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什么是爱情？爱情很重要吗？至于自由，我的心一直是自由的，没什么能束缚我！我只知道，很多事情，责任是高于爱情的。这句话我想你也应该明白了。”姜小楼很平淡的说道。
“你难道就没有一点点不甘心吗？”明月不甘心，继续问着。
“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是不劳而获的。你想得到什么，就势必要付出什么！早在大祭司选中我的时候，我就知道我未来的路是什么样。我享受了这个身份带来的便利，享受着众人的膜拜和尊敬，那么我就要尽好我的职责，扮演好我的角色。”姜小楼走到明月床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明月忽然觉得胸口堵得慌。
第270章 我是圣女 十二
经过那次谈话之后, 明月对姜小楼的态度平和了许多，姜小楼还要在兰溪郡待上一段时间, 她本来打算让人护送明月先回去的。
可明月说自己身上有伤，需要留下来养伤。
姜小楼还要参加教会，忙的很, 也没工夫搭理她, 就随她去了。
这一晚，月色很好, 姜小楼突发奇想, 想要赏月。小婵小悦二人忙了半天, 选了最佳的赏月位置，藤椅茶几, 茶果点心, 然后搬了两张凳子, 一左一右的坐在姜小楼身边。
虽然她们觉得月亮每天都是一个样子, 没什么好看的。不过圣女喜欢，她们愿意陪着圣女。
“圣女，你说月亮上真的住着嫦娥吗？”小婵双手托着下巴，抬头看着天上的月亮。
当然没有。不过姜小楼不想这么说, 毕竟在国人心里，嫦娥奔月已经成了一种情怀, 月亮是不是有嫦娥又有什么关系。
“圣女, 你说嫦娥当年是不是真的抛弃了后羿啊, 她后悔过吗？”小悦又问道。
左右闲着无事, 姜小楼索性将后世比较古早的一部电视剧《奔月》拿出来，当故事讲给两个小姑娘听了。这部电视剧的故事情节虽然老套，但拿来哄两个小姑娘还是绰绰有余的。
果真，小婵和小悦果真听得入迷。
姜小楼说的口干舌燥，停下了，小婵赶紧给她倒茶，发现茶壶已经空了。她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有些懊恼。“圣女。”
“没事。”姜小楼笑了笑，顶多夜里多起来几次吧。说到这，她真的好怀念后世的抽水马桶啊。在古代上厕所真的是很让人羞耻的一件事啊！
“我这有。”明月公主的声音忽然响起，她一挥手，身后的侍卫赶紧端上一壶刚沏好的茶，塞到小婵手里。
三人这才意识到，明月公主站在她们身后很久了。
“公主也喜欢听故事？”姜小楼没在意，示意小婵给她倒茶。
小婵赶紧倒了一杯，有些烫，吹了吹，才递给姜小楼。
“你这个嫦娥奔月的故事有些新颖，和我听过的不一样。后来呢，后来怎么样了？后羿和嫦娥的误会解开了吗？”明月公主眼神灼热，看向姜小楼。
姜小楼不打算再讲下去了，“夜深了，该睡了。”
明月有些生气，“你这个人，故事说一半就不说了，故意吊人胃口吗？”
姜小楼没说话，小婵弱弱的解释，“公主，已经一更天了，明日圣女还要参加教会，真的该歇了。”
明月想起姜小楼参加那什么教会，一坐就坐一天，不吃不喝，连姿势都没变过，的确挺累的。“那，那今晚就算了，明天再说吧！”
姜小楼笑了，这个明月公主，还真是懂事了不少啊！
第二天晚上，明月眼巴巴的看着姜小楼，姜小楼虽然累了一天了，但她向来对这种软趴趴的眼神没什么抵抗力，再加上她也知道身边的两个小姑娘也惦记一天了。
所以还是在吃完晚饭休息的时间，更新了一集。
“啊，没有了吗？”明月有些怅然若失。嫦娥也好，寻月也罢，明月在她们身上找到了关于爱情的一点美好想象。
“公主，圣女累了一天了，该休息了。”小婵又弱弱的解释道。
“明天再说吧！”姜小楼是真的累了。任谁坐了一天，都会受不了的。
“好吧！”明月只好作罢，然后说了一句，“其实你也蛮辛苦的。”亏她之前还嫉妒姜小楼，觉得她什么都不用做，凭什么受那么多人爱戴拥护。现在看来，是她错了。
