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尖宠妃——静寂月
时间:2020-05-21 06:29:29

  两位钦差看这个苏二小姐有点疯狗乱咬人的架势,伸手拦在她的身前,阻止她接近七王妃。
  “人证物证俱在,还敢狡辩!”连齐神色冷峻,“你得罪过本王,照你这么说,本王也算是同谋了?诬陷皇子和皇子妃是死罪,你不想早死的话,最好闭嘴。”
  苏行江叹息一声,“真是家门不幸,我苏某人一生清廉守正,怎么会生出这样阴险歹毒的女儿。”
  苏晚霞迎向父亲失望的目光,心里的一根弦彻底崩断,她瞬间情绪崩溃,泪如雨下,哑着喉咙歇斯底里道:“我只不过想要出人头地,我做错了什么?从小到大,父亲一心偏爱长姐,何曾真正关心过我?论美貌才华,我哪里比不上苏晴晚?何以你们所有人的目光都停留在她的身上,根本没有人留意到我的存在!”
  苏行江十分不解,“为父对你们一样疼爱,方方面面都做到一碗水端平,晴晚有的,你一分不少,你为何会生出这样的想法?”
  “就因为我是庶女,是妾侍所出,所以你们都看不起我,无论我怎么努力,都比不上嫡女。”苏晚霞此时已经有点癫狂,看每一个人的眼光都充满深重的恨意,“我一时迷了心智,行差踏错,都是你们害的,我很你们每一个人。”
  苏晴的美目掠过苏晚霞,微抬下巴,道:“一个人,长得漂不漂亮不重要,有没有才华也不重要,心地怎么样才重要。如若起了害人之心,做了害人之事,就要付出相应的代价。二妹,你去大理寺好好醒悟吧。”
  苏晚霞听到这番话,惊恐的眼泪夺眶而出,“我不要去大理寺,父亲,求求你,不要让他们带我去大理寺!我从小锦衣玉食没吃过苦,大理寺那种地方阴暗潮湿,老鼠蟑螂四处乱窜,会咬人的脚趾头,饭都是馊的,那里没有人伺候我,没有我喜欢吃的芙蓉桂花糕,我不要去!”
  听到苏二小姐的话,大理寺卿的眼角抽了抽,他们大理寺地牢只是光线暗了点,牢房还算干净卫生,根本没有老鼠蟑螂四处乱窜那么严重,如果犯人在牢中得了鼠疫,他们也要受罚的。
  苏行江的脸色非常难看,沉痛地闭了闭眼,向大理寺的人挥挥衣袖,“带走!”
  苏晚霞被带走之后,苏行江眼前一黑,身子摇摇晃晃眼看就要站不住,苏晴及时上前扶住了他的胳膊,劝道:“二妹得此结果,是她咎由自取,父亲不必自责难过。”
  苏行江叹了口气,道:“希望她日后改过自新,做个良善之人,为父还会认她这个女儿的。”
  苏晴心说,可怜天下父母心,无论儿女落得什么样的下场,哪怕沦为阶下囚,在他们心中,这份骨肉亲情都是难以割舍的。
  第二天,苏晴和十公主连婧柔奉太后之命,来到安国公府,看望生病的花樱雪。
  花樱雪在那天晚上受了不小的惊吓,回来之后就发了高烧卧床不起,安国公请来宫里的御医过来为孙女看诊,花樱雪服了几贴安神药,仍然是一副没精打采病恹恹的样子。
  听到丫鬟说七王妃和十公主特意过来看望她,花樱雪强撑着精神坐起来。
  “我身子不大好,不能迎接王妃娘娘和公主殿下,还望恕罪。”花樱雪脸色苍白地靠在床榻上,掩唇咳嗽,颇有点病西施的模样。
  短短两日,花樱雪整个人消瘦了一圈,脸上没剩多少肉了,身形单薄地仿佛一阵风都能把她吹走似的。
  无论哪个女孩子遇到这样的事,一时半会心情都好不起来。
  “你身子不好,坐着说话吧。”苏晴在床头的绣墩上坐下,把那天晚上发生的事跟花樱雪详细说了一遍。
  “竟然是她。”花樱雪素白清秀的脸上徒生一抹惊愕,心头所有的情绪被愤怒取代,她蹙眉道:“名节对于女子来说,何其重要,苏晚霞好狠毒的心思,她是想让我死!”
