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我抱对了大腿[穿书]——吃鲸路人
时间:2020-07-17 09:24:50

  唐依高高兴兴地继续去练剑。
  祁沉星眉目沉郁,情绪低落,片刻后起身离座,去询问医圣:“敢问先生,我何时才能好全?”
  医圣诧异地看看他,还是道:“如无意外,十日左右。”
  祁沉星拧眉急切道:“可有加快痊愈的法子。”
  “?”
  医圣不解地打量他,“你受到什么刺激了吗?”
  祁沉星:“我想早些继续修炼。”
  医圣看看那边刻苦用功的唐依,又看看愁眉不展的祁沉星,心下了然,却板着脸挥手:“欲速则不达,哪儿有那么多捷径走,何况这还是马虎不得的伤势,你切莫操之过急,私下贸然动用灵力。”
  祁沉星嘴上答:“是。”
  可眼底愁闷不散,显然还是担忧。
  医圣目送他的背影,心里想:我想的果然没错,谈情说爱能使人奋发向上,激起人体亟待痊愈的迫切心理。
  ——宁衍风真的可以去谈个恋爱试试。
  莫名接收到医圣热切视线的宁衍风:“……”
  接下来的日子。
  唐依前所未有的热情高涨,快速进步;祁沉星愈发配合治疗,全身心地投入试图让自己快些好起来。
  第九日时,祁沉星已经大好。
  他主动提出,要和唐依切磋。
  已经忘记了自己说过的话的唐依:“现在吗?你的身体承受的住吗?”
  “可以。”
  他问过医圣了。
  当下祁沉星最关心的,是唐依的修为。
  他觉得唐依马上就突破筑基后,要到金丹了。
  “好。”
  唐依不像以前,对切磋请求十分惧怕,现在有了底气,各种跃跃欲试,想要做个狂热的剑修分子,“请师兄出剑。”
  祁沉星的剑是贺启送来的那把,与他还没有磨合过,却是材料难得的上品剑。
  剑□□,便有氤氲着的淡淡白雾。
  唐依赞了一句:“好剑!”
  祁沉星抬眸短暂看她一眼,眸色残留温柔,多了认真与肃杀战意:
  “请。”
  宁衍风和医圣凑到了一张石桌上,近距离观看小情侣的互殴现场。
  唐依率先出击,拔剑迎上祁沉星的剑锋。
  第一式并未尽全力,不过只出了三成力,是为试探当下的状况。
  祁沉星轻巧挡开,剑身贴着她的剑匆匆掠过,险些擦过唐依的发边。幸而唐依反应敏捷,又反手来击,这一下她心中已有了掂量,不再留手,挥剑时轻盈无声,让人难以捕捉轨迹。
  “看,这两位道友多么和谐。”
  医圣在宁衍风耳边做着评价,像是特意说给他听的,“互相牵挂,相互促进,简直是天作之合。不仅没有耽误修炼,反而被对方激起了危机感,一个赛一个的用功勤奋。”
  宁衍风试图反驳:“唐师妹与祁师弟的情况特殊,修真域亦有许多结果不好的道侣们,这都是要看缘分的。”
  医圣敏锐反问:“难道你是要拿那些结果不好的人来类比唐依与祁沉星。”
  宁衍风可担不起这句话,连忙澄清:“我并无此意!”
  医圣摸摸胡须:“那就是了。”
  宁衍风:“……”
  是吗。
  看来上次不是意外,您确实有点调皮。
  祁沉星沉心静气,抬手挥出天雷一剑,平地骤起大风,上方晴空随之隐隐变暗。
  这一式不能硬接。
  唐依心中十分清楚。
  然而她的直觉告诉她:试一试,切磋之中不伤性命,即便狼狈收场,可这一剑的感觉……
  唐依横剑向前。
  “不可!”
  宁衍风察觉出了唐依的意图,低呼一声,全然是脱口而出,并非是有意提醒。
  唐依一意孤行,朝着祁沉星正面而去,眼看着就是要与这一剑当面对上,她的手臂上隐约现出蓄力的青筋。
  “铮——!”
  两把剑相撞出清脆的哀鸣,唐依不堪重负地单膝跪下,膝盖在地面上砸出沉闷的声响。
  祁沉星即刻要收手,唐依却格住了他的剑,不让他冒然动作,以免反噬自身。
  “是我输了。”
  唐依道。
  她握着剑的手却仍然保持着蓄势待发的状态,双眸光华灼灼,似有火焰跳动。
  祁沉星见她周身气韵流动急速不凡,心说不好。
  唐依无声地闭上了眼,气息收敛。
  就在这短短瞬息,她突破了,抵达了金丹境界!