小婵和小悦准备好了热水，姜小楼舒舒服服的泡了个热水澡，换了身干净的寝衣，沉沉睡去。
“教会要持续多长时间？她每天都要这样吗？”小婵和小悦抱着换下来的脏衣服，轻轻的关上门，身后却突然传来明月公主的声音，吓了她们一跳。
“回公主的话，教会每次大约十五天，圣女每天都要这样接见教众。”小婵轻声说道。圣女真的很辛苦，所以公主你就不要总是缠着圣女了。
虽然故事没听完，的确有些让人抓耳挠腮的惦记，可圣女的身子最要紧，她们不着急的。
故事以一天一集的速度往后讲着，等到她们从兰溪郡启程回京的时候，奔月的故事已经快大结局了。
这一日，姜小楼在晃晃悠悠的马车上，将奔月的大结局说完了。
小婵小悦红着眼睛，默默垂泪，明月却沉默良久。
姜小楼见状，笑了，“大可不必。你们知道都知道嫦娥奔月最初的故事十分简洁，就是嫦娥为了长生不老永葆青春，盗取了西王母赐给后羿的仙药，飞升成仙。我们现在知道的这些，都是经过无数文人墨客的加工想象而成的。这说明什么呢，说明美好的爱情都是想象，现实才是最残酷的。”
这一番话说出来，顿时所有的气氛都没了。
小婵抹着眼泪，哀怨的看了姜小楼一眼，虽然事实如此，可您没必要说出来吧！给人留点幻想的空间不好吗？
明月用一种一言难尽的眼神看了姜小楼一眼，这个人真是，每次对她的感官稍稍好一点之后，这个人立马就用言行将这是好感彻底击碎。真是一如既往的可恶。
“好了好了，别看我了。明天我给你们将个新故事，保证你们爱听。”姜小楼打算把红楼梦说出来，保证会赚足了这两个小女生的眼泪。
“什么故事，我也要听！”明月立马说道。
姜小楼看着她，“马上就要回京城了，你确定你有时间？”
“这个我自有办法。你不许提前说，必须要等我去了之后再说。不然的话······”
“不然的话，你要如何？”姜小楼问道。
“不然的话，我就缠着你，让你什么事都做不了！反正我不管，你必须得等我去了之后，再说新故事！”明月想了想之后，说道。
小婵和小悦拉了拉姜小楼的衣袖，“圣女，我们不着急，等一等公主也无妨。”
姜小楼无奈了，“好吧，你们开心就好。”本来她说故事的起因就是为了哄这两个小丫头，她们既然不在意，那就这样吧。
车队到了京城，兵分两路，姜小楼一行回神庙，明月公主回皇宫。
明月公主跪在帝后跟前，痛陈自己的过失，表示自己要去神庙思过禁足一年，为舅母和外甥女祈福，为大洛祈福。
帝后感动的不得了，但是心疼女儿，许她在宫里禁足思过就好。
可明月公主却执意要去神庙。
帝后无奈，也只好答应了。
明月又亲自去了东宫和成王府，给太子妃和成王妃道恼，然后又去了京郊永昌侯父子守孝的庄子上请罪。
然后一个侍女都没带，去了神庙，开始了为期一年的思过。
明月公主的这一连番举动，终于挽回了她岌岌可危的名声。
毕竟大多数人都认为，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对于勇于认错的人，大家还是很包容的。
姜小楼得知后，也有些佩服明月公主了。这一招高啊，不能说一下子起死回生吧，最起码，大大的扭转了逆局。
只是明月公主再聪明，也算计不到人心。人心最是善变。有些伤害已经造成，无论事后怎么弥补，都回不到从前。何况，已经错过了最佳的弥补时间。
在神庙住上一年，固然可以让围绕在她身上的风言风语彻底冷淡下来，可同样的，她也错失了修复关系的时间。比如太子妃和成王妃，比如太孙。
更何况，明月公主在神庙到底有没有真的在思过，普通百姓不知情，可太子妃和成王妃等人还是能知道的。
可是这一切，和姜小楼没有任何关系。所以，她也不会提醒谁。
“我来了，故事可以开始了。”明月骄傲的说道。
外面飘起了鹅毛大雪，可暖阁里却温暖如春，明月几人围着姜小楼，听姜小楼说着故事。
太子妃和成王妃冒雪赶来，远远的看到这一幕，“她真能耐下性子听圣女讲经？”成王妃诧异道。
太子妃的消息比成王妃灵通，“不是讲经，是听故事。据说她们回京的路上，听圣女说了一个嫦娥奔月的故事。”
“难怪！”成王妃冷笑道。
“去通报一声吧！就说我们来看望公主。”太子妃吩咐道。
“是。”侍女赶紧撑着伞，一路小跑。
“阿慧，待会看到公主，可不许再摆脸色了。”太子妃叮嘱道。
