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钱树大佬你搞快一点,任务擂台那边的剧情还没结束,我们去找掌门交任务的时候没准还能蹭上一波主线剧情。”
姚浅粟自己也想去围观神兵宗弟子的大型装比现场,她以最快的速度搞定了结契、验货和付款的步骤,提货走人。
这张工具地图的价值在下一次刷新商品前,为零蛋。
众修士对神兵宗中途浩浩荡荡跑路的行为表示谴责,却没有注意到天工坊的主事见神兵宗离开后也悄然离去了。
姚浅粟揣着乾坤袋,走在神兵宗弟子方阵的正中央。
他们作为阅修仙文无数的老司机,正在提防拍卖会结束后时常会触发的后续剧情——杀人夺宝。
有玩家持相反意见。
“我觉得你们多心了,按照目前妙言真人表现出来的人设,她不可能做出杀人夺宝这种阴损的事。”
“你也说是‘表现出来’的人设,万一这个妙言真人是那种平时装得三观贼正,其实骨子里就是个二五仔,一刀一个小玩家的白切黑怎么办?”
“还有,就算妙言真人是个有原则的修士,可制作组不是个有原则的制作组啊!他们连抄玩家攻略做限时活动的骚操作都能做得出来,还有什么做不出来?让妙言真人来个OOC那都不算事儿!”
一位玩家清了清嗓子,问道:“咳,我们这样在大马路上说人坏话,就不怕被路人听了去?”
“他们就算听了,也听不懂我们在讲啥。网络用语十级,无所畏惧。”姚浅粟用鹅黄色的广袖捂嘴而笑。
玩家们集体骄傲脸。
那位提问的玩家:“……”
玩家们正要拐入下一个路口,却被一群黑衣蒙面人堵住。
他们亮出武器,大声喊道:“要想从此过,留下乾坤袋!”
玩家们的情绪很激动。
“来了来了,黑衣蒙面人带着他们的顺口溜来了~”
“我就说策划组肯定会安排这种经典桥段给我们体验的!”
“他们的这身夜行服不错啊,裁剪得干净利落,配饰的细节又做得很细致很和谐,好想要同款! ”
黑衣人对视了一眼:神兵宗弟子的反应怎么那么奇怪?一群炼气期修士撞见筑基大圆满修士不但不害怕,反而看上去很高兴?
不会有诈吧?
他们惴惴不安地列阵,玄妙的黑色纹路自他们脚下蔓延,三个呼吸间便凝结成完整阵法。
一簇火苗自阵法中央燃起,由内至外遍布整个黑色纹路,并继续向外扩散。
“在逃跑之前,”姚浅粟撒下一大片种子,打了个响指,藤蔓拔地而起,包裹住所有玩家的身形,“先原地换个装。”
黑衣人一愣,只听得里面传来声音:“男女分开,不许偷看!谁敢偷看就上内测黑名单,杀到你退游!”
黑衣人面面相觑:这是什么打法流派?怎么从未见过?神兵宗弟子是在念咒语吗?
但火克木,他们不会给这群弟子念完咒语的机会!
“哼,区区几根杂草,也想挡了我们的路!交出晶水石,这事儿就这么算了。”
阵法中的火焰扑向藤蔓,一阵刺鼻的枯焦味在空气中弥漫。
藤蔓被火焰吞噬殆尽,只余下一地焦泥。
神兵宗弟子屹立在焦土之上,头上戴着的动物头套使他们的身形看上去无比高大。
这回,黑衣人知晓神兵宗弟子在藤蔓里作甚了。
敢情他们是在换衣裳!
神兵宗弟子穿着动物套装,夺路狂奔。
他们一边逃,一边喊破音:“给你们晶水石是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
筑基期想追上几个炼气期轻而易举。
蒙面人再度发动攻势。
黑衣人没了藤蔓阻隔视线,正视起他们的攻击不起效果的悲惨事实。
他们召来的火焰仿佛被一股无形之力阻隔在这群弟子的古怪衣裳外头。
有一位玩家把手伸到头套上动物的眼睛部位,做了个鬼脸,“略略略,放弃攻击吧,你们伤不了我们。”
黑衣人们被激怒,“混账休逃!”
