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八零之假千金——流烟萝
时间:2020-08-10 09:44:16

  说完礼物的事,林佩又说别的事:“听说她和老丁有点分歧,她想请保姆带孩子,老丁想叫他妈过来,两个人到现在还没统一意见。”
  沈文丽生孩子只有一个多月假期,孩子满月后没多久就要回部队。虽然文工团纪律宽松,每天晚上都能回来,但孩子才一个月,把他一个人放家里也不可能。沈文丽不可能就此退役,丁亚明同样如此,两人只能找别人来带孩子。
  因为丁亚心的事,沈文丽对公婆很不满,因此不愿意婆婆来部队带孩子。但丁亚明说请保姆是资本主义做派,是阶级**,坚决不同意请人。两人为此吵过好几次,谁都不肯让步。
  “其实我觉得请保姆也没什么,现在私营饭馆都开起来了,饭馆里不照样请人做工吗?在饭馆里做事是工作,给别人带孩子不也是工作?”林佩觉得丁亚明思想太古板,“既然都能给人工作,怎么请保姆就是**了?”
  “老丁他比较谨慎。”郑旭东委婉说道。
  “他也太谨慎过头了,现在跟以前不一样了,可他还活在过去里。”林佩撇嘴说,先前她做底料生意也是,丁亚明每回看见都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好像他没吃过她做的火锅底料一样。
  “说真的,要我是沈姐,我也不乐意让他妈过来。先前让她来,她只想着闺女,她自己的闺女性情如何难道她心里没数?要不是沈姐强势,指不定被挤兑成什么样子。”林佩现在对丁亚心是美半点好感,“后来丁亚心进了国营饭馆,他妈也没说来帮忙,沈姐最后都是回娘家待产的。”
  “沈姐那样眼里揉不进沙子的人,婆婆那么对她,她能愿意婆婆来?到时候怕又是鸡飞狗跳不得安宁。”
  郑旭东给林佩盛了碗汤说;“尝尝。”
  林佩喝了口,咸淡刚刚好:“好喝。”她喝完一碗汤说,“你觉得呢?”
  “我会劝劝老丁,但他们的事我们也管不了,你别为这生气。”
  “生气?我才不生气。”林佩喝完一碗汤觉得不够,又舀了一碗,“我是……怎么说呢,就是挺替沈姐不值的。”沈文丽怀孕这大半年,丁家出了多少糟心事?要是她早撂担子不不干了,可丁亚明半点都不知道体谅。
  ……
  吃完饭后林佩没直接回学校,而是在家睡了一觉,一点半才起床去学校。
  郑家离学校总共就七八分钟路程,她没想让郑旭东送,但郑旭东说:“我还没进去过你们学校。”
  他这么说,林佩只好答应,跟郑旭东一起出门。
  到学校后郑旭东也没离开,和林佩一起去她办公室,她边走边说:“其实学校没什么可逛的,一眼就能看到底。”
  附属小学比山下小学还是大一点,建了围墙设了保安室,进去是个大操场,教学楼在操场右边,再过去是老师办公室和食堂。但校园一片平坦,实在没什么景色可看。
  郑旭东点头问:“你办公室在哪里?”
  林佩带郑旭东去办公室,还没到上课点,校园里人很少,教室外面没什么人走动。到了办公室也是一样的,徐玉香趴在办公桌上在睡觉。
  林佩领着郑旭东进去,让他在自己办公桌对面坐下。
  老师办公室都是四人的,办公室左右各摆着两张相对摆放的办公桌,林佩和徐玉香各占据一边。她怀孕后一直穿的是软底布鞋,又刻意放慢脚步,但经过徐玉香身边时还是吵醒了她。
  徐玉香睁开眼,看见郑旭东还以为自己在做梦,伸手揉了揉眼睛:“我实在做梦吧。”
  林佩咳嗽一声说:“应该不是。”
  “嗯?”徐玉香一下子清醒了,“真是郑副营长来了?怎么,来视察你媳妇的工作?”
  郑旭东说:“过来看看。”
  “明白,明白。”徐玉香道,从办公桌抽屉里拿出教案说,“第一节 有我的课,你们慢慢聊。”
  徐玉香说完很快就走了,郑旭东问:“你下午有课吗?”
