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律却好像根本没听到他一样,径直走到江梓苏旁边。
江梓苏感觉自己不知道哪里的肌肤微微颤抖了一下,她有点害怕。
酒精并没有壮她的胆,反而让她更怂。
庄律这一生的三个仇人,庄宸和夏晚儿都陷入了丑闻,她现在却是要摆脱流言蜚语了。她担心,他给她扔出一记重弹,让她跌入万劫不复的深渊,再也不能翻身了。
庄律脸上的表情,淡淡的不正经,教人看不出他真正的情绪。
他还没开口说话,就已经伸手去握住了江梓苏的手腕,像是要讽刺之前庄宸说的,“她平时和男生牵手都几乎没有”。
江梓苏本来不准备反抗的,可她刚喝了一整瓶酒,这时候已经有点醉了,身体里的任性因子有点不受控了。
她直接遵循了自己的意愿,挣扎着企图甩开庄律的手:“你别碰我!”
结果,庄律是真的松开了她的手。
他声音算得上温柔地轻喃了一句:“手那么凉,不怕冻病了?”
说着,他将自己外套脱下来,给她披在身上,严严实实掩盖住她礼服裸露出的姣好的肌肤。
江梓苏不干,披着他的衣服都觉得恶心,又是挣扎着,还诚实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我不要穿你的外套!”
庄律却不准她脱下来,直接过去整个人将她搂在怀里,酥酥麻麻的声音压着她的耳朵:“喝了酒反而不乖了啊?”
与此同时,他的手借着外套的遮挡,在她腰间的某处轻捏了一下。
江梓苏身体全部的敏感点,好像都被他掌握得一清二楚一样。她被激的浑身瘫软地靠他怀里,甚至差点轻哼出声。
其实她有发出轻哼,被他用嘴堵住了!
是的,庄律直接就在这众目睽睽之下,一边搂着江梓苏的腰,一边吻上了她!
非常简单的嘴对嘴,并没有多么旖旎,双方也都没有任何技巧,庄律睁着眼,看着她同样睁得傻乎乎的眼睛,里面有着醉意,或许也有享受这个吻?
反正他是一点没有感受这个吻是什么感觉,所有的注意力并不是集中在相触的唇瓣上,而是细细观察着她,想要知道她是什么感受,有没有享受?
享受个鬼!江梓苏大脑一片空白,完全不在状态。
等她心跳滚烫炙热,觉得这男人是要羞辱她的时候,庄律已经离开了她的唇瓣,但手依旧搂着她的腰。
他看上去春风得意,嘴角的笑意都是不受控的。
宴客厅响起一阵吸气声,宾客都是看得目瞪口呆!
瞧这两人的打情骂俏还当众接吻的,怎么越看越像是撒狗粮呢?
庄律心情不错,一边将江梓苏搂在自己怀里,一边顺过她手里的话筒,漫不经心道:“小家伙的武术跟我学的,师徒间的比划就不必了。还有谁想打的,直接找我。”
围观众止不住地咽口水,这满满的“这个女人我罩了”的宠溺感是怎么回事?这是强行秀一波恩爱吗?这可是你哥哥她妹妹的订婚宴啊!你们这个样子真的好吗?!
江梓苏脑袋都被庄律按在他胸口,听着他的心跳,有点没听清他说了什么,有点懵。
庄律可不管她有没有听清,他邪魅一笑:“苏苏醉了,我先带她去休息区醒醒酒。”
说完,毫不费力地将江梓苏公主抱抱了起来,稳健的步子朝宴客厅外走。
宴客厅里一片欢呼尖叫,简直跟闹洞房一样热闹,好像是在庆贺这一对真爱,具体他们心里怎么想的……各有各的想法。
有人觉得,这两人怕才是真心相爱的;
有人觉得,庄律捡了个大便宜,小江总长相极佳,又是江家的独生女;
有人觉得,庄律成天不务正业,配不上小江总;
也有人窃窃私语:
“不是说庄二少喜欢夏晚儿的吗?”
“江家那两个,长得那么相似,两个都喜欢也不稀奇吧?”
“也是,不过我说,两个长得相似,但小江总才是江家的继承人,更何况夏晚儿身体病弱的,是个正常男人都会选小江总吧?”
“所以才说,庄宸娶夏晚儿是奉子成婚啊……”
剩下维护秩序的江浩森,脸色却并不怎么喜庆。包括今天的俩主角,庄宸和夏晚儿,脸色也是难看。
江梓苏被庄律抱起来的那会儿,感觉一阵天旋地转,脑袋晕乎乎的完全丧失思维能力了。但她还记得,她刚来这身体的时候,就是因为醉酒,和这个男人发生了关系。
这一次,一定不能。
她身上披着庄律的外套,暖洋洋的,手臂勾搂着庄律的脖颈,不断尝试着仰脑袋,在他耳边断断续续地轻喃:“不可以……我不要……不要和你……不要碰我……”
庄律紧紧抱着她,光听着那一声一声的“不要”,身体都泛起了热意。
他抱她去了一间客房,将她放到床上,勾搂着她娇软的腰肢,不客气地捏着她耳朵,教训她:“还记得上次醉酒的样子啊?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一整瓶酒灌下去,你想让所有人都看你是怎么发骚的吗?”
