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见纱织矜持地点点头,看起来似乎已经进入雪之下雪乃的角色。
这一段是雪之下雪乃逗弄猫咪,被男主角发现,内心害羞到下意识怪责主角的戏份。
“喵,喵,喵~~”
居然从猫叫开始吗。
“你在干什么?”
“什么干什么?”早见纱织的声音平稳,妄图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
“你刚才不是和我家的镰仓(猫)搭话.....”
“比起这个。”早见纱织无情地打断了村上悠念台词,俯视着坐在座位上的他:“我不是让你待命了吗?这么简单的事情都做不到吗?”
“唔!”弄不清楚村上悠是真被吓到了,还是在演戏。
“虽然你的低能已经在我的预料之内,说实在话,真没想到会差到这个地步......”
“她的眼神在说,再说的话就杀了你。”村上悠把此时男主角的内心独白念出来。
“......要对比小学生还弱的智商,怎么下命令才好呢?”
对完戏,早见纱织对村上悠柔声说了声“打扰了,谢谢。”,然后一边低语着“杀气果然要再浓烈和内敛一些”,边走回座位。
东山柰柰看着早见纱织的背影:
“早见桑好厉害啊。”
“的确很厉害。”村上悠把台本合上:“等你和她对戏就知道了。”
“不过在我心里,最厉害的还是村上君你哦。”
“是嘛。”
“嗯嗯~,对了,村上君,你能不能指导我一下关于这里该如何演绎呢?”
东山柰柰拿过村上悠手中的台本,指着其中一段。
村上悠看了眼,是男主角误认为团子(东山柰柰的角色)是出于同情,才主动和自己接触。
男主角找到她,主动说明{如果是因为同情和愧疚才对我好的话,请停下来吧},然后团子少女心受到伤害,伤心离去。
最后,男主角发表了【不管经过多久,温柔的女生都令人讨厌。】的看法。
村上悠把自己理解和东山柰柰说了说。
东山柰柰点点头。
“嗯嗯,比我想的有点点区别,我还以为团子是因为爱情受到伤害了呢。”
“现在这个阶段,友情多一点。”
“听村上君你一分析,的确是这样没错。不过团子一直称呼比企谷(主角){家里蹲}{自闭男},说明她心里对他还是很有还好感的。”
“有这回事?”
“当然。”东山柰柰细小的手指戳了戳台本:“一开始可能是嫌弃,但后来慢慢的就成了爱称,是关系亲密的体现啊。”
“这也就是小说吧,我只知道现实中这样称呼人,应该会被讨厌。”
“不会啊。”
“原因?”
东山柰柰大眼珠子凝视着村上悠俊雅的侧脸,在配音室不算非常明亮的灯光下,像是充满魅力的邪恶反派。
“我和铃音一开始不也叫你{人渣}{变态}吗?但并没有讨厌我们啊。”
“这可不好说。”
“我说,变态君,你已经23岁了,差不多该多了解一下少女心了。”
“什么意思?”
“没什么~”
东山柰柰低下头,把脑后的丸子映入村上悠投来的视线中。
“不过,村上君你是真的不喜欢做笔记啊,台本和新的一样,也不怕别人说你不敬业。”
“别人的看法,怎么都无所谓。”
村上悠黑珍珠般的瞳孔移回中间,望着属于他的麦克风。
“东山,你也22岁了,差不多该学会无视别人的眼光了。”
“你?!”
东山柰柰嘟着嘴,把村上悠崭新的台本卷起,敲了下他的手臂。
“讨厌!不准学我说话!”
......
“妈妈,你怎么来了?”
“出来转转,顺便看看你。”
中野妈妈把杏杏递给女儿,看着她俩玩闹。
今天没有风,太阳便温暖起来,两人坐在公园里,还挺舒适。
中野妈妈突然说:“刚才我去了一趟YM事务所。”
“妈妈,我是小泽事务所的。”中野爱衣带着{女儿对记错自己生日的妈妈}的埋怨。
“这我当然知道啊。”
中野爱衣搂着杏杏,好奇地看着她:“那你去YM事务所干什么?有认识的人?”
