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能喜欢——应橙
时间:2020-07-23 09:13:22

  时父这才放下心来,他应声道:“好,帮我跟老人家问一声好。”
  “好,爸爸你早点休息。”时羽叮嘱道。
  年关降至,天气依旧寒冷,春意探出头, 桃枝钻出白雪,在冷风中摇曳。大街小巷上,到处张贴了对联,小孩漆亮的眼睛里写满了兴奋。
  时羽在年前几天就收了工,今天恰好在江恪家收拾东西去高铁站。中午,江恪回来拿问文件,看到时羽在收拾东西,旁边放了一个行李箱眉头一皱,语气不自觉地冷淡许多。
  “你去哪?”
  “去看奶奶呀,我之前不是跟你说了吗?”时羽恰好蹲在地上这衣服。
  郁结难明的心绪忽然安心下来,江恪自己都没察觉这其中的变化,他开口问:“几点的车?”
  “下午两点呀。”时羽回答。
  江恪侧眸看了一下手里的腕表:“一会儿我送你。”
  “好,谢谢哥哥。”时羽头也不抬,继续收拾她的衣服。
  “你去几天?”江恪冷不丁地问道。
  时羽背对着他,正在收拾自己的行李箱,她不太会归纳,一大堆东西揉在了一起。她无暇顾及江恪,随口答了句:“好久没回去了,这次大概要一周吧。”
  江恪走过去,俯下身一把将小姑娘拎了起来,声音无奈:“别收了。”
  “我来。”江恪的声音无奈。
  任谁也想不到,堂堂讯升集团总裁,正认命地给一小姑娘收拾行李。要是钱东临他们在场,看了必定跌掉下巴。
  江恪没几下就把行李箱收拾好了,小姑娘穿着裙子坐在床上晃腿,细白的小腿晃男人喉头发紧。
  时羽见行李收拾好了,正要跳下来,男人目光一沉,低声问道:“又没穿鞋?”
  时羽怕他生气,脑子转得飞快,她软声撒娇道:“一时忘记了,你抱我出去嘛。”
  江恪站在那里不为所动,可一对上那双湿湿的大眼睛,他的心又烦躁了几分。
  越来越拿她没辙。
  他略微俯下腰,还没来得及张手,小姑娘张开双臂,猛地向他扑来。
  小姑娘朝他砸来的时候,江恪只得出于本能反应伸手托住她的臀,还向后退了几步。时羽顺势揽住他的脖颈,整个人跟八爪鱼一样吸附在他身上。
  “你怎么老是生气呀?”时羽问他。
  “因为你不听话。”江恪抿紧了嘴唇。
  和时羽同居的这段时间,她的生活习惯与江恪大相径庭。小姑娘老是爱在大冬天冷吃冰淇淋,吃了又肚子痛。
  每次被江恪抓到,她都说不敢了,但其实时羽下次还敢。
  睡觉也是,两人的房间相邻,江恪每天早上去上班都会去小姑娘房间里看一眼,没有哪一次被子不是被她蹬到了地上的。
  她也不太爱穿鞋,整天光着脚在家里走来走去。
  时羽自知理亏,见男人继续冷着脸,她抱着他的脖颈,对着江恪薄薄的嘴唇亲了上去,唇瓣相贴,清甜的味道灌到他唇齿里。
  一吻撤离,时羽手指绕到他脖子后面,摸了摸突出的棘突,哄道:“别生我气啦。”
  江恪被撩得去额头出了一点汗,嗓音是难以抑制的难耐:“别动了。”
  ……
  一切收拾好后,江恪打了个电话给助理,声音又恢复了之前的冷静:“下午和商大那份并购合同,你替我去签。”
  交待完后,江恪开车送时羽去高铁站。一路上,江恪基本没怎么说话,气压好像有点低。时羽没注意到这些,因为这段时间,她经常赶通告,昨晚更是录节目到深夜,所以在车上她累得睡着了。
  到了高铁站后,距离发车时间还有一小时,时羽知道江恪忙的,开口说:“哥哥,我先走了啊,拜拜。”
  “等一下。“江恪喊她。
  时羽停下来回头,眼神疑惑:“嗯?怎么了?”
