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次出关,也是要根据两人现在的实力来调整一下机关人阵,督促他们认真修炼。
苏饴糖都不知道,她跟云听画成了优秀学生,要代表学校去参加竞赛?而且还是对手的主场地。
“是,师父。”两人都应了下来,为了宗门,努力提升自己。
擂台上,薄言的阵法悄悄布下,在剑阵形成刹那,整个擂台从地下往上迸射出无数道剑气,光芒四射。那一瞬间,苏饴糖联想到了突然打开的灯光喷泉……
冥禾不敌认输,剑阁少儿组比试也落下帷幕。
比赛结果,在苏饴糖的意料之中。
她如今对修真界,对修炼功法等等都有了更深刻的认识,不知不觉间,她已彻底融入了这片天地。
接下来的每一天都被安排得满满当当,转眼,一年过去。
苏饴糖修为从金丹期四层进阶到了金丹期六层,正式迈入金丹后期。她的灵植仙人掌已经养大,摘下后用专门的灵植法袋装起来,大小长短都能用灵气法诀随心所欲的操控,随时可以撒出一片针雨。
这一段时间,苏饴糖的识海也发生了变化。
她的识海一直都是两部分。
一边是树叶区域,底下是土壤,如今土壤也比从前完整了许多,形成了一大片地,小灯泡又大了一圈儿,叶片又细又长,还长了六颗星星。且这六颗星星还能分散成数不清的小星星,时不时就在识海里飘来飘去,让她觉得自己识海里头还养了一波萤火虫。
小星星不敢飘到金针那边。
金针那边原本是金色的碎片海,兴许是她缝补出了一大片的原因,在某天过后,那大片的碎片开始主动吸附周围的小碎片,如今无数的碎片聚拢,形成了三大块,像是漂在海上的三座岛屿一样,也在逐渐靠拢。
到了这个时候,她已经没办法去缝了,那识海板块,她目前都无法拖动,自然没办法缝在一起。估计得等它们缓缓靠拢,逐渐恢复才行。
能够把崩溃的识海变成这样,苏饴糖非常满足。
她还注意到,金针那边的绣架上的人已经绣完了大半,可以看出是个男人。不知为何,它先绣的身体,衣服细节堪称完美,一身玄色华服,袖上云纹,腰间玉佩,连鞋面上的金龙都栩栩如生,细节精致到了极点,奈何就是不绣脸。
此刻那脸就只有一个轮廓,五官全无,乍眼一看还有点儿不舒服。
莫非这男人,就是创造这门神识淬炼功法之人?
绣出来做什么,让她挂在墙上膜拜感谢么?
还是说,他是金针所幻的人形?很多器灵大佬都能变人,苏饴糖问过,不过金针大佬根本不理她,她识海里两尊大佬都不带她玩的,于是苏饴糖虽然在意,却也拿她们毫无办法。
相比起来,她对树叶的好感会更多一点儿,因为树叶的来历清楚,跟身世有关。金针,就真的摸不清头绪了。
但金针也切实帮过她,还救过她的命……
所以,就走一步算一步吧。
南琉璃:“这一次的苍玄大比就在玄霄剑派举行,明日午时出发,陆宗主会亲自送你们过去。”
“夏苑主和白莞也会去。”
剑阁那边其实是重头戏,不过剑阁阁主这次不去,估计是不想过去受气,那边带队的是现在的大师兄张青松。
木怀柔站在南琉璃旁边,“我本来也想去,但是她不去,没办法,我只能陪着她了。”
师父前几天已经成功结丹,修炼速度委实惊人。她这次直接凝出了九转金丹,若是继续用她的金丹淬炼之法,肯定转数会超过从前。
苏饴糖也希望木怀柔能守在师父身边,闻言点点头道:“陆宗主都走了,曲峰主还没能顺利出来,你正好留下来镇守宗门。”
大佬们还是得留一个守家,不能叫人端了老巢。
木怀柔点头,神情严肃:“我明白。”
他变男人之后,看着还真是比以前稳重多了。
——
第二天就要出发了,苏饴糖送走师父和木怀柔后就开始收拾东西。
这次苍玄大比至关重要,滚滚作为她的契约灵兽,被夏苑主下了死命令,必须得去。带上滚滚,就等于带了个元婴期的强力帮手,能够增加胜算。
夏苑主亲自过来监督滚滚。
他用帽子把睡着了的滚滚给拍了起来,可把苏饴糖心疼坏了。
滚滚倒是没说什么,它点点头,“去呗。”反正也就是换个地方睡而已。
苏饴糖还有点儿奇怪,“那我们御兽宗不是赢面很大。”
“对方既然知道我们有灵兽,肯定会想办法针对灵兽,而且这些比斗并不限制法宝、符咒、阵盘,机关人……只要你的灵气能够驱使得动那么多东西,那你带什么都可以!”
