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宠皇后——太极芋泥
时间:2020-07-03 09:47:16

  秦尧气势强大,一个人占据了桌子后面所有的地方,在这片天地里都是他的气息,让人安心放松,秦尧捏着她手指的动作很轻,一点一点查看,连指缝都没有漏过。
  楚辞乖乖地把手放在他面前,闻言不自觉地咬着唇,皱起眉头说:“有,好疼的啊!”
  然后还同他软软地抱怨,“厨房的刀好重,我都拎不动,还有梨长得太圆了,滚来滚去的都抓不到,生火好难,水开了好吓人,刚烧开的蒸汽太烫了……”
  絮絮叨叨的,把每一个细节都说的险象环生,十足十地展现了自己的辛苦,最后还记得说:“我都受伤了。”
  秦尧此时已经捏着她的手指细细的看了一遍,没有发现任何一道伤口,手指白皙指尖粉粉,连指甲都是浸了雪似的温润,哪里来的伤?
  于是他看着楚辞问:“哪里?”
  楚辞倒是毫不心虚,拇指掐着食指指尖,举起放在光亮下,那一点光透过软亮的皮肉,映出一道微不可查的痕迹。
  楚辞理直气壮地指给他看,“这里,给梨去梗的时候划到了,现在都还看得到呢。”
  那真是好大的一道伤口呢~
  秦尧瞥楚辞一眼,不说她娇气,也不说她撒娇,慢条斯理地拇指在她指尖画圈摩挲,像是亲昵的安抚,平静问:“还疼吗?”
  都能狠下咬断自己手腕的人,现在却来软乎乎地说:“可疼了。”说完还自己点头,耷拉着眉眼,一幅受了天大的的委屈的模样。
  眼角却若有若无地看着秦尧,是一番撒娇讨好卖乖的小狐狸模样。
  既然有狐狸自己主动地撞上猎人的怀抱,秦尧自是不会放开。
  他也点头,赞同道:“朕也觉得你会痛。”
  楚辞有些犹豫,拿不准秦尧这是要做什么。她说这番话还给人看伤口,还不是因为第一次进厨房烧汤被吓到了,虽然云舒花清团团护着她,没有让她受伤,但楚辞还是不想以后再进厨房。
  哪怕秦尧再说她娇气都行。
  可是他却这么平静,一句评价都没有,还十分怜惜的样子,不由地让人心中生疑。
  楚辞犹犹豫豫,半饷还是因为过去对战秦尧总是落败而心有戚戚,便改口道:“其实也还好,吹一吹就不痛了。”
  秦尧便低头轻轻地吹了一口气,拂在手指上柔软的像春风。楚辞有点痒,笑着往后缩,想把手指伸回来。
  秦尧捏着她的手指不放,先是在她指尖亲了一下,如蜻蜓点水一触即分,楚辞心口猛的跳动起来,有些怔怔地看着他。
  秦尧眉眼英俊,眉峰冷峻眼睛深邃,高挺的鼻梁在侧脸落下阴影,脸上唯一的颜色,嫣红的嘴唇还湿润着,含着她的指尖,侧着脸看她。
  他神情太过平静,咬着她的指尖,好似叼着一颗糖果,舔一口,吮一下,甚至还用洁白的牙齿,一下一下噬咬她的手指,坚硬的齿磕在柔软的肤上,有种危险又摄人的触感。
  像是被人含在舌尖。
  秦尧看她,目光深沉含笑,问:“果然吹一吹就好了。”他是为人止痛的,吹过了亲过了,最后却又咬着她半截手指,在指腹上印下一圈牙印,像是野兽留下的标记,还说:“这是报酬。”
