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啊……”笑得阴邪的人说道,“我是要与你共赴巫山的冥界至尊!其余的,我们床上慢慢说~”
他说着,又直直冲了过来。
茶茶扣上弹匣,又投鼠忌器,烦躁地啧了一声,只好扔了阿卡,抬手转着□□,迎上冲来拥抱她的人,刺了出去。
他好像不觉得疼,连腰腹上的伤口都不去捂,有力的手扼住茶茶的喉咙,“反抗?你生来就是为了与我苟合,为我疗……”
茶茶不甘示弱,反手就将□□的尖端刺入了他的脖颈,嗤声一笑。
“君饮”终于放手了,退后几步,捂着了脖子,血从他的手指缝中涌出。
茶茶咳了几声,拉着衣袖擦了嘴,等气喘匀了,狠狠道:“还苟合,狗是你,你说你妈呢!”
“你!”那人气急败坏,血淌到白衬衫上,不一会儿就染了半边血色,“你知不知道你做了什么!!”
他的眸中闪过一丝绝望,恨声道:“混账……来不及了。你这个女人!”
这之后,“君饮”身子一歪,倒在地上。
茶茶用阿卡去拨弄他,见他无知无觉,像一具冰冷的尸体,少见的没了主意。
回过神来,她又慌张君饮脖子上的伤,找来急救绷带时,君饮脖子上的伤却不见了。
衬衫上的血还在,但伤口却没有了。
茶茶扒开他衣领看了,惊愣了好一会儿。
为了防止他“诈尸”,茶茶很是谨慎地用束缚带把他捆在了床上。
刚把带子束好,巨大的花蔓顶破了二楼的窗户,玻璃碎了一地,茶茶连忙将□□握在手中,回头,见楚余踩着细细的藤蔓跳上窗台,落地无声无息,就像一片树叶。
看到躺在床上半身是血的君饮,楚余脸色一白,愣道:“怎么回事?”
茶历的车停在了门口,同时,王明哲指着二楼的花蔓大声叫道:“教练,窗户!看窗户!”
茶历脸色一变,拍晕王明哲,轻步踏浪,飞檐走壁奔回家。
“茶茶!”
茶历眼里没有别人,冲到茶茶身前,看到她脖子上的淤痕,心疼道:“怎么了闺女?要不要紧?伤到了哪里?”
茶茶想解释,可一开口就疼得咳嗽。
茶茶指着床上的君饮,沙哑着声音说道:“他疯了,他有双重人格,而且副人格是个异能!”
茶历迷惑:“什么?!”
茶茶说:“他就是那个……失踪的摇滚,咳咳咳……君炼!”
茶历更愣了,又是一声:“什么?!”
放屁,他自己儿子,他会认不出?他用鼻子嗅也能嗅到君饮身上继承姬妩的冥主气息,怎么可能是君炼?!
茶历摆着手说,不不不,肯定是有误会!
“茶茶,你歇一会儿,然后把事情的完整经过告诉爸爸!”茶历说。
楚余操着手,突然开口:“师父,或许,她说的是真的。”
“啊?!”茶历惊愕。
楚余指着君饮,“你看他的发型。”
作者有话要说: 臭弟弟:别总修游乐场,他丑,你修他干啥,你治疗我这个游乐王子呀~
茶茶:买票了吗?游乐场是你家的吗?没买票你说个diao??(好孩子不学脏话哈)
(阿卡就是AK 47,好像在JJ这个也是和谐词,所以就叫阿卡了,另外就是,反正这是冥界,枪什么的,就虚构吧。阿卡比普通枪长得更酷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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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午夜的黑茧
楚余说:“冥主闭关二十载,期间冥王殿不放任何执行官入内,冥主怎会自己剪头发,而且这个发型……看起来是精心打理过的,所以,很有可能是……”
茶茶在一旁揉脖子,动手腕,听楚余一口一个冥主,把君饮的身份给实锤了。
茶茶暗暗给自己比了个赞。比想象力,她认第二,谁敢说第一?!
茶历震惊于自己竟然忽视了这个细节,开口前,他又看向茶茶,犹豫着要不要找个借口支开茶茶。
茶茶面色平静道:“你们说吧,我大概都想到了,不会被吓到。”
茶历愣了愣,走上前去查看君饮的状况。
楚余:“看出血量,冥主恢复得并不好。”
茶历微微蹙眉,转头问茶茶:“茶茶,跟爸爸说发生了什么。”
茶茶就把事情简要概括给了他们,茶历听完,要来茶茶的那把三`棱`刺,看过尖端留下的血,判断了伤口深浅后,脸色沉了下去。
“你是说,等你把药箱取来时,他的伤口才愈合?”
