灭了天道后我成了死对头的师妹——周蛋挞/前方有个鬼
时间:2020-07-29 07:43:52

  铃萝抱着酒坛瞪眼看他:“什么养子?他不是有宋圆圆了吗?你怎么不问问我缺不缺?魁首不比拔了把破剑好吗?你是不是看不起我!”
  常霏被她一连串话给说懵了,结结巴巴道:“那、那你缺吗?”
  铃萝凶他:“你看我缺吗?!”
  常霏扭头抱着徐慎哭。
  徐慎没管他,而是认认真真地递了杯酒给铃萝:“阿娘。”
  铃萝:“……”
  宋圆圆批评道:“我都看不下去了!”
  话落立马遭到了三人鄙夷的目光。
  你最先开始的好吧!
  这夜宴许久才散。
  一部分人回去休息,一部人约了去赏樱,闹了很久才散去,太初得以安静。
  铃萝洗漱后躺床上,刚闭上眼,就想起今日越良泽拔出镇仙玉的那一幕。
  他不想要镇仙玉,旁人却对这镇仙玉有千百种想法。
  今夜镇仙玉会“失窃”,明日他又拿不出证据证明那时他独自一人在何处做了什么,当时可是被有些仙门人嘲讽的厉害。
  她无奈睁开眼,起身去敲楚异的门。
  “师兄。”
  楚异在里边懒声问:“干嘛。”
  铃萝说:“借你剑一用。”
  窗户一开一合,楚异的佩剑黑羽已被扔出。
  “明早还我。”
  楚异懒得管她要干嘛,他喝完酒这会正困得要死。
  铃萝拿着剑去找越良泽。
  对门院里没人,便去了樱林。
  越良泽被师哥白藏拉去赏樱,白藏却跟他的酒友们聊嗨了,赏樱途中把师弟给丢了。
  他一个人站在樱林河边等师哥回来。
  越良泽绝对想不到自己会在这里等一夜。
  白藏也想不到自家师弟会如此耿直。
  在越良泽兀自抱剑静心时,却听身后脚步声传来,他侧首看去,见铃萝提剑迎着花雨从山道上走下。
  铃萝刚想发话,却顿住,挑眉朝下方看去。
  在越良泽左手边的阴影小道中,缓缓走出一个清瘦的人影来。
  月光将他的肤色映衬的越发白皙,还有一丝渗人。
  北庭月宫的私生子。
  他在这干什么?
  铃萝还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就见朝越良泽走去的慕须京拔出了腰间佩剑。
  不再是普通佩剑。
  下一瞬他身影已掠至樱树河边,越良泽也以无生挡下这一击。
  慕须京动作很快,招式万变,樱林里剑鸣声声。
  比起跟铃萝比武那次他的速度和招式都更上一层。
  越良泽抬眼时,今晚的第二把剑映入他眼里,强势霸道地将冲他而来的剑横切斩退。
  铃萝持剑指向被斩退的慕须京,傲慢道:“你干嘛呢?我先来的。”
 
 
第二卷 月下鹰
第57章 
  慕须京看了眼铃萝说:“你让开,我跟他打。”
  “凭什么?”铃萝冷笑,“我先来的,要打也是我先跟他打,你排队。”
  越良泽听得哑然,他没想到今晚这一个两个大半夜不睡觉,竟都跑来找他打架。
  慕须京手中长剑反射着天上月光,清冷又邪气。
  他换了招式,依旧不退。
  越良泽说:“你先等等,我也想试试他手中剑。”
  铃萝回头瞪他。
  越良泽越过她,将她护在身后。
  铃萝站在樱树下气呼呼道:“那谁赢了就跟我打!”
  她话音刚落,这两人身影就动了。
  两人虚晃出残影,双剑相拼,月下落花翻转也不及他俩交手招式变换的速度快,道道相撞的剑光将落花斩碎,樱林花雨不知觉间又多了许多。
  普通人看着只觉得眼花缭乱,都是残影飞来飞去。
  铃萝却看得很清楚,一招一式,灵力运转,剑意变幻。慕须京用的依旧不是北庭月宫的剑术,却跟上次与她比武时更快。
  她认得这是谁的剑术。
  越良泽该比她更清楚。
  铃萝眨眨眼,眼里倒映着此时认真对战的越良泽。
  她入魔第二年,越良泽在南江城待的第二十三日。
  铃萝放弃了美人尖,又从二十六魔那抢了本邪剑谱,准备着手练妖魔的剑术。
  她不喜欢自己挥斩出的每一剑,剑意都有着纯正的浩然之气。
  在那时的她眼中,那是最没用的东西。
  可越良泽却说:“你控制不了的。”
  铃萝气道:“要你管!我不练美人尖了,你怎么还不走?我看起来很好说话吗?”