  “我手指上的创可贴掉了,你有没有新的?”江恪面不该色地把手插进大衣口袋里,用力蹭掉了原本贴着的创口贴,还用力按了一下伤口,原本皮肤层里快愈合的伤口倏地涌出鲜血。
  其实这个伤口是前段时间江恪在办公室不小心被美工刀划到的,他觉得没事,钱东临这个娘炮非要给他贴创可贴。
  时羽不知情,立刻心疼起来,眼睛里含着泪意:“啊,我看看。”
  “嗯,先找个地方坐下来。”江恪提议道。
  江恪这个人,一向冷情,一旦不自觉地将谁圈入他的领地范围内,他便会不动声色地麻烦别人。
  或者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这是黏人的表现。
  两人去了休息室,时羽从包里找出纸巾擦他的伤口,又给他贴上新的创口贴,唠叨道:“不要沾水啊。”
  “嗯。”
  时羽想起什么,从包里翻出一盒粉色米奇的创可贴,递给他:“要是脱了可以再换。”
  江恪没有去接,语气闲散:“等你回来给我换。”
  时羽愣了愣,半晌才说:“好。”
  -
  清水镇离京北不是很远,时羽差不多坐了两个多小时就到了。清水镇的经济受旅游业的带动,发展还算可以。
  前年时羽出钱把老太太住的地方从里倒外重新翻新了一遍。一下高铁站,时羽就打了个车,一到家门口,清脆的声音响起:“奶奶!”
  “哎,小羽回来了。”老太太从里屋慢慢走出来。
  “奶奶,你想我了吗?”时羽放下行李去挽她的手臂,开始撒娇。
  “奶奶天天在电视上看你。”老太太拍了拍她的手臂,转瞬想了什么,严肃着一张脸说道,“你别老给我买东西了,特别是这几天,你看里屋都装不下了,我一个老太婆子需要这么多东西干什么,你省着点钱自己用。”
  时羽笑弯了眼:“我有钱,您放心。”
  “奶奶,我饿了!”时羽怕老太太再唠叨,赶紧岔开了话题。
  “哎呦,我这锅里下的饺子该熟了吧。”老太太往围裙处擦了擦手,往厨房的方向走去。
  回到自己住了小时候住过的地放,时羽扫视了一圈,还是那个熟悉的家,方绿的桌布,窗口处养着一束百合,蓝窗帘,碎花床单,都是老旧的记忆和气味。
  时羽在木沙发处坐了下来,她给江恪发了一条报平安的消息,便钻进厨房里帮老太太的忙了。
  小羽毛:【我到啦,这里好舒服,有机会带你来这,尝尝奶奶做的饺子,可好吃了。】
  江恪收到消息的时候,正在处理文件,他回了个“好”字。
  第二天,正是大年二十九,眼看就要是合家团圆的日子。江正国要脸面,这才想起了自己有个太太,加上老爷子发话。江正国让两个儿子去疗养院把江母接回来。
  江恪开车,副驾驶上坐着江枫燃,他正在百无聊赖地打游戏。半路上,恰好时羽的电话打了进来,江恪没戴airpods,直接开了免提。
  一听到时羽的声音,江枫燃懒懒地插了一句话,嗤笑:“过年也不忘缠着我哥啊。”
  “你——”时羽被噎得沉默了几秒。
  等时羽反应过来时,又想起那场江枫燃直播骗局后,气急败坏地说道:“你把钱还给我!”
  江枫燃冷笑一声:“晚了。”
  “我用来买更好的直播设备,用来哄骗更多的无知少女了。”江枫燃不要脸地补充了一句。
  “江恪,你怎么会有这种畜生弟弟?”时羽在电话那头冷静地说。
  江枫燃气得下想骂人,不料他哥投来冷冷的一记,还冷声警告:“你别惹她。”
  ……也不带这么偏心的吧,到底谁惹谁啊。
  两人来到雅山医院,江枫燃双手插都跟在西装笔挺的江恪后面,不知道为什么,江恪一来这,就感到一种窒息的沉重感。
  恰好江母这两天的状态不错,他们进来的时候,女人坐在床上安静地玩拼图。
  听到声响后,江母抬头,一眼就看到了江恪身后的江枫燃,眼睛里充满了惊喜:“枫燃,你来看妈妈了?”
  “来让妈妈看你瘦了没?”
  相比于江母的热情,江枫燃则冷淡许多,他叫了一句妈之后就没怎么说话。但这些都不妨碍江母对他的喜爱。
  江恪看了一眼两人,声音平静:“我去办出院手续。”
  办理后一切后,江恪开着车带两人回江宅。江恪安静地开着车,江母拉着江枫燃的手坐在了后座。
  “枫燃,你生日那天,妈妈给你煮了长寿面,可是护士阿姨说你学业忙来不了。”
  “最近过得怎么样?谈女朋友了没,”江母坐在后面看了前座的江恪一眼,特意低了声音,附在小儿子旁边,“我结婚的时候你外婆留了个戒指,妈妈等着给你,好让你去交女朋友呢。”
  江母眼底的疼爱明显,仿佛是一个正常的母亲,只是,无论她正常与否,从小到大,她一直都看不到江恪。
  江恪神色淡淡地开着车,忽然收到了时羽发来的微信。她发了一张她那里的天空,连着绵延的群山,黄昏绚烂,色调美丽。
  她发了一句话过来:看,这是朕为你打下的江山。
  看到时羽这句话,不知道为什么,江恪的心情忽然变好了,甚至还笑出了声。
  作者有话要说:  文案大概还要3 4章就到了。
 
 
第34章 喜欢
  大年三十, 是合家团圆欢庆的日子。今天空气各外湿冷,云层是雾白色, 但目光所及之处, 周围都是热烈鲜艳的红, 家家户户都希望洗净一年的旧气。
  江家一大家子的人都聚在江宅, 举杯相庆。老爷子坐在主桌的正中央, 看到一大家子人其乐融融地坐在一起心里头高兴不已, 出声让阿姨给他倒了两杯酒。
  江正国立刻把手捂住酒杯, 制止道:“爸, 你三高——”
  老爷子眉毛往下一压, 板着脸开口:“你把手给我撒开, 怎么大过年的喝酒我还得向你请示啊, 就不能让我高兴高兴?”