茶茶:“没错。”
等等,才愈合?茶茶品出这话的意思后震惊了好久。
茶历与楚余相视一眼,各自沉默。
楚余:“以这个外伤愈合速度判断,冥主的魂魄应该伤得很重。”
茶茶打断了他俩,问道:“我能问吗?他是怎么回事?”
茶历叹了口气,说道:“君饮是冥王。”
“这我猜到了。”茶茶表面平静,但手却激动地拍在身后的墙上,差点要给自己打个满分,她问,“我是想问,冥王的伤口会自己愈合吗?”
茶历点头。
茶茶道:“这不是跟吸血鬼一个设定?”
“冥主的外伤是靠魂魄来补。”楚余说,“历任冥主体内都继承了冥神主魂,神魂会自行撕补一部分,用来及时疗愈外伤,这样可以使冥主在战斗中支撑更久,身体上受的伤都会自己转化为魂伤。”
茶茶惊叹:“神奇!”
茶历苦笑着补充:“正常来说,冥王身体上的伤口会瞬间愈合,并不会流这么多血……”
茶茶看着君饮半红半白的衬衫,了然,“这意思是说,他的魂魄已经伤到无法及时迅速的愈合身体上的外伤了?”
茶茶观察力和理解力都是一流的,茶历颇有些自豪。
楚余道:“如此推断,冥主体内的魂魄恐怕已经破碎。”
茶茶想起那个想要强要她的第二人格,心下已有了自己的判断,她问茶历,“那魂魄的伤,需要怎么治疗?”
楚余回答前,看了茶历一眼,识趣地选择了沉默,而茶历也在短暂的沉默后,用问题避开了答案。
茶历问茶茶:“闺女,你说他是君炼,你是怎么判断的?”
茶茶:“看出来的,他的声音,说话的语气,包括他的五官,都跟白天不一样,很像那个失踪的歌手,网上说那个歌手真名叫君炼……”
她顿了顿,又问茶历了一个犀利的问题,“我看你们对这个名字反应很大,你们都认识?”
茶历再次选择了避而不答,转头问楚余,“难道,他真的把君炼吞噬了吗?”
“肯定。”楚余道,“这是冥主的身体,你我都能感觉出,另有茶茶亲眼目睹,足以证明,君炼闯入冥王殿受到了反噬,冥主吞了君炼,但受了重伤,所以才在养伤期间,被君炼控制了身体。”
茶茶像海绵一样吸收他们话中透露的信息,并贴心给他们补充细节,“也不能说完全控制,一开始他的肢体反应很慢,所以我才能挣脱他,不然以他的力气,够我喝一壶。”
茶历和楚余又陷入了沉默。
这时不时的沉默,太像看电视时不停插播的广告,茶茶最受不了这些。
于是,她又把关键问题拉出来问了:“别的我先不问,我就问爸你,冥王怎么到咱们家了?是因为我吗?”
茶历这次想逃避都没路了,茶茶敏锐至极又擅长打直球,有什么不懂的就问,问不出自己也能猜到差不多正确的答案。
茶历颤抖着手点烟,试了好几次,才把烟点燃,深叹口气,道:“说来话长,但结论正确。他确实……确实需要你帮他疗伤。”
“靠什么方法?”茶茶再次打了直球,“我看他第二人格的行为,怕不是要用我的身子疗伤吧?”
茶历抱头蹲在地上,烦躁忧愁地挠头。
茶茶:“看来是了。”
楚余却笑了两声,慢悠悠说道:“也不全是,重要的还是精神交流,你在,他就能安心自愈,只不过自愈太慢。能够快速补充精力,安抚破碎魂魄……床笫上的结合确实是最快捷的方法。”
茶茶又问:“是只有我,还是,随便哪个女人都行?”
楚余噗嗤一声笑出来,道:“你想什么呢,自然是只有你了。”
茶历尴尬低头,小声给茶茶道歉:“对不起,其实,我一开始就应该告诉你……”
好半晌,茶茶木着脸道:“我无所谓,不说这个了。我现在只是想问问爸……你是鬼煞异能吗?”