“别追了。”领头的黑衣人出手阻拦,“我们奈何不了他们。”
他站定,凝望着神兵宗弟子逃跑的背影,感慨道:“神兵宗的底蕴,比我们想象中的,要深厚得多。”
……
仙泪城擂台,胜负已分。
妙言真人毫不在意地一笑,“技不如人,甘拜下风。以后,仙泪湖湖心岛就是你们神兵宗的了。”
君小晚与妙言真人之间缓缓出现一道契纹。
“砰”地一声,契纹散去,代表契约完成,二人之间已无天地规则束缚。
“哪里哪里,此番是我神兵宗运道好,门下弟子正巧在研制防火服,防火服又专克火系术法,侥幸获胜。”君小晚开启商业互吹模式,“若抛去防御法器,天工坊弟子修为更高,基础更扎实,术法更精练,神兵宗弟子必输无疑。”
君小晚的彩虹那啥不要钱地往外撒。
妙言真人觉得她手底下的人应当已经把晶水石一事办妥,也心情颇佳。
她打开折扇,姿态闲适地扇着风,道:“君掌门过谦了,神兵宗以炼器术为立宗之本,你们炼制出来的防具自然属于本门实力,不可单独抛开论之。”
两人互相告别,皆大欢喜……才怪。
妙言真人走下看台,见管事匆匆来报。
管事耳语道:“主事,事没办成,那些弟子身上穿着奇怪的衣裳,我等召来的不烬真火破不了他们的防御。”
管事余光瞥见正在下场的神兵宗弟子,指着他们,失声道:“就……就是这种衣裳……他们怎么有那么多!”
妙言真人胸口剧烈起伏着,整个人发颤,呢喃道:“对啊,怎么能炼制那么多呢……”
妙言真人深吸了几口气,很快调整好了状态。
她面带微笑地叫住了君小晚:“君掌门请留步,天工坊有桩生意,想同神兵宗谈一下。”
既然赢不过,那就入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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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君小晚一愣。
她完全没想到妙言真人会来这么一出。
别问,问就是神兵宗秘宝不可能大规模售卖,更不可能授权给别的铺子来卖。
到时候全修真界穿上大乘都攻不破的法衣,这世界不就乱套了?你让修习火系术法的修士情何以堪?
不过,如果把这防火服的质量降到妙言真人所认为的水准,这笔生意倒也不是不可以谈。
天工坊背靠严家,开遍五洲,资源丰富,客户群体庞大。妙言真人作为南洲主事可以调配整个南洲天工坊的资源,双方合作后,能给神兵宗带来不少利好。
这美好的一切,都是建立在防火服能炼出低配版上的。
至于他们能不能炼出低配版防火服,君小晚得回去试验过才知道。
“真人准备就在这里谈生意?”君小晚的视线落到睁大眼睛看热闹的吃瓜路人身上。
妙言真人微微躬身,做了一个“请”的姿势,道:“擂台边上有一间茶馆,我们可以去那儿聊。”
妙言真人自己都没有发现,她语调之中隐含着高高在上的腔调。可能她潜意识里就觉得,她们天工坊同神兵宗合作,是上位者看得起下位者。
君小晚先是一皱眉,再略带歉意地道:“神兵宗刚取回湖心岛,需要整顿的事情有点多,现在实在抽不开身同真人聊旁的。”
妙言真人也意识到了自己的不妥。
也许是被神兵宗展露出来的实力震慑得失了分寸,也许是心底依旧对神兵宗有所轻视,她竟然就这般贸贸然地提出邀约,仿佛笃定对方就一定会同意,十分失礼。
“是在下考虑不周。”妙言真人作揖道,“妙言会先用纸鹤飞书与君掌门商定日子,再派门下弟子正式递上请帖,约君掌门品茗。”
这才是把神兵宗和天工坊摆在同等地位,正常谈合作的流程。
君小晚点了点头,“你弟子过来递请帖的时候,正好把绿鹦一道带走。放心,有关天工坊的事情,她什么都没说。”
如果不算上被为了贡献点无所不用其极的玩家套出来的资源信息的话,她什么都没说。
君小晚在心里面默默补了一句。
“原来君掌门早就知道绿鹦是我门天工坊的人。”妙言打开折扇,慢悠悠扇起风,“如今神兵宗与天工坊握手言和,妙言便将绿鹦送给君掌门,听凭君掌门的差遣。”
“若是她做了什么有违君掌门的事,君掌门随意处置,绝不会伤我们两家和气。”妙言向君小晚发出暗示。
君小晚笑了笑,“妙言真人教出来的执事,自然是顶好的。”
神兵宗现下的确缺人手,绿鹦简直就是一个流水线上生产出来的合格NPC,每天兢兢业业恪尽职守地发着任务,比韶夜靠谱多了。
君小晚告别了妙言真人,吩咐韶夜带着弟子们回去,自己则去坊市给弟子们买游戏公告里提到的任务奖励留影珠。
“摊主,给我来三百颗留影珠,最次的那种就好,家里小辈不懂事,偏闹着要玩。”
“道友家的小辈可真多啊。”摊主感叹完,递给了君小晚一个乾坤袋,“仙子买得多,就收仙子一百枚灵石吧。”
君小晚用神识核对了下乾坤袋里的留影珠数目,确认正确后掏出一颗留影珠检验质量。
她往留影珠里注入灵气,驱使留影珠围着她转了一圈,再掐着拇指指甲盖大小的留影珠一施力。
珠子发出白光,白光里朦朦胧胧地呈现出方才录制的景象来:
一名头戴白玉鹤尾观的男修正站在不远处,他斜长入鬓的眉毛皱了起来,瞳仁黑白分明的丹凤眼盯着留影珠看个不停。
“仙子,我自制的留影珠够清晰吧?”