  “你不用担心,太后娘娘已经交待过大理寺,对外只说苏晚霞是因为贿赂考官才会入狱,那天晚上的事情不会传扬出去。”苏晴拍拍花樱雪的手背,“她已经被关进大理寺地牢,这辈子难见天日了。你放宽心,别想太多,先养好身子要紧。”
  花樱雪最担心自己的名节受损,这回的病不见起色也是因为忧思过度而致,听到苏晴的话,心里悬着的一颗大石哗然落地,她半垂身子,感激地道:“多谢王妃娘娘的救命大恩,若不是王妃娘娘机敏聪慧,从恶人手中将我救下,我这辈子怕是毁了。”
  苏晚霞是七王妃的亲妹妹,出了这样的事,七王妃没有袒护自己的妹妹,可见她是个善恶分明的好人。
  “就算是别人,我也会救的。”苏晴微微一笑,“你好好养病,我过几日再来看你。”
  花樱雪点了点头,“多谢王妃娘娘。”
  安慰好花樱雪,苏晴和连婧柔一道出了安国公府,在大门口分道扬镳。
  连婧柔回到傅府,她的贴身婢女茗悠忧心忡忡地将她拉进书房,从多宝架上的暗格中取出一只做工精致的盒子。
  茗悠拧开上边的葫芦银锁扣,打开盒子,把里面的东西呈给连婧柔过目,“公主,您看,这个玫瑰佩是不是很眼熟?”
  连婧柔美目微睁,疑道:“这是七嫂的玉佩,怎么会在夫君的书房里?是谁发现的?”
  茗悠小声道:“一个小丫鬟早上打扫书房的时候,不小心触动暗格,这个东西就掉了出来。”
  连婧柔心里激起千层巨浪,夫君端方温良,怎么会偷藏七嫂的玉佩,再回想他以前见七嫂时的神色,难道……
  “你们在做什么?”傅景明抬脚跨进书房,看到茗悠手中的盒子,目光突然凝住。
  茗悠吓了一大跳,盒子从她手里脱落,里面的玫瑰佩应声摔在地上,磕崩了一个角。
  傅景明看向地上残缺不全的玫瑰佩,深深拧眉,英俊儒雅的脸上尽是愠怒,他努力克制翻涌的心绪,对茗悠道:“你先出去,我有话要跟公主说。”
  茗悠看了连婧柔一眼,得到允准,行了个礼,低着头走出书房。
  傅景明拉着连婧柔的手,在临窗的榻上坐下,解释道:“那枚玉佩是王妃娘娘的。上次九王妃设计陷害王妃娘娘,便是用此玉佩作为信物,引我去瑞莲池畔,之后我忘记还给王妃娘娘了。”
  连婧柔没哭也没闹,柔和平静地看着傅景明,点了点头,“嗯,我知道了。”
  傅景明缄默不语地看了她半晌,忽然开口道:“公主,我以前……”
  连婧柔伸手覆在他的唇上,阻止他说下去,“以前的事,我不想听,我只知道,你现在是我的夫君,是和我共度一生的人,我们要好好过以后的日子。”
  傅景明内心触动,目光磊落看向连婧柔,十分笃定地道:“我和她,什么也没有。”
  连婧柔不做迟疑道:“我相信你。”
  傅景明愣了一下,伸出手臂将她拥入怀里,紧紧抱着,“那这个玉佩已经摔碎了,该怎么还给王妃娘娘?”
