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爸这些年不容易,也该有个知冷知热的人在身边”,程季光放慢呼吸,一招一式都带着韧性。
“嗯,沈阿姨人很好”,自从沈眉和她爸确定关系之后,对俞鱼比对自己儿子还上心。
出差的时候看见什么好吃的,好看的,好玩儿的,一箱箱往俞家搬。
程季光拿过一边的毛巾擦了擦汗,“咱们鱼儿也多了个人疼。”
“师父,不然趁着还没到看病时间,我再给你扎一次针怎么样?”
最近程季光的肩周炎犯了,晚上疼的睡不着,俞鱼知道了每天都过来给他扎针,扎了已经有段时间了。
“师父你坐下来,我进去拿银针”。
取针的时候俞鱼扯了自己收集的精气细细的绕了一圈针身,扎准穴位之后按着经络徇行的方向注入自己手里的精气。
行针了二十分钟,俞鱼把针取下来,让程季光活动活动肩关节,
“师父,怎么样,没原来那么僵硬了吧?”
“还真是,鱼儿考不考虑在师父这儿开个针灸门诊啊?”
程季光笑着说道。
“可别,师父我还没证儿呢,我给您扎都是属于非法行医”,俞鱼失笑。
“那这可就是病人的一大损失喽”,程季光手背在身后,慢悠悠的去院外的诊室。
“师父你等等我”,俞鱼已经想过了,等她毕业拿了执医证,一定会把自己从别人身上收集过来的精气全都用在病人身上。
世人多苦,她能做的就是用自己重生带来的精气做点儿能帮助别人的事儿。
第35章 治病
“程老, 我又来了”,一头花白头发的老人笑呵呵的迎上来,“有三个月没来喽, 这次过来调个方子”。
“上个方子吃的还不错吧”, 程季光拉开太师椅, 桌上的东西俞鱼都准备好了。
“不错不错, 恶心呕吐都没了,胃不胀了, 吃饭也香,就是大便每天还有点儿不成型”,
这个老人是个胃癌病人,体检查出来之后不想动手术,一直在医馆治疗。
“行, 那我今天给你加点儿让大便成型的药”,程季光把他之前的方子拿过来, 细细看了看,让俞鱼重新写个方子。
“再加仙鹤草15g,甘草5g,仙鹤草又叫做止痢草, 还叫做大力草, 能止泻,补气…………”
俞鱼认真拿着自己的小本子记下,这已经是她第五个笔记本了,上面记满了程季光诊病时给她讲的经验用药。
“好了, 这次再给你开几副带回家?” 程季光把搭脉的手收回来, 这个人的脉还是有点儿沉细。
“先开半个月的吧,多了我也拿不走, 等吃完了我到药房再抓”,
俞鱼熟练的在药方最下面写了个14,递给一边准备抓药的周仲民。
“下一个,二号”,
“程老你好,我们这孩子这几天老是打嗝,白天打晚上也打,觉也睡不好,吃饭也不能吃”,一对年轻夫妇面色焦急,怀里抱着一个四五岁左右的小男孩,嘴里不断呃呃作响。
“我们去医院什么都检查了,都说没问题,可这孩子老打嗝,您看这是我们做的检查资料和去别的医生那儿开的方子”。
程季光接过来仔细看了看,确实没什么问题,前面的几个医生用的都是些和胃降逆止呃的方法。
“这打嗝,我们中医上称之为呃逆,一般有两种情况会导致呃逆的出现,一是胃气的上逆,胃作为仓廪之官,以降为顺,胃气上逆,上冲喉咙,就会导致人们常说的打嗝,
二是膈肌,膈肌痉挛也会出现打嗝,前面的这几位医生都从胃气上逆着手治疗,用了一些陈皮,半夏,但是却不怎么见效,所以这孩子应该得从膈肌治”。
“师父,那用什么方?” 膈肌已经不算是中医词汇了。
“不用什么方,你给这孩子扎几针就行了”,程季光一脸的高深莫测。
“扎几针,用针灸?” 俞鱼好奇,针灸是能缓解肌肉的痉挛,但是不用药物干预也能行?
