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法医的婚后手札——遇佳音
时间:2020-07-10 09:25:39

  我去!这怎么会有本结婚证?
  段竹带着疑惑翻开结婚证,可没等看清里面的内容,简斯琪就从他身后忽然出现:“段队你找到了吗?”
  本来看别人东西就不太好,这又差点被抓包,段竹心很虚,吓的背后一激灵,慌忙合上结婚证塞进了铁盒里盖上盖子,故作镇定地咳了咳点头,“找到了找到了。”
  ……
  段竹手里转着车钥匙心不在焉走下楼,他的步伐很缓,虽然面无表情,可心里已经是波涛汹涌了。
  时柏年居然结婚了!
  前段时间就听说他一直被家里人催婚,这才过了多久,竟真的脱单了?
  可他在时柏年身边完全没发现那人有恋爱结婚的趋势啊,平时见他似乎挺正常的没什么问题,结婚这么大的事也没听他提起,太不够意思了吧!
  段竹没走两步在大厅碰上了副局,两人碰面打了个招呼,领导为案子发愁,简单跟他聊了几句正要离开,就在这个时候,有人推开身后旋转门旁的玻璃门走了进来。
  时柏年脚步一顿,没料到进来会撞上领导,张局看到他更是吃了一惊,目光上下打量他手里的公文包,凝眉问:“你这是才来?”
  段竹轻咳了一声,按平时时柏年根本不会迟到,甚至会早来,虽然今天是头一遭,但算他倒霉,居然进来就碰到了局长。
  这下要完。
  果然,心情不好的张局对着时柏年发了一顿脾气,什么无视单位规章制度,迟到五分钟十分钟也就算了,居然迟到了一个多小时,张局狠狠训了顿他,并让身旁的段竹跟后勤部交代一声,扣掉他这个月的全勤,今天直接算旷工。
  张局气势汹汹地上了楼,留下大厅里几个同事面面相觑。
  小王跑过来打破尴尬:“年科长没事哈,人每个月总有几天犯懒不愿起床,就像我,一年十二个月从来没拿到过全勤,不就少吃顿大餐,都不是事儿!”
  时柏年来单位的路上回味了不少昨晚的甜蜜,他心情愉悦的很,压根没把张局的训斥放在心上。
  可王英俊实诚,他怕平时清高傲娇的年科长伤到自尊心,还想要安慰两句,抬眼却瞧见面前这人春光满面,嘴角都快要翘到耳根子上去了,笑的那叫一个好看。
  张局一走,时柏年瞬间就放松了,他嘴角噙着笑,远远看去眉眼很柔和,气质也平易近人了许多。
  大掌拍了拍小王的肩膀,时柏年轻笑:“我没事,你忙的你的去吧。”说完,他眉毛微挑,似乎还回味了一下王英俊刚才的话,于是很快又补上一句:“扣全勤奖可不好,以后记得早睡早起。”
  王英俊:“???”到底是谁安慰谁?
  看到大家都在望着自己一副被雷劈打傻的样子,时柏年还没意识到自己有多反常,向他们微微颔首算是打了招呼,“没事了,各忙各的吧,有时间我请大家吃饭。”
  他转身,看到段竹也在,目光落在他手里的车钥匙,时柏年随口问:“出去啊?”
  段竹愣了下,反应迟钝地哦了一声,他回神:“去趟医院,有个罪犯需要处理。”
  时柏年点点头,也拍了下他的肩,男人下巴微扬,单手揣兜拎着公文包上楼了。
  那背影那步伐,怎么看都带了点六亲不认的潇洒架势。
  王英俊等到时柏年的背影消失在楼梯上,他才粗粗喘了口气,跟身边同事讨论,他的表情,就跟发现新大陆似得激动:
  “今天年科长也太奇怪了吧?我从来没有见过他笑的这么欢!”
  “是啊是啊,以前都是冷这张臭脸也不爱跟人接触,今天他居然跟我们打招呼了!”一个女同事也小声附和道。
  王英俊摸了摸下巴,思考说:“是挺反常的。”
  “诶你们说,年科长该不会是谈恋爱了吧?”
  “不会吧?不会吧?”一位女警官闻言,心都要碎了。
  段竹在一旁默默听了一会,心里冷笑:何止是谈恋爱,连证都领了!
  只是,到底是何方神圣能把时柏年拿住,让他笑的这么心花怒放?
