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我抱对了大腿[穿书]——吃鲸路人
时间:2020-07-17 09:24:50

  他想着自己见到祁沉星时的不平心绪,便多提点唐依两句,免得唐依日日对着祁沉星这样碾压式的天才,心态崩了。
  唐依觉得温颜今天全程都不太对劲,见他露出柔软的姿态,自然地应了后,跟着道:“你长途跋涉而来,早些休息为重,不要思虑过重,若有心事不可解,只管来找我。”
  温颜摆摆手:“我可比你烦心事少得多。”
  不面对祁沉星,他的人生与以前没有区别,没有碾压,更没有狗粮。
  开心,还惬意。
  唐依进了听风殿。
  风遥音正在给宁衍风号脉。
  宁衍风温声道:“是否很是棘手?你不必挂怀,本是一时兴起来试,你将我做行医的特例就是。”
  听这话,应该是风遥音主动要求切脉。
  风遥音没出声,脸上神色却很凝重。
  闻言,她挤出一抹笑,云淡风轻地道:“脉象特殊,却无紊乱之象,并非那么棘手。”
  宁衍风唇边笑意浅淡,不知是信了还是没信。
  唐依半只脚都还没跨进来。
  宁衍风突然道:“是师妹回来了吗?”
  唐依和回首的风遥音视线对了个正着,她露出个善意的笑,风遥音一言不发地收回目光。
  “……?”
  怎么回事?
  上次不是还聊得好好的吗?
  唐依错愕地站在原地,望着风遥音的背影。
  宁衍风温声唤她:“师妹,怎么不过来?”
  唐依靠近了,风遥音即刻站起:“叨扰折枝君,我已有灵感,这便回去试着配药。”
  宁衍风颔首:“客气了。”
  眼看着风遥音要快步走出去了,唐依顾不得许多,匆匆说了句“师兄抱歉稍等一下”,拔腿去追风遥音。
  “风师姐!”
  唐依跑着追过去,硬是赶在风遥音御剑离开之前拦住她,酝酿着的话就在嘴边,首先坚定信心,牢牢地盯着风遥音,务必让风遥音知道她此刻的心情,“我可是有什么事情做错了,让风师姐厌了我?”
  风遥音本就因为唐依突然的动作错愕不已,听见她的问话后,脸色蓦地涨红了些许,视线更是惶然地躲开:“唐、唐师妹何出此言?”
  少见的话都说不利索,明显是心虚了。
  唐依抿了下唇,模样竟然有几分倔强:“在浩瀚阁,我自认与风师姐相谈甚欢,你亦对我表露亲近之意,我甚是欢喜。为何今日你却连一个字都不和我说,对我视而不见?”
  “我……”
  风遥音压根不敢看唐依。
  她心虚,正是因为当时也是真的欢喜与唐依交谈,所以更觉得心虚。现在看来,那阵法根本不是唐依所设,她更加心虚。
  唐依见她吞吞吐吐,姿态没有半分强硬,松了口气,拉住她的手腕:“风师姐,我喜欢和你一起玩。若我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好,你直接告诉我好不好?”
  这是难得的同性朋友,唐依不想轻易失去。
  风遥音光是看一眼唐依这慎重的神色,内心的愧疚愈发泛滥:
  “……并无。”
  唐依手指往下,亲热地牵住风遥音的手指,察觉她有些僵硬,却并没有抗拒,拉着她到一旁去,悄声问:“那,可是你遇到了什么难处,让你心情不好?不妨与我说说。”
  风遥音只能撒谎,半真半假地说:“我是为了折枝君的毒,若我有法子能报他当日之恩便好了。”
  去试图偷唐依的东西也是为此,她实在哭不出来,重伤加深都掉不出眼泪,无法得到月妖一族的宝贵眼泪。折枝君当日不仅苦心劝她,还给了她钱财、甚至试图帮她引荐,她多年来有心报恩,苦于无门。
  “原来如此。”
  唐依舒出一口气,拍了下胸口,认真地看着风遥音,庆幸不已,“我以为你恼了我,再不理我了。”
  “我……不恼你。”
  只是愧对于你。
  风遥音别开视线,手指却轻轻地缠了下唐依的指节,脸上一片绯红,蔓延至脖颈,“是我错了,你原谅我这次,以后再不会不同你说话。”
  唐依放心了。
  风遥音看上去是大姐姐,这会儿却不知道该怎么应对了,犹豫地频频看向唐依,又收回视线:“你甚好……十分好。若非如此,我不会与你说那样多的话。”
  在浩瀚阁,分明试探完唐依就可以早点离开,风遥音久违地感到了惬意放松,不知不觉与唐依聊了那么多,最终甚至还去摸唐依的头发,只因为觉得她实在是可爱。
  唐依再回到听风殿内,宁衍风给她倒了杯茶,问:“和风师妹的事,顺利解决了吧?”
