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把按住她不安分的手,声音也重了:“孟如意,你清醒一点。”
孟如意此时已经有些不能自控,难耐的贴近他:“我真的很不舒服,你若是再这样耗下去,小心我学了阿神,让你悔不当初。”
她的声音柔的像水,像是整个人都被浸的透透的,也让他有些失守。
就这么一恍惚间,他已经被她吻住了唇,被她勾着向床上倒去。
起初,宁折还在担心,但随着她散了发,解了衣,伏着身子轻咬着他的耳朵,他便没那么坚定了。
他本就年轻,正是不能自控的年纪,且又是自己喜欢的人在撩拨,若是此时柳下惠,那便不是他心理有问题,而是他身体有问题了。
立时之间,那些过去她的无情之言就被他又按回了心底,懂得此时此刻需要珍惜。
两人以前在无定仙门时,一开始也是陌生人,被药物迷惑那夜,他也不是自愿的,醒来后,也思绪良久。
虽然那时候他是不讨厌她的,可也没有到成亲的地步,只是已经成了夫妻,作为男人要负起责任,那时候的他也以为对她只有责任的。
可没想到,星星之火,最终成了燎原之势,短短一个多月,她就住进了他的心里,虽说她的性格和人是他喜欢的一方面,但也不得不承认,日夜的夫妻之事,也起了很大的促进作用。
所以,现在他期待这样亲密的方式,能让她如当初的他一般,心生欢喜,舍不得离开。
这样的状态下,她的手指甲挠花了他的后背,睁着的双眼里也不可抑制的流下泪水,微张着的嘴更是叫也叫不出来。
可是,这流着泪的双眼之中,双瞳又出现了,一大一小,紧紧的连在一
起,琥珀色的眼珠光彩流动,不叫人害怕,倒让人称奇。
正横冲直撞的宁折,在看到这双眼睛后,突然有些眩晕,当回过神来,却发现自己在一座空旷的宫殿里。
宫殿很大,大的几乎看不到边,鲸珠为灯,雕龙画凤,暗红色的轻纱从高高的木梁上垂下,一片片的在昏黄的灯光下随风轻轻摆动,在那些重重红纱的后面,隐隐有女子的哭泣声传来,很伤心,很绝望。
此刻的他,好像已经忘了正在和孟如意欢好,他好奇的循着声音向前走去,那些纱帐轻拂着他的面庞,帐上,有着白茶花的香。
走了很久之后,声音终于清晰的从一袭红帐后传来,听这哭泣的声音,像是孟如意。
他急忙掀开红帐,帐后,一张大床,床上,孟如意一身红衣的坐在那里,怀里还抱着一个男人,正在伤心的哭泣。
见到她抱着别的男人在哭,他怒不可遏的上前掐住她的下巴,狠狠道:“他是谁?”
孟如意却错愕的看着他,然后又看了看怀里的男人,眼中全是不敢相信。
他这时候也终于看清了她怀里的男人,竟然是他自己。
可是,这个自己,腹部大开,元丹空空,早已停止呼吸,死去多时了。
突然,红衣的孟如意一把握住他的手腕,眼中的悲伤变成欢喜:“你回来了。”
她这样一握,却让他眼前又是一阵眩晕,等平复下来,空旷的宫殿,红衣的孟如意都不见了,只有身下哀泣的孟如意,但她眼中的双瞳却不见了。
“你慢一点。”孟如意脸色有些苍白的说道,两只手也抵着他。
他回过神来:“怎么了,弄疼你了?”