  段竹好奇,好奇死了。
  ——
  时柏年上午状态异常的好,连小助理简斯琪问的弱智问题他都一一耐心给解答了,脾气温和的很。
  时间很快来到中午,他到单位食堂吃饭,端着盘子占位置时看到了隔壁检验科的同事。
  就是上次在他面前跟媳妇打视频秀恩爱的小刘。
  时柏年微微挑眉,脚步一转,迈着两条大长腿径直朝小刘走了过去,还特意在他身边坐了下来。
  “诶?年科长。”小刘跟他客气地打了声招呼,简单交流两句,便低头专心致志扒饭了。
  时柏年并没有着急吃饭,以前都是遵循着食不言寝不语良好习惯的他,今天破天荒地拿出手机。
  趁着小刘还没吃完,他打开手机微信,当着小刘的面,给任臻拨了视频电话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时柏年:擦枪后的嘚瑟
  任臻:发大水后的腰酸
  作者:默默打开了浏览器……
  啊哈哈哈这章发红包
 
 
第33章 氯吡格雷
  微信的视频等候音比较独特, 所以拨过去的那一刻小刘下意识瞥了他手机一眼。
  滴……
  滴……
  一分一秒过去。
  时柏年微扬的嘴角在一声声等候音中缓缓变平,直到视频自动挂断, 男人剑眉微凝, 期待落空。
  没人接?
  察觉到小刘探究的视线, 时柏年故作镇定地又拨了一遍, 这一次他把音量稍微调小了点。
  半分钟后, 依旧无人接听。
  小刘碗里打了不少红烧肉, 他低头吃的正香, 后知后觉发现身旁的年科长自从刚刚坐下来,碗里的饭是一口没动,更奇怪的是,此刻他就像一座雕塑一样握着手机静静坐着,也不说话,神情还有点冷。
  “年科长, 谁不接你的电话啊?”他好奇道。
  这话像刺一样, 直接戳到了时柏年的肺管子, 他凉凉地瞥了眼小刘,心愿没有得偿, 此刻他心情差得很。
  大掌抓起筷子,时柏年只当没听见他的问话, 开始吃饭。
  可小刘这人憨厚又实在, 以为时柏年没听明白,他扭头又问了一遍。
  时柏年不耐烦冷啧,眉毛紧紧皱着, 望向他,“吃饭都堵不住你的嘴。”
  “……”我好无辜。
  小刘低下头,快速扒完碗里的饭,手背抹了嘴角的油站起来,“年科长你慢慢吃,我先走了。”
  说完,他脚上像抹了油,溜得特快。
  小刘走后,时柏年放下筷子,默默抓起桌上的手机,又给任臻拨了电话过去。
  这一次,没响两声,对面就接了。
  时柏年:“……”得,秀恩爱失败。
  任臻的脸出现在屏幕里,但她似乎很忙,那头也乱糟糟的很吵。
  “你在哪儿?”时柏年握着手机身体前倾,盯着屏幕里面的人。
  任臻推开旋转门,目光在展厅里搜寻着,视线没往手机上看,“你别一直打了,我有事处理一下。”
  她说完,没一点犹豫,直接掐了视频。
  时柏年看着黑掉的屏幕,神色呆了呆。
  餐厅另一头,段竹见食堂大姐舀了一大勺辣子鸡要盛盘里,他连忙制止,“我今天吃点清淡的!”
  打好饭,他转身找位置,恰巧看到时柏年愣神,他端着盘子走过去在他对面坐下,见他握着手机一动不动,便伸着脖子看了一眼他的手机屏幕。
  黑的,什么也没有。
  段竹重新坐回去,笑了笑:“你坐这想谁呢饭都不吃。”
  时柏年听到这话抬了下眼皮,清凉的目光淡淡一瞥,不经意答:“想女神。”
  段竹轻笑一声,肩膀也跟着抖了下,他的身体前倾,看着时柏年半开玩笑地问:“哪个女神也给我说说呗,特好奇。”
  时柏年这会不太想理他,没接话,他把自己碗里没动的辣子鸡倒在段竹盘里,端起餐具起身,下巴朝他堆成山的盘子点了点,凉凉撂下一句:“别浪费食物,吃干净。”
  段竹:“……”
  “诶,我最近不能吃辣啊,痔疮痔疮!”
  这话一出,周围用餐的同事跟小雷达一样蹭的一下全部扭过头朝他望了过来。
  段队得痔疮了?
  段竹脑子一轰,连忙低下头按住眉心,恨不得扇烂自己的嘴。
  靠!时柏年你等着!我非得弄清楚你女神是谁不可!
  ——
  任臻被应侍带领着上楼,他们穿过走廊越往里走环境越静,快到接待室门口的时候,她脚步停下问身边的人:“到底是谁要见我?”
