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度沉溺——雾下菘
时间:2020-08-01 09:37:48

  虞鸢心里内疚,觉得他一直都在记着她,和小时候一样,什么好的东西,第一个想到的都是她,而她记得他的时候似乎要少太多了。
  其实她本来没什么戴手链的习惯,眼下,却也完全说不出任何拒绝的话。
  她轻轻点了点头,她想,她要给他送个什么回礼。
  他眼睛一下亮了。
  如果不是她不允许,她甚至怀疑,他又会像那天那样,扑上来,在她面颊上亲一口。
  幸亏没有。
  虞鸢脸也红了,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又会想起那荒唐的一幕。
  临近年底,这几天京州冷。
  许遇冬这几天和路和在外玩,两人都擅长交际,又是出手阔绰的公子哥,这么半年下来,在京州也结识了一大堆会玩的狐朋狗友。
  眼下,这天见京州竟然下雪了,又忍不住心痒痒,想想去找谢星朝,叫他出来玩,大家认识认识。
  谢星朝并不抗拒和他们一起玩,不过他对任何事情都不上瘾,和人交际也是如此,只不过因为他冷淡的性格,难以接近,大部分时间,即使是在外一起玩时,他也不怎么合群。
  除去对那个姐姐之外——那例子特殊得许遇冬现在想着都还愣愣的。
  不过,谢星朝近段时间和他们出去得很少,不知道在学校忙什么。
  许遇冬打电话叫他出去玩,“阿朝,这几天有空,出来溜溜弯?”
  “没空。”
  “真不考虑考虑?”
  “这几天都不要叫我了。”那边声音很冷淡。
  “怎么?”
  少年懒洋洋在沙发上瘫下,长腿伸开,“看书,快考试了。”
  “你还看什么书?”路和说,“你考试不是只用看几天就ok了的吗?”
  关于谢星朝为什么可以忽然考上京大,比他们高几百分,后来,许遇冬和路和认真探讨了下,结果就是得出结论,是因为遗传,他们爹只是做生意起来的,而谢星朝的那个渣爹,不,他们谢家全家,都是各种博士,他只是遗传了他那个渣爹的智商。
  平时和他们一起玩个什么,他上手也都极快,只是大多都是随便玩玩就罢了,从不会专注做个什么,也从不会主动对外起说自己擅长什么。
  其实许遇冬也模模糊糊感到奇怪过。
  只感觉,他似乎在刻意压抑自己,不想让自己显露出来任何才华。
  谢星朝这个人,越相处,有时候反而会觉得越疏离。
  不过,他也是出了名的脾气阴晴不定,琢磨不透了,当了这么多年朋友,许遇冬也一直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
  “许少,你哥们不来了?”
  被挂了电话,许遇冬说,“不来了,从良了。”
  许遇冬他们老早领教过他这种臭脾气,被治得服服帖帖,知道了不会在他不想被打扰的时候非要去凑个没趣。
  “你那哥们是个什么人啊。”那人很好奇,“什么时候可以带来我们看看?”
  路和在玩牌,顺口道,“很烂的人。”
  许遇冬,“……”
  这么说来,倒也没错。
  回想起谢星朝过去的斑斑劣迹,他说,“对,烂人,薄情寡义,还凶残暴力。”
  “那更要什么时候看看咯。”周围人起哄。
  少年挂断电话。
  夜幕深了,外头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了小雨夹雪。
  手机忽然振动了下,他厌烦的拿起手机。
  “过年回家吃团圆饭。”
  “我今年准备带你阿姨回家。”
  短信删除。
  他顺手把这号码也顺便拉黑了。
  整个屋子都黑漆漆的,安静得像要把人吞没的黑暗。
  虞鸢曾住过的那个卧室,窗帘拉得很紧,一切陈设都照旧。
  对于自己的欲望,他向来很诚实。
  漆黑的房间里,他回想起了那双白皙柔软的小手,缠绕着银色的手链。
  满室暧昧的黑暗里,修长的手指一路往下。
  轻车熟路。
  夜色里,明明是干净纯良漂亮至极的长相,明明还是那张唇红齿白的脸,神态却已经完全不同,甚至显出了几分勾人的奇异的艳冶。
  等到过年的时候,他可以和她一起回家。
  她完全不知道他这些龌龊想法,也不会对他有任何防备。
  他的计划进行得很好,她已经对他的亲近逐渐放下防备,甚至开始慢慢习惯了,并不抵触或是厌恶,这一切让他很愉悦。
  如果是这样……再过分的行为,也可以被慢慢容忍的吧?