既比实力,又比财力,甚至还得加上运气,最终的获胜者,往往是这三者缺一不可。
“而且还有一些特别阴损的克制灵兽方法,反正不能以为带了个元婴初期的灵兽就万事大吉。”他顿了一下,“听说玄霄剑派这次修为最高的已经是金丹期八层了……”
这还是对外宣称的八层,有没有杀手锏,说不准。
苏饴糖眼皮一跳,这差距有点儿大啊。
她幽幽问道:“那我们有杀手锏吗?”御兽宗目前她知道的,少儿组修为最高的就是她自己,金丹期六层,别人都八层了……
夏苑主:“你吧。”
他语气沉重地摇了摇帽子,“你的实力再加上云听画的运气,就是我们的杀手锏了。”
同为地级宗门,御兽宗要不要这么惨。
“这些年御兽宗确实落后了。”
一是没有收服多少强横的灵兽,二是宗门内最近些年确实没有出过那种惊才绝绝的弟子,最重要的还是上次的妖魔出逃,让宗门损失惨重,元婴期都死伤不少。
“还好还有一百年才会再次进行宗门审核,我们还有机会培养弟子,否则的话,没有五百元婴期修士,我们地级宗门的牌子都保不住。”
“五百!”元婴期修士要这么多的么?
“就你们瑶光峰也有三十六峦,除了你师父原本是金丹期大圆满,其他人都是元婴期好么,元婴初期的修士占了八成以上。”
不管哪个境界,中期就是分水岭,元婴后期比初期的修士要强太多,同样,后期很难进入,苏饴糖之前金丹期前面一个月不到都能蹦一两层,后面从五层到六层,也足足用了十个月的时间。
她这还是金丹期,元婴期修士的差距更明显。
苏饴糖:身上的担子很重啊。
夏苑主还是安慰了她两句,“放心,运气其实更重要。”
行叭。实力不够,玄学来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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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滚带走,小灯泡却是不能带了,它现在在滋养灵田,挖出来对灵田没好处,只能让它继续守在田地里。
苏饴糖去田里给小灯泡施展春风化雨诀,临走之前,让它吃个饱。
没过一会儿,小师妹也飞了过来。
她落地后直接蹲在小灯泡旁边,哭丧着一张脸,“师姐,早日凯旋归来。”
她还抓出个刺毛球有气无力地挥了两下,喊:“加油!”
苏饴糖伸手刮了一下她鼻头,“你也加油,我不在,好好照顾自己。”
话音落下,木怀柔背后灵一样冒了出来,“放心,我看着呢。”
小师妹再也憋不住,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掉,也不知道到底是离别的伤感,还是为接下来的日子流的辛酸泪。
把事情都安排好后,苏饴糖又坐下来修炼,次日瞅着时间差不多了,苏饴糖自行去了集合点。
苏饴糖以为他们会乘灵舟过去,没想到到了集合地点,她发现等在空中的居然是条鲲鱼。
特大号的那种,一眼看不到尽头,让苏饴糖想到了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不知几千里也。
此刻那条鲲鱼静静浮空,因为身体透明并没有遮挡头顶的阳光,然而它体内隐隐能看到水汽涌动,体表还有水珠沁出,以至于在它背后,居然悬挂了一道彩虹。
就好像它把彩虹背在了背上一般。
这……
就是御兽宗的排面啊。充分体现了御兽宗弟子的身份,又不失威风,自带光效,效果出奇的好。
苏饴糖到的时候,云听画已经等在那了。
鲲鱼背上宽阔,有一排屋舍。
苏饴糖刚上去就领了块玉牌,上面写了个三。
云听画手里拿的是四,他都没进自己那屋,等到了苏饴糖后,直接把人往房间里带。
白莞拦都没拦住!
白莞:陆宗主还打算讲两句呢,结果你们俩自己进小房间了?
陆宗主笑了一下,“算了,算了。”
白莞松了口气。
就听陆宗主又道:“果然是你们俩的孩子,重感情,想当年,你们也是御兽宗的好苗子啊。”
就差直接指着鼻子说他们沉迷情爱耽误修行了。
旁边的夏苑主倒是呵呵一笑,“我倒觉得挺好的,你看他们俩你追我赶,修为一起进阶,其他弟子,谁比得上?”
他手里摇的帽子都快拍陆宗主脸上了,“你万年老光棍,也没见你飞升啊。”
陆宗主脸一沉,一脸不悦地反问:“你自己呢!”
