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弱男主国士无双——超霸糖
时间:2020-06-12 09:47:50

  见贺清之看着包袱,唐晚泠心里一个激灵,她有些犹豫了,不知她究竟该不该隐瞒,这包袱是她收拾的。
  只是那样东西,是朱桦准备的。
  “都带了什么。”
  贺清之难以忽略心头的惴惴不安,视线落在被褥上,从昨日离开醉香楼至今,没有朱桦在身边,更没有干净的鹿皮巾可以换洗。
  就算他此刻不提,唐晚泠亦会知道。
  他终究要将自己的与别不同让唐晚泠清晰明了。
  这是他对唐晚泠坦诚的第一步。
  唐晚泠捧过包袱,轻轻放在贺清之身边:“昨夜我替阿湛准备的干净衣衫,还有肉干和水。”
  边说,唐晚泠便轻轻打开包袱,油纸包着的肉干散发出浓郁的香味,虽说贺清之平时很少食用油腻的食物,可肉干不仅可以果腹,更是快速恢复气力最好的食物。
  衣衫是贺清之平日惯穿的,月白色花素绫直裰长袍,苍紫色盘璃纹腰带,同色的发带亦没有遗漏,可见唐晚泠的性情是细致妥帖的。
  “阿湛可要先沐浴。”唐晚泠轻声说道。
  她心头亦有慌乱,只是强作镇定。
  唐晚泠告诉自己,不管贺清之怎么说,怎么做。即便是赶她出门,她也不会因此而气恼他,她会给他时间,等他愿意接受。
  贺清之没有说话,他的手轻抚在衣衫上,掀起层层叠叠的衣衫,之后终于见着了他平日一直都使用的鹿皮巾。
  微微闭了闭眼,过了许久,贺清之睁开了双眼,瞧着唐晚泠,只是他的手还有些许颤抖,可他终归是开口了:“你可知,此物作何用处。”
  唐晚泠咬了咬唇,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
  贺清之瞧着唐晚泠的模样,便知她心中了然。
  “朱桦都说了吧。”贺清之顿时觉得,浑身的气力都被抽走了一般,身体止不住就要佝偻起来。
  唐晚泠摇了摇头:“阿湛,朱桦哥哥什么都没说,只是他要我隐瞒,可我不想骗你。”
  贺清之握紧了双拳,心底的阴暗似乎开始逐渐扩大。
  唐晚泠本想去握住贺清之的手,可见他扭开了头,她心里一委屈,便垂下头瘪了瘪嘴道:“阿湛现在不能接受,我便愿意等。”
  贺清之心头一颤,转过头看着眼前的少女。
  “可是,隐瞒只会让阿湛心中更为不安。”唐晚泠抬起头,恰好与贺清之对视,她认真地说道,“阿泠不想你不安。”
  贺清之讶异,短短只言片语,却让他感受到被他隐藏在心底的晦暗仿佛笼上了一层淡淡的光晕,渐渐地那种焦躁痛苦竟然被这光晕驱散了。
  是他的小阿泠安抚了他。
  “此事,不该怪你。”贺清之松开了压在衣衫上的手,“本就是我自己的问题。”
  唐晚泠轻轻地执起那块干净的鹿皮巾,见到这一幕,贺清之的身体还是忍不住颤抖,他拼命忍住要夺下的冲动。
  “阿湛,在我眼中,它就是寻常衣物,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唐晚泠抬起眼,注视着贺清之。
  他的神情紧张,身子轻微的颤抖。
  她都懂,这是他的尊严。
  可她也想维护,帮他维护他的尊严。
  贺清之虽没有说话,可他的身体却靠向了唐晚泠,少女的身子柔软而温暖,贺清之闭上了眼,唐晚泠的手臂自然环过了他的肩头。
  然而,之后贺清之并没有让唐晚泠亲手伺候他沐浴更衣,陌生的环境对贺清之来说还是诸多不便,何况这里也没有合适他沐浴的器具,也只有将就着擦拭一下身体。
  唐晚泠是在门外,一门之隔的距离,她只能听见水声和轻微的移动声,虽然心中有些遗憾。
  可她疼惜贺清之,也知道贺清之已经走出了第一步,她不能在要求更多。
  何况,即使贺清之不说,她也能明白。
  他们之间终有一道沟壑,要填平需要更多的时间。
  因为男女有别,她懂贺清之的坚持,她不是他什么人,他是为她考虑,他们之间太过亲密累及的是她的名声。
  想了许多许多,直到贺清之的声音响起时,唐晚泠才回过神。
  “进来吧。”
  贺清之已经上了轮椅,而这轮椅唐晚泠也细细擦拭过了,虽说不如他原本用的精雕细琢,但至少是干净了。