  应侍依旧微笑,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并不回答:“任小姐您请进。”
  推开门,窗明几净的接待室一尘不染,迎面,黑色商务沙发上坐着一个穿着棕红色条纹西装的男人。
  那人见她来,手中的茶杯放在一边,抬眼看过来。
  任臻一下认出了他。
  莫子骞。
  跟她没什么关系的一个人。
  任臻站在门口没动,因为她看到自己那幅‘迎客松’,正端端正正摆在茶几上。
  “你们把它拿这里做什么?”这副影雕这会儿应该在展厅放着,终选就在两天后。
  莫子骞还未说话,接待室的门被推开,任臻身后走进来了两位男士,年纪偏大,其中一位她认识,经常能在新闻里见过,很德高望重。
  “你来了。”领导见她杵在门口,主动伸手请她坐下。
  莫子骞站起来跟他握手,“方主任,一幅画而已,其实您不必亲自跑一趟。”
  方主任等上茶的应侍离开,才缓缓向不明真相的任臻介绍莫子骞:“这位是是奥地利Pioneer 公司派遣到我们南城市内燃机分支机构任职的莫子骞,莫总。”
  任臻顺势得体地转身跟他问好:“莫总好。”
  莫子骞微微颔首,算是应声。
  “是这样的任小姐,莫总很喜欢你的这幅‘迎客松’,想花价钱把它买下收藏。”
  任臻听闻这话,愣了:“可是这画后天要参加终选的。”
  方主任默了默,过了半响,才为难地开口,“任小姐想必你也看了新闻,现在外界对你的非议很大,所以你可能不能参加终选了。”
  任臻蹭的一下站起来,“方主任,你也说是非议,既然是诽谤,那为什么要撤去我的资格?!”
  “可的确是你欺瞒眼疾在前,按照诚信竞赛的规则,组织不得不撤掉你。”
  任臻垂下眼帘,捏起拳头,问:“所以呢?有色觉障碍的以后就没机会了吗?”她不甘心!好不公平!
  “不是的,影雕并非都是彩色,明年你一样可以参加角逐传承人的比赛,但今年,组织必须撤掉你,以求比赛真实。”
  方主任见任臻垂着眼不说话,又急忙加上一句:“当然,关于外界传言你父母是南城市高官这件事我会让公关部发文澄清,不让你受诬。”
  方主任该说的话讲完,他起身离开,把空间留给莫子骞跟她。
  莫子骞端起茶杯,轻轻啜了一口,笑着说:“莫某对南城市不太熟悉,今天不知道是否有幸请任小姐出去逛逛?”
  任臻没有接话,弯腰抓起沙发上的手提包,神色淡淡的,“莫总,东西你既然喜欢就拿走,一会我的老师会把我的银行卡号发给你,记得打款。”
  “……”
  莫子骞看着任臻拉开门消失在自己的视野里,他低头看了眼手中的紫砂杯,轻笑,“倒是挺直接。”有趣。
  ——
  下午。
  时柏年做了几个DNA病理检验,打完报告听小王说领导整个下午外出开会不在局里,回到办公室见距离下班时间还有十分钟,他趁简斯琪去洗手间的功夫,锁了抽屉自己先下班了。
  但是不巧,刚出来就撞上从楼上下来的断竹。
  见他拎着外套脚步匆匆,段竹打趣,“呦,走路都打滑,这是要着急去见女神?”
  时柏年面不改色,竟然也没否认,只说:“记得帮我打卡,下次我帮你掩护。”
  说完,他溜得飞快,三两步就下了楼消失了。
  这是明目张胆的翘班啊?
  段竹手搭在楼梯扶手上,欣慰地笑了。
  倒是头一次见时柏年对女人这样上心,闷葫芦开窍了不得了。
  段竹正回忆着时柏年是多会开始反常的,突然,多年的职业嗅觉像是察觉到异常,他若有所觉猛的回头,看到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身后的简斯琪。
  简斯琪正在愣神,没料到段竹会发现自己,她慌忙挪开视线,什么也没说,转身跑进了办公室。
  看到是法医助理,段竹神经大条也没把这一幕放在心上,吹着口哨抬脚下楼了。
  ……
  “你也不用妄自菲薄,你看到的都是金字塔顶端的人,而你所有的冲劲和动力无非也是来自对金字塔顶尖的向往,其实太多人都注定庸碌一生,操作起来却是在摸金字塔的脚尖,这就是现实。”
  “别太难过慢慢来吧,取消就取消了吧。”
  “可是妈妈,我想拿奖给你看。”任臻紧抿着嘴唇,鼻腔的酸意让她倍感委屈。
  “没关系呀,明年还有机会,只要你有心,总能爬上去。”
  任臻沉默了,孙佩珍的病恐怕是撑不到明年这个时候,这个遗憾,很大的可能会伴随她终生。
  她不甘心,却也实在没有办法。
  挂了母亲的电话,任臻躺倒蜷缩在柔软的沙发里,她的目光从呆滞到悲伤,静静盯着窗外流了两行泪。
  ……
  时柏年从单位早出来十分钟,趁着路上还不堵,去买了些中式甜点带回家。任臻在网上被骂的难听肯定心情不会太好,听说是甜食可以让人心情愉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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