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笑!这是恐怖片[无限]——银烛鸢尾
时间:2020-07-26 08:35:34

  结果还没等她想办法看一看,鬼夫人突然重新抄起那把刀,手起刀落,砍掉了尸体的脑袋。
  脑袋骨碌碌地滚远,尸体的肩膀中间,顿时只剩下了一个血肉模糊的腔子。
  这还不是最要命的,最要命的是,鬼夫人的工作还没有完成。
  鬼夫人并不是单纯来写字和砍头的,甚至还是来碎尸的。
  傅蓝屿:“……”
  于是接下来的漫长时间里,她亲眼目睹了鬼夫人仿照庖丁解牛的娴熟手法,那把刀上下翻飞,深入骨缝、切割皮肉,将绿衣男的尸体大卸八块。
  OK,场面太过惊悚,在此不多赘述。
  总之这意味着,如果她要看清鬼夫人留下的那行毛笔字,待会儿就必须……
  把零落的尸块,恢复原状。
  作者有话要说:  那么问题来了,这一章的云哥呢?
  云哥当然在别的房间,和别的女玩家成亲(不是)
 
 
第60章 兰兰
  傅蓝屿坐在床上, 透过软帘的缝隙, 观看了鬼夫人肢解绿衣男尸体的全部过程。
  这种现场直播, 绝对比任何恐怖电影都来得刺激战栗。
  她屏息凝神, 动也没敢动一下, 生怕打扰这位鬼怪的工作时间。
  鬼夫人的红盖头,自始至终都稳稳垂落着, 将面容挡得严严实实,根本看不清她的模样。
  她终于将尸体切割完毕,只留下满地的零落尸块。
  她拎着刀,又俯身捡起绿衣男被砍掉的脑袋,婀娜多姿地走了出去。
  在开门的瞬间, 她似乎回过头来, 朝喜床这边投来一瞥, 只是隔着盖头, 傅蓝屿察觉不到她的目光。
  她像是低低地笑了一声,转身离开了。
  灯烛摇曳的光影,映出地面的一片狼藉。
  满屋子浓重的血味,令五感敏锐的傅蓝屿,感到非常不适。
  她等了很久,直至确信鬼夫人不会再返回,这才下床走到门前。
  她推了推, 发现门已经锁住了,自己只能待在房间里,无法出去。
  她回眸, 看向那堆恶心人的尸块。
  说实话,穿越这么久了,见过的画面不少,可要亲手来一场尸体拼图,这体验还真是新鲜。
  也不知乔云铮那边抽签结果如何,遭遇了什么状况。
  傅蓝屿叹了口气,试探着凑近,仔细辨认。
  其中一块碎尸的皮肤上,貌似有毛笔书写的半边痕迹,她抬手抹了抹,发觉这痕迹是擦不掉的。
  也就是说,可以放心拼,不用害怕字迹被擦花。
  她环顾四周,最后从床上找到了那块自己之前用过的红盖头,于是将其折叠,当作面纱蒙在了脸上,遮挡口鼻。
  值得一提的是,在此期间她还留心看了一眼,那根被遗忘在角落里的、系着大红花的喜秤。
  她将喜秤拿在手里端详片刻,忽而双手用力,把秤杆从中间拧开了。
  秤杆中间居然是空心的,只听接连“当啷”两声,有两枚细小的金属物件,掉落在她的脚边。
  那金属物件只有拇指指甲大小,正方形,四角凸出,似乎能镶嵌在什么地方。
  但具体要镶嵌在什么地方,就不得而知了。
  总之是有用的道具就对了。
  她将其收入怀中,又做了几秒钟的心理建设,终于开始低气压地进行尸体重组。
  由于尸体只在上半身写了字,所以她果断把那两条大腿踢到了一边。
  黏糊糊的内脏散落一地,被锯齿状刀刃切割的尸块,边缘参差不齐,沾满碎骨屑和斑驳血迹。
  这鬼夫人上辈子,八成是个屠户。
  面纱根本遮不住那股子刺鼻的腥臭味,她蹙眉,忍受着极其粘腻的手感,将尸块逐一挪动归位。
  她先拼出了胳膊和胸,胸部以下烂得比较厉害,她拼了好久,直至在那些横七竖八的裂缝中,勉强辨认出鬼夫人写的两行小字。
  ……没错,挺短的时间,鬼夫人竟然写了两行字,可真够能写的。
  傅蓝屿摘下蒙在脸上的红盖头,当作抹布,又拿起桌上茶壶倒了点水,擦了擦尸体肚皮上凝固的污血。
  她总算彻底看清了字的全貌。
  ——风里去又来,峰前雁行斜。
  看起来像是字谜,但暂时还解不出头绪。
  玩家杀了,鬼怪见了,答案有了。
  今晚的任务,应该已经全部完成了。
  唯一让人焦虑的是,这房间出不去,还没地方洗手。
  傅蓝屿无可奈何用沾了水的红盖头,好歹擦了手,然后就尴尬支棱着两只手,在屋里又详细搜索了一遍。
  这里显然是古代某个大户人家的宅子,屋里的陈设也是古色古香,梨花木的梳妆台上,还摆着一面铜镜,以及姑娘用的胭脂水粉。
  那些胭脂水粉没什么特别的,除此之外梳妆台上也没其他的东西了,架子上的各式瓷器工艺品,她也挨个拿起来看了,没有线索提示,也没有可以转动开启的机关。
  这个房间,只是普普通通的停尸间(……)
  她回过身去,脱鞋上了喜床,重新放下软帘,准备先睡一觉,明早再做打算。
  身为白金局玩家,没点心理素质能活得下去吗?
