皮氏听了着急,柴玉媛自是不信,不依不饶地闹着。秦氏嘴笨,哪里说得过牙尖嘴利的柴玉媛,真是气得半死。
  得了消息从族学里赶过来的陈祖谟,犹豫着是把老娘和媳妇劝回去,还是让她们把事情闹大,让人人知道秦氏虽然和自己合离了,但心里还惦记自己。女人的名声比命还重要,能让秦氏丢名声,陈祖谟求之不得。
  眼见着老娘和媳妇要被第一庄的侍卫打了,陈祖谟正要上前劝着她们回去,小暖便骑马赶来了。
  谁能想到,小暖回来后啥都不问,抽鞭子就打人呢,打得还是他爹的媳妇,她的后娘!
  绿蝶刚一动鞭子时,秦氏吓坏了,只想劝小暖住手。但她明白小暖是给自己出气,看着刚才还指着自己的鼻子骂得欢的柴玉媛,被绿蝶抽得在地上打滚,秦氏只觉得……
  她活该!
  这个女人仗着她家世好,夺了自己的丈夫,害得她们娘仨被赶出陈家不算完,还不依不饶地欺负她们。若不是小暖本事大,她们娘仨早就被她欺负死了!
  这两年,是小暖大度才不跟他们计较,现在柴玉媛还敢找上门来给自己泼脏水,她就活该被打!小暖没回来时,秦氏也想让人打她的,只是她怕人家说自己仗势欺人,也怕给小暖添麻烦,才没动手。
  所以这会儿,只要小暖不说住手,秦氏绝不可能上去拦着。
  掉架子?
  秦氏哆嗦着双唇冷笑一声,尽量稳住自己的哑了的嗓子不让自己的声音哆嗦。闺女给她撑起的场子,她决不能自己砸了。
  “里正、族长、三婶子,各位乡亲父老,你们说这样不好看、掉架子?他们但凡要一点脸,就不会跑到我家门前来给我扣屎盆子!要不是我闺女能干,我秦岚这个没用的窝囊废,就得被他们欺负得一头碰死在家门口,死了还得让人指着我俩闺女说三道四!”
 
 
第一零九五章 给你两条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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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人的名声,真得是比命还重要,名声污了,或者还不如去死。秦氏虽然是个老好人,但也把名声看得非常重,绝不允许任何人侮了她的名声。
  三年前,她的亲娘白氏找到秦氏的家门口,指着鼻子骂她不守妇道。秦氏崩溃,随后听小暖的与白氏断绝了母女关系,至今仍不往来。
  今天,柴玉媛敢找到她门口,骂她惦记别人的丈夫,秦氏怎么可能不生气。她要气死了!所以,看到柴玉媛被绿蝶抽成了泥滚儿,秦氏一定也不觉得她可怜。
  四邻八村的人看着柴玉媛的惨状,再想到方才那个指着秦氏鼻子怒骂的鲜衣怒马美人,再次被陈小暖的怒火震撼到,感同身受地深深记住了“陈小暖的家人碰不得”这个保命保脸的紧要大事。
  皮氏吓傻了,陈祖谟恨不得扎在雪堆里不出来,秦二爷等人劝不住小暖,被绿蝶抽得不成样子的夫人不肯低头求饶,被侍卫压住动弹不得的早莺计上心来,大声惊呼道,“老夫人,老爷,你们快看啊,夫人晕过去了,夫人晕过去了!”
  被小暖按在地上摩擦的柴玉媛听见早莺的呼唤,干脆破罐子破摔地两眼一闭,抱着脑袋护住周身要害不动了。
  绿蝶见此,鞭子重重抽在她的背上,柴玉媛咬牙挺住不动。她也明白,今天这个爆亏她是吃定了,如果再打下去,她会更丢人。
  陈祖谟怒吼,“陈小暖,你的郡母都让你打得晕死过去了,你还想怎么样?”
  小暖这才抬起眼皮,“绿蝶。”
  绿蝶这才收手退回到小暖身后,这一顿她打得解气极了。
  小暖看着地上的泥人,冷冰冰地道,“郡母?哼!她是你跟我娘合离后娶的女人,跟我陈小暖没有一文钱的关系。她敢找到我家门前侮辱我娘,我没打死她,已是看在里正和族长的面子上了。今天这事儿,不算完!”
  什么,人都打成这样了还不算完?陈祖谟气得胸堂急剧起伏,“你还要做甚?!”