孟如意微微摇了摇头:“不是,是我突然心口疼,你又是不管不顾的,叫你你又像没听见。”
她刚刚,的确是心口疼了,明明上一刻还坠在情渊里,可下一分却心如刀割,似乎失去了最珍贵的东西,痛的她几乎不能呼吸,偏偏他还蛮横的入侵,差点让她死了过去。--
他忙缓了力气,疑惑的问道:“怎么会突然心口疼的。”
“我不知道,就是突然心里很难受。”也许是因为情绪被放大,她心里还是痛着的,让她不由自主抱住了他,如此,才有了安心之感。
他也不动了,抬头将她散在脸上的发拨开,手指又轻轻的抚上她的眼睛,嘴唇动了动,但还是没将这件事说出来。
似乎,只要一开口,她就会没了一般。
过了好一会儿,孟如意心里终于没那么痛了,身体的燥热也减了下去,也是在这时候,她才感觉到小腹有些疼痛的,方才灭顶之中只觉无法言说的美好,现在清醒了才发现宁折手下根本没留情。
“我们起来吧。”她轻声说道。
可宁折身体却又是一沉,让她一倒吸一口冷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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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不够。”他说着像以前那般拧着她的手腕,不让她挣扎。
他这样做,一方面是的确不够够,另一方面,他还想看一次那双瞳,再去那布满红纱的宫殿看一看,他总觉得,方才的一幕不是幻觉。
可是,孟如意都快被他折腾的散架了,也没有双瞳再现。
大明宫中。
慕婵沐浴焚香之后,又坐在了卦碟前,虽然说一日不二卦,但她心里有事,等不到第二日了。
她取了血滴在龟壳上,虔诚的将卦币撒在卦碟里,可还没来得及看结果,一个童音在她身后响起:“嫂子又在算什么呢?”
她身形一震,随即缓缓转过身体,眼神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六七岁的女童。
女童似乎很满意的看到她这副表情,随意的往登上一坐:“有没有算到我今日会来啊?”
“你怎么出来的?”慕婵恢复冷静后问道。
女童笑了笑:“怎么,我大哥没告诉你,我也曾经练成大悲愿力,也有九条灵魂,而且比他更早,这冥司,本应是我的。”
</>作者有话要说:啊啊啊,最迟十二点更哈,今天弄个工作上的事耽误了,但是只要不玩游戏,大大我都会日更滴。
第 61 章
第61章
冥司里来了不速之客,但不是宁凝一人,来的还有灵犀。
宁凝去了大明宫,灵犀则来了少元殿,只不过,在灵犀来之前,孟如意出现一些幻觉。
那时候,她已经是累极,正窝在宁折的怀里睡着,迷迷糊糊就看见灵犀乘船行驶在一条碧色的大河上,那里,天空是碧色,星星也是碧色,像极了她一年前去红莲仙境老仙君那里时经过的那条河。
灵犀乘的小船,随着河水不断前行,孟如意也跟着她向前走,不久,船在一个破旧的码头停下,灵犀左右看了看,然后下了船,此时的她穿着冥司宫娥的衣服,领口处还别着一小截树枝,这树枝孟如意也有印象,红莲仙境时,那领路的仙女也给她和同伴戴了这树枝,用来掩盖凡人的气息。
随着灵犀的移动,一幢幢巍峨古朴的宫殿出现在眼前,孟如意看着眼前的宫殿不由大吃一惊,这不是冥司么。
为什么自己会梦见灵犀来了冥司,难道是灵犀出事了?