  鉴于前几天她硬逼越良泽吃街上买来的烤包子,过后又感到一丝后悔,于是也就嘴上凶他,并未动手。
  那夜她躺床上,睁眼闭眼都是越良泽狼狈不堪的模样。
  他转身迈步时,无论多少次,铃萝都觉得他会一去不回。
  她像是把什么东西弄碎,再也好不了。
  可阻止越良泽离去,看那个男人背对着她无言静默的时候,也是一种残忍。
  铃萝难得懊恼,皱着眉头,在黑暗中也抬手遮住了眼。
  自从她说拿越良泽练美人尖,两人基本每晚都同塌而眠,尽管铃萝无数次说过不准他睡在身旁到天明,都被越良泽连哄带骗过去。
  最后她自己也都嘴上凶两句,懒得付出行动。
  今晚人没来,她倒是睡不着了。
  铃萝越想越气。
  我干嘛了!
  不就让你吃个包子吗?不能吃就不能吃,那你怎么不说!
  你说不吃啊!
  浑然忘记自己当时魔性失控,越良泽若是不妥协,她能把整个南江城都毁掉。
  铃萝还在心里嘀嘀咕咕碎碎念,忽然听见门开了。
  熟悉的气息飘进来,脑子里所有声音都散去。
  越良泽进屋的动作很轻,他刚沐浴回来,发干了,身上却有雾感。那股她喜欢的浴后淡香时有时无,在男人走近床边时变得清晰。
  铃萝放缓呼吸,装作已经睡着。
  屋里灯早熄了,越良泽进来时也没点,他在昏暗中轻门熟路地来到床边,却静静地站立片刻,似乎是在确认她是睡着还是醒着。
  铃萝在心里想:
  今晚可能也许大概算我不对,那就勉为其难让你今夜睡在我旁边吧。
  越良泽静了好一会,才弯下腰去。
  衣料摩擦的声音悉悉索索,铃萝感觉到他在身旁躺下,又钻进被子里,带着冷气与过后的暖意。
  这男人还得寸进尺地伸手揽过她的腰,小心翼翼地从后方抱着她,温热的胸膛抵着她的背,隐约能感受到那颗跳动的心脏。
  铃萝想起越良泽望向自己说算了的时候,眼睫轻颤。
  算了。
  今晚随他吧。
  越良泽垂首在她颈项,姿态强势的拥抱却又依靠着对方,无边的黑暗遮掩了他的脆弱。
  “铃萝。”他轻声叫着女人的名字。
  铃萝安静地听着。
  他总是喜欢叫她名字。
  越良泽的声音很轻很轻。
  他说:“我不想吃。”
  两人的发交缠在一起。
  铃萝听着男人微微颤抖的声音。
  “也不想再也见不到你。”
  铃萝不知自己出于何种心理短暂的向越良泽妥协。
  翌日她去扫荡了大部分食材回来,跟越良泽说他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以后也不会再逼他吃东西。
  然后要他做完就走。
  这次就不杀他了。
  越良泽看了满屋的食材,眼里是笑意:“竟不知道你到底是要我走还是不想我走。”
  “你最好现在就走,我随时会改变主意,杀了你对我百利无害。”铃萝冷冰冰地说,“现在不动手只是不想怪慈来找我麻烦耽误时间。”
  越良泽却不见半点恼意。
  虽不练美人尖了,但偶尔铃萝不自觉地靠他太近,两人之间还是会有点什么。
  铃萝拿来邪剑谱要挑剑术练,翻完全书,最后入她眼的也就一个。
  一个名叫半日劫的邪剑术。
  越良泽看后沉默片刻,将做好的零食碟子放在桌上,跟她说:“你要练这剑术?”
  铃萝哼道:“怕了?”
  “它已经失传了。”越良泽在她身旁坐下,给她剥着坚果壳,“这剑术只能一传一,生死皆可,但方法特殊。”
  什么叫做生死皆可?
  铃萝偏头看他,狐疑道:“你知道?”
