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尖宠妃——静寂月
时间:2020-05-21 06:29:29

  在场的个个都是人精,心里跟明镜儿似的,怎么会察觉不出其中的异样,九王妃这么多嘴,把火头往七王妃的身上引,肯定没安好心。
  皇后没有看到预想中的热闹,斥声道:“婧柔,你一个未出阁的女儿家,还是我大宁朝的公主,身份尊贵,如此堂而皇之地与外男厮混,成何体统?”
  “母后误会了。”连婧柔咬着嫣红水润的唇瓣,红着脸道,“我和傅大人……只是偶然在此处相遇,刚刚我走路不小心绊倒,傅大人好心扶了我一把,不是你们看到的那样……”
  一席话说的支支吾吾遮遮掩掩,任谁听着都觉得不像是真话,欲盖弥彰罢了。
  众人眼神微妙,公主你就可劲儿编吧,我们是不会相信的。
  “既然如此,你以后可要当心。本宫去别处走走。”没有热闹可看,皇后搭着婢女的手,兴致缺缺地走了。
  “儿臣恭送母后。”连婧柔对着皇后的背影福身道。
  “微臣恭送皇后娘娘。”傅景明行礼道。
  那群人走远之后,连婧柔看向傅景明,眼角下垂,瞳孔泛着水光,看起来乖巧无辜又楚楚动人,“傅大人,我刚刚真的不是故意的,害得你被人误会,都是我不好。”
  “无妨。”傅景明顾不得搭理连婧柔,三步并作两步来到围栏边,满眼担忧地望向水面,“王妃娘娘跳进水中,不知她现在怎么样了。”
  “啊?七嫂跳进水里了?”连婧柔捂住嘴巴,作惊讶状,“我让宫人四处找找。”
  另一头,芷兰去追那个顺走玫瑰佩的宫女,她脚力不快,没有追到,折身回去时,却找不到苏晴。
  正焦心间,一个垂髻宫女过来,交给她一封信。
  她展信过目,信上是一行清婉秀气的簪花小楷:芷兰,本妃在寿康宫侍奉太后,速速前来。
  芷兰满腹狐疑,晴姐平时喜欢半开玩笑的叫她芷兰小仙女,而且晴姐的字写的歪歪扭扭,毫无笔锋可言,这封模仿她家娘娘笔迹的信,绝对不是晴姐写的。
  “我这就去寿康宫。”芷兰嘴上答应着,跟随宫女往前走。
  半道上,芷兰弯腰捂着肚子,表情痛苦,又带着点难为情,“我的肚子疼,想更衣。”
  宫女皱起眉头,“你快去吧,我在这里等你。”
  “好。”芷兰点点头,慌里慌张地朝一处宫室走去。
  芷兰从宫室的另一头绕出来,撒腿狂奔,穿过一道角门,恰好遇到连齐,她大呼道:“王爷,娘娘不见了!”
  苏晴奋力游上岸,浑身上下湿漉漉的,滴滴答答往下滴着水,她这副样子没法见人,便躲在一块假山后面,先拧干衣裙上的水再说。
  约莫过了一盏茶的功夫,一串熟悉的脚步声传入耳畔,苏晴探出头来,看到一身锦袍如芝兰玉树般高洁清贵的男人,眼睛明亮得犹如燃起的火星子似的,赶忙冲他摇摇手:“连齐,我在这里。”
  连齐大步行至近前,将身上的外袍脱下来,披在她的身上,心疼不已,“你的身上怎么这么湿?春日水凉,冻着了可怎么好?”