正在焦急的时候,灵犀继续向宫殿走去,只见她一边走着一边观察四周的,然后混入一队宫娥之中,学着那些宫娥的样子低头前行。
期间,灵犀不断的混入其他宫娥的队伍,在一个个宫殿里穿梭,看来起对冥司很是熟悉,最后,她在少元殿前停下。
看到这里,孟如意一下子醒了,她下意识的揉了揉眼睛,不知道为什么,这两天她总觉得眼睛有些干涩,甚至疼痛。
也就在这时,她彻底的清醒过来,看着身边睡的温柔的像个孩子的宁折,她愣了愣,然后轻轻的拿开他无意识搭在她身上的胳膊,缓缓的下了床。
等她走出房间,本来一直熟睡的宁折睁开了眼睛,他也早就醒了,只是醒来之后,他贪念这温柔的安静,所以一言不发。
孟如意走出房间后也未立即去梳洗,她下意识的向少元殿外面走去,然后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贴着墙边走着,这人身穿冥司宫娥们的粉衣,衣领上别着一根树枝,虽然低着头,但她一眼就认出这人是灵犀。
她用力的揉了揉眼睛,以为自己看错了,但再看去,依旧是灵犀,奇怪,为什么梦里的灵犀会真的出现在这里。
灵犀一抬头,也看见了站在少元殿殿门处的孟如意,她也很是惊讶,显然没料到孟如意会这么出现的。
眼看着一队仙侍走近,孟如意快步走到灵犀身边将她拉到一边僻静处,焦急的问道:“你怎么来了这里?”
灵犀此时是七年来第一次见孟如意,她还不知道孟如意早已见过她了:“如意,你……你果然还活着。”
孟如意重重的的点了点头:“是啊,我还活着,你来这里做什么,又是怎么进来的?”
灵犀回道:“我就是听说你在这里,所以才来找你的。”
孟如意觉得有些奇怪,知道自己在冥司的,除了寒寂没有别人,灵犀能听谁说?
“是谁告诉你的?”她疑惑的问道
。
灵犀四下瞧了瞧才道:“是皇都的一个女修告诉我的,不知为什么,她知道我是无定仙门的弟子,然后就向我说起了你,还说你如今就在冥司,所以我就找来了。”
孟如意很快就想起了那个送她去红莲仙境的女修,怪不得灵犀也扮成了宫娥的模样,而且也有树枝佩戴,只是,灵犀真的如梦中一般从碧色的河水中乘船而来吗?
她现在不敢问。
因为问了,她不知道要如何解释自己的预知,虽然承了宁折的神力,但宁折可没有预知的能力。
“你这样急着找我,可是有什么急事?”她又问道。
灵犀点了点头,从百物袋里拿出一片黑色的鳞甲:“你是不是一直在找这样的鳞甲?”
孟如意看着她手上那块形状稍微锋利的鳞甲,这不是单封给的那块么,可是,那块她已经给了宁折去调查,为什么会在灵犀的手里。
“你那里得来的?”她的脸色有些难看。
“从容侯那里拿到的,他说,是他父亲留给他的。”灵犀说完先观察了孟如意一眼,犹豫了一下又道:“他还说,这鳞甲,是冥司神君的鳞甲,一共有三枚,分别给了他父亲、巴蜀之人,还有……还有孟氏仙门。”
孟氏仙门自然是她孟家。
“冥司神君?”她不敢相信自己听见的,神君不就是宁折的祖父么,怪不得宁折的调查久久没有消息,是不是因为这是他祖父的鳞甲,所以他不敢告诉她。
她拿起灵犀手里的鳞甲,的确觉得和自己之前那一枚很像:“为什么神君要给这样三枚鳞甲。”
灵犀这时情绪有些激动:“因为他想复活一个人,所以他将三枚鳞甲给了三个仙门,但只有无定仙门成功了,虽然还不知道具体原因,但我想一定是和我们这些弟子生育容器有关,如意,你可能还不知道,我如今已经和容侯有了一个孩子,那孩子就是容器。”
这些孟如意自然是知道的,她正要告诉灵犀她早就知道,客栈那晚进入她和容侯房间的人就是自己,然而,灵犀却又说了一句:“可是,我现在还不知道我的孩子是给谁当容器,我每天都提心吊胆,所以我在遇见女修之后,不顾一切的来找你,我希望你能帮帮我。”
也就是这一句,让孟如意有了一些怀疑,因为妹汐说过,容侯和灵犀在用锁木之术再生一个孩子,目的是想替换灵魂,可灵犀刚才说她不知道孩子是谁的容器,那她为什么还想再生一个皮囊出来做容器?
她下意思的看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