  “咦?师兄你好机智。”
  唐依在石桌边坐下,一手端起茶杯,另一手不自觉地摸了摸自己的剑。
  练剑上瘾。
  “你们氛围不对。”
  宁衍风笑,“况且,你回来之前,风师妹问了许多有关你的问题,但她大约自己都没有察觉到,总是有意无意地提起你。”
  唐依精神一振:“是吗?”
  宁衍风被她感染,笑意加深,眉眼弯弯,在阳光下更显君子如玉,温润中更多了份活气:“这么高兴啊?”
  “风师姐现在是我朋友了,很高兴!”
  唐依放下茶杯,蹦跶起来,活力十足地提议,“师兄师兄,我们继续练剑吧。我现在有使不完的劲儿,我觉得我可以一口气上金丹!”
  宁衍风失笑。
  风遥音从听风殿走,本是要御剑,却迟疑着,迟迟无法动作。走了几步,她回首望向听风殿的方向,被唐依握过的那只手无意识地摩挲着,她的眼中有几许困惑,交织着说不出的高兴。
  等她反应过来自己手上的动作,蓦地又红了脸。
  风遥音认为这个状态很特殊,她需要四处走走,冷静一会儿。
  上次偷盗未遂,她去还在闭关的师父门前长跪思过,如今想来,她最应该对唐依道歉补偿。道歉的话无法说出口,她要隐瞒自己月妖的身份,可补偿是可以的。
  风遥音漫无目的地走着,一边思考着,该如何给唐依补偿。
  由于生来便知道自己身份特殊,容易处于危险之中,风遥音生性谨慎,在行走时会刻意隐藏自己的气息,月妖一族又恰好长于此道,除非是比她修为高出太多,到了明光尊者的地步,其他人很难发现她的存在。
  风遥音看见了池殊和他的下属,后者还没有发现她。
  池殊不是什么好人,风遥音曾偶然碰见过池殊处置人的残忍手段,此刻那位下属战战兢兢地跪在池殊身边,脸上惧色一览无余。
  风遥音直觉不对,屏息凝神,有意想听池殊打算做什么。
  下属即便害怕,还是尽职尽责地回报:“在温颜身边的那位,应当就是御岭派的大小姐,唐依。”
  “是她啊。”
  池殊嗓音轻柔,却不是让人舒适熨帖,而是让人无端酥了骨头或毛骨悚然的感觉,这之间的区别只在于听者会不会受到他的媚术影响,“明光尊者的女儿确有特别之处,看上去不过是练气,居然能挡住我的媚术。”
  他抱臂,一手点了点自己的下巴,婉转千百,又莫名不显女气,有种诡异的平衡把握:“难道是什么特殊的法器么……这可对我不利呀。”
  这话中透出来的意思不用说都听得出来:对我威胁这么大,我可得好好计算。
  风遥音冷着脸,直接走出来,拔剑的铮鸣声毫不控制,听得人耳朵发麻,剑锋直指池殊:“池少主,请你自重。”
  池殊和下属都没想到好好的地方会突然蹦出来个人,而且不知道这人是气疯了还是怎么了,不加掩饰地直接拔剑,摆明了说自己在偷听,还如此不善。
  简直了!
  池殊脸上的狠厉瞬间被掩盖,他笑了笑,和气地道:“我记得你,应该是凌肃真人的弟子,风遥音。若我未记错,你入御岭派也有数十年,当熟悉派内种种,那么……听人墙角,拔剑相向,这便是你们御岭派的待客之道?”
  风遥音确实很生气。
  她听见池殊对唐依用媚术,血就一下子冲上头顶,在外她确实成熟稳重,可也有她自我把控,从不和任何人走得太近的缘故——不与人过于亲近,就不会有期待与牵挂。
  所谓稳重、顾全大局,不过是还不够让她生气。
  池殊这话就是把御岭派带着一起打,说风遥音入派日久,就是说御岭派压根不会教人,上下都是失礼之徒。
  风遥音沉着一口气,刚要开口,凌空一道人影落下来,手中还捧着一樽白玉酒壶。
  是祁沉星。
  他竟已学会了御剑。
  祁沉星是奉了师命,过来给合欢城的少主送壶百年难出一坛的沧海酿,还没到池殊的住处,见着下方对峙的场景,这才落了下来。
  虽然对风遥音没什么好感,还存着戒备之心,但面对外人,孰轻孰重,祁沉星当然清楚,他先看向了风遥音,面子上做得很足:
  “风师姐,这是何意?”