  这一夜,注定是与噩梦相逢的一夜。
  转天清晨,鉴于一直梦见锅里在炖着尸块,白花花还泛着血沫的那种,傅蓝屿醒得很早,且醒来后异常反胃。
  今早她破天荒地不想吃饭,毕竟昨晚都已经折腾够了。
  她掀开软帘往床下看,发现之前躺在那里的、绿衣男的无头尸体不见了,地面干干净净,一丝血迹也没有。
  就好像昨晚的碎尸现场完全是幻觉似的。
  不过系统经常会自动清理尸体,这属于正常情况,倒也不必太惊讶。
  她闻了闻自己的手,控制不住露出嫌弃之色,迅速穿鞋走向门口。
  果然,房间昨晚锁住,今早可以打开了。
  她开门出屋,站在长廊里四处搜寻一圈,最后转了个弯,去后院的井边打水洗手洗脸。
  ……巧之又巧的,她在井边遇见了同样在洗手的乔云铮。
  确认平安。
  乔云铮闻声抬眸,四目相对,他弯起眉眼笑了,像是松了口气。
  “还好吗?”
  说完,他目光微转,看到了傅蓝屿满手的血迹,顿时笑意敛去,变得凝重担忧。
  “你也……”
  “是,我抽签也失败了。”傅蓝屿叹了口气,“像咱俩这种运气的人,就不该怀有侥幸心理。”
  “受伤了吗?”
  “没受伤,就是拼尸体的时候费点劲。”
  乔云铮完全理解她的意思,他无奈点头“我也拼了半天,屋里还没地方洗手。”
  “你看到尸体上的字了?”
  “看到了,‘风里去又来,峰前雁行斜’,但还没解出是什么谜底。”
  “没关系,我们可以慢慢解。”
  看来这次游戏的初始流程是先男女玩家配对入洞房;然后抽喜签,抽着一样的能一起活,抽着不一样的就得死一个;再由鬼夫人进屋碎尸,拼凑尸体后可以得到一条完整的线索。
  一起活的玩家避免了互相残杀,却没有线索提示。
  富贵险中求,大概是这样的道理了。
  “幸好系统没把咱俩安排在一间房内。”傅蓝屿想了想,忽然没来由的一阵凉意,“要是咱俩抽的喜签不一样……”
  她和他,怎么可能对彼此下得了手?
  “从这个层面来讲,咱俩的运气也没差到谷底,对吧?”乔云铮将打好的一桶水递给她,低声开口,“你猜这次,和咱俩一样倒霉的玩家有多少?”
  结果傅蓝屿尚未回答,就听见不远处脚步声再度响起,紧接着有位梳着丸子头齐刘海的姑娘走了过来。
  那姑娘嘴角有块淤青,颈侧有伤口,挽着衣袖,一双纤细白皙的手上,也同样沾满了没擦净的血污。
  确认过眼神,也是抽喜签失败的人。
  不得不承认,白金局的女玩家们真的都有两把刷子,在体力并不占优势的情况下,能反杀同屋男玩家,肯定不是一般人。
  出乎意料的,那姑娘见到两人在井边洗手,第一反应就是瞪大了眼睛,神色极度警惕慌张。
  “大家都去前院吃早饭了,你们俩……是同屋的吗?”
  同屋的玩家不会杀人,不必拼尸,自然也没必要在这洗手,傅蓝屿看了一眼自己面前的水桶,觉得这个问题没有意义,撒谎更是毫无意义。
  “不是。”
  姑娘的表情,一瞬间变得难以置信“跟你同屋的男人,是不是穿着绿衣服?!”
  傅蓝屿洗手的动作顿了一顿,她登时了然。
  原来这姑娘就是兰兰,那个绿衣男的女朋友。
  她垂眸,“嗯”了一声,并未否认。
  兰兰当场崩溃,踉跄了一步跌跌撞撞扑过来,作势要跟她拼命。
  “你杀了他?你敢杀了他?我杀了你!”
  水桶被踢翻,染了血的井水流淌一地,傅蓝屿侧身避过兰兰的攻击,反手攥住了她的手腕。
  “兰兰小姐,请你冷静点,都到白金局了,游戏规则需要遵守不懂吗?”