  “曾跟半日劫的剑术传人交过手。”越良泽耐心道,“它虽然是邪剑术,但学此术者越是精湛,妖邪气便越发微弱。”
  “至强者,可达到一息不存。”
  他刚入世时,曾受邀进山除一魔。
  这魔杀一百二十三人,屠了从此处过的好几队王城兵马,是周边村镇和边境行军将士的大威胁。
  如此为害世间秩序的魔,被普通人忌惮又厌恶,虽想把这魔除去,奈何对方实力强劲,军士数次不敌,只得广招天下修者前来除魔。
  那也是越良泽用无生斩杀的第一只魔。
  虽说魔,可它却是一个入魔的男人。
  雪山之中,男人在屋前提着剑朝他笑道:“是人是魔有什么区别,都一样的。”
  他虽只有一把普通佩剑,却斩杀了许许多多来此除魔的修者。
  魔息来自男人本身,并非他的剑意。
  越良泽在对战中从男人口中得知半日劫这等邪剑术。
  “此剑术只单传一人,就算我死了,它也会自己找到继承者延续下去。”男人狰狞地笑着,“你杀不完的!”
  越良泽杀了他,碎了佩剑,将其灰飞烟灭,以为这样就能阻止半日劫寻找继承者。
  后来却又遇上了会此剑术的人。
  铃萝当时嘲笑道:“既然半日劫找到了继承者,你又怎么说它已经失传?”
  “因为现在已经没人会了。”越良泽说,“半日劫真的死了。”
  铃萝不信他的,约了几位二十六魔对剑,对方却不得要领,光她一个人习得皮毛,却不得剑意精髓。
  她气呼呼地跑来找越良泽:“你可有半日劫的记忆?”
  越良泽似早知她会来要,不紧不慢地递给她玉灵珠道:“里面存了。”
  铃萝将他曾与半日劫对战的玉灵珠反反复复看个遍,最后确定,这半日劫是练不成的。
  那时她没问最后一个会半日劫剑术的人是谁,也没问半日劫如何死的。
  因为她没过两天,就丢下越良泽离开了南江城。
  如今再看,越良泽与慕须京前世是认识的。
  可能还有许多她不知道的事。
  铃萝回过神来,见这两人还在打,便气呼呼地转身走了。
  刀剑声清脆,越良泽瞥见离去的铃萝,收剑停战,本欲再攻的慕须京也因此停住。
  “铃萝。”越良泽叫她。
  铃萝回头:“干什么?”
  越良泽眨眼:“你怎么走了?”
  话里还有点点茫然。
  铃萝冷笑声:“你有人陪着练剑,我干嘛不走?我还想回去睡觉。”
  越良泽收剑,不理慕须京,朝铃萝走去:“你来找我何事?”
  慕须京:“?”
  他眉目阴郁道:“你走什么?”
  越良泽说:“不打了。”
  慕须京:“她之前说了,谁赢再跟谁打。”
  “你赢不了我。”越良泽侧首,轻挑着眼尾,“你今夜找我比武,应该是知道我就是杀死你师父的人。”
  慕须京神色无波地看他。
  他知道杀人的是圣剑宗弟子,却不知那人是何模样。
  铃萝却奇怪道:“姜妙没告诉你他是圣剑宗的人吗?”
  怎么说也是北庭月宫的现任宫主,慕须京只知道那些轻视姜妙的人才会叫她名字,因此不由看了眼铃萝。
  慕须京:“她的手语看不懂。”
  铃萝:“……”
  慕须京又问越良泽:“你为何笃定我赢不了?”
  “你师父能做到一息不存,可你还差了些,与你对战中还是能察觉到邪气,若是与掌门级别的人对战,被察觉到会给你自己惹来祸端。”越良泽淡声说,“你没能做到一息不存,也走不出这剑阵。”
  慕须京眉头微蹙,脸上罕见的有了一丝情绪变化。
  他低头看去,原本散落的樱花不知何时已成了一个剑阵,正被他踩在脚下。
  “你剑术不错,咒律却一塌糊涂,竟然半点都没察觉到。”铃萝问,“你师父没教你?”
  慕须京静了片刻,才漠然道:“他不是我师父,找你也不是为了报仇。”
  铃萝:“那你一上来就开打?”
  “只是想试试能斩杀半日劫的人是何等实力,为自己日后可能遇上做准备。”慕须京轻轻扬眉,面带三分讥讽,“你的剑一开始对我就有杀意不是吗?”
  越良泽:“……”
  无生:那是你的荣幸!
  越良泽说:“我与半日劫一战,是因为那人入魔为害一方,而非针对这剑术,我对半日劫并无偏见,你学会了也不会时刻盯着你。”
  慕须京淡声道:“说不定我日后也会跟他一样,杀人不眨眼。”
  越良泽:“等到那时再说。”
  慕须京抬眼看他:“到那时再杀我?”
  “杀你的人不一定是我。”越良泽转身看他,却朝铃萝歪的位置了下头,“你也并非一定会入魔重复那人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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