  理直气壮得好似是有人请他这样做似的。
  楚辞直到此时才回过神来,满脸通红地把手指背在身后,眼神似羞似嗔似怒。
  秦尧把楚辞挡了个干净,从背后只能看到秦尧弯腰低头,握着楚辞的手耳语几句,却看不到秦尧拉着楚辞手指做了什么。
  一群五大三粗的人何时见过楚辞这般纤细柔软的小姑娘,自她进门就屏息,竭力端正了自己的身体,生怕喘的气大了把人吹倒了。
  又看到肩不能提手不能扛的小姑娘拎着大大的食盒,秦尧还说这是亲手下厨做的梨汤,他们伸着脖子看了许久,只看得梨汤都要凉了,秦尧还在和楚辞卿卿我我的。
  终于有人按耐不住,假咳了一声,提醒道:“陛下,这汤还喝不喝?不喝就赏给我们吧,让我们也沾沾喜气,尝尝皇后做出来的汤是个什么滋味,将来也讨个这样贤惠的媳妇。”
  此言一出,立刻打破一室寂静,立刻开始七嘴八舌地说起来,恭维羡慕:“陛下和皇后感情可真好啊!”“皇后真是记挂陛下啊!”还掺杂着小声的“皇后可真好看,跟个小仙女似的。”“以后我找媳妇就照着皇后的样子找!”……
  赵兆听得目瞪口呆,既想说“他们两个哪里看起来像是感情好的样子”,又想提醒“秦尧那个疯起来什么醋都吃的样子你们居然还敢这样议论阿辞是活得不耐烦了吗”。
  只是想要说的话太多了,还想问问阿辞“秦尧是不是欺负你了”,还要警告秦尧“你最好老实一点不要什么乱七八糟念头”。
  最后所有的话凝成一口气梗在心口,憋的难受,屋子里闹哄哄的又闷又吵,挤得脑门都要蹦出来了,他忍无可忍地大吼一声,“都给我闭嘴!”
  一屋子人就数楚辞和赵兆最弱不禁风,他这一嗓子没吓到别人,倒是楚辞一个激灵头发都要竖起。
  秦尧收敛了些,推着楚辞在椅子上坐下,自己也不客气地挤在旁边。一张椅子就算再宽大,并排坐着两个人也不会觉得宽松。
  只是他既没有让楚辞站着,也没有抱着坐在怀里,在众人面前展现了他们的亲昵,却又并不过分,不会让人觉得狎昵到失礼。
  这是对楚辞的尊重。
  秦尧坐下,膝盖碰到楚辞的腿,一手撑在椅子扶手上,另一手越过楚辞放在另一边,把楚辞整个人圈在自己怀里,霸道又冷漠地视线一扫,仰着下巴靠在椅背上,问:“刚刚谁说想尝尝?”
  乱糟糟的时候什么话都敢说,现在秦尧冷冷地一个个扫过,五大三粗的汉子立刻缩成了鹌鹑,闭紧了嘴什么都不敢说。
  楚辞先是被一屋子的人吓到了,然后又被秦尧的举动蛊惑了心神,直到现在才想起来她是来做什么的。
  她立刻起身揭开食盒盖子,先是端出一碗冰糖雪梨汤放到秦尧面前,秦尧无声,眼神却是满意的,直到楚辞又端出一碗放到赵兆面前。
  赵兆满脸动容地温情看着她。
  楚辞对着赵兆甜甜一笑,说:“师兄生病了还没有好,趁热喝吧,润一润嗓子。”
  赵兆:“阿辞……”
  秦尧手指在桌子上有力地敲了两下,声音平静道:“阿辞,回来。”
  楚辞都没有犹豫,乖乖地回到秦尧身边,坐在椅子上双手放在膝盖上,样子乖巧。
  秦尧骨节分明的手指捏着白瓷勺子搅了搅,放下问:“准备了两碗。都是你亲手做的?”