  苏晴搓着手臂,嘴唇直打哆嗦,“等会再跟你细说,我先找个地方换衣服。”
  连齐搂着她往最近的宫室走去,“我来安排。”
  苏晴换上干净的衣裙,如果有人问起来,就说是喝茶的时候不小心洒在裙子上,所以才换的。
  没多久,傅景明和连婧柔也来了,几个人围坐在一起商讨今天发生的事情。
  连婧柔机灵道:“我猜,一定是李氏搞的鬼,她的嫌疑最大。”
  “光凭猜测没用,要有证据。”苏晴双手捧着一碗滚热的姜汤,小口小口地慢慢喝,“那几个传话的宫人,你们还记得长什么样子吗?趁现在还有点印象,赶紧把他们的容貌画下来,拿着画像前去调查,不愁抓不住幕后主使。”
  连齐面容冷峻,眼神如剑:“查出来那个人,本王定不轻饶!”
  逼他的老婆跳进水池,遭了这么大的罪,绝对不能轻易放过。
  傅景明来到书案前,铺开一张宣纸,提笔蘸了蘸墨,凝神画了几笔,一个宫女的画像出现在纸上。
  芷兰和苏晴各自复述了那些人的外貌特征,傅景明逐个画了下来,竟然如亲见一般相差无几。
  “傅大人的画工极好,就是这个人!”
  连婧柔拿着四张画像,去寿康宫找太后了。
  连齐和苏晴回到七王府不久,宫里就传来了消息,太后已经命人抓到了那几个宫人,把他们押送到掖庭狱一审,全都一五一十地招供了。
  今日之事,的确是九王妃李茜茹搞的鬼,太后严重责罚了她。
  太后罚人三部曲:禁足,罚跪,抄佛经。
  李茜茹被罚跪在宝华殿里抄佛经,不抄上几个月是出不来了。
  作者:来晚了,抱歉,这几天实在太忙了。
 
 
第52章 赐婚
  过了几日,十公主与傅景明在瑞莲池畔幽会之事传扬开来, 太后问过连婧柔的意思, 恳求庆辉帝下旨,为他们两人赐婚。
  宣旨的太监站在傅府前厅, 手握一副明黄色绣着祥云瑞鹤的圣旨,扬声唱道:“今十公主连婧柔, 恭谨端敏,待字闺中, 礼部尚书傅景明, 品貌出众, 已至娶婚之期,朕今命傅景明为驸马, 择良日与十公主成婚。布告天下,咸使闻之。钦此。”
  “微臣谢陛下隆恩, 万岁万岁万万岁。”傅景明双手举过头顶, 接下圣旨, 叩首谢恩。
  传旨的公公走后, 府里的下人纷纷上前道喜,傅老爷让管家开了库房, 给每个下人都发了一吊钱。
  傅老爷见儿子木着脸,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似乎情绪不高,便问道:“陛下赐婚,此乃大喜, 怎么,你不高兴吗?”
  傅景明沉默半晌,低声道:“儿子还不想成亲。”
  傅老爷虢须道:“男大当婚,况且你孝期已满,也该成家了。”
  “是,父亲。”傅景明道,“儿子还有些公务需要处理,先去书房了。”
  “你且去吧。”
  傅景明径自来到书房,关上房门,然后从怀里掏出一块晶莹剔透的玫瑰佩,拿到光线明亮的地方细细端详。
  这枚玫瑰佩似乎触碰到一些不美好的回忆,他的心头涌上一阵苦涩,抑郁难平。
  犹记那年春闱,他赴京赶考,路途中,他将身上的银钱全都施舍给了穷苦百姓。
  傅家世代言情书网,京城有亲眷,亦有宅院,他却去了灵慧寺后山的茅草屋居住,以帮人抄经度日,闲暇时与净空住持参禅论经。
  他想体验一下贫苦生活,磨砺心志,日后为官,可坚守品德,不随波逐流。
  那日下了一场大雪,春寒料峭的时节,他衣衫单薄,站在院子里读书。
  突然,一只雪球不偏不倚地砸到了他的身上。
  他抬眼望去,只见一名妙龄女子戴着面纱,露着远山黛眉和清澈的杏眼,腰上挂着一只玫瑰佩,出现在篱笆院外,她的笑声清脆如银铃,打趣道:“原来是个书呆子,大冷的天站在外边读书,不冷得慌吗?”
