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如此娇花——离九儿
时间:2020-06-25 09:37:14

  “母亲,我倒是瞧见了表哥,可……表哥眼里只有二妹妹呢,我又何必热脸贴冷屁股。”她露出伤怀之色。
  王氏脸色骤然一愣,愤愤道:“哼!我儿放心,你二妹与宋家的婚事都未必能成,更别提高攀你表哥了!”
  倪芊芊心头一颤。
  她可一点不想看到倪裳与宋司年之间取消婚事,倪裳最好是能尽快嫁给宋司年,如此一来,才能断了倪裳和姬慎景之间的缘分。她知道王氏是个女儿奴,根本不把倪裳当回事,也不会替倪裳保住宋家的婚事。
  倪芊芊开始焦虑了,她穿书之后,很多事情已经与原来不太一样,比方说这次花朝节,原本倪裳应该在皇宫撞破虞美人与段三朗奸情,而这次她却回了侯府。
  按着剧情,宋司年对倪裳爱之心切,或许她可以一不做二不休,干脆让宋司年和倪裳生米煮成熟饭!
  有了这个念头,倪芊芊依偎着王氏,又娇嗔道:“母亲,明日我想与二妹妹出去逛逛,又逢花朝节,不如也请了宋大公子出来吧。”
  寻常日子,男女大防甚严,花朝节这一天另说。
  王氏留了一个心眼,还以为倪芊芊看中的人是宋司年,不过,即便是宋司年,她也定会帮着女儿达成所愿。
  **
  翌日,倪芊芊派了婢子去芙蓉院知会倪裳,叫她午后一道出门去镜湖。
  倪芊芊以为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以宋司年对倪裳的痴情,他一定会露面,到时她再来一个穿越人士,人人皆会的“茶水下.毒”,让倪裳今日就失.身于宋司年。
  谁知,婢子却回来告之她,“大姑娘,二姑娘说今日身子不适,不愿出门。”
  “什么?!”倪芊芊的计划又被打乱,她绝对不能坐以待毙下去,否则倪裳的亲生父亲就要找来了!到时候就连长信侯府也无法与其抗衡!
  倪芊芊在房中来回踱步,身边婢女纳闷的问,“大姑娘,您这是怎的了?二姑娘不出门,您大可自己出去,婢子听说今年的花神娘娘是……”
  “够了!闭嘴!”倪芊芊只觉烦躁,她对着铜镜照了照,发现前几日才养好的气色又打回原形了,也就是说她根本没从倪裳那里抢来半点女主光环!
  一屋子下人顿时噤若寒蝉,跟着大姑娘久了皆知道,大姑娘根本不是什么娇.软女子。狠起来比侯夫人还可怖。
  正焦虑着,院外下人过来通报,“大姑娘,庆王爷回京了,眼下就在老祖宗那边,老祖宗让您过去给庆王爷请安。”
  庆……庆王!
  倪芊芊呼吸一顿,脸色更难看了。
  作者有话要说:  炮·倪芊芊·灰:这一届的女主太难搞,心累!
  倪裳:今天不宜出门,谁叫我也不出门!
  姬慎景:真不乖,晚上惩罚你~
  庆王:我来了!传说中的霸道王爷来了!
 
 
第15章 
  “庆王缓缓举起手中长剑,这个阴骘无情的男子,此刻眼中布满杀意,他看着倪芊芊的表情,宛如是看着一个死人,毫不犹豫,长剑一挥,直接砍了她的头颅……”
  倪芊芊瘫坐在了圈椅上,脑中浮现出关于她这个身份临死之前的描述。
  她也没想到自己会穿到一本书里,还是炮灰女配的设定。
  更是没想到,终结她的人这么快就出场了!
  “大姑娘!大姑娘…….您没事吧?!”耳边是下人的呼唤声。
  倪芊芊从震惊中回过神,面色煞白如纸,“去……去告诉祖母,我今日身子也不适,就不去亲王跟前叨扰了!”
  说起庆王,他简直就是一个传说。
  此人并非是姬氏皇族直系血统,因着当年救了先帝,又有丛龙之功,遂与先帝结拜为兄弟,被封庆王,是本朝历代以来,唯一一个外姓王。
  按着辈份,就连当即圣上还得喊他一声皇叔,姬慎景与太子等几位皇子是他的孙辈。
  而实际上,这位庆王看上去年纪并不大,是个儒雅俊朗、风度翩翩,但也阴晴不定的中年男子。
  他阴骘、狠辣、不爱权势独爱美人,为了一个女子终生未娶,是个偏执狂,极度危险。
  更要命的是,这位庆王还是……
  倪芊芊突然一阵脑壳涨疼,下一步……下一步她究竟该怎么做?!
  她要好生谋划了!
