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她这些日子也在笑,但他能感觉到她似乎不开心,也许是都爱掩藏心事,所以他能看见她的难过。
但此刻,她像是真的开心。
“爷打算什么时候回去?”暗夜的问话,惊醒了贾贵非。
他回神。
“不急,让那人再闹腾一些。届时再一举拿下。”
暗夜俯身做辑。
“是。”
“贾兄,如何。”秦蓁蓁再也装模作样不下去了,小碎步走的她累死了。
贾贵非看着秦蓁蓁一边跑一边喊,闹腾至极。
暗夜看着秦蓁蓁,不由得为她担心。
一般以他的经验,皇上看见这么闹腾的人,一般会训斥。
就像三儿公主。
她可没少挨骂,但耐不住人家脸皮厚,没多久又开始闹了。
可是暗夜转头的一瞬间,看见的皇上却是没有怒气,也没有责罚。
眸间无任何怒气,反倒带着些许的笑意,缓缓道:“贵妃跑的如此快,摔跤了,皇上可要心疼了。”
暗夜不由得咽口水。
他开始害怕秦蓁蓁了。
屡次让皇上破例。
先是一起骑马,又是一起赏月亮,虽然知道皇上是想吓唬吓唬秦蓁蓁,但是能让自家爷出手的人,男人不计数,女人也唯有秦蓁蓁一个,当然,三儿公主不算女的,对于爷来说,也对于自己来说。
“贵妃果然适合这面纱。”贾贵非戴着面具的脸庞看着秦蓁蓁。
“贾兄过奖了。”
秦蓁蓁刚坐下,贾贵非就站了起来。
“走了。”
秦蓁蓁还没坐热,甚至几秒钟不到,就站起来,大步跟上贾贵非的步伐。
“贾兄,等等我…”
秦蓁蓁穿着粉色的绣花鞋,噌噌噌的跑的飞快。
贾贵非闻勾唇加快了脚步,秦蓁蓁飞奔过去,终于走到了贾贵非的身边。
“欸,可累死我了。”秦蓁蓁边说边喘气。
“话说,你们这些人走路都那么快的吗?”
秦蓁蓁一只手撑着树,另一只手扇风。双脚/交叉。
看着秦蓁蓁这仪态,像极了民间调戏良家妇女的花花公子。贾贵非蹙眉,
“贵妃,在宫里也是如此?”
秦蓁蓁啊?了一声,疑惑的看着贾贵非。
“啥意思?”
贾贵非摇摇头,转身上了刚买的马车。
秦蓁蓁这才注意到有了一辆马车。
这辆马车只有两匹马,不算大,毕竟在这穷乡僻壤的地方能找到马车已经是很幸运的了。
她猛地啊了一声。
“马车耶...是马车耶....”
秦蓁蓁扒下刚一只脚跨上了马车的贾贵非。
贾贵非踉跄了几步,往后倒的一瞬间借着定力稳住了。
“贾兄这是我们的马车吗?”
贾贵非摆摆衣袖,淡淡的嗯了一声。
“哇塞,我们坐马车了。哇...”
贾贵非眉头一挑,改变了主意。只见他一步走上去,衣摆一拂,衣袖大开的一瞬间,转身,勾唇看着秦蓁蓁。
“非也,这是我的马车。”
秦蓁蓁嘿嘿两声,手搓手,讨好的说。
“我知道是你买的。”
贾贵非摇头。
秦蓁蓁才发现事情没那么简单,她蹙眉看着贾贵非。
“我的意思是我坐马车,你自便。”
贾贵非说完就钻进了马车里面,留下秦蓁蓁石化在原地。
“贵妃,既如此,你就将就一下坐这里吧。”暗夜拍了拍马车的前端,那个车夫的地方。
秦蓁蓁狠狠咬着唇,上车。
只一瞬间,把贾贵非连本带利的骂了一个通透。
她本想不上车,但是一瞬间,她想到暗夜说的那些福利。
秦蓁蓁告诉自己,你只需忍耐..
