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认为多重人格是比较符合的。因为之前的事情，委令您也看到了，那显然是徐女士其中一个人格把自己误认为成了小红帽。另外根据所拿到的录像视频来显示，我个人认为，徐女士现在最起码有五个人格。”
“五个？！”
“是的。”眯眯眼文书员说道，“比较冷静理智的主要出现的次人格，以及性格暴躁、非常具有攻击性的次人格。小红帽次人格，以及口称‘朕’的次人格。”
熊泰山掰着指头数了数，“可是这才……四个？还有一个呢？”
“还有一个，应该是性格懦弱内向的主人格。”
眯眯眼文书员说道，“但是到目前为止，这个主人格似乎从来没有出来过……但是我个人认为这个主人格应该是存在的，只是被更加强势的次人格压制住了。”
“操……”
熊泰山深深呼了口气，“这么奇葩的人，我可是从来都没有见过……楼阁，你说这个小姑娘会不会对咱们北区造成什么危害啊？我看她动手攻击别人，那是眼睛也不眨的，见血也是一点都不害怕....虽说咱们军队的好男儿都是这样，但是她毕竟该是个没见过血没开过枪的小姑娘....”
名叫楼阁的眯眯眼文书员也不敢确定，此时慢慢说道，“我与她见面的机会和时间太少了，目前还无法掌握住比较关键性的证据。但是现在能看出来这位徐女士对国家的好感其实不少，更喜欢军人，以及喜欢憨厚诚实说话直接的人。”
“唔……再看看吧，不管怎么样，我感觉她也比咱们北区那群异能者渣子要强的多。而且主要是她还提到了愿意主动离开安全区，去往各地区分发粮食，减少中间的克扣行为……单是这一点，我对她印象其实不差。”
眯眯眼文书员楼阁点了点头，“我知道了，我会尽快找时间，再跟这位徐女士接触一下，找到她的性格特点。”
“嗯，在看人这方面，我就相信你跟我妈……对了，我爸妈这段时间还好吗？”
“二位都挺好的。”文书员楼阁似乎对熊泰山的父母很有感情，此时眼眸里的笑意也真切起来，“婶婶还说，如果您不行，她就重新出山，给你坐稳这北区地界。”
熊泰山眼睛一瞪，“男人怎么能说不行呢！我一定行，找时间你给那边打个电话，让他们还是得小心，我一定能把事情处理好！”
“好的0v0”
……
“统统呜呜呜呜我真的好害怕……”
廖白鹳蜷缩在随身空间卡通小别墅的沙发上，眼眶肿起来，眼泪珠子掉的一点形象都没有，“我开枪打中人了，我还打了好几个，我好害怕……”
[别怕……]
系统焦灼不安。它没有实体，就算想要做一些肢体安慰动作也没有办法成功，只能用语言表达。
[把他们想象成一群白菜，你只是拿枪打了一群白菜而已。]
廖白鹳想起那个叫什么壮的铁桶黑皮肤壮汉，又想了想这个壮汉变成白菜什么样，又是忍不住一股眼泪流下来。
“阿统我好怕……”
[乖，不怕。我在呢。]
系统徒劳的安慰，已经有些忍不住的躁动。
廖白鹳浑身抖得像是筛糠一样。她蜷缩在沙发上，想要张口咬住自己的指头，都抖得对不准。
一时间真真切切的怀疑，“我刚才，刚才是怎么那么淡定的？感觉就像是……我是不是也有什么第二人格啊，刚才就是冷酷无情的第二人格出来帮我解决了……”
“真的，就感觉特别的……奇怪，我一度感觉就是自己站不住了，马上就要瘫倒了，但是那么多人看着我，我就突然不知道哪里来了一股劲，就还能站得住。然后，然后等他们一走，马上就不行了……”
想起等到那些异能者走了，自己就一下子忍不住爆哭，腿软的都走不动道，枪也拿不住了，后来还是陆崇提溜回来，放到房间里面的，廖白鹳就感觉有点没脸见人了。
“如果我能再坚持一下就好了，一下子坚持到回到房间里面……但是没坚持住，陆崇熊委令他们都看到我哭成那个样子了，说不定会在笑话我……”
[不会的。]
系统又有点无奈。不过廖白鹳现在还有闲心想些稀奇古怪的，也说明她状态还好，[人类是一种很奇妙的生物，在遇到一些重大刺激的时候，的确是能够爆发出非凡的潜力。]
[而且他们认为你是多重人格，就算是一阵冷静一阵小孩子哭闹，他们也不会嘲笑你的。]
“幸好我以前给自己弄了一个小红帽的人设对吗？”
廖白鹳眼睛被泪水染的亮亮的，“我当时就是突如其来的想法，没想到这方面居然也能用得上。要不然我今天……现在好了，等到我真的害怕到忍不住的时候，就让小红帽背黑锅好了。高冷霸气都是我的，胆小鬼和爱哭怪是小红帽。”
“不过我根本咔嗒，没想到，我咔哒咔哒，居然还能那么牛！”
廖白鹳胳膊一伸，说话间还带着过分紧张激动，牙齿不受控制相互碰撞产生的断续“咔嗒”音呢，就开始自我欣赏了。
“我一直都是以为我就是那种一辈子烂泥扶不上墙，凑合凑合咔嗒，就差不多混过这辈子，没什么出息的，也没有什么本事咔嗒，的那种普通人，没想到我还有这种霸气侧漏的一天！说真的，真的感觉……很奇怪，可是又感觉酷极了……那种真正的女强人，她们就是这样的吧。”