  宁衍风与医圣皆惊愕不已。
  切磋一场,本来是要试唐依现在的水平,反倒成全她一步迈入金丹。
  眼睁睁看着这一切发生的祁沉星:“……”
  自闭了。
 
 
第93章 
  那一天, 唐依终于发现自己的男朋友有多在意龙傲天之位——证据是自从她金丹后,祁沉星的危机感肉眼可见地增长, 愈发刻苦练剑, 夜以继日,勤耕不辍。
  唐依:“?!”
  原来你是这样的祁沉星。
  正合我意!
  情侣之间的较劲场合在修炼范围内如火如荼地展开。
  洛蕴不明所以, 还以为这两人受到了魔尊的刺激,双双开始自强,等问了宁衍风、知道了内情后, 语气奇妙:“……还可以这样?”
  发出了单身狗没见过世面的深切困惑之言。
  医圣趁机开口,特别像个尽职尽责的推销员:“不仅如此,先前祁道友恢复甚快,比我预计的时间还早一日,全然是为了要尽快追赶唐道友。”
  洛蕴无声地挑了挑眉。
  便听医圣接着道:“想来, 这谈情说爱并非全无好处。宁道友如有心上人, 现下不必瞻前顾后, 不妨大胆一些。”
  洛蕴和医圣同时将目光投向了宁衍风。
  宁衍风:“……”
  -
  凌肃真人的情况已经好转,洛蕴腾出空来,魔域那边反倒没了动静。
  洛蕴正与上元真人在一处闲谈。
  上元真人道:“约莫是因着魔尊先前受损, 意欲休养生息。”
  洛蕴不置可否。
  他见祁沉星正练习上清剑法的第六式,他拿剑下场:“祁沉星, 我同你比一场。”
  祁沉星微愕:“是。”
  这场切磋点到为止, 打得也不凶,有几分上元真人试探祁沉星功底时的意味,洛蕴全程没有拔剑, 神色却不容懈怠。两人交手到了后半程,洛蕴凝眉,对上祁沉星骤然使出的第六式,他随即拔出了剑。
  上元真人唇边露出一抹笑。
  他教出来的徒弟,能被自己尊敬的师兄认可,心中的骄傲满足难以言喻。
  洛蕴打完,第一句话便是:“可担大任。”
  站在他作为掌门的角度来说这句话,这句话的分量不容小觑。
  祁沉星还未说话。
  洛蕴又道:“唐依要追上你,有点难。”
  祁沉星自然知道,否则他这些天起早贪黑就是无用功了。
  天资与汗水,他该有的都有了。
  洛蕴语毕,静静地望着祁沉星,数秒后才道:“你明白我的意思么?”
  祁沉星颔首:“我明白。”
  洛蕴放心地走了。
  上元真人:“?”
  等等?
  上元真人突然觉得自己身为师父的骄傲去掉了一半,因为他居然没弄懂方才洛蕴与祁沉星在打什么哑谜,更郁闷的是他还不好意思主动开口问。
  祁沉星走过来,征询意见般、又像是对着长辈报备似的地道:“掌门知我与唐师妹近来有些比较,想告诫我不要在明面上太得意忘形,以免令唐师妹难过。”
  洛蕴直白地肯定了祁沉星的成果,又说出那样的话,不是要让祁沉星压制自己的修为以免伤害到唐依——洛蕴显然也不认为唐依是这类型的人,只是希望祁沉星好歹顾忌着点。
  “唐依那丫头不会因为这件事感到沮丧。”
  上元真人对唐依的看法又与洛蕴有些区别,他不以为意地道,“她即便是知道了,最多片刻,又会马上恢复过来,继续去做自己该做的事。”
  要说凭借祁沉星对唐依的了解,他应该在第一时间给出论断,但他理智上偏向上元真人这个说法的同时,在感情上又下意识地认可了洛蕴的交代。
  ——按照唐依的性格,她大概转头就忘记,开开心心地全力以赴;却又在私心里怕她万一难过。
  洛蕴走后,没回去孤僻地练剑,改道去了听风殿,又和唐依切磋了一场。他的想法很简单:唐依跟我这个等级的人打过,到时候就算发现很难追上祁沉星,应该也会觉得没那么大的冲击了。
  洛蕴显然将“自己将会带去的冲击”这点疏于考虑。
  但唐依的反应大大出乎他的预料。
  “厉害了我的爹!”
  “爹的这把剑不是简单的剑,是天空落下的最亮光点!”
  “爹的这一招不是普通一招,是集天地灵气的绝妙!一招更比一招高!”