  **
  百宝堂,倪老太太额头溢出细汗,连带着侯夫人与二房夫人也如坐针毡。
  然,庄墨韩却是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很不受欢迎,长房大公子倪琰,二房的两位嫡子与庶女皆已行过礼,倪桂兰是二房庶女,二房只有她一个姑娘,自幼养在二夫人跟前,一切用度皆是按着嫡女的规制来的,再过阵子也要说亲了。
  她不像倪家几位公子一样沉得住气,抬眼看向了庄墨韩。
  这一看,倪桂兰心尖猛然一跳。
  只见这位大梁皇室辈份最高的男人,他一袭绛紫色锦缎长袍,墨玉冠束发,五官葳蕤立挺,剑眉星目,身段瞧着挺拔修韧,浑身上下透着霸者的气势,他手中正把玩着两颗核桃,右手拇指带着一枚翠玉扳指,笑时邪恶风流,不笑时威严阴骘。
  庄墨韩一个眼神挑过来,倪桂兰立刻小脸涨红,移开视线垂下脑袋,心慌的不行。
  此时,男人低沉中略显沙哑的声音响起,“既然侯爷不在府上,那本王今日就不叨扰了。”
  倪老太太面上可惜,内心却是欢喜之至,她半点不想挽留这尊煞神,“老生恭送王爷。”
  庄墨韩离开时,丢下了一头鹿干,是一整头梅花鹿被风干之后的.干.尸,倪老太太身子骨发颤,仲春时节愣是后脊背发凉,“拿、拿去私库锁起来。”
  赵嬷嬷表情丰富,总觉得庆王一离开,整个百宝堂瞬间春光灿烂了,“是,老祖宗。”
  只是……
  庆王镇守西南十多年,怎会突然回京?
  **
  倪裳心中忐忑。
  她拒绝了倪芊芊的邀请,也向老祖宗言明自己身子不适,不去见什么劳什子庆王,即便将自己关在房中,她仍旧心绪不安。
  姬慎景那日在宫中说,花朝节这一日需要见她,他强调是“需要”而并非仅仅是“想”见她。
  可自己不仅出了宫,还躲在闺院不出门,她从今晨开始右眼跳个不停,整个人坐立难安。
  “姑娘,您从早晨开始就没怎的用饭,可是真的哪里不适?”康嬷嬷忧心道,又说,“方才老奴去前院那里听说,亲王爷离开了,老祖宗让您好生歇着,不过……大姑娘那边也身子不适了。”
  倪裳,“……”
  倪芊芊不是今日要出门么?怎的也不适了?
  她无心去猜测倪芊芊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她此刻很担心姬慎景会寻她麻烦。
  就这样,她一直惶惶不可终日,转眼落日西沉,晚风卷着余温从茜窗荡了进来,天色愈发黑,倪裳就愈发不安。直至华灯初上,内室点上了烛火,她才命人准备汤水,打算沐浴。
  明日就要入宫,届时又要碰见姬慎景,她莫名心虚了起来。
  倪裳泡在浴桶,少女已逐渐绽放的美妙掩映在浮起的花瓣之中,屏风外面,传来蔷薇的声音,“姑娘,婢子又听说大姑娘方才见了郎中,您说奇不奇怪?大姑娘早晨还好好的呢,据说是被吓……”
  倪裳正听着,屏风外突然没了动静,她把.玩花瓣的动作一滞,心头不安骤然之间无比强烈了起来,本就不太平静的内心,仿佛被一阵飓风卷起了波涛,她心慌到了极致,心脏都快要从胸膛跳出来了,为何……她越发坚信姬慎景不是跟她开玩笑,他说今日要来找她,就一定会来。
  “蔷薇……”倪裳不太笃定的唤了声。
  回答她的是可怖的沉默。
  倪裳,“……”
  鼻端幽香扑鼻,不知是女儿香,还是花香。圣僧站的笔直,目光落在了大漆镂空雕花的屏风上,识海深处绽放的优昙花随风摇曳出妖娆的姿势,他不明白自己是怎么了,喉结无意识的滚动,最初的原始.欲.念不经意间肆意蓬勃的疯长。
  “是我。”
  他很老实的应了声。
  顿了顿,又道:“姑娘几时能洗好?今晚事有从权,务必要见一见姑娘,还请姑娘行个方便尽快出浴。”
  倪裳,“……”
  她不敢大声呼叫,被旁人知道她屋里闯入了一个男人,她会万劫不复。可她若不出去,又怕姬慎景会硬闯,倪裳好像别无选择,她是个聪明的女子,用了最快的速度权衡了利弊,最终紧抿着唇,带着屈辱从浴桶出来。
  她无人可以依靠,也无法与姬慎景抗衡,眼下找不到更好的办法,只能按着姬慎景所说的去做,穿衣时,倪裳的手在打颤,强烈的侮辱与羞愤,令得她无意识的紧紧咬着唇瓣。
  不消片刻,她饶过屏风出来,就看一个高大的身影,他背着光,也背着她。
  男人似乎耳力极好,“姑娘,今晚又要得罪了。”他没回头,单手递了一个幂篱过来。
  倪裳明白他的意思,按着她的本能,恨不能与姬慎景鱼死网破,可真闹出了事,她就是一只任人拿捏的蚂蚁,不管是姬慎景,又或是外面的流言蜚语,都能轻易置她于死地。
  倪裳目光落在了昏厥在地的康嬷嬷与蔷薇身上,她紧抿着唇,强行镇定,“大殿下,你、你要如何?”