  他一袭青衫,负手握书,笑道:“古人云,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将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男子汉大丈夫,是要经受些磨砺的……”
  “我看你呀就是迂腐。”女子打断他的话,絮絮不休道,“人是血肉之躯,应当遵循四时天气,天热时防暑,天冷时保暖,像你这样大冷天穿这么单薄出来读书,若是冻伤手脚,得了风寒,还怎么握笔写字?万一落下老寒腿,那可是一辈子的毛病,极难治愈,我的祖母就是老寒腿,每到阴雨天气就会酸麻疼痛,可受罪了。”
  他想了片刻,觉得颇有道理,拱手为礼,道:“姑娘言之有理,在下受教。”
  两名侍婢模样的人来寻那女子,她便转身走了,红色鹿皮暖靴踩在雪地上,留下一串小脚印。
  后来,他在灵惠寺见到前来上香的苏晴晚,她的腰间也有那样的一块玫瑰佩,他才知晓,原来那名女子就是苏尚书的嫡女。
  他曾亲眼看到苏晴晚拿出自己的体己交给净空住持,托住持用那些钱财赞助寒门子弟,开设粥棚,她那么心地善良,秀外慧中,世间无人可比。
  娶妻娶贤,他暗下决心,打算考取功名之后,前去苏府提亲。
  他通过殿试,高中状元,打马游街,好不风光,却听到陛下赐婚,苏晴晚即将成为七王妃的消息。
  他时常后悔,若是他早一点去苏府提亲,是不是就不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了?
  他的一腔痴心,到头来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但是错过终究是错过了,他与她,终究有缘无份。
  随从进来,上了茶,满脸堆笑:“恭喜少爷,贺喜少爷。您成了驸马,日后您在朝堂上便可平步青云了。”
  傅景明修长的手指捏着杯子,喝了口茶,表情平淡得近乎苍凉。
  “驸马”二字,太过刺耳,像一把利刃,生生撕扯着他的落寞与心痛。
  随从没有察觉出少爷眉眼间的那抹惆怅,多嘴道:“迎娶公主,成为皇室姻亲,是何等荣耀,别人还求之不得呢。少爷是人中龙凤,出类拔萃,名声遍天下,所以有这个福份。”
  傅景明站起身,走到窗边,眺望外头的景致,淡淡的日光倾泻在他的脸上,勾勒出清冽干净的轮廓。
  他的脸上似乎染着一层淡薄的霜色,良久,一缕叹息散落在微风里,“求而不得实为可悲,可若是连求的资格都没有,又是一种什么样的悲哀呢?”
  随从挠挠头,听不太懂他家少爷说的话,但是他能看出来少爷的心情似乎不太好,便识趣地没有再问,默默地退了下去。
  时间过得飞快,一转眼到了成亲这一日,苏晴和连齐也来傅府祝贺。
  今日的傅府张灯结彩,喜气洋洋。
  “恭喜傅大人与十妹喜结连理。”连齐怀里抱着无双,一只手牵着苏晴,吩咐随从抬上贺礼。
  “十妹貌美倾城,性格也好,你能娶到她是你的福气。”苏晴笑道,“我与十妹感情要好,傅大人可要好生待她,如果让我知道你欺负十妹,让她受委屈,我第一个不会放过你。”
  傅景明脸色微红,后退一步,郑重地向苏晴行了一礼,“微臣定当谨记。”
  说话间,九王爷连千晟也来了,九王妃被太后罚跪在宝华殿里抄经书,便没有一道前来。
  连千晟向苏晴和连齐躬身一礼,诚心道歉:“贱内所做之事,本王事先一无所知,还望七哥七嫂见谅。”
  连齐原本不想搭理他,谁知无双却张开双手,要连千晟抱。