“对,取一些胃经上的穴位,比如说中脘,足三里,再来一个八脉交会穴,内关,你去试试”。
“好嘞”,
“你们把孩子放后面床上去”,
“程老,这”,年轻妈妈有点儿犹豫,这小姑娘一看也没多大,怎么放心把孩子给她。
“哎呀,你们放心吧,这小姑娘可是程老的徒弟,在医馆好些年了”,
“反正你们也没别的办法,试试看呗”,
“对啊”,
周围等着看病的病人七嘴八舌的向他们解释。
“怎么样,想好了吗?我这徒弟可是在我身上都扎过无数次的”,程季光也不催,笑呵呵的逗了逗孩子。
“成,那我们就试试”,孩子爸爸把人抱去放在小床上。
俞鱼已经准备好了消毒用的酒精和一次性银针,“你们放心,我在我自己身上都练过无数次了”。
“衣服撩起来,对,就这样”,俞鱼找好穴位,快速把银针插上去,提插捻转。
这孩子还挺乖,不哭不闹,俞鱼行针的时候不是很困难。
过了有十多分钟,程季光看完了两个病人,听见后面的打嗝声越来越弱,心下了然。
等到行针结束,打嗝声已经完全消失了,俞鱼把针取下来,颇为惊奇。
一旁的夫妇俩从一开始的怀疑到最后变成了不敢相信,为了这个打嗝他们跑了那么多家医院,在这儿用小小的几根银针就解决了!?
“行了,把孩子抱下来吧,没问题了”,俞鱼捏捏小胖孩子的脸蛋儿,真可爱。
周围等着看的病人啧啧称奇,还真神了。
等夫妻俩确认孩子已经不打嗝儿以后,对着俞鱼和程季光千恩万谢,
“真是太谢谢您和这位小医生了,太感谢了,宝宝,快谢谢这位姐姐”。
“谢谢姐姐。”
“不用谢,太客气了”,第一次在病人身上用针灸的俞鱼成就感爆棚,心里美滋滋。
在七月初五的时候俞鱼停了每天去医馆报道,这些天她爸总算闲了下来,有空收拾收拾准备初七的婚礼。
从云省过来的一群毒贩在俞怀延的带队下,已经被抓了一大半,剩下还有几个漏网之鱼,不知道躲在哪儿。
临城几千万人口,要想找几个有心躲藏的人还是有点儿困难。再加上局里领导也知道俞怀延正准备结婚,特意给他放了婚假,找人的事儿就交给了猴子和老刘接手。
俞鱼在收拾自己房间里的东西,她爸和沈阿姨结婚后她们就要搬去另一边一起住了。
这边的房子俞怀延也不打算卖,平时就租出去,房租给俞鱼当零花钱。
“爸,我下楼扔个垃圾”,俞鱼把自己不要的小物件装进口袋,打算拿下去扔掉。
“去吧,扔完就上来,快吃饭了”,俞怀延还在厨房炒菜。
“知道了”。
走到楼下才发现垃圾桶已经满了,俞鱼只好提着拿去小区外面扔。
“咦,好臭啊”,出了小区的俞鱼还没走到垃圾车旁边,从不远处忽然飘过来一股奇臭无比的味道。
俞鱼屏住呼吸,赶紧把垃圾扔进垃圾桶。不对啊,这味道臭的怎么让她还有种熟悉感。她偏头看了看,映入眼底的景象让她震惊的差点儿没叫出来。
那边好大一坨黢黑的精气,腥臭味还顺着风不断地往她鼻子里钻。
俞鱼胃里翻滚,赶紧小跑着上楼,她们小区外面怎么会突然出现这么坏的人?
不仅精气颜色黢黑,而且味道就跟已经死了个把月的动物尸体一样,她上一次见到这种精气还是在救楼玉斋的时候。
吸毒的人怎么会来她们的小区,而且躲在外面又不进来?俞鱼左思右想,难不成是冲她爸来的?
这些年俞怀延在临城抓了不少的贩毒团伙,在他的大力打击下,临城市面上已经看不到有毒品的大量流通。
以前俞怀延在外面出任务的时候,俞鱼在家提心吊胆,生怕他出什么意外。
直到她发现自己可以用吸收过来的精气做成一个保护膜,基本上可以抵消来自外界的大部分伤害。而一个保护膜根据厚度不同还可以维持不同的时间,俞鱼这才放心下来。
“爸,你之前在忙什么事儿呢?” 俞鱼咬了咬筷子,腥臭味让她胸口闷的难受。
“怎么了?” 俞怀延挟菜的手一顿。
“你是不是在忙抓毒贩的事儿?你就告诉我吧”,俞鱼眼巴巴的看着他。
“嗯,案子已经差不多结了”,俞怀延知道她担心,“我休假的时候保证不管局里事儿,放心吧。”
这可不是你不管他们就不来的,俞鱼心里惴惴不安。等吃完饭她掀开客厅窗帘的一角看了看,外面的黑色精气已经越来越多。
不行,她得去沈阿姨那边看看才行,如果真是冲她爸来的,沈阿姨肯定也有危险。
“喂,楼玉斋,你快出来,我找你有事儿”,这时候俞鱼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他。
“好,你等着,我马上过来”,正上金融课的楼玉斋一句也没多问,立马给外籍家教请了假急匆匆往俞家赶。
俞鱼心焦,尤其后天就是俞怀延和沈眉结婚的大喜日子,她随便扯了个理由出门,还乔装了一番。
“鱼儿”,楼玉斋跑的气喘吁吁,“出什么事儿了?”