  江正国只得收回手, 还不忘叮嘱道:“那就喝一点,不能太多。”
  老爷子喝了两杯酒,正处在兴头上,在座的小辈纷纷举起酒杯敬他, 就连几岁的小家伙也抱着果汁杯, 奶声奶气地说:“太爷爷新年快乐,祝你永远不死!”
  小孩子天真无邪,张口就出的纯真祝福语,让老爷子愣了一下随即大笑起来,饭桌上年轻一辈的人也接连发出笑声。
  “好,过来, 太爷爷给你们发大红包!”老爷子笑眯眯的,从口袋里拿出一叠厚厚的红包。
  两三个小孩接连跳下桌,伸出肉乎乎的爪子朝他作揖拜年,嗓音脆生生道:“谢谢爷爷。”
  老爷子发完红包似乎还未尽兴,开始唠叨这些小辈,第一个点名的就是江恪:“小恪,过了这个年你就29了,还不赶紧把小羽娶进门,让我在闭眼之前抱上重孙。”
  江恪的正夹菜的手顿了顿,他抬眼看了场内的小孩:“这么多小孩不够你抱的吗?”
  见他哥出口噎得老爷子没话说,江枫燃在一旁笑得肩膀直抖,老爷子面色不善地看着他,立刻把矛头指向他“你还笑,你也老大不小了,不去找女朋友,天天对着电脑干什么?”
  ……江枫燃立刻坐着不敢动了,怎么连他也躺枪。
  “爸,枫燃还在学习阶段嘛,你怎么老说他。”江母忽然出声。
  江母坐在饭桌上,穿着米色的针织衬衫,头发挽起,嘴唇还涂了淡淡的唇彩,整个人干净又精神。
  今天一晚上她一直没有说话,以致于大家都快忘了她的存在。女人一出声,大家纷把视线投到她身上。江母神色无碍,转过头语气讨好地对江正国说:“正国,你还记得吧,明天我们是不是得去一起去枫燃的家长会了。”
  此话一出,全场沉默,气氛陷入一种难言的尴尬中。
  江母的话语明显处在时间混乱的状态中,精神有点不正常了。江正国碍于这么多人在场,只能配合她,挤出一个笑容:“对,明天我们一起去。”
  女人这才满意地点头点头,不再说话,继续默默地吃饭。
  小辈继续重新开了话题,气氛很快被挑起,饭桌上又恢复了推杯换盏的热闹场面,仿佛女人刚才的失态发言根本没有发生过。
  坐在右侧的婶婶吃着饭一时想起了什么,语气含笑:“大哥,上次我和心仪路过会江路,看见你在那里,刚想同你打个招呼,你就神色匆匆地上上车走了,到底什么事这么急啊?”
  婶婶单纯就是想起了一个话题拿出来聊天,谁知这话一出,“嘭”地一声,江母手里的酒杯掉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
  江正国的脸色不太好看,他咬牙道:“你看错了。”
  江母听到“会江路”三个字精神大受刺激,整个人控制不住地尖叫,到处摔东西,并开始伤害自己。
  几个小孩被保姆带走了,场面一时混乱起来。
  这里的人试图上前,又怕女人真的发疯,最后都只能束手无策地站在那里。他们没有处理过女人精神失控的场面,只有江恪经常面对这种事。
  江恪下颌崩出凌厉的线条,他沉声对旁人道:“去拿镇定剂过来,枫燃你去打医院电话。”、
  一见江恪上前,女人恐惧得退后,将手里能扔的东西都砸到他身上,男人一下也没躲,他的额头,眉骨上,不是淤青就是鲜血。
  飞过来的盘子划伤了江恪的手背,他每向前走一步,血就顺着往下滴了一路。
  女人边叫边流泪:“我生你出来,就是让你站在我对面的吗!”
  江恪示意首身后的两个帮手趁其不备,钳制住江母,女人还在用力挣扎。
  江枫燃拿着针管匆匆折回,在看到江恪身上的伤后,停顿了一下:“哥,你没事吧?”
  “没事。”江恪没什么情绪地出声,仿佛受伤的不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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