江梓苏隐约觉得这混蛋在羞辱她,她不客气地蹬了蹬脚,要踢他。
庄律准确无误地抓住了她的脚踝,控制着不让她乱动。
他另一只手按在她脑袋上:“来,让你看看你上次是怎么发骚的。”
上次,也就是阿飘的鬼魂刚刚进入江梓苏的身体的时候。
那时候,那具身体本身就已经醉得思维混乱了,阿飘过去后整个鬼都找不到北了。
作为一只飘了几千年的鬼,第一次能够真真正正触碰到实物,哪怕她的思维已经混沌了,本能里却是为自己能触碰到实物而感到高兴的。
于是,贴着那实物一直摸一直摸,誓要摸遍全部的角落。
她还要引着那实物在她身上游走,感受她有了实体后的喜悦。
但是,这一段记忆被酒精消磨了,她是不记得的。只记得,身体撕裂般的疼。
现在,那些记忆又在大脑里浮现出来。不过可惜,她现在依旧是醉酒状态,醒来怕还是得忘。
庄律本来就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再加上她贸贸然喝了一整瓶酒打乱了他全部的计划,他决定给她点惩罚。
抓着她的手贴到自己身上,他的声音里是性感的撩拨勾引:“好摸吗?”
某人从被抱起来的时候已经完全混乱了,按着硬邦邦的肌肉痴傻了半天,僵僵地命令一句:“你动一动啊……”
庄律喉头干涩地收紧:“动什么?”
“肌肉。”几近消无的声音。
庄律低低地笑了,被她按住的肌肉动了动,沙哑的嗓音充满了诱惑:“喜欢吗?”
他看到她嘴唇动了动,但发出的声音太细微了。
他耳朵贴过去细细地听,好半天,疑惑地问一句:“像?像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来,帮助庄二少解决千古难题——会动的肌肉,像什么?
第29章 她喜欢我
庄律耳朵贴过去, 正好女人的呼吸打在他耳朵上,痒痒的。
男性的身体, 耳朵大多是敏感部位,他有点承受不住那滚烫的呼吸,干脆不去听她说了什么, 准备撤离自己的耳朵。
结果,感觉他要撤开脑袋的某人,突然伸手抱住了他的脑袋往她嘴唇上按,甚至伸出了舌头对着他的耳朵又是舔又是咬又是吹的!
“啊……呜呼……呼……呼……”
庄律猝不及防,整个人像被电到, 浑身都颤栗了一下,酥酥麻麻的电流顺着耳朵流遍全身, 让他不受控地低吟出声, 呼吸变得急促。
还没来得及好好享受这种迷之快感,耳朵被咬得生疼。
“呼……乖,乖,别咬……”庄律以一种奇特的姿势弯着身子,半边脑袋侧在江梓苏脑袋上,小心翼翼扒拉着她按在他脑袋上的手, 想要将自己的脑袋移开,可偏偏耳朵被她含在嘴里咬得起劲,又是咬又是舔的,好像什么人间美味。
等他好不容易将自己的耳朵解救出来的时候,耳朵上都出血了。
而躺在床上的女人还一脸满足地舔着带血红唇。
庄律看得移不开眼, 血液滚烫,烧得他身体也跟着发热。
他俯下身子去捏她鼻子:“你前世肯定不是鬼,是妖精。”
“妖精……”江梓苏跟着念了一遍,闷闷的声音凉丝丝的甜。
这么乖乖傻傻的女人,一举一动一呼一吸都透出勾人,庄律被勾得心情都有点荡漾了,轻捏着她鼻子的手松开了,探到她唇边够了唇形,低沉性感的声音像是邪恶的恶魔引诱着她:
“来,跟着哥哥念——我是妖精。”
江梓苏迷蒙着眼:“我是妖精……”
庄律心脏噗通噗通跳得炙热,像是背着谁偷情一样,激动刺激,沉迷在这种幼稚的小游戏里。
“哥哥的小妖精。”
“哥哥的小妖精……”
“好哥哥。”
“好哥哥……”
“喜欢哥哥。”
“喜欢哥哥……”
“好哥哥疼我。”庄律依旧不正经的样子,眼神却已经变得炙热。
某人已经完全混沌了,滚烫的身体还扭啊扭的,一边扭一边跟着:“好哥哥疼……”
就在她刚开口一个“好”字的时候,门外响起急促的敲门声,非常不客气。
而这敲门声,甚至没有持续多久,这间已经被反锁的门,直接被人从外面打开了,明摆着一副要捉奸的架势。
庄律也是知道会有人迫不及待进来坏事,他除了言语上的调戏占便宜,并没有对江梓苏做什么。
即使这出撞破在他的意料之中,但真正来临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冷了眼眸。
房间外面,庄宸和江浩森领头,庄父庄母跟在后头,夏晚儿在最后畏畏缩缩习惯性委屈的模样。
庄宸只看到江梓苏醉眼朦胧地躺在床上,庄律坐在她身边,整个人就怒了:“你们在干什么?!”