系统也没想到自家的小猫那软绵绵像是装饰品的小爪钩还真的能用。
[你刚才表现得特别好。]
系统夸赞道，[立威立的非常到位，那些异能者们探出来的苗头的确是都被压下去了……关于《异能者管理法》，需要我帮忙吗？]
廖白鹳眼睛一亮，“嘿嘿嘿，可以吗？”
[当然可以。]
系统在廖白鹳跟那些异能者提到这个管理法的时候，就已经迅速起草、规划，修整、二次修整完毕，定完终章了。
毕竟北区这边忙的脚不沾地，根本没有来得及弄这个《异能者管理法》。廖白鹳提到了这两天就会投入使用，给那些异能者们看，那么熊泰山那边自然是来不及的——她不可能逼迫熊泰山加速，只可能过来拜托它帮忙。
廖白鹳身子一倒，开始了泪眼汪汪的嘤嘤嘤，“统统，我真的好爱你噢！”
[……]系统顿了顿，检测了一下廖白鹳的思维波动，突然问道，[真的爱我吗？]
廖白鹳一愣，“当然是真的！我对统统的心意天地可鉴！”
[……是哪种爱意？]
“……”廖白鹳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来。
要说亲情的话，感觉并不完全相似。可是要说友情，又太浅薄，可是爱情……爱上一个莫得感情的AI，她是不是也太变态了？
一个智商情商都达标的人不会不清楚自己心里面到底是一种什么感情的。廖白鹳此时就真的感觉不妙了。
其实……要是非常难以启齿的承认的话，廖白鹳对系统的动心，远远在陆崇之前。
缺爱的悲哀，即便是完全没有实体和情感的智能系统，可是给了她“宠爱”，也让廖白鹳不自觉的动心了。
不过这种不太符合常理的“心动对象”也是很快让廖白鹳醒过神来，心动的小苗苗来的快，被掐死的也快。
但是架不住反复心动啊。
每次得到了什么特殊照顾，每次被系统内箱操作，廖白鹳基本上都会情绪波动一次。
情绪波动的多了，那种心动感就又出现了。
就连廖白鹳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后来对陆崇产生的短暂情感，是不是故意想要把自己的注意力从系统身上引开的。
毕竟要是陆崇这个人，说要“谈恋爱”的话还靠谱一点……可要是跟AI系统的话，这完全不可能吧。
想追都追不到的啊。
有些事情真的不能想，也不能被挑明。被挑明之前，人仍旧可以自欺欺人，自我美滋滋，自我催眠，但是一旦被挑明，那些以前装作不明白的情绪就不由得全都翻涌上来了。
每次跟系统告白，在脑海里面把自己跟系统脑补成一对，到底是在开玩笑，还是求之不得？
[啊啊啊啊啊！]
廖白鹳抱着脑袋蜷缩在沙发上，“统统，你为什么会突然问这个问题啊，我对你当然是地主家傻儿子对老父亲的深刻爱意啦！”
[在骗我。]
系统淡淡说道。
“没有！难道我不是你最爱的小猫猫了吗？你看我这无辜的大眼睛。”
520系统看着廖白鹳的大眼睛，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源世界那边下达了报告，带着宿主做任务的系统可以申请人型辅助，你想要我有人型在你身边吗？]
“……”
廖白鹳眼眸睁大了。
“什……什么？”
520系统不自在的动了动，[因为AI系统均属于源世界高级位面，全信息接入会对小世界造成毁灭性影响。如果我到你的身边的话，绝大部分能力都会丧失掉。]
[也就是说，如果我继续保持脑内接入以及监测模式，你还能得到全部的系统辅助。可如果我借助实体进入你现在所在的位面，大部分能力丧失……你得到的只是我而已。]
[你选择哪一个？]
廖白鹳差一点就想要不加选择的出声要实体。但是话到了嘴边，又被她生生咽了下去。
——啊啊啊廖白鹳你清醒一点，连实体都没有你都这么个样了，要是系统真的有了实体，你真的想真身上演一下什么叫失恋888天，什么叫青春疼痛文学，什么叫暗恋到心痛而死吗！
于是廖白鹳压了压自己的情绪，假装若无其事的说道，“哎呀这个是看你啦！毕竟是给系统的选择，自然也得系统自己想要哪种就用哪种吧。”
[我都可以，只是想要问问你，想要我有实体吗？]
520系统这么询问着，然后仔细的检测着廖白鹳的任何情绪波动。
廖白鹳想要吗？
当然想要。
……但是她不敢。
福利院里面出来的孩子，早就习惯了“得不到”以及“不敢要”。
她不敢要。
卡通小别墅里面安静了下来，过了好一会儿，廖白鹳才有点磕磕绊绊，语气里一副兴高采烈的说道，“啊，统统，你之前不是说过，系统虽然都能够有获得实体的资格，但是一般都不会选择实体嘛！好像是……只有什么有了感情和伴侣之类的才会选择嘛，既然这样，不选择实体对你来说才更加舒适叭～要不咱们就不选了？”
廖白鹳听到了一声笑。
这是她第二次听到系统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