  唐晚泠更在轮椅上放了两个垫子,这样他坐起来也不如之前那般不适。
  见贺清之焕然一新,只是乌发还是随意披散,唐晚泠露出了笑意,他就是偏偏佳公子,即使身残也不会磨灭他的气度与风节。
  “阿湛。”唐晚泠的手轻轻抚在他膝头,“阿泠想为你束发。”
  贺清之对唐晚泠从不吝啬他的笑容,他微微点了点头抬手拂过她的头顶道:“好。”
  指尖滑过发丝的轻柔,像是细细地暖流流淌在心间,有一瞬间,贺清之希望时间就那么停止了,留下一切的美好。
  那就再也不用去面对任何的分离所带来的彷徨与绝望。
  就在贺清之沉浸在温馨恬静的思绪中时,小竹屋外忽然传来了些许嘈杂声。
  唐晚泠加快了速度,束完发髻后又仔仔细细替贺清之整理了衣衫,摆正了双腿。
  贺清之示意唐晚泠将他推出小竹屋,屋外的嘈杂定是发生了什么。
  此刻,贺清之所暂住的小竹屋,是村中空置已旧的,位置不是很僻静,离开珠玛所住的地方还有一段距离。
  唐晚泠小心翼翼推着贺清之,才一离开小院便见着三三两两的村民都疾步往同一个地方赶路。
  贺清之沉下心想了想,本以为或许是贺钰寻了来,故此可能和村民发生了争执。
  可,贺清之及其了解贺钰,他断然不是一个鲁莽之人。
  若是察觉到自己的蛛丝马迹,并且怀疑清湛公子就是自己的表弟赵璟瑄的话,他更应该是按兵不动。
  如此嘈杂,莫非是那阿昌还是做了什么?
  正在贺清之思考之际,珠玛的身影从另一头走出,身边还跟着那圣女一禾。
  一见贺清之,珠玛率先开口了:“你如何得知,阿昌会背叛族人?”
  果然是阿昌。
  贺清之皱了皱眉,但是有一点他有些不懂了,既然冰晶莲已经和唐晚泠合二为一了,阿昌何必还铤而走险,完全可以偃旗息鼓,将事情交代清楚,或可得到村长的原谅。
  莫非,这和上一世阿昌他们带走的另一样东西有关?
  见贺清之不说话,珠玛疾步上前,眼神也变得锐利起来。
  唐晚泠有些担忧,立刻从轮椅后走出,侧身挡住了珠玛,并开口安抚道:“奶奶,阿湛定然是查到了什么,他不是莽撞之人,请奶奶先容阿湛思索一下。”
  贺清之回过神,缓缓抬起头,注视着珠玛,而后他没有说话只是撩起了右臂的衣袖,露出手肘的部位。
  珠玛垂眸一看,在贺清之手肘之处有一枚形似叶片的朱红色印记。
  见此情景,珠玛一把抓住贺清之的手臂,神情复杂道:“你已服过一颗续命丹了!”
  “前辈所言的苏勒圣,正是家师。”贺清之点了点头,也不反抗“为扛逆天反噬之力,故此才服下续命丹,如今余下的时日已是不多。”
  听贺清之那么说,唐晚泠只觉得一颗心像是被放在火上炙烤,难怪之前他会呕血而亡,并非他心疾缠身,而是有这不可抗之力。
  好在,她可以救他,当时她不知缘由,如今却明白原来是因为自己并非寻常人,她身负起死回生之能。
  “你果然是圣子的徒弟,这就不怪你的摄心之术如此强大。”珠玛轻轻放下了贺清之的手臂。
  贺清之微微俯身,低声道:“情非得已,还请前辈赎罪。”
  “既然如此,你可是早就测算出,我族面临一劫?”
  贺清之点了点头,重生而回的优势与先知测算并无什么不同,他也不用多做什么解释。
  “如此看来,你本想以救命之恩换取冰晶莲为自己求得生机吧。”
  贺清之再一次抱拳道:“瞒不过前辈,倘若得到冰晶莲,便可治愈我的心疾之症,那在下或可与天抗衡,再苟活几年。”
  “哼,奸猾之人!”珠玛虽说口吻不善,但却并无恶意。
  贺清之一听,反而笑了,这老妇人就是如此的性子。
  刀子嘴豆腐心,十足的一个口是心非之人。
  “那如今的困局,你可有解决之法?”
  贺清之偏首,看向不远处,那里人头攒动,火光交错。
  叫骂声,对峙声此起彼伏。
  果然,阿昌竟然策反了凌华村那些年轻的村民,年轻人对世外总是抱有诸多的幻想。
  外与内的对立,让这个与世无争的村子陷入了焦灼之境。
  这也就可以想象,上一世阿昌手中并没有多少人,却囚禁了凌华村大部分的村民,以此要挟来获得冰晶莲。
  就是因为这些向往自由,向往世外奢华生活的青年。
  只是,贺清之还是有些好奇,除了冰晶莲,这凌华村是否还有其他值得茗翎公主兄妹觊觎的东西?