  “世界上真的存在这么棒棒的剑修吗!”
  洛蕴:“……”
  我低估你了。
  洛蕴现在甚至能够理解,为什么魔尊那个老煞笔都能对唐依说出“你要是真的想跟我回魔域”这种话——认真地说,唐依实在太会嘴甜了。
  即使不是为了多么大的作用,就这样一个嘴甜可爱活泼明媚的小姑娘单拎出来,仅仅是站在那里说话都让人觉得天光大盛,心情颇好。
  洛蕴又送了唐依很多东西,他的私库没怎么打理过。但身为掌门各种来往人情,加上他本身行侠仗义,会有很多人送给他礼物,久而久之堆出了一个库房。
  他这会儿终于知道该把这些东西往哪里送了。
  唐依受宠若惊,心说可能是自己夸得太狠了,迅速补救:“爹爹爹——我只是凭着良心夸一夸,那是你本身就有的优点,请你不要因为这个送东西给我。”
  “?”
  洛蕴疑惑脸,“我只是因为你是我女儿才送东西给你的,这是你本来就该有的东西。你在说什么?”
  唐依:“……好的。”
  你赢了。
  父女间的无形对弈各胜一局。
  洛蕴凭借钢铁直男的思维,觉得送礼物之后再去说事情的成功率会比较高,趁着唐依高兴,他道:“祁沉星的进步神速,你可以拿他作为目标,但不要以追赶上他作为目标。”
  唐依听这话不对:“您难道之前还去和祁师兄切磋过了吗?”
  洛蕴的重点完全歪了:“你为什么还喊祁沉星师兄?”
  “?不是喊师兄吗……”
  唐依突然明白了什么。
  以窘迫的低头作为收场,她干脆利落地朝洛蕴一拜,“恭送掌门。”
  “爹”都不喊了。
  钢铁直男洛蕴表示不解——不好意思在外人面前喊的话,他又不是外人,干嘛啊?
  -
  夜色深重。
  两道身影从相对方向御剑而来,双双落在两座屋子之间的空地上,身后就是大片的竹林。
  唐依收了剑,轻呼一声,朝着祁沉星跑过去抱住他,脸上分明还有疲态,可嘴里的声音仍旧活力满满:“今日份的充能!星星快给我抱抱!”
  祁沉星抬手接住她,手中的剑都差点脱手了。
  他稳稳地将唐依抱在怀里,手指习惯性地在她后背处抚了抚,就像是安慰一个撒娇耍赖的小孩子:“星……星?”
  唐依羞红了脸,一个劲儿地往他怀里钻,害怕祁沉星要来看她的表情,可她现在半点儿勇气都没了,不想和祁沉星对视——出其不意地趁着那句话喊出这个称呼,喊完了才觉得好羞耻啊!
  所以为什么他喊“糖糖”能那么自然!
  “怎么了?不许喊嘛?”
  唐依赖在他怀里,仗着看不见脸,声音闷闷地故作凶悍,完全是色厉内荏的最佳诠释,“我、我虽然有点不好意思,但是我觉得要给你一点独特的称呼!你都喊我糖糖了,我干嘛不能喊你星星!”
  祁沉星被她逗笑,抱着她试图挪到一边去坐下,让她能休息一会儿,不料唐依死活不动,可能是怕他突然“袭击”:“没什么不可以的,我稍微有点意外而已……你喊的并不是很顺畅。”
  唐依大声反驳:“因为我害羞!害羞可以吗!”
  “噗——”
  祁沉星肩膀微抖,没忍住,捏了捏她滚烫的耳尖,温度顺着指尖一路落到他心里去,“可以,你说什么都可以。”
  唐依在他怀里蹭了蹭,借机透了口气,得寸进尺地伸出手指来摸到他的脸,动作在碰到他下颌的时候自动变轻。
  祁沉星不由地屏住呼吸。
  唐依的手小心翼翼地顺着往上,到了他眼睛附近,轻盈地盖住了他的眼睛:“你不要看我!”
  “好。”
  祁沉星答得顺从。
  唐依这才抬起通红的小脸,下颌娴熟地搭在祁沉星的肩膀上,在她踮脚靠近时,祁沉星更为先见之明地将手臂横在她腰上,使了些力,好让唐依不那么费劲。
  “你离开家的时候差不多也快要及冠了吧。”
  唐依靠在他肩上,脸贴着他的颈侧,小幅度地左右滚来滚去,声音是情人间特有的呢喃软语,“你有没有取什么表字呀,不被人知道的那种。只……只有我这样叫你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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