“我怀疑我爸和沈阿姨被人盯上了,我爸前些日子办的案子肯定不简单”,俞鱼拉住他的手,“你看那边。”
楼玉斋可以借助她的手看见其他人身体周围的精气。
“好黑的精气”,楼玉斋见过红色的,黄色的,还从没见过黑色的精气,“黑色代表什么?”
“做坏事,颜色越黑做的坏事越多,还记的我们爬山那次吗?那些人身体周围的精气就是黑色的”。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楼玉斋面色凝重。
“我给我爸包了个超级厚的保护膜,现在我们去沈阿姨那边”,俞鱼得确定她那边有没有问题。
“好,鱼儿你别太担心,我们马上过去”。
“还真有”,俞鱼和楼玉斋躲在灌木丛后面偷偷观察。
沈眉住在半岛豪庭的小别墅群,安保严格,那些人进不去小区就守在门口。
“他们肯定是想趁着我爸结婚那天干坏事儿”,
“不然告诉俞叔叔?”
“不用,我爸马上就要和沈阿姨结婚了,这时候告诉他肯定得耽误婚期,再说了我怎么跟他讲”,俞鱼摇头,她还是自己解决。
“那不然告诉我哥,让我哥帮忙”,楼玉斋想来想去,就只想到了他哥。
“不麻烦玉重哥了,我今晚就把这两个人放倒”,俞鱼摩拳擦掌,虽然过程痛苦了点儿,但是总比出事儿好。
第36章 小傻子
“你扶着我啊”, 俞鱼决定把他们精气全都抽过来,经过自己转化之后拿去造福人民。
“鱼儿你想干什么?” 楼玉斋警惕的拦住她。
“哎呀,我不会有什么事儿的, 最多就是恶心个几天, 放心好了”, 俞鱼拉开他的手, “我保证。”
楼玉斋将信将疑,“你不许骗我”。
“不骗你, 扶住我啊”。
俞鱼半倚在他怀里,手一伸拽住一缕黑色精气,像搓毛线团一样把精气搓成一个球,然后压扁再压扁,最后变成一块黑色压缩饼干。
这块压缩饼干散发着浓浓的腥臭, 和世界上最臭的鲟鱼罐头有的一比。
俞鱼经过激烈的思想斗争,她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这么多的精气可以用在多少病人的身上,她张开嘴准备直接扔进去。
“鱼儿别吃了”,楼玉斋不忍心,把她手里的精气抢过来。
“诶, 你给我”, 俞鱼想抢回来,“没事儿的,这都能转化成白色的。”
“不给”,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楼玉斋捏的死紧。
俞鱼探身去抢, “你给我,快给我”。
争抢的时候两个人的手不小心合在了一起, 一缕淡青色的光芒闪过,等俞鱼和楼玉斋再睁眼的时候手心里的黑色压缩饼干已经变成了淡青色。
“我去,这,这怎么变色了!?你没事儿吧?” 被惊吓的俞鱼赶紧捧着楼玉斋的脸左看右看,又对着他的身体上下其手检查一番,
“怎么变成淡青色了,你现在有什么不舒服的没有?”
“没,没有”,楼玉斋也吓了一跳。
俞鱼抚了抚惊魂未定的胸口,没事儿就好,她曲了食指,狠狠在楼玉斋脑门儿上敲了两下,
“让你随便抢,幸好没出什么事儿。”
被敲脑门儿的楼玉斋笑意从两颗小虎牙里溢了出来,鱼儿这是在担心他。
“小傻子”,俞鱼站直了身体,“把那团精气给我看看”。
楼玉斋把手摊开,掌心里躺着块淡青色的精气。
俞鱼拿在眼前仔细看了看,又放在鼻子边嗅了嗅,和楼玉斋身上一样的味道,难道他也能把黑色精气转化成其他颜色的?
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想,俞鱼又拽了一缕过来,如法炮制把它们全压缩成一块压缩饼干大小。
与此同时,躲在面包车里的一男一女头越来越昏沉,眼皮也越来越重。
“来,你试试”,俞鱼把压缩的精气放在楼玉斋的手心,两个人四只眼满心期待,等着颜色变化。
一分钟过去了,没反应。
嗯?怎么不变了,俞鱼把虚虚捂着眼睛的手放下来,难道方法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