他气得攥紧了拳头,却不敢像庄律上次冲进去给他一拳那样,直接过去给庄律一拳。
庄律的力大无穷和强悍武力,很多人都是知道的。
关键是庄父庄宏宴表面上对这个弃子失望至极,内心其实是抱怀歉疚之心的,所以庄律不管做了什么,庄宏宴都没有真正惩罚过他,总是一而再再而三给他收拾烂摊子。
庄律看着江梓苏扭啊扭的完美娇躯就止不住皱眉,他拉过一边的被子给她盖在身上,在她耳边轻声警告一句:“安分点。”
而后,也不管她能不能听懂他说了什么,他慢慢悠悠站起来,懒懒地看着庄宸:“哥哥下个月都要和夏晚儿结婚了,有什么资格问我和苏苏在做什么?”
“那我呢?我有资格问吗?!”江浩森同样是一副怒容,颇具威严。
庄律倒没有和江浩森傲,但也没多郑重,淡淡道:“我以为我做的事情非常明显且光明正大。苏苏醉了,我不把她从宴客厅抱走,难道伯父想看着她在宴会上撒酒疯吗?”
江浩森肃着脸:“光明正大?你和我女儿是什么关系?你大庭广众之下对她又是亲又是抱的,别人怎么看我家苏苏?影响多不好!”
庄律眉头轻挑:“影响不好?难道伯父没有听到宾客们欢呼祝福的声音吗?那可比对我哥和夏晚儿订婚的祝福呼声更高。别人只会觉得我和苏苏才是真爱,而这,正好是事实。”
“事实?!”江浩森一脸的震惊加无语,这男人是有多不要脸加自恋,才能这么理直气壮的说出这是事实?
就他这种人渣败类,能有人喜欢?更何况还是他心高气傲的女儿?
庄律倒是一点没在意江浩森鄙夷的目光,慢悠悠道:“难道您女儿没有和您说吗?她喜欢的人。”
江浩森收回目光里的情绪,沉眸敛眉严肃思索着。
女儿确实说过有喜欢的人,他在她提出换秘书的时候还暗示过,她的意思好像就是喜欢那个新上任的秘书。
可江浩森找人调查过那秘书,如果单单是穷也就算了,那新秘书是连家世背景都不干净。
母亲是夜场的小姐,本身不干不净的,生的儿子也不知道是谁的野种。这样也就算了,那小野种自己也不学好,小小年纪就游走在社会最黑暗的角落,玩黑拳,替人收债,有次把别人逼到绝路上被人一通砍,命都差点丢了。现如今更是荒唐,学他母亲,在夜场给人陪笑陪酒。
那种人,哪怕长得再好,哪怕身上气质再好,江浩森始终不敢相信女儿会真的喜欢。
而庄律的话,虽说他心里把他看成人渣败类,但到底是庄家的人,以前庄宸没回庄家的时候,还是个谦谦有礼的君子,能力人品都是让他赞赏的。
他越想越觉得,庄律如今荒唐的表现,不过是为了让庄宏宴对他多一点愧疚与关注,就像那种故意惹事引起家长注意的小孩。
再看看庄律说江梓苏喜欢他时这一副言之凿凿信誓旦旦的样子,实在不像是说假话的。
江浩森一双眸沉缓下去,表情也变得更加严肃,却少了苛责:“苏苏没有和我说她喜欢你,她现在这个状态,怕也是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既然这样,我等她睡醒之后,再亲自问她,如果她确实是喜欢你,这件事,我们再做商讨。”
江浩森表现得高深莫测宽容大方的样子,庄宸却不乐意了。
本来江梓苏是他的未婚妻,现在却被庄律当众又是亲又是抱的,现在还敢说江梓苏是喜欢他的,怎么可能?
庄宸和庄律本身长相相似,而庄宸给人的感觉更阳刚一些,再加上他在庄家的地位比庄律高,他自认为自己比庄律优秀,不管从哪个角度,只要有他衬托着,江梓苏就绝对不可能会喜欢庄律的!
这就好比,夏晚儿本身也是美,但和江梓苏站在一起,就只能成了衬托。
结果现在,他要娶夏晚儿那个衬托,庄律那个混蛋却要娶江梓苏吗?绝对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