到时候,钱到手了,天高皇帝远,任她飞。
秦蓁蓁啪的一声坐下去。
贾贵非坐在马车里,马车缓慢行驶的极其缓慢,导致他有些困乏。
约莫过了许久,马车还是只走了一小会,贾贵非不由得蹙眉。撩起马车前的帘子,一看吓了一跳。
秦蓁蓁不是坐在车夫的位置,而是坐在了一匹马上,还温柔的拍打它的屁股。
嘴里还哄道:“乖,我们走。”
贾贵非无奈地扶额,他就不该指望她能做成功什么事情。
街市上的人指着秦蓁蓁,嘴里讨论着什么,有些人则毫不掩饰,捂嘴大笑,秦蓁蓁似乎也擦觉到了,但是丝毫不受影响。
小时候她看电视,看到战争片,马儿受死,亦或者用力的鞭挞马儿她都觉得有些心塞,但是她阻止不了,却能阻止自己去做类似的事情。
可是贾贵非不了解她的思想,当她是与他斗呢。
暗夜走上前,“贵妃,爷叫你去马车坐,我来赶马。”
秦蓁蓁摇摇头,“我来就行了。”她现在还挺适应和马儿交朋友的。
暗夜走上前,隔着帘子对着贾贵非禀告。
不知贾贵非说什么,暗夜点头,又走到秦蓁蓁的眼前。
“爷说,想看月亮就继续赶马。”
秦蓁蓁心一惊,二话不说,踩住马镫,飞速的下了马。
像极了树林里刮的台风。
呼啸而过。
秦蓁蓁快速的撩起帘子,一言不发的钻进去。
看着马车里的端坐的有些严谨的男人,秦蓁蓁没由来的心慌,她想过许是因为自己对他撒谎了,所以内心对他总是有些愧疚感,白吃白穿人家的。
“贾兄...”秦蓁蓁懦懦的开口。
贾贵非点头。
“嗯。”
秦蓁蓁还想说什么,贾贵非抬手。“下次不要单独乘马,太危险。要是心念的紧,可唤我一声。”
秦蓁蓁的一颗心啊,听见贾贵非的话,像是寒冬遇上暖阳,直慰人心。
但是接下来贾贵非的话,可谓是想让秦蓁蓁杀了他。
他闭着眼,嘴角勾起缓缓道:“不然,到时候摔到哪里,我可怎么向皇上讨要赏赐。”
秦蓁蓁憋着一口气,吐不出来。嘴里憋得鼓起。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我觉得暗夜也挺腹黑的...主仆一条心。果然没错~
9、吃烤肉也不叫我,你好意思吗
一路上马车里寂静无声,只剩走过外面街道的人群声,继而是经过小路的石头路的声音。
马车中间放了一个小小的书桌,书桌上有些许的糕点,还有在秦蓁蓁眼里贾贵非装逼用的书本。
周围是连接起来的小木板,像极了折叠起来的木板床。
秦蓁蓁一上来内心欢喜的要命,终于坐上了心心念念的马车。
左右都觉得开心,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她想找人一起分享这种喜悦。
但是。
贾贵非一路闭眼,撩起手,刚好坐在了她的对面。
秦蓁蓁也不好开口说话,于是....
马车里便是此刻的现象,一人坐一边,像兵分两路的势力团伙,谁也看不惯谁。
周围安静的连风都不屑于吹进来。
马车颠簸,一晃一晃的行驶着。
过了许久。
贾贵非有那么一些不习惯,缓缓的睁开双眸,入眼的是秦蓁蓁微微张着粉嫩的小嘴,再仔细一看是睡着了。
贾贵非轻轻的笑了一声,手虚握成拳,放在嘴前,掩饰勾起的笑意。
秦蓁蓁似乎梦到了什么好吃的,嘴巴还吧唧吧唧了两声,舔了舔舌头。
“吃烤肉也不叫我,你个叼毛。”
贾贵非挑眉。叼毛?是何意?
待她醒了再问问她。
秦蓁蓁说完梦话,继续睡觉,双手还不老实的挠了挠脖子和头发,将自己的袖子往上撩起,露出白皙纤细的臂膀。
“热死了,快开空调。”
她在自己周围摸了摸,后又将手在自己的脸上扇风,继而又沉睡。
贾贵非又挑眉,空调?这又是何意?
说的话真的有些不着边际,让他有些看不透。
马车的小窗帘被风吹起,温暖的清晨阳光照耀进来,车里的阳光斑驳的洒在了秦蓁蓁身上,给她粉色的衣裳添了一些新色彩,光照下来,就连马车里的小小粉尘都肉眼可见,
贾贵非看着秦蓁蓁的脸庞。
看着看着他有些呆了...