  好一个圣僧!
  怎的专干缺德事!
  姬慎景耳力过人,他确定了倪裳已经戴好了幂篱才转过身来,隔着一层白纱幂篱,阻绝了倪裳的视线,借着屋内昏黄的光线,她只能看见圣僧高大的身影和朦胧的面孔,却是察觉不到男人面颊上微微的红晕。
  姬慎景一如既往的坦诚,“今日我要去见一位忘年交,需得带着姑娘同行。”
  倪裳,“……”圣僧的借口每次皆是让她无语到了极致。
  作者有话要说:  姬慎景:带着护身符去见老冤家,裳裳在手,天下我有。
  庄墨韩:你成功的引起了我的注意。
  裳裳:(⊙o⊙)…
 
 
第16章 
  男人视野过人,隔着一张薄纱也能看清少女风韵粉润的面颊,她刚刚出浴,那双染了秋色的眸子格外纯澈清媚,唇色艳红,衬的小脸皎洁如月。
  姬慎景突然觉得有根羽毛在他心尖上扫过。
  他仿佛是察觉到了什么极其危险的事情,立刻转过身去。
  倪裳自行戴了幂篱,便是没有拒绝姬慎景的意思。
  她也自知拒绝不了。
  只不过是被他掳走,还是自己主动跟他走的区别,结果都是一样的。
  姬慎景背对着她,高大挺拔的背影有些莫名的疏离,他不再看她一眼,仿佛排斥视野之中出现倪裳的身影。
  倪裳又不懂了。
  她起初以为,姬慎景是个道貌岸然的花和尚,他看上了她,所以屡次欲要意图不轨。
  开始方才她沐浴,以他的通天之能,大可以闯入,但姬慎景足够君子,甚至于此刻,还是与倪裳保持了约莫一丈的距离。
  跟着他走之前,倪裳做了最后的挣扎,“大殿下,我能不去么?”
  深更半夜,孤男寡女,她又是云英未嫁之身,无论如何都是不合适的。
  姬慎姬太阳穴上的青筋微微一动,依旧是背对着少女,低沉的嗓音喑哑,但也透着一股不近人情的孤冷,“不可以。”
  倪裳,“……”
  她就知道,自己问那一句是多此一举。
  还是被姬慎景抱着,只是这回,倪裳总觉得他掐着她腰肢的大掌有些紧,她疼了,但忍着没吱声。
  她不做徒劳的反抗,那样又累又危险。
  她也太清楚自己眼下的处境,就如那日在皇太后的慈宁宫里,四皇子姬汤对她说的那些话,他说她与宋司年的婚事根本成不了,她其实早有预料,只是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
  长信侯府外不远处停放了一辆不甚惹眼的青帷马车,倪裳被姬慎景抱了进去。
  她落座之后,见姬慎景已经阖眸,她总觉得姬慎景今夜有些不对劲,但又不知哪里不对劲,“一会要见何人?”
  “姑娘,你不要说话。”
  倪裳话音刚落,姬慎景未看她一眼,当即打住了她的话,今夜的圣僧似乎有些不甚明显的浮躁。
  倪裳不敢多问,也不敢多言了。
  马车内瞬间弥漫着勾人的女儿香,圣僧的手置于膝盖,像是在极力隐忍着什么,骨节分明。
  **
  不知过了多久,马车停下,姬慎景先下了马车,他浓郁的眼微敛,看不出眼中神色。
  整个人都散发着万年寒冬的了冷。
  倪裳,“……”圣僧今晚格外君子,也格外的冷。
  红缨下了马,偷瞄了一眼正下马车的女子,他装作毫不经意蹭到了姬慎景的身侧,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神情变得异常兴奋。
  然,姬慎景一个冷冽的眼神扫了过来,红缨立刻缩成乌龟,道:“主、主子,庆王爷已经在雅阁等您已久。”
  他不太明白,主子见死对头,为何要带着倪姑娘?!
  而且,主子今晚的气息着实不稳,仿佛刚刚与高手大战了数十回合呢!
  红缨简直无法想象,方才主子在马车内对人家姑娘做了什么……
  今晚又是月圆之夜,一盘银月当空高照,月华笼罩整个人间,视野呈现出一片不太真实的朦胧幻境。
  倪裳不吭声,她站在姬慎景身后,努力把自己变成了一个透明人。然而,如论她如何沉默都是无用的,当她跟着姬慎景迈入茶楼时,还是有数双视线投了过来。
  倪裳攥紧了手中帕子,此时此刻的处境,对她这样的深闺女子而言,其实是个大考验。
  就在这时,一个低沉冷冽的声音响起,“都出去!”
  是姬慎景。
  倪裳心跳一滞。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