“怎么会有认识的人?只是去见见据说在和你谈恋爱的村上悠。”
“啊?”
“你别给我装惊讶,我不信你不知道有相关的传闻。”
中野爱衣不接话,低头揉揉杏杏的双马尾:“杏杏,最近有没有想我啊~”
中野妈妈笑着道:“你以为我没见到他?”
中野爱衣抬起头:“不可能见到吧。”
“原本当然应该是这样,但实际情况又不同了。一开始,我其实也只想着出去散散步,能不能见到村上悠也没抱希望。等我到了YM事务所,果然进不去,正当我打算走的时候,杏杏突然跑了回去。”
“然后呢?”
“然后我就看到一个相当帅气的男生。”
中野爱衣使劲捏了捏杏杏的脖子。
杏杏还以为她在和自己玩耍,欢快地舔着她的手。
“爱衣,你和他真的在交往吗?”
“没有的事,别听媒体瞎说。”
“总不能无风起浪吧?和妈妈说说具体什么情况?”
“嗯......”中野爱衣搂着杏杏,拍打着它的小屁股,想了下:“大概就是,{如果我现在说,和某人在交往,那一定是村上君}这种关系吧。”
为了防止妈妈误会,她再次强调一句。
“但我们俩确实没有在一起。”
“原来如此,我大概能理解你们的关系了。”中野妈妈点点头,随后问道:“他在东京有房吗?”
这就难办了,中野爱衣甚至想说谎,但她没有对妈妈撒过慌。
倒不是说一定要实话实说,或者关系非常好(虽然关系的确好),只是纯粹还没有遇到有必要撒谎的事罢了。
这么强烈想要撒谎的意识,还是第一次。
不过她想了想——也有可能是习惯了,决定还是实话实说。
“没有。”
“那他家乡在哪?家里情况怎么样?”
中野爱衣不得不转移换题,因为她也是最近刚知道,村上悠是一个孤儿,几个月前身上甚至只有五万日元。
“妈妈,我不都说了嘛,我们两个只是异性中关系最好的,但远远没到交往的地步。现在说这些太早了。”
再等一两年,以村上君的收入,不说买一套房,至少首付可以了,这样说出来也不太丢人。
“我只是问问。”中野妈妈见女儿不乐意,心里大概有数:“陪我去转转,我准备买点书回去看看。”
两人站起来。
“我推荐一本,《届不到的爱恋》。”
“轻小说我这个年纪哪看得来?”
“是村上君写的。”
“那我得去买一套。”
“我租的房子里有,现在正好家里没什么人,我给你拿。”
两人回到樱花庄,此时是1月中旬,冬假早已结束,悠沐碧也上学去了。
中野母女呆在客厅,坐在暖炉里。
中野爱衣先给妈妈拿了《届不到的恋爱》四卷(一月又是一卷),然后自己去厨房拿磨豆机。
中野妈妈对轻小说没什么兴趣,拿到手后,大致地翻了下。
“说的也是声优的故事?”
“嗯。”中野爱衣摇着磨豆机的手柄:“这个茅野爱衣就是以我为原型的。”
“哦。”
她这样一说,中野妈妈改变决定了,准备回去仔细看看。
“书里很多都是村上君自己的亲生经历呢。”
中野妈妈皱眉:“这么多女孩子?”
中野爱衣笑了笑,感觉自己似乎说了一些多余的东西。
中野妈妈担忧地看着自己的女儿:“这种男孩子可不好,如果你真的喜欢他,可要管好他。”
“妈妈,你放心吧,我们只是朋友关系啦。”中野爱衣把冲泡好的咖啡端给她,笑着道:“万一我们要是真的在一起了,我会好好收拾他的。”
“嗯。这点我相信你,记得你在女校读书那会儿,还挺有威望的,有女孩子还叫你……”话没说完,中野妈妈抿了一口咖啡:“好苦!”
“我给你去拿方糖和牛奶。”
静悄悄的樱花庄,只有躲在被炉里、名叫杏杏的狗,听到了这一场对话。
“汪汪!”