  “这个容易。”连婧柔将手搭在傅景明的胸膛,笑道,“七嫂的那块玫瑰佩是皇祖母赏赐的,这玫瑰佩原本是一对,另外一只在我这里,把我的玉佩给她就好了。”
  “你等一下。”连婧柔在傅景明疑惑的目光中起身出门,让茗悠去库房,找出那只玫瑰佩来,交给傅景明看,“一模一样的,我把这个还给七嫂,就说宫里的人无意中捡到的。”
  傅景明看着这只玫瑰佩,一个念头突然浮上心头,“三年前的初春,你有没有去过灵慧寺?”
  听他提起灵惠寺,连婧柔不知想起了什么,娇羞一笑,“那年,我和皇祖母前去灵惠寺上香礼佛,我跑去后山折春梅,听到有人念书,就跑过去瞧一瞧,我看到你站在院子里念书,偷偷砸了你一个雪球,我还叫你书呆子呢。”
  傅景明猛然抬起头,深色瞳孔里映着连婧柔含羞的面庞,口中反复念叨着一句话:“竟然是你,竟然是你……”
  那日春寒料峭,朔风回雪,妙龄女子的脸上戴着面纱,腰间佩着一枚玫瑰佩,他便以为她是苏府的嫡女。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他和她,竟然有着这样的误会。
  “是我啊。”连婧柔的睫毛扑闪,扭扭捏捏道,“我第一次见你,就喜欢上你了,只不过没有跟你说。”
  傅景明愣愣地看着她,顿了一瞬,再次将她拥入怀中,低沉的声音掠过她的耳际,似乎有些愧疚,“对不起。”
  连婧柔在他怀里娇滴滴地撒娇:“那你以后对我好一点,多说些好听的话哄哄我。”
  头顶传来傅景明极低的一声轻笑:“嗯。”
  晚上,连婧柔泡了个香喷喷的花瓣澡,然后穿上苏晴送给她的睡衣,早早的躺在床上。
  七嫂说,男人都喜欢这种衣服,喜欢女人带给他的新鲜感,还说床笫情趣能增进夫妻感情,七嫂和七哥那么恩爱,她说的话总不会错。
  傅景明沐浴回来,身上穿着一身浅色袍子,他伸手撩开纱帐,被眼前的景致惊住。
  连婧柔穿着一身樱粉色深V吊带连衣裙,勾勒出纤柔曼妙的身材,白皙无暇的肌肤,每一寸都晃动男人的心。
  傅景明眸光幽亮,像是燃烧起两簇火焰,他上床抱住连婧柔,唇了覆上去……
  作者:祝大家秋天快乐,如意万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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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立储
  这几日,朝堂上不大太平。
  每日下朝时, 一半以上的大臣都跟商量好了似的, 一起跪在金碧辉煌的大殿上,恳求庆辉帝早日立太子, 以稳固大宁朝的江山社稷。
  庆辉帝实在被烦的脑仁疼,敷衍地问了一句:“诸位爱卿可有适合的人选啊?”
  一位大臣手持笏板, 站出来道:“臣力荐十六皇子连千钰为太子。十六殿下虽然年幼,但天资聪颖, 勤奋好学, 是为储君的最佳人选。”
  随后, 大批朝臣纷纷跪地,齐声高呼:“臣附议, 请陛下册立十六殿下为太子。”
  庆辉帝闻言,哼笑了一声, 笑意莫测, 喜怒难辨, “爱卿刚刚也说了, 钰儿年幼,心性未定。立储乃国之大事, 朕需慎重考虑,等过几年再说吧。”
  大臣们仍不死心,坚持道:“请陛下早日立储。”
  庆辉帝上身前倾,望着跪在地上的臣子半晌,大殿里如死水一般的短暂沉寂过后, 他的脸色骤变,声音里夹裹着冲天的怒火:“你们如此逼迫朕立储,莫不是盼着朕早点死,你们一个个的都想造反吗?”
  朝臣被这一声“造反”给吓趴了,战战兢兢道:“臣等不敢。”
  庆辉帝不再多言,从龙椅上起身,负起双手。
  旁边的总管太监捏着公鸭嗓高声道:“退朝!”