“阿姐放心吧，我知道的。”成王妃说道。
侍女进来通报的时候，姜小楼刚好说到宝黛初见的那一场，明月蹙眉，小声嘀咕道：“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时候来！”
姜小楼看了她一眼，“快请！”
厚厚的门帘掀起，太子妃和成王妃走了进来，“哎呀好暖和啊！”成王妃笑道。
“两位姐姐怎么来了？快坐！”明月赶紧过去，亲昵的拉着二人的手。
“父皇母后还有殿下惦记你，让我过来瞧瞧你，顺便给你送点东西。”太子妃笑着说道。
“多谢岚姐姐，慧姐姐。”明月笑着说道。
成王妃熟稔的和圣女打着招呼，“我也给你带了几件大毛的衣服，知道你不缺，是我的心意。”
“多谢。”姜小楼笑着说道，“太子妃，王妃坐下喝口热茶吧！”
成王妃在火炉边坐下，烘了烘手，端起茶闻了闻，有些恶心！赶紧放下茶杯。
“怎么了这是？”太子妃急道。
“这是牛乳茶，加了茉莉花煮的，不腥啊！”明月说道。
姜小楼笑了，“莫不是有喜了？”
第271章 我是圣女 十三
成王妃又惊又喜, “真的吗？”自从母亲过世、囡囡夭折后，她伤心过度，伤了身子, 月事也有些不调，两三个月不来也是常有的。
“请成婆来给王妃把脉。”姜小楼吩咐道。
小悦赶紧举着大伞出去了。
半晌后，成婆来了，给成王妃把脉之后, 笑容满面，“王妃有孕两个月了。只是胎像有些不稳, 须得卧床安胎些时日。”
太子妃且惊且喜, “你怎么这么糊涂，有身孕了也不知道, 这大雪天的, 还跟我来神庙, 要是摔倒了, 可怎么是好！”
成王妃也高兴坏了, 摸着肚子, “要是个女儿就好了！”
姜小楼笑了, “得赶紧让人给成王府送信啊！”
太子妃笑着说道, “是呢！太好了！元宝要当哥哥了。”
成王妃忽然紧紧抓住姜小楼的手，“我的孩子会平安吗？”
姜小楼笑了, 弯下腰, 轻轻抚摸着成王妃的肚子, “我以光明□□义, 祝福这个孩子，她会平安无事的降生，快快乐乐的长大，幸福一生！”
或许是姜小楼一贯淡定的表现很让人信服，成王妃安心了不少，她握着姜小楼的手，“多谢！”
没人知道，她是如何度过那些时日的。若没有圣女时时开解，她早就崩溃了。
姜小楼笑着安抚她，“王妃要保重自己，保持心情开朗，注意饮食，多运动，这样孩子才会健康！”
“我都听您的。”成王妃笑着说道。
明月觉得有些奇怪，她知道慧姐姐和姜小楼关系好，可没想到好到这种程度，都能称的上信服了。而岚姐姐，只含笑在旁边看着。
不过明月不得不承认，姜小楼总是一副云淡风云的样子，仿佛天塌下来她也不会皱眉。
不一会儿，成王就冒着大雪赶来了，他高兴地话都说不出来，只一个劲的搓着手。
“行了，别愣着了，赶紧回王府吧，这些日子就别出门了，等开春了再出来。”太子妃笑着说道，然后对成王说道，“这些日子就辛苦你了。”
“啊？”成王还没反应过来，“不辛苦，我乐意。呵呵呵！”
明月看他这样，忍不住笑了，“堂哥，你又不是第一次当爹，还这么紧张啊！”
“你小孩子家家的懂什么，每个孩子都是宝贝！”成王笑着说道，然后低头对成王妃说道，“暖轿就在外头，我们回去吧！大郎他们都高兴坏了呢，想一起来接你回家的，不过外头雪大，我没让他们来。”
“大郎他们不是去太学了吗？怎么？”成王妃瞪了成王一眼，“是不是你？”
“哎呀，今天雪这么大，万一路上出什么事了怎么办？明天，明天我就让他们上学去啊！”
“你总是这样，天热了不去，天冷了不许，下雪不去，下雨不去，这样下去，还念什么书啊！”成王妃无奈的说道。
“哎呀，反正他们是宗室，身上也有爵位，又不用考状元，差不多得了。”成王没所谓的说道，手却仅仅的扶着成王妃的腰，生怕她跌倒。
成王妃明知他这话是说给谁听得，依旧选择了配合，夫妻多年，哪能连他心里的那些不甘都看不出来呢。不过她也一样罢了。
太子妃回头看了明月一眼，“你好好的，我也就放心了，缺什么就打发人来说。”
“恩，阿嫂慢走，代我向父皇母后还有太子哥哥问好。”明月说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