  如果这一切被她知道了,会怎么样?
  这像是自虐一样的念头,反而加速了刺激。
  少年眼尾还余着残红,懒洋洋的躺在床上,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
  不会怎么样。
  他会永远在她面前扮演好,扮演一辈子,不喜欢他的真面目也没关系,他有办法,会把她一辈子都留在身边。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看到一个评论,“谢白莲总是这样愣把自己憋回去,时间长了小心不举”
  他会定期解压的,大家不用担心,不会憋坏233333333333
  还是二十个红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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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晚上, 虞鸢回了宿舍,大家都在,叶期栩第一个注意到了她手上的手链, 自觉很稀奇, 叫她伸手过来看, “鸢鸢, 你不是都不戴这些的?还挺好看。”
  虞鸢犹豫了下, “……别人送的圣诞礼物。”
  因为最近谢星朝在他们宿舍夜谈里被提起的频率,犹豫再三,虞鸢还是打算三缄其口, 谨慎对她们提起谢星朝的事情。
  “男的送的吧。”叶期栩也凑过来看。
  余柠也凑过来看, “那他还挺有品味,很适合你啊。”
  “是个闷骚男。”叶期栩评价。
  虞鸢,“……”
  闷骚这个词和谢星朝怎么也搭不上边吧。
  不过,她也是真的觉得从一个手链里能看出这么多信息的都是大佬。
  虞鸢在自己桌位前坐下,她在想, 要给谢星朝送一个什么回礼。
  说来奇怪, 在脑海里理了一下思路,她发现, 自己甚至都不知道谢星朝到底喜欢什么。
  她们宿舍现在只有叶期栩有男朋友,平时也是她异性朋友最多, 虞鸢琢磨再三,还是问叶期栩,“期栩, 你知道,男生都喜欢些什么礼物么?”
  撞见叶期栩神情,她忙补充, “小男孩,不是男朋友。”
  “小男孩???”叶期栩说,“变形金刚?乐高?喜羊羊?”
  虞鸢,“……”她选择措辞,“也没那么小。”
  “大概就十八,九的样子。”她索性心一横。
  叶期栩,“哦。”
  好在她们也没往谢星朝身上联想,虞鸢松了口气。
  “耳机,机械键盘,或者他喜欢玩游戏吗?”叶期栩在卸妆,“这个年龄的最难搞了。”
  虞鸢这下倒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虽然小时候朝夕相处过那么多天,但是,她真的不知道谢星朝到底喜欢什么。
  仔细想起来,他似乎完全没有表露出过自己的喜好。
  对什么都很淡,几乎不会沉溺,也不会表现出自己的想法,虞鸢所知道的,就是他小时候是个很安静的小男孩,平时在家时会看书,和自己下棋……因为身体弱,同龄朋友也不是很多,非常乖巧听话。
  是因为那时是寄人篱下的关系么?
  虞鸢想,她也不擅长什么,难道给他去做一顿饭感谢,或者给他编个程序,写个错题集?
  她有些走神。
  不过,也不是很急,她准备等考试周先过去,到时候,当成新年礼物再送给她。
  京大魔鬼期末周已经是传统了,一旦进入考试周,宿舍就二十四小时不断电断网了,好在虞鸢平时学习认真,期末也不怎么需要突击,所以过得还算气定神闲。
  申知楠简直快死了,每天基本就睡两个小时,每天咖啡不断,蓬头垢面坐在椅子上算题。
  “还差两门,动态优化和数理统计。”申知楠说,“数理统计我要再过不了,我他妈就要等大四清考了,我当年为什么要选数学?”
  “不行,我不能死。”她咬牙切齿,“我要活下来,等寒假去见师兄。”
  宋秋实和她都是京州本地人,寒假的时候还能见到面。
  “爱情的力量啊。”余柠忽然抬头,神态茫然,“梅尧臣和苏瞬卿诗词各自美学特点是啥?”