  景和宫里,皇后听到殿前传来的消息,心下难安,“陛下对立储之事也没个准话,这过几年到底是几年?若是过了几年仍然不立钰儿为太子,那可如何是好?”
  蓉妃跪坐在矮板榻上,手中拿着两只小玉锤,殷勤地为皇后捶腿,闲闲道:“近来京城里有些传言,说是陛下欲将皇位传给七王爷呢。七王爷是先皇后所出,身份与十六殿下不相上下,先皇后与先太子接连过世,对七王爷的打击很大,因此陛下与太后对七王爷格外体恤怜悯,疼爱的如同心肝一般,对他连一句重话都曾未说过。上回陛下考查十六殿下的功课,殿下只不过背错了一句诗,就被陛下狠狠地训斥了一顿,可让殿下受尽了委屈,殿下回来的时候,两只眼圈都是红红的呢。”
  蓉妃眼瞅着皇后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继续煽风点火:“陛下每次都把‘要跟你七哥多多学习’这句话挂在嘴边,俗话说,心有所念,必有所为,可见陛下是打心眼儿里觉得七王爷是最好的,文武双全,可堪大任,别人都比不上他……”
  皇后疼爱自己的儿子达到一种病态的地步,听到蓉妃说这一番话,不由心焦火燎,气呼呼道:“太子之位只能是钰儿的,谁都不能和我儿抢。本宫要先下手为强,排除一切障碍,决不能让那贱人的儿子踩到本宫的头顶上。”
  “娘娘说的是。”蓉妃附声道,“十六殿下才是未来的一国之君,别人都不配。”
  皇后凝眉思虑半晌,对蓉妃道:“本宫有一计,需要你从中协助。事成之后,自然少不了你的好处。本宫在此承诺,会让陛下封你为皇贵妃。”
  蓉妃惊喜万分,立刻从矮板榻上起身,跪在皇后面前,行了个敛衽大礼,“臣妾愿为娘娘分忧,唯娘娘之命马首是瞻。”
  暮色四合,霞光消退,灰蒙蒙的暮霭为宫墙和屋脊罩上了一层朦胧的薄纱迷障。
  蓉妃回到钟粹宫,挥手屏退左右,独自来到寝殿。
  重重烟纱帷坠,骨瓷麒麟双头香炉上笼着一层薄薄袅袅的幽香,旁边立着一个男人,身影颀长,俊逸不凡。
  蓉妃乳燕投林般从后面抱了上去,双臂环住男人劲瘦的腰身,殷红的唇瓣在他的后背轻柔摩挲,贪婪地感受他身上的气息,“何时来的?”
  男人没有答话,而是将手搭在蓉妃的手上,缓缓拉开,淡声问道:“皇后那边可有动静?”
  蓉妃对他的冷淡的回应似乎习以为常,脸上失落的情绪也只是一瞬,很快消失无踪,她平声回道:“一切如王爷所料,皇后娘娘听到陛下要立七王爷为太子的传言,果然按耐不住,私下里召见那些大臣,让他们跪在朝堂上恳求陛下早日立储,陛下没有答应,皇后很是气恼,又要对七王府下狠手了。”
  连千晟嘴角扯了一抹阴翳的笑,眸色淡漠无波,无端透着刺骨的阴冷,“父皇那只老狐狸,如何不知此事是由皇后一手推动的,父皇生性多疑,最厌恶别人惦记他的皇位,怎么会顺皇后的意,立她的儿子为太子?”
  他转过身来,阴柔俊美的脸撞入了蓉妃的眼中,风华正茂的青年面如敷粉,薄唇清冷尊贵,他开口问道:“皇后有何谋划?”
  蓉妃小声将皇后的计策对连千晟说了一遍。
  连千晟的笑意加深了几分,“那就将计就计,按照皇后的意思办,只有他们搞得两败俱伤,本王才有机会从中获利,得到自己想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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