  风遥音硬邦邦地说:“这位池少主对唐依用了媚术,我怀疑他心怀不轨,对我派大小姐恶意满满。”
  话音未落,甚至只说到了一半。
  祁沉星的剑也拔了出来,笔直凛然地对着池殊。
  池殊看着自己面前的两把剑:“……”
  微笑.jpg
 
 
第50章 
  今日明光尊者会客, 按照在座诸位的等级,代表合欢城的池殊与代表赤炎城的柯繁笙都应该在列, 但赤炎城和天工城有些不大愉快, 偏偏御岭派和天工城关系向来不错,柯繁笙送了礼, 称身体不适,没出席;至于池殊,合欢城距离御岭派最远, 全是正派人士在列,池殊来得晚了索性不去,同样补了礼。
  池殊没想到自己会遇到两个憨批。
  弟子大会是修士的盛会,合欢城虽然不像天工城和凝乐城那般明白地偏向修真域,也是被争取的类别, 免得被魔域趁虚而入。他确实用了媚术, 可他当时也并不知道那就是御岭派的大小姐。
  往小了说是个误会, 说清楚赔个礼,事儿就过去了;往大了说这是一派与一城之间的事,眼前这两个人根本不算是御岭派的主事人, 居然二话不说拔剑相向。
  这不是憨批是什么?一个不够居然还来俩!
  池殊感到了深深的窒息,可他偏偏还要保持微笑:“风道友非要说我做了此事, 自然是你说什么便是什么了。”
  风遥音从来没有这么生气过, 她现在都记得唐依握住自己手指的温度,那么柔软温暖,脆弱得不堪一击, 池殊这家伙却随意对唐依用媚术:
  “听你方才说,天工城的温大小姐与我们大小姐同行,你若要颠倒黑白,我们去诸位掌门面前,将温大小姐请来,仔细分辨一番。”
  池殊粲然一笑:“风道友这般说,便是承认你有意偷听我与下属的对话了?”
  “是,我承认,有罚我当受。”
  风遥音无所畏惧,“也请池少主接受相应的惩罚吧。”
  池殊笑容秾丽,与他们虚与委蛇:“不过是误会一场,难不成御岭派却能代替我合欢城的城主,来罚我了?”
  若这两人不是御岭派的内门弟子,池殊现在就下手将人杀了,事后掩盖,推到别人身上去就是。
  可池殊清清楚楚看到了祁沉星衣襟袖口处的鹤羽莲花,更因为爱酒,闻到了那樽酒壶中属于沧海酿的香气,此人肯定是被派来给他送酒的,被杀了他脱不开干系。且这两人修为都不算低,一时半会儿解决不了,没准儿还会因为打斗的动静引来别的什么。
  听他们交锋几句,祁沉星已经弄清楚了来龙去脉,当下开口,声音中满是不掩饰的冰冷杀意,一针见血:“非越俎代庖,乃是为我派大小姐讨回公道。若池少主无法认同这点,在我派被揍得半死不活,你也不用去请合欢城的城主来讨公道了。”
  池殊:“……”
  半死不活是什么鬼?
  分明就用了一下媚术而且还没成功啊!这说的好像我干什么罪大恶极的事了。
  “这么说来,二位要对我动手了?”
  池殊维持着最后的风姿,他现在真的很想把这两个家伙杀了拉倒。
  “非也。”
  祁沉星当即放出一只传信鸟,从容不迫地针对道,“我派作风不似池少主,总在私下行不入流所为,此事既牵扯大小姐,自是要告知掌门。”
  和风遥音不一样,祁沉星脑子转得太快,他压根不会被池殊带跑,还总能先人一步,句句都是压着池殊打七寸,还带冷嘲热讽的尖锐buff,滴水不漏、看似正经地打人脸。
  池殊原本下一步打算用御岭派和合欢城的交情来堵这两人的嘴,身为弟子,因为一件小事破坏一城一派的情谊,这责任他们担不起。
  万万没想带对面直接放传信鸟了!!
  池殊面容扭曲了一瞬,他很快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唐依压根没受到任何实质性的伤害,就算风遥音说他对唐依“恶意满满”,这根本没有证据。
  是了,只要好生赔礼道歉,小事化了,这两人将事情闹得如此大,才是真的有麻烦了。
  来的是上元真人。
  他刚到,祁沉星便行大礼,双膝一曲,跪下了:“此事本应立即禀报掌门,念及掌门仍在会客,不得已劳烦师父。”
  方才上元真人让祁沉星来送沧海酿,无意中提了一句,说唐依的介绍完毕,掌门会客也差不多要结束,自己要去和掌门商议些事。
  这话,祁沉星肯定是听进去了,现在却装作不知道,摆明了是无法断定御岭派与合欢城之间的具体关系,先将上元真人这位派内二把手请过来,进可攻退可守,不至于贸然踏错。
  上元真人赞赏地看了祁沉星一眼,迅速收回,公事公办地严谨道:“急匆匆唤我过来,究竟所为何事?”
  风遥音跟着一起跪下,拱手垂首道:“是弟子偷听池少主与下属交谈,发觉池少主对我派大小姐使用媚术,未能得逞,意欲再行不轨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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