  叶期栩双目无神,“特点是,一个是离散的,一个是连续的。”
  虞鸢,“……”
  “你们喝奶茶么?”她弱弱道,“我去给你们点。”
  一个期末下来,感觉能疯掉一窝。
  好在最后终于顺利结束了。
  寒假即将到来,她们宿舍传统是,在寒暑假大家各自回家前都会出去聚餐一波,项目很传统,就是看电影吃饭再逛街。
  虞鸢进了一家衣店,看到外头模特身上系的围巾,她忽然就想到了谢星朝。
  不然,给他选一条围巾?她想,谢星朝冬天总是穿得很单薄,手指也是冰冷的。
  “鸢鸢,你在这?”余柠几人也跟了上来,“这是店里围巾还蛮漂亮诶。”
  导购小姐笑眯眯的走近,问虞鸢,“是给男朋友选么?”
  “不是,给,给我弟弟买的。”
  余柠,“谢星朝?”
  她忙摇头,“是给虞竹的。”
  虞鸢又慌忙补充,“是我堂弟,我爸爸弟弟的孩子,今年念高三。”
  申知楠,“我知道,这不都姓虞嘛。”
  虞鸢舒了口气,都是被她们打趣的,她简直有点弟弟ptsd了。
  “现在这个在打折,两条一起拿下的话有6折优惠哦。”导购小姐说,指着一旁女模特身上的围巾。
  余柠说,“这么好,女款的也好看诶。”
  两都是短围巾,男款深红色,女款是墨绿色的,粗针,织法很特别,扎围起来很显气质。
  “鸢鸢,要是你不买的话,我买?”余柠说,“我和你凑着一起买呗,别浪费了这优惠。”
  就是指她买男款的,余柠买女款的。
  虞鸢,“但这个是情侣款的?”
  余柠大大咧咧的,“反正我和你堂弟也根本见不到,无所谓了。”
  虞鸢,“……”
  “我还差条围巾。”她耳尖有点红,因为不习惯撒谎,所以说的声音小小,“柠柠,我可能会两条一起买。”
  “好,那我去看看别的。”余柠也没太在意。
  虞鸢叹了口气,握着那条围巾,柔软蓬松的织物握在手里触感非常好。
  如果真的让余柠买了,到时候她把这个礼物送给谢星朝也太尴尬了。
  就当自己多了条压箱底的围巾吧,反正也不可能戴出去。
  谢星朝还剩一门没考,所以他们买的第后天的机票。
  眼看期末周结束了,沈琴果然打电话来问她什么时候回家。
  虞鸢说了下自己的大致安排,还是提起了,“妈,我应该会和星朝一起回来,我们买了同一班机票。”
  沈琴很高兴,“那太好了,我们也放心,到时候,你问问他,来不来家里一起吃个饭。”
  沈琴对谢星朝印象一直很好,因为温韵的关系,她对谢星朝一直极为关怀,几乎是把他当成了自己亲生儿子看待。
  挂了电话,虞楚生正好也在家,沈琴和他唠嗑起了这事,“星朝过年可能和鸢鸢一起过来。”
  虞楚生这学期在带高三,在家的时间少,也总显得很疲惫,他取下眼镜,眉心还有一道横纹“嗯。”
  “又没考好?”沈琴见他在看的是班里学生的成绩单。
  “不太行。”虞楚生说,“给他们拿去年高考数学卷子全真模拟了一次,最高的才130。”
  “可能是题目难吧,现在复习也还没完。”沈琴开始折衣服。
  “是。”虞楚生说,忽然笑了下,“我刚才知道,去年高考的数学单科最高分是谁,之前只知道是实验的学生,不知道具体名字,你猜是谁?”
  沈琴,“谁?我们认识?”
  “谢星朝。”
  “去年就他一个人,148分。”虞楚生说,“陵城高考数学最高分了吧,可惜了,大学专业没选好,浪费天赋了。”
  沈琴惊讶的睁大眼,“我以为那孩子后来都不念书了。”她感慨很多,“没想到最后还是考上了京大。”
  “依我看,没必要非去京大。”虞楚生说,“念个别的专业不好么。”
  “谢家也不在意吧。”沈琴继续收拾,“孩子喜欢就好了。”
  虞楚生,“那孩子其实很聪明,也看得通透,就是性格太倔了。”
  他没把话说完。
  “他家里也不怎么管他。”虞楚生说,犹豫了很久,“我听说,老谢在外头生了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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