  上一世他们带走的另一样东西究竟是什么。
  “前辈可知,阿昌身后的主谋是何人?”
  贺清之说着向唐晚泠伸出手,虽说她有些不明所以,可却没有拒绝,依然是握住了贺清之的手。
  见贺清之的动作,珠玛毕竟是见过世面,甚至曾经还与一国皇子有过一段感情。
  她顿时就明白了。
  “与阿泠有关?”
  “这阿昌身后之人,便是阿泠的生母,大辕国的茗翎公主。”贺清之感受到唐晚泠身体一颤,便轻轻拍了拍的她的手。
  一听和唐晚泠有关,还是她那个不负责任的母亲,珠玛顿时就怒火中烧:“她到底想做什么?”
  “晚辈有一事想请教前辈。”贺清之转向珠玛,微微仰起头,“骁越族的秘密,凌华村有多少人知晓?”
  没等珠玛回答。
  贺清之接连又问道:“雍王乃是骁越之后,又有多少人知晓?”
  珠玛眉头深锁,如今的凌华村的村民几乎都不知道他们身负特殊的血脉,知道此事的除了自己,便是村长阿古仑与村中几位老人家。
  就连圣女一禾都不清楚其中内幕。
  除非她将死之时,才会将一切的秘密传于一禾。
  珠玛注视着贺清之,对于这个身有残疾的年轻男子,她更是刮目相看了,良久她才吁了一口气道:“你认为,阿泠的母亲,是为了骁越族之力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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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032感谢订阅
  贺清之注视着夜幕中那片星星点点摇曳的火光, 神情颇为沉重, 他点了点头, 好半响才道:“我们先去看看吧。”
  珠玛难得没有反对,在这一刻她似乎因为贺清之手臂上的印记认同了他。
  即使他没有骁越族血脉,但却是苏勒圣最信任的人。
  否则也不会把骁越族最为精贵的续命丹传给这个年轻的男子。
  何况, 以贺清之的能为, 要控制住阿昌等人的确不需要消耗一兵一卒。假如能将伤亡降到最低, 对现在的骁越族来说, 无疑是最好的。
  只是贺清之行动不便, 轮椅在坑洼之路上走得也颇为费劲。
  唐晚泠和一禾两人一起才能将这轮椅推得较为平稳。
  所以,他们一行人的脚程自然比不上一般人,等贺清之到的时候, 对峙已让村民都红了眼。
  好在珠玛的出现, 让一众村民稍稍寻回了一点理智,没有在兵戎相向,自相残杀。
  可一看到贺清之, 阿昌反而更有理由叫嚣了。
  “我们只是为自己争取利益,既然村长可以不顾老祖宗定下的规矩,不烧死外来的人。那为何我们不能外出历练, 如此闭塞怎能让村民过上好日子。”
  “阿昌哥说的没错,村长,你们不愿意外出,可也不能拘着我们,我们都还年轻, 甚至没见过外面的世界!”
  “放我们出村。”
  “放我们出村。”
  此起彼伏的叫嚷声,贺清之一听,神情便冷了下来。阿昌这一招还真是会替自己掩饰罪行。
  恐怕,上一世他也是如此煽动那些年轻的村民,用外界奢华糜烂的生活引诱这些淳朴的村民。
  只是,如今阿昌虽然显出端倪,却没有实质性的危害凌华村的举动。
  贺清之要想让整个凌华村的人相信他的推演,指出阿昌是叛徒,会让骁越族灭族,这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了。
  看阿昌挑衅的眼神看着自己,贺清之不急不躁,他靠着轮椅椅背,思索了片刻反而笑了。火光映照,令他原本苍白的脸色有了些许生机。
  换了衣衫的贺清之在这凌华村更是与众不同,所有的人视线都落在他的身上。
  贺清之轻轻整理一下膝头的薄毯,接着才缓缓地抬起头,注视着阿昌道:“你可知,她是何人之女。”
  阿昌看了看唐晚泠,随后道:“她是什么人,管我什么事!”
  “假如茗翎公主得知,她流落民间的亲生女儿死在你策划的凌华村叛乱中,你猜她会让你活下去吗?”
  贺清之注视着阿昌,一字一句缓缓地述说,期间没有遗漏阿昌任何的表情。
  果不其然,一提到茗翎公主,阿昌神情微变,显然是听过这个名号。
  那就不奇怪,他同样听过赵璟瑄这个名字。
  很显然是从茗翎公主这里流传出来的,只不过贺清之上一世到真的不知道,茗翎公主对冀王府有如此的关注度。
  难道害他成为残疾的始作俑者会是那对兄妹?
  这样的猜测让贺清之大为吃惊,他不过就是藩王之子,也不是世子,按理说不可能危及到皇室公主与皇子的地位。
  听贺清之那么说,阿昌最开始是心中一惊,但很快就缓过神来,他提着手中的兵刃,走向贺清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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