  兰兰怒不可遏,含着眼泪朝她吼“你杀了我男朋友,还要跟我讲规则?我杀了你也算遵守游戏规则,你去死啊!你快点去死!”
  乔云铮在旁看得不耐烦了,当即拎了兰兰的衣领,不顾她挣扎,强行将她扯离了傅蓝屿身边。
  兰兰意识到了他和傅蓝屿的关系,更加怨恨“你们俩是一伙的?怎么你们就能同时活下来?你们迟早也要死!都得给我死!”
  她疯狂地试图攻击乔云铮,拳打脚踢力气还很大,一副要拼命的姿态。
  傅蓝屿见劝不住她,索性又打了桶井水,示意乔云铮让开,而后扬手往她身上一泼。
  冰凉井水,刹那间将兰兰浇了个透心凉。
  “兰兰小姐,你现在能活着的条件是什么?还不是昨晚和你同屋的男玩家,拿命换来的?”
  “……”
  傅蓝屿说“我杀你男朋友大错特错,那你昨晚杀了同屋的男玩家,就是理所当然的?你觉得我该死,那麻烦你先自杀一下,祭奠那名男玩家的无辜冤魂,这才公平。”
  “……”
  兰兰浑身湿透,在晨风里气得颤抖,她一句话也说不出,可看傅蓝屿的眼神,像是要把对方千刀万剐。
  她咬牙切齿,许久才恶狠狠地低语。
  “贱人,你等着,我一定会杀了你……”
  傅蓝屿没再理会她,转身洗干净手,和乔云铮一起离开井边,去了前院。
  在游戏里,仇恨值是最常见的东西,怜悯心是最无用的东西。
  已经走到这一步了,无论是谁,该有生的信念,也该有死的觉悟。
 
 
第61章 机关
  本次游戏共有十名玩家, 昨晚随机组成五对入洞房, 抽到相同喜签的有两对,抽到不同喜签的有三对, 所以最后活下来的还剩七个人。
  在前往吃早饭的路上, 傅蓝屿发表了由衷感慨。
  “我没想到, 自己人生第一次结婚是在古代, 还是跟个陌生男人。”
  乔云铮从容颔首:“是啊, 我也没想到, 你人生第一次结婚,居然不是跟我。”
  “……”
  早饭安排在古色古香的会客厅里,七人围着实木圆桌,桌上摆着清粥小菜,还有一碗煮鸡蛋。
  挺好,没肉挺好的,没肉还能吃两口。
  傅蓝屿沐浴着对面兰兰的怨怼视线,垂眸不紧不慢地剥鸡蛋,只当作没看见。
  旁边一位戴眼镜的姑娘, 讲话文文静静的,也很客气。
  “三位, 你们昨晚……抽签是不是不太顺利?”
  “当然不太顺利。”乔云铮微笑, “如果顺利,还能只剩三个人坐在这吗?”
  “……”眼镜姑娘顿时被噎了一下,“呃,抱歉, 我只是想知道,昨晚如果抽签不顺利,具体会发生些什么。”
  乔云铮笑意更深:“很简单,不顺利就要死人,你猜不出来吗?”
  “……”
  眼镜姑娘不说话了。
  和眼镜姑娘同屋的,是一位染着褐色卷发的男人,属于那种不太具有攻击型的善良面相,比较有亲和力。
  他锲而不舍,试图继续沟通。
  “三位,我理解你们的心情暂时还没平复,但现在游戏刚开始,大家都没有头绪,还是要稍微互相帮助一下吧?”
  闻听此言,其余一对男女也附和着点头,这两人男的穿黑衣,女的穿白裙,姑且可称作黑白双煞,以便区分。
  他们会同意卷发男的提议很正常,抽签顺利的玩家,整晚风平浪静,没死人,鬼夫人自然也不会出现,那就意味着他们什么线索也没得到。
  哦对了,也不知喜秤里面的金属物件,他们发没发现。
  总之没有线索的人,肯定想要从有线索的人这里,套点话出来。
  乔云铮舀了一勺粥,眉梢微挑:“那你们四位昨晚拿着什么线索了吗?互相帮助,重点在于‘互相’二字,我们可以交换。”
  “……”
  四人面面相觑,一时语塞。
  看来是不要指望从这几人嘴里得到什么有用信息了,傅蓝屿毫无兴致,吃完鸡蛋就离开了会客厅。
  乔云铮等了一会儿,把自己碗里的粥喝完,又等其他人也各自散去,这才不疾不徐起身,在长廊里兜了个圈子,去了靠近东面莲花塘的那间书房。
  方才来的时候,他和傅蓝屿故意绕远路,将宅子的地形简单了解了一圈,根据经验,两人都认为书房的位置比较偏僻特殊,应该会有点什么线索在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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