  “我娘与你合离后,循规蹈矩地关起门来过日子,凭什么由着你们羞辱?”小暖上前一步,踢了踢躺在地上的柴玉媛,“两条路:第一,由着里正审问明白这事的谁对谁错;第二,你们辱我母亲,我一纸诉状将你们陈家告到县衙,请卢大人评判是非。”
  这两条路,陈祖谟哪条都不想走!玉媛只是到第一庄前跟秦氏斗了几句嘴,就被她们打成这样。受了委屈的是柴玉媛,有过错的是不孝女陈小暖。不管是里正还是卢奇渊,他们都是势利小人,只会向着秦氏和小暖说话!
  见陈祖谟不吭声,心虚的皮氏连忙道,“儿啊,咱们选第一条!”
  早莺只在意在躺在冰冷泥水里的夫人,声声唤着催促陈祖谟,“老爷,您快拿主意啊,夫人还在地上躺着呢!”
  见里正等人没有一个帮自己说话的,陈祖谟咬牙,“此事麻烦里正了。”
  “半个时辰后,里正家见,你们三个敢不来,我派人去请!”小暖一挥手,侍卫松开陈家的下人,早莺上前一把抓过陈祖谟掉在地上的斗篷将夫人裹住,吩咐人抬着她赶回陈家。私心里,早莺更想送夫人回别院,可陈小暖刚放话了,如果回青鱼湖的别院,半个时辰后夫人还没到家,就会被陈小暖的人拎到里正面前。
  早莺坚信,这事儿陈小暖一定干得出来。
  待回到陈家,早莺立刻吩咐张婆子烧水,为夫人沐浴更衣。躺在床上的柴玉媛浑身发抖,不知道是冷的、吓的,还是气的。
  “夫人,先擦擦脸吧?”早莺轻轻将斗篷掀开,小心翼翼地问。
  在炕上玩的小棉一见娘亲弄了一身泥巴,拍着小手笑得开心极了,“好玩,真好玩,小棉也要,小棉也要泥巴。”
  一股邪火无处发泄的柴玉媛,抬手就抽了小棉一个响亮的耳光,“我叫你玩儿!”
  小棉被娘亲一巴掌抽到一边,“哇”地一声哭了。这丫头的嗓门亮,哭得人耳朵生疼,早莺担心夫人再上手,连忙示意乳娘将三姑娘抱了出去。
  被儿子抚着皮氏还未进家门,就听到了小棉撕心裂肺的哭声,感慨道,“小棉懂事儿了,见她娘糟了这么大的罪,也知道心疼了。”
  待进到自己的屋子,见到的却是被打得半边脸都肿起来的陈小棉。陈小棉见到爹爹,哭得更凶了,“抱,爹爹抱——哇——”
  皮氏厉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儿?”
  乳娘不敢隐瞒,“夫人打的。”
  皮氏……
  “她还有力气打人!”
  陈祖谟将脏了的锦袍脱下来,又仔细洗了手和脸,重新梳过头,才将女儿抱在怀里哄了一会儿,将她哄着。柴玉媛这一下打得用力,小棉不止嘴肿了,嘴角也不住外渗血丝,陈祖谟心疼女儿,吩咐人请郎中。
  管家陈忠道,“早莺姑娘已经派人去请郎中了。”
  陈祖谟这才将孩子交给乳娘,回了自己房中。屋内烧着两个碳火盆,暖烘烘的,沐浴过后的柴玉媛紧闭双目劲松眉头躺在炕上,早莺正小心翼翼地为她擦拭长发。
  “夫人的伤如何?”陈祖谟轻声问道。
  柴玉媛不吭声,早莺稍犹豫,才回道,“夫人浑身疼得厉害。”
  “身上有伤,莫盖太严,伤口若沾上布料,待会儿上药时会更疼。”陈祖谟对此,感受颇深。
  待掀开被子,见柴玉媛身上只有略红肿的鞭伤,完全不是他想象中的皮开肉绽的惨状,陈祖谟惊讶之余,又松了一口气,小暖只说说得吓唬人罢了,她一个做晚辈的,当然明白什么人伤的,什么人她伤不的。
  疼痛难忍的柴玉媛张开眼睛,见陈祖谟居然在笑,邪火又拱了上来,伸出带着条条红印的胳膊指着陈祖谟吼道,“自己的女人被人打了,你居然笑得出来,你还是不是男人?”
  吼完,柴玉媛委屈得哭了起来,“回京,我要回京,立刻、马上、现在!”