看过的女子也算多了,朝中大臣故意引见的,也有偷知了他的行踪,故意制造偶遇的,他也见怪不怪,每次都拒绝的通透干净,也遇到过抵死寻短见的,但他不屑于委屈与牺牲自己的婚事,拒绝不了,便找了个好人家,赐婚予她。
他看见她的那一眼,他知道她不是撒谎。
也知道她不屑于与自己同路,更知道她不知晓自己是皇帝。
如若不是那天,她在荒山野岭,她肯定不会求自己带她一起。更不会上了自己的马。
他见的女子多数知书达理,优柔造作,他连看都不想看。
却不像是她这般,随心随意随性。
虽偶尔会故作娇作,称呼自己为贵妃。
却也不见她有何坏意,甚至有时候许是自己都不相信自己是贵妃,听见他喊一声贵妃,她便会红脸。
那模样,他每次都乐得见,也乐得逗她。
他看着她。
她的脸白皙极了,好像是刚剥了壳的水蒸蛋,嫩嫩的想让人一口咬下去。
配上那小嘴,像是诱人犯罪。
风再吹进来。
帘子砸到了秦蓁蓁的脸上,秦蓁蓁嘤咛了几声。
不一会眉心蹙起,小脸皱成一团。
贾贵非见秦蓁蓁似乎有苏醒的迹象,立刻直起腰身,不让自己再靠近她。
但是秦蓁蓁还是没醒,尽管被砸了好几下也睡的如死猪。
看着秦蓁蓁留在口唇边的水渍,贾贵非无奈又好笑的看着。直到秦蓁蓁伸手抹了抹自己的口水,贾贵非终于忍不住,嫌弃的抽了抽嘴角。
“女子睡相都是如此的吗。”贾贵非端坐在秦蓁蓁的对面,眼睛直直的盯着她,背靠窗自言自语道。
他从没见过女子睡相,秦蓁蓁是第一个。
窗帘再次砸到了秦蓁蓁,啪的一声,贾贵非都觉得有些疼。
秦蓁蓁也皱眉。
“烦死了,吵你妹啊。”
秦蓁蓁说完,还是没起来,许是热到了。她倒头睡在了马车上,将一条腿放在上面,一条腿落在地上。她竟然直接将裙子撩起来,白皙无暇的大腿又长又直,瘦的像是他看过的竹林的小竹子。
虽不是第一次见她的腿,但是莫名还是感觉有些羞意,是他这么多年来从未有的,
就在秦蓁蓁再一次准备伸手解开自己上衣的时候,贾贵非眼疾手快,啪的一声将扇子打到了秦蓁蓁的手背。
秦蓁蓁哎呀一声,捂着手背,立刻坐起来。
贾贵非偷偷的看了一眼秦蓁蓁的坐姿,心中无奈。
只见她右脚放在上面,右手放在右脚膝盖上,左脚在下面,像极了山寨的大哥坐姿。眼神迷迷糊糊的看着贾贵非,声音带着刚醒的奶音:“贾兄,发生何事了?”
贾贵非恢复了一贯的坐姿,身上又恢复了那种淡漠距离感。
闻言抬头淡淡的瞥了一眼秦蓁蓁。
“未曾发生任何事。”
秦蓁蓁蹙眉,不对啊,刚刚明明感觉到有人打她。
“许是这马车的帘子打到了贵妃?惊醒了贵妃?”贾贵非手放在胸前,抬头看着秦蓁蓁。
秦蓁蓁哦了一声,“那肯定就是了,我感觉到有东西打我。”
贾贵非刚放下去的心,在看到秦蓁蓁的动作时,猛地砰了一声。
秦蓁蓁居然转身,打了那帘子几巴掌。还不知足,团成一团揉在了一起。
嘴里叽里咕噜的说:“我警告你,别这么放肆。”
秦蓁蓁恶狠狠地对着帘子说完,转身对着贾贵非露出温柔的笑。
“让贾兄见笑了。”
贾贵非面具下的一张脸露出了薄薄的汗。
喉结滚动,轻轻的嗯了一声。
“贵妃还请消消气,这帘子也不是有意的。”
秦蓁蓁哼了一声。“贾兄无需为它求情。这种事情,无法原谅。”
贾贵非额角抽了抽。
“随你吧。”他已经无力了。
秦蓁蓁手对着自己扇了扇风,一只脚还放在上面。裙子下摆大开,虽看不见任何旖旎的春光,但贾贵非就是莫名的想到第一次见她时,她的穿着,以及刚刚露出的芊芊玉腿。
“贵妃,尽管只有你我二人,还是需注意以下仪态。”贾贵非手虚握拳,挡在嘴边,缓缓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