  连千晟顺势把无双接在怀里,这女娃长得玉雪可爱,小脸红扑扑的,像个粉玉团子。
  连千晟想逗逗她,不料小团子胖乎乎的小手竟然握住了他的大拇指,咧开小嘴朝他笑了起来,甜甜的笑容让人的心都融化了。
  连齐看见女儿对别人笑,心里挺不是滋味,立刻把无双抱了回来,抛出一句显摆意味明显的话:“我女儿漂亮吧?可惜你没有。”
  连千晟双手抱臂,不屑哼道:“你有女儿,了不起。”
  连齐勾了双凌厉的眉眼望向连千晟,呵呵一笑,“就是了不起。”
  连千晟气得嘴角微微抽搐,“不过是个女儿,日后迟早要嫁人的。”
  “嫁了人我也是她爹,她也要回来看我的。”连齐轻飘飘地回道,“我们一家三口,其乐融融,像你这种没有女儿的人,是体会不到其中的幸福的。”
  连千晟嘴上占不了半点便宜,冷着脸去了席宴上。
  经过一道道繁琐的礼仪,连婧柔在喜娘的搀扶下,坐在了婚床上。
  傅景明拿着一把喜称挑开新娘的红盖头,连婧柔穿着一身华丽高贵的凤冠霞帔,鬓发如乌云,香腮似白雪,唇色嫣然,明艳娇俏。
  傅景明有片刻的失神。
  连婧柔抬头朝他一笑,两只甜美的梨涡绽在颊边,娇声唤道:“夫君。”
  傅郎是她夙寐暗恋的意中人,能够如愿嫁给他,三生有幸。
  傅景明撂起袍裾,跪在床前,恭恭敬敬道:“微臣拜见公主殿下,殿下万福金安。”
  连婧柔连忙下床扶他,阻止他行礼的动作,“你是我的夫君,不必下跪。”
  傅景明却道:“公主金枝玉叶,身份尊贵,微臣不能失了规矩。”
  连婧柔轻轻笑出声,“现在只有你我二人,私底下不必讲究这些规矩,夫妻之间,这样显得生分了。”
  “微臣遵命。”傅景明如是道。
  喝了合卺酒,换下厚重的婚服,傅景明上了床,躺在她的身侧。
  连婧柔心跳如鼓,紧张地等了半天,男人依旧直挺挺地躺着,没有什么动作。
  她心绪复杂地想,傅郎长到二十来岁的年纪,连个通房侍妾也没有,成婚之前送进傅府的试婚丫鬟也被完璧无损地送了回来,可能他是那方面比较害臊。
  连婧柔咬了咬牙,索性翻过身,主动抱住他,一双白嫩的玉臂横在他的胸前,绵软的声音随着她的呼吸喷洒在他的颈间,“夫君,我们该安歇了。”
  女子身上馨甜的香气争先恐后地往鼻腔里钻,傅景明的脸色由白转红,嗓音暗哑,“微臣遵命。”
  过了一段时日,苏晴进宫陪伴太后,连婧柔也在,午时太后去寝殿歇午觉去了,苏晴便亲密地拉着连婧柔的手,坐在游廊下的美人靠上,与她闲聊起来。
  苏晴单手托腮,一脸八卦的表情:“十妹,快跟我讲讲,你婚后的日子过的好吗?”
  连婧柔梳了妇人发髻,显得成熟不少,她叹了口气,恹恹道:“俗世夫妻,相敬如宾,谈不上什么好不好的。”
  苏晴诧异道:“傅大人温文儒雅,性子温和,应该对你不错吧。”
  连婧柔点头,“他对我是挺好的,但是我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苏晴掩唇笑道:“可能是你胡思乱想了。”
  连婧柔踌躇片刻,对苏晴道:“七嫂,我对你说实话,比武大会那天,我看到傅大人一个人去瑞莲池畔,我悄悄跟在他的身后,我看到你们在亭子里见面,之后你跳进水池里,我当时也料到有人想陷害你们。所以,我等你走后,出现在他的面前,故意撞进他的怀里,让人看见,传出一些风言风语,皇祖母为了皇室颜面,只能促成这门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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