  楚辞诚实地摇了摇头,老实说:“不是,梨太难削了,就让云舒帮我的。”说完了好像才注意到秦尧在在意什么,解释道:“所以只有你这一份是我煮的。”
  言外之意就是赵兆的那一份连借花献佛都不算。
  秦尧从善如流地尝了一口,微不可查地皱起眉头,太甜了,完全是依照楚辞的口味来放糖的,一口下去嘴里都是甜丝丝的黏腻感。
  他看一眼赵兆,主动关怀道:“师兄觉得味道如何?”
  赵兆对着身边亲近的人人完全就是盲目的信任,他还没尝一口就说:“自然是美味无比。”
  立刻就有人腆着脸凑过来求着赵兆分一口,好话说了一箩筐,巴巴地分到一口汤,然后就把楚辞吹到天上有地上无。
  楚辞哪里好意思擅自揽功,正欲解释,秦尧却把一勺子梨汤喂到她嘴边,让她喝,“尝尝。”
  楚辞喝了一口,满足地眯起眼睛,餍足的猫一样,舔着嘴唇道:“好喝。”
  秦尧嘴角带着笑,也不嫌弃,你一勺我一勺地把一碗梨汤喝的干干净净,至于赵兆那一碗,已经被一群人喝得一滴不剩。
  喝完了还看着楚辞,大有再来一杯的意思。
  楚辞落在这里,就像是落入狼群的兔子,就算有秦尧护着她,也还是有些怕,此时既然来此的使命完成,便迫不及待地就要走。
  她收拾好食盒,拎起就要走,却被秦尧摁下,揽着腰抱回到椅子上,正色道:“吃饱喝足,接下来便该做正事了。”
  楚辞一顿,推拒道:“那我更该走了。”
  秦尧不容辩解地留下她,“此事缺你不可。”
  楚辞犹豫片刻,垂着眼睛指甲在红漆食盒上留下一道深深的痕迹,她温声说:“好。”
  “若有我能帮的上忙的事情,我定会尽力。”
  何况,这又岂不是为我自己?
 
 
第40章 
  秦尧既然留下楚辞, 又说这件事情非她不可, 心中便是有了计量, 只是他仍是把之前那番言论拿出, 问楚辞:“京中过往数十年的少年英才, 你最为看好的,是谁?”
  楚辞曾经毫无隐瞒地把往事说给他听, 此时听到他无容置疑地问也不觉意外,只是侧头一想, 不偏不驳地说:“王家李家赵家孙家, 各家年轻一辈里至少都有一个出挑的小辈。”
  至少也是百年世家, 积累下来的底蕴和传承,也足够从小熏陶出一个有位的青年, 若是有力求上进的,借着家族之势一飞冲天也并非不可。
  哪一家哪一族, 论资排名, 也能堆出来个“少年英才”,只是不知秦尧问的是哪一类?
  过去楚辞被困在楚府寸步不得出,除了读书读史读礼,还要熟知各家脉络背景, 把繁琐复杂的关系理成一条清晰的线, 哪家可以拉拢哪家中立,哪家要先处置为快哪家可以漠视。
  还有每个家族几人几辈,有何弱点可否信任,忠君忠国忠财忠势或是忠己。
  这些人她虽然不曾见过, 但是都刻在脑子里,像是呼吸一样自然,宛如饮水一般寻常,现在秦尧来问,她不加思考便答,没有加入任何自己的判断。
  因为不需要。
  秦尧得了这样一个中规中矩到近似敷衍的答案也不恼,只是又重复了一遍,问:“那其中,你最看好的人是谁?”
  楚辞不答反问:“那要看陛下想要他做什么?每个人经历秉性皆不相同,为人处事更是大相径庭,识人善用才恰当。”
  “要他为矛。”秦尧把玩着楚辞的手,闲话似的,漫不经心地说:“站在所有人的对立面,承受谩骂和指责。”
  “那他能得到什么?”楚辞看着秦尧,认真问。
  秦尧也低头看着她,从她的眼神中察觉到了什么,一笑问:“你想朕给他什么?权势?地位?财富?还是别的什么?”