  第一庄内,绿蝶得意洋洋地跟她师姐炫耀,“奴婢打鞭子的手法是跟木刑大哥学的,疼得钻心却不见一滴血,保证让她记一辈子,以后见到奴婢就打哆嗦!”
 
 
第一零九六章 她真得很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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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玄舞哼了一声,“木刑早已放弃了刑讯,转为攻心了,有本事你学学这个!快去换身衣裳,姑娘令你和黄子厚去里正家,盯着里正问事。”
  “姑娘不去?”绿蝶很是诧异,按说这种事儿,姑娘不可能不去的。
  玄舞低声道,“夫人病倒了。”
  正房内,华郎中正在给秦氏诊完脉,言简意赅地道,“夫人连日操劳,方才又急火攻心,这才起了热,需吃药调理、静养。”
  待他出去开药后,秦氏握着闺女的手,哑着嗓子道,“小暖,娘真没用。”
  小暖软语宽慰娘亲,“您这次做得很好,就算女儿不回来,您也会尽快将事情摆平的。”
  秦氏的眼泪顺着眼角流进头发里,“娘上辈子酒究竟做了什么孽啊!”
  小暖笑眯眯地道,“您上辈子才没作孽呢,就是因为您上辈子修够了福,这辈子才能有我和小草这么好的闺女。其他人其他事,都无关紧要。”
  秦氏被闺女逗得破涕为笑,让闺女这么一说,她的心立刻就宽了。想起女儿方才踩在泥地里鞋都湿了,连忙坐起来打开炕头柜,取出她新做的棉鞋,“快把你脚上的湿鞋脱下来,换上这双,鞋面加了棉花,暖和。”
  小暖甩掉脚上的鞋子,脱去沾了泥的裙子,穿上棉鞋在炕上踩了踩,笑弯了眼睛,“好舒服。”
  秋月抖开暖和的被子把姑娘圈住,又递上一碗红糖水,姑娘这两天正逢小日子,受不得凉。秦氏一看见就明白了,连忙抚着她躺下,“我吃点药发发汗就好了,铺子里的事儿有我和小草盯着,这两日你好好在家歇着。晚上娘给你包干菜包子吃。”
  “小草怎么还不回来?”小暖问道。
  “二姑娘和大黄去秦家村里正家了。”细雨回话。
  秦家村里正家里,黄子厚给二姑娘讲述了事情经过,握着棍子的小草听完,沉着小脸问绿蝶,“你打了多少鞭?”
  绿蝶回道,“四十八鞭。”
  里正和被他应拉过来的秦德、陈家的族老陈四爷同时咧了咧嘴角,他们就听着那鞭子啪啪地响,没想到竟打了这么多鞭。
  受了这么重的伤,柴玉媛还能过来不?
  小草点头,又绷着小脸问,“什么时辰了?”
  黄子厚立刻道,“够半个时辰了。”
  小草笑得露出一口小白牙,跟韩二爷道,“里正爷爷,已经到时辰了。”
  别看这小丫头笑得可爱,说不得什么时候就跳起来揍人了,韩二爷叮嘱道,“已经让人去叫你爹他们了,小草,咱们可先说好,待会儿不能打人。”
  小草乖巧地应了,“爷爷放心,小草不打人。”
  不大一会儿,皮氏、陈祖谟和柴玉媛来了。皮氏和陈祖谟是用走的,柴玉媛是用人抬的,她本不想来的,但想到若她不来陈小暖只会让她更难看,柴玉媛也只得硬着头皮来了。
  见他们进来后,韩二爷的儿子就要关门,把想看热闹的村里人和外村人拦在大门外。韩二胖臃肿的身子立刻挤了进来,“成哥,关啥门啊,县衙老爷审案,还许百姓站在堂外听呢。”
  他这一进来,众人立刻跟着挤了进来,想赶出去是不能了。韩二爷也就默许了这些人旁听,陈祖谟见此,脸比腌过劲儿的鸡蛋还臭。
  坐在一边的秦德,第N次庆幸自己卸了里正的担子,不用管这些糟心事儿了,两年后就要当里正的陈四爷,开始挖空心思地想着怎么逃过这一劫。
  见到皮氏和陈祖谟来了,小草站了起来往前走两步,大黄、莲年、友鱼紧跟而上,皮氏瞪起眼睛唬道,“你要干啥?”
  小草歪着小脑袋诧异道,“见到长辈该起身问好,这不是您教得规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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