第187章 她就像冬雨下瘸了腿的流浪狗。
隔天,在《地错》配音片场的休息时间,大西纱织和村上悠聊天,说起佐仓小姐的事。
811商场赞助的广播节目,另外一个主持人居然是佐仓小姐,这让村上感受到命运的巧合与不巧。
“前辈,你知道那个广播名字叫什么吗?”
“什么?”
“《想和佐仓做的大西》,哈哈哈,你说好笑不好笑,只看名字,还以为是那种只能在午夜播放的节目呢。”
“有一点。”
也不知道自己如果答应主持这档节目,名字又会叫什么。
《想和佐仓做的村上》?《想和村上做的佐仓》?不过考虑到一男一女,大概率又是另外一个取名风格。
“最近佐仓桑都不怎么去ido了,这次看到她,感觉她变了好多啊。”
“剪头发?”
“不是。是瘦了。”
“多正常。”
“不是不是。”大西纱织连连摇头:“不是为了减肥的那种瘦啦,嗯,怎么说呢。”
“不情愿的瘦?”
“{不情愿的瘦}?什么意思?我不是很懂诶。”
“那就生病的瘦?”
“对对对,就是这个,就像电视剧里演的那样,得了癌症啊、艾滋病啊、花柳病啊,然后身体因为病魔而消瘦下去。骨瘦如柴!”
“你可真敢说。”
“什么?”
“没什么,你继续。”
“哦,总之,她看起来相当的可怜,我和你说说那天具体的情形吧。”
于是,大西纱织就和村上说起2015年1月12号那天发生的事。
【早上起床,花了十分钟洗澡,对了,那天沐浴露正好没了,所以我光着身子......】
村上悠打断她的话。
“我对你光着身子干了什么,又如何解决没有沐浴露这件事不感兴趣。”
“哦,好吧。”
大西纱织挠挠头,继续说。
【洗好澡,吃完早饭,坐电车到了广播室,大家都已经来了。
广播室里开了空调,温度很舒服,但佐仓桑她还是穿着褐色的外套风衣,缩在墙角。
像是在睡觉,也有可能没睡,总之给人一种她在睡觉,不要打扰的感觉。
那件褐色的风衣真好看,当时我想买一件同款穿穿。结果上网看了下价格,居然要80万日元,吓死我了。】
村上悠也懒得打断她,仍由她说着这些无关紧要的私人话题。
【开始录制广播的时候......】
“对了,前辈,那间广播室是矢作纱友里前辈(事务所给佐仓指定的前辈)带佐仓桑用的广播室呢。”
说完这个,大西纱织问出她真正想问的。
“前辈,什么时候我才可以上你的广播啊?”
“快了,快了。”村上悠敷衍两句。
“那我从现在就开始期待了哦。”
“好。”
【......佐仓桑终于把那件80万日元的外套脱了,就随便扔在放东西的桌上。
广播一开始,也不能说一开始,其实一整场她的情绪都很低落,很有可能是来月事了。】
“村上前辈,我跟你说,女孩子冬天来月事......”
接下来,大西纱织就突然说了一大堆,村上悠已经听过的{女性每个季节来月事}的不同感受。
他摸摸自己的脸。
莫非自己长了一张,对女人来月事很感兴趣的脸?要不然为什么总有女性毫无顾忌的和自己说这些?
就算你们非常痛苦,何至于找他一个男人来倾诉呢?
而且就算说的再生动形象,男人也终究体会不到女人的痛苦啊。
说完这些,大西纱织才接着说。
【先是开场打招呼,我手舞足蹈的说道{yeah~~终于开始啦!}。
佐仓桑笑了笑,很假,然后有气无力的说{是啊,开始了。}
我问她{为什么情绪这么低落},她却立马躲开,很嫌弃的跟我说{能麻烦你别碰我吗?}】
“碰?”
“我只是用手指戳戳她的手臂啊。”
“不至于吧。”村上悠说:“她不是挺喜欢女孩子的嘛。”
“啊——”大西纱织不敢置信地指着自己:“难道说,我在她眼里是男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