“清晰得吓到我了。”君小晚看见严暮寒的那一刹那,差点把手里面的留影珠扔出去。
该来的总会来。
君小晚转过身,在人群中一下子就找到了鹤立鸡群的严暮寒。
她扬起莫得感情的职业微笑,行礼道:“严真君。”
严暮寒昂着头受了这一礼,不耐烦地蹙起眉:“君仙子,你跟了我一路,不知有何事要说?”
君小晚满头问号,脱口而出:“我没啊!”
她不是,她没有,别瞎说。
不要随随便便给自己脸上贴金!
“若非心虚,买那么多留影珠掩耳盗铃作甚?”严暮寒露出了然的神色。
莫名其妙被扣上一顶黑锅的君小晚道:“严真君,您误会了。留影珠这个事儿,您听我慢慢说……”
严暮寒毫无耐心地打断君小晚:“时辰不早了,我还要回去修行,君仙子若无法长话短说,便不要说了。”
君小晚:“……”
她觉得自己有一口气卡在胸口,提不上来又咽不下去,只想给对方来俩大嘴刮子。
君小晚探查了一下“作案”环境:因他俩品貌出众,不少路人和摊贩的眼波时不时就往他们这边扫,符合作案后占领道德高地倒打一耙的条件。
“是,雁晚的确跟了严真君一路。”君小晚提高嗓音,恨不得让整个坊市的修士都听见,“雁晚想求真君一件事。”
她见严暮寒越皱越紧的眉头,忙用最快的语速补了一句,“一句话就能说完。”
“真君修为深厚,道法高妙,乃同辈佼佼者,雁晚想求真君助我渡个小小的心魔。”
严慕寒略做思索,想起君雁晚送给她的那些乱七八糟的垃圾,拔剑道:“这次帮你,日后别再纠缠。”
“不必拔剑。”君小晚撸起袖子,径直走向严慕寒,“啪啪”就扇了严暮寒俩耳光。
严暮寒懵了,一股怒气从心底升腾而起:“你……”
君小晚退后两步,对着严暮寒遥遥一拜,“严真君果真高风亮节,多谢严真君舍身助雁晚勘破心魔。”
君小晚纤细的腰肢弯得极低,“从今往后,雁晚心魔已断,执念已消,不会再纠缠严真君。”
议论声响起,吃瓜群众表示这个瓜很甜很香。
“这位仙子这是勘破了呀,好事好事。就是出手忒轻,别人都是杀夫证道,她扇俩巴掌就完事了。”
“金丹期对上元婴期,可不就只能扇俩巴掌么?要是动了杀心,这都直接就去见道祖了,勘破红尘又有什么用。”
“妈妈,我被一群修无情道的修士包围了,我现在就是害怕,非常害怕。”
“妾身倒觉得这位好皮相的男修就这么站着让女修打,不还手,不还骂,品性也不错。可惜是个修无情道的,不然妾身也想同他快活一场。”
这回,轮到严暮寒一口怒气吊在胸口,提不上来又咽不下去。
“雁晚告辞。”君小晚施施然走了。
她舒爽地伸了个懒腰:就这样解决了原身的感情问题,舒坦!
严暮寒面若寒霜,冰冷的视线扫过乱嚼舌根的路人,无人敢再说话。
他现在感觉不大好。
他活了这么多年,这是第一次被人打了脸。
他要找个突破口,宣泄一下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