  楚辞摇了摇头,乖巧地说:“都不是,我只是想,要是以后他犯了错,你也不可以放过他一次?”
  这话听起来不太好,好像以后打定了此人会犯一次大错,惹怒秦尧到罪无可恕的地步。
  秦尧没说好,也没说不好,甚至直接跳过了这个话题,开口淡淡道:“即便是求,也是该他来求我,你替他要朕的一个承诺,难道就不觉得,你待他太过看重了。”
  赵兆心中登时咯噔一下。秦尧是什么驴脾气他怎么可能不知道,连他多看了楚辞一眼,秦尧就能几天不让他入宫,这个未曾谋面的人能让楚辞低头求人,简直就是一根刺狠狠地扎在老虎的头顶。
  还是王字那一横的最顶上。
  他有些担心地看着楚辞,生怕她的回答是在秦尧头顶栽绿毛,虽然她有这样的自由,但是不恰当。至少在此时不合适,还是等两年期满去做才好。
  楚辞的回答却完美的让人找不出缺漏,她十分自然地说:“我和你最亲,自然是要跟你说了。他之前有恩于我,我要报答,又担心以后你会不理会我,只能提前和你说。”
  亲疏远近端的分明。
  秦尧却是得寸进尺的一把好手,还要故意问:“和朕最亲,怎么个亲法?”
  他面容平静,重音却落在“亲上”,语气里却满是不正经,当着许多人的面就步步紧逼,让楚辞说了实话还不够,还要看她满脸通红。
  这么个亲法?还能怎么亲,都成了亲,睡了一张床,同床共枕不知多久了,蒙上被子谁管你们怎么亲,现在还要跑到我们这些孤家寡人面前亲?
  一屋子粗狂的单身大老爷们身上缭绕着深深的怨气,目光灼灼地看着他们,却在心里纳呐喊——亲!快给老子亲!亲上去!
  秦尧也微微低下头,目光在楚辞嫣红的嘴唇上巡视游弋。
  楚辞有些不好意思,侧着脸,小小声,含糊而飞快地呢喃着:“你不是都让我叫你哥哥了吗?”
  当哥哥的,对着妹妹有求必应,难道不是应该的吗?
  秦尧不仅会得寸进尺,还擅长斤斤计较,说:“那是上次,叫一声只能用一次,难道你还想用一辈子不成?”
  所以,楚辞迟疑地想,这是要她再叫一声哥哥?
  不过秦尧比她亲哥哥还大一岁,叫他哥哥也不会叫不出口,只要不像上次非要她叫小哥哥,楚辞觉得她还是可以接受的。
  况且一声哥哥换来一个可以救命的承诺,楚辞觉得十分值得。
  她软下声,柔柔甜甜地喊:“哥哥。”叫得真心诚意。
  一屋子魁梧大汉立刻一个哆嗦,连天灵盖都是酥的,满脸傻傻的笑,心满意足得像是地主儿子家的傻爹。
  连赵兆都有些把持不住,心驰神往地想,楚辞都叫他师兄了,反正都大逆不道了,不如直接让楚辞以后都叫他哥哥好了。
  这两个字又轻又软,含在舌尖像是飘飘荡荡的云雾,甜丝丝的,让人听得心都要化了。
  只秦尧一人清醒又冷酷,冷淡道:“上次不是这样叫的。”
  楚辞咬着唇有些不开心,觉得这人脸皮真是好厚,比她哥都大,还好意思让人叫小哥哥。况且小哥哥这个称呼……
  她上次不肯叫,现在也不愿喊出口。
  秦尧把她的不情愿都看在眼里,十分好说话地让步,“不肯?那叫一声夫君也行。”
  所有人都支楞起了耳朵,期待地听着。
  楚辞不肯叫小哥哥,对这个称呼却接受良好,从善如流地柔声叫:“夫君。”
  赵兆捂着心口十分心痛,感觉自家的好白菜被野猪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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