夏苑主:“我要是遇到合适的,我也愿意啊。”
这不是没遇上么。
所以,能遇到可以携手一起走下去的道侣,也是幸运啊。
听到房门嘭的一声关上,夏苑主还感叹了一句,“年轻,真好。”
白莞则是一脸担忧地抬头看了看天。
她怕打雷。
苏饴糖都没想到,云听画会突然这么冲动,抓着她的手,就把她往房间里拉。
他们有一年没有真正见面了。
虽说基本上每天都会锻炼神识,在神迹里时不时见面,说上两句话,可那种感觉并不一样,此刻真的见到对方,才觉得思念像是疯长的野草,早已填满整个心田。
云听画力气很大,直接把苏饴糖拽进了屋子里,开门关门一气呵成,力气大得门板都好似晃了几下。
他把她抵在门上,目光灼灼地盯着她看了许久后才哑着声音喊她:“甜甜。”
“我想你了。”
他一手撑着门,将苏饴糖圈在臂弯的小空间里,呼出的热气又粗又重,好似呼出的是一簇接一簇的小火苗,将周围的空气都点燃。
苏饴糖后背抵着门,身前几乎都没什么空隙,紧挨着他的身体。她都能听到他的心跳,噗通噗通的,好似要从他胸膛里蹦出来。
苏饴糖面红耳赤,她微微仰头,声音很轻很软地回应他,“我也想你了。”
她看到他喉头都滚了滚,不知为何,就这么一个动作,竟然叫她觉得迷人?真是见了鬼!
苏饴糖都不敢再看,她嗖地一下把头低了下来,紧张得脚趾头都蜷起来了。空气突然安静,云听画也没了动作,短瞬的安静将一切感官都放大,让她的身体和神经都好似骤然绷紧。
这是有风暴即将酝酿?要接吻了吗?她是不是要赶紧闭眼!
苏饴糖的一只手攥在了云听画腰侧的衣料,她实在是太害羞了,都觉得手脚无处安放,她没任何经验!
不过,她其实已经准备好了,心头还隐隐有些期盼。
只是等了很久,云听画的吻也没落下来。
苏饴糖内心都在咆哮了。
混蛋你倒是亲啊!
她抬头,看到云听画神色痛苦,苏饴糖心头微惊,随后想到什么,突然瞪圆了一双眼睛,“难不成,因为誓言!”
对吼!
她想起来了,修真界对誓言看得极重。
然后,她刚来的时候,云听画说过些什么来着?
指天发誓说绝对不会喜欢她呢!
就见云听画一张脸涨得通红,喃喃道:“对,对不起。”
可惜他是誓言那方,都不能主动提醒钻空子,每次想说,都感觉脑子里好像有电闪雷鸣一般。娘以前不是天天想要他们困觉么,还给他扔过合修秘法,那时候他都懒得看,如今却是不敢看。
现在么,他想问问娘,怎么就不指点指点儿媳妇呢。
等苏饴糖这个怂包主动,他怕是得憋死!
不行,哪怕被雷劈,他今天也得亲一口。
云听画强行靠近,额头都有青筋迸起,显得神情破有些狰狞。这哪儿是接吻,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恨不得当场撕了她呢。
苏饴糖先是忍不住想笑。
笑过后又自个儿担忧起来,总不能因为天道誓言,以后他俩只能柏拉图恋爱吧,天道誓言,有没有漏洞可钻。
当时滚滚喊她发誓,结果她就算钻了空子,没让誓言顺利完成。
苏饴糖记性好,她飞快地回想了一下那天夜里云听画说的那些话,忽地心里一动。
她想到了一个办法。
可以试试,就是……
有点儿害羞!
她这方面真是胆子小,只是想想,就感觉一颗心怦怦乱跳,快要蹦到嗓子眼儿。
房间安静,两个人的心跳声都显得分外明显,噗通噗通,像唱二人转似的。
她胆小,他何尝不是一样。
听着那犹如擂鼓一样的心跳声,一瞬间,苏饴糖好似涌出了无限的勇气,她把攥衣服的手松开,转而环在了他腰上,她仰头,冲他笑得一脸明媚,“你发誓,不碰我一根手指头对不对?”
苏饴糖微微抿唇,舌尖儿轻轻划过下唇,轻笑一声道:“不碰就不碰……”
声音委屈,还透着一股子娇憨。
“不过……”话锋一转,她水润的眸子里含着情,幽幽道:“你不碰我,可我馋你的身子,这可怎么办?”
云听画脑子里嗡的一声炸开。
那一瞬间,他只觉得天打雷劈都不怕了,按在门上的手紧握成拳,还重重地打了出去,紧接着,人猛地往下压!
就在云听画打算用被天雷劈个半死不活的代价亲吻下去的时候,苏饴糖踮起脚尖儿,主动地凑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