楚余倚在一旁,以看好戏的表情等茶历的回答。
烟蒂瞬间燃了一半,茶历吐出长长的一道烟,摸着下巴上的胡茬叹气,良久,他点头:“我是。”
他不敢去看茶茶的表情。
茶茶早有心理准备,其实很小的时候,她像周围的普通孩子一样,幻想着家人其实是隐姓埋名的鬼煞异能者,后来在日复一日的观察和幻想中,茶茶发觉自己的父亲就算不是鬼煞异能,也是个什么都懂的全才。
后来长大了,懂得鬼煞异能意味着远超常人的寿命后,茶茶就不愿再想。
如果茶历是鬼煞异能,那就意味着另外一件事——茶历不可能是她的爸爸。
屋内安静了足足三分钟,茶历听到茶茶问:“那……从前你说的,我妈妈患病去世……是编出来骗我的吗?”
茶历嗯了一声。
茶茶没有太吃惊,她只是轻轻吸了口气,竭力让自己冷静,问他,“爸,你活了多少岁了?”
茶历:“……很久。”
“百年?千年?”茶茶问,而后自语道,“罢了,百年还是千年,都无所谓了。”
茶茶瞳孔微颤着,声音发飘,“反正,我不是你的亲生女儿,对吗?我是收养的,是不是?”
这就是自己一直不愿想的。
茶历,不是她的爸爸。
听她这么说,茶历转过头,仿佛要哭出来一般,激动道:“茶茶,你在我心中,就像我的亲闺女!我真心的!爸爸不是安慰你,爸爸是真的……是真的把你当女儿看,是真的……”
他离开了姬妩,抛下了君饮,就是君炼,他也从未见过一眼,也不过问。
姬妩说他是个捂不热的冷血混蛋,他自己也觉得是,但他却真心真意以父亲的身份养育着茶茶。
茶茶虽不是他的亲女,但相同的命运羁绊,让他对茶茶倾注了毕生的心血,不是亲生胜似亲生。
茶茶一时不知作何回应,她心中五味杂陈,慢慢放下手中的阿卡,别开脸去说道:“我出去买瓶水,别担心我,我天亮就回……不拐路。”
茶历想叮嘱她早点回,话到嘴边苦涩的说不出口,只得包住泪,点了点头。
茶茶软剑缠在裤腰上,一扣,戴上皮手套,手指吊着外衣奔出了门。
昏迷中的君饮好似有了点意识,轻轻挣动着,想跟着茶茶一起出去,然而茶茶头也不回地跨上摩托车,不一会儿,摩托引擎声刺耳响起,很快就远去消失了。
君饮再次安静。
楚余问茶历:“没事吧?”
茶历一抹脸,全是泪水,这会儿也不端大叔人设了,哭着道:“这能没事吗?!养你二十年,突然告诉你,你不是亲生的,你能没事吗?!”
楚余完全无感,他只是淡声说道:“与我说没用,我情感不正常,体会不到你们父女的感情。”
楚余觉醒异能后,首先就是杀父弑母,要是有人告诉他,他不是亲生的,他怕是要畅快的仰天大笑十天十夜。
茶历知道和楚余说这些无用,他颤巍巍起身,苦哈哈看着亲生儿子。
“我是不是很失败?”茶历露出个极其难看的表情,哭唧唧道,“本不愿伤害,才离开的他们,倒头来却比敌人伤他们的还严重……另一个,本想一辈子好好保护的,却从一开始就知道结局会如此,仍然是伤害了她。”
楚余哑着嗓子说:“我听不懂,你说的太文艺了,师父。”
茶历垂着头,悲伤到形象飘忽不定,一会儿是纤细的少年真身,一会儿又是胡茬大叔的伪装。
悲伤到露出了幽绿色的眼睛,水气濛濛,站在昏睡不醒的儿子面前揉眼泪。
“师父,在我看来,你根本不关心冥主,你的孩子好像只有那个茶茶。”楚余说道,“我不明白你怎么想,我不信你看不出冥主重伤,明明药就在眼前,你却怕冥主伤了你的女儿,百般阻挠,说要认真培养感情……师父,培养感情也要看看情况。”
“我做过药包,我知道那是一种怎样的煎熬和折磨。茶茶的脾气我知道,她比我更……更骄傲。”茶历摇头,“唯独这件事上,我必须坚持我的看法,我不能让两个孩子稀里糊涂的就……这不仅是为了茶茶,也是为了君饮。”
“哪怕冥主重伤?”
“是!重伤我们可以慢慢来治,这些苦痛都无所谓,但我不会让茶茶现在就跟他绑定在一起!我有我的坚持,这不是我自私,也不是我固执,我说句实话,你不要笑我……我这是在和诅咒做抗争。历代冥王与新娘,有一个顺遂的吗?我可以接受命运的安排,但我不能接受命运与诅咒同时安排我!”
“师父,你没变。”楚余呛他,“多少年了,你还是幼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