  “只有第三节 有课。”林佩回答说。
  郑旭东哦了一声,抬头打量着办公室,老师办公室都不大,十个平方左右,放了办公桌就不剩下多少位置。不过办公室显然经常有人打扫,地面很干净,林佩的办公桌也很整洁,还养着一盆水生植物。
  林佩看他看着花说:“这是徐老师给我的,可以水培,我试着养结果养下来了。”
  “长得很好。”郑旭东说。
  林佩是很喜欢花的,没事的时候也会给院子里的花草修剪花枝。反倒是沈文丽,说着要养花,可院子里那些话都蔫蔫的,还是林佩前段时间帮她侍弄才长好一店。
  郑旭东看了会花,便抬头看向林佩。
  别人怀孕是长胖,但林佩肩膀依然单薄,手脚也是细细长长的,半点肉没长。其实她平时吃得也不少,一顿能吃两碗饭,时不时还要吃点梅子蜜饯,但就是不长肉,甚至脸颊比以前更瘦削。
  郑旭东又想起昨晚回来的时候,林佩从沙发上起来是突然头晕,眉头紧紧皱着。
  林佩虽然没有课,但今天上午收上来的作业还没有改完,只是郑旭东视线太灼热,她没办法静下心做事,良久抬头问;“你老看着我干嘛?”
  说完林佩察觉到语气里的撒娇,不自在地低下头。
  “就是想看着。”郑旭东说,语气平静得好像在说吃饭喝水。
  以前听见这话,林佩可能会做郑旭东肉麻,但大概是知道了爱情这回事,此时听在耳中,林佩只觉得心里甜蜜,睨了郑旭东一眼说:“有什么好看的。”
  郑旭东沉吟说:“眉毛好看,眼睛也好看,鼻子嘴巴也好看。”
  林佩失笑:“你就说脸好看不得了。”
  “林老师很自信啊。”郑旭东一本正经地感叹着,好像再说林佩不害臊,林佩发觉他在逗自己,气得拍了他手臂一巴掌:“你才自信,不对,你是自恋。”
  ……
  周六郑旭东骑车载林佩去镇上。
  出发前林佩有点担心,怕运动太过又把伤口扯开,但郑旭东说他可以用右手控制车头,并不会牵扯到伤口。而且他伤口恢复得很快,到今天已经结痂。
  林佩犹豫过后还是坐上了自行车后座,只是路上时不时就要问郑旭东伤口如何,疼不疼,一路问到镇医院。
  八十年代也是有孕检的,只是大多数人并不重视,甚至于在农村有不少人还在家里生孩子。林佩就亲眼见过,据说对方早上还在池塘边洗衣服,突然就发动了,被人抬到家里临时隔了个产房出来,没有医生没有消毒,只靠有经验的村里人帮忙。
  当时林佩站在产房外面,听着里面的哀嚎,脸色惨白浑身发抖。她说了好几次送医院,但没有人听她的,甚至觉得她大惊小怪。
  不过是生孩子而已。
  她们这么告诉林佩。
  后来孩子平安生下来了,孕妇也生命无忧,大家说起林佩的反应只是笑,说她没经过事,又说:“医院有啥子好?养大的还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孩子勒!”边说话边拿眼睛看林佩。
  方翠兰也是这么说的,当初她头胎难产,被送到医院生产。后来母女倒是平安,但养了十多年的闺女不是自己的,跟谁扯得清?有她的前车之鉴,哪个敢去医院里生孩子?
  林佩当时说:“医院抱错孩子只是小几率事件,可难产不是啊,为了这赌命值得吗?”
  但她的话依然被大家当成没经过事,她们几十年都是这么生孩子的,也未见得会出事。
  大概就是那时候,林佩就绝了嫁给村里人的心思,她不想到最后,自己怀了孩子连医院都去不了,生产还得在家里临时围出来的产房里挣扎。
  “怎么了?”进医院的时候,郑旭东摸到林佩手心冰凉。
  林佩回过神来,抬头冲他笑笑:“只是想到了些事。”
  她很幸运,遇到了郑旭东。
  这一次产检还是之前的女医生,她看检查报告后说林佩孕酮偏低,但暂时不需要吃药,让她注意好好休息吃饭。
  郑旭东想到林佩那天晚上头晕,有点不放心多问了两句。
  医生听后说怀孕早期头晕可能是早孕反应的一种,如果是妊娠中期或晚期则可能是妊娠期贫血、高血压引起的[1],让他们再观察观察,说完后又问郑旭东:“你是军人吧?”
  “是。”郑旭东身上还穿着军装。
  “随军家属?”医生又问,见两人点头后说,“家里还有别人吗?”
  “没有,怎么了吗?”
  医生建议说:“孕妇出现头晕症状,为安全着想最好是有人照顾。”河口镇有军营驻扎,所以她对军官也比较了解,知道一般军官并不能每天回家。
  郑旭东听后点头说:“好。”
  从医院出来后,郑旭东神情一直紧绷,林佩握住他的手说:“我不是没事吗?医生都说了这是正常现象。”
  “我们请个保姆吧。”郑旭□□然说。
  因为李红怀孕,预产期就在这个月,加上坐月子要人照顾,所以他们原本打算过两个月再写信让陈桂花来。那时候林佩月份也大了,身子重需要人照顾。
  但今天医生的话提醒了郑旭东,他也怕林佩自己在家出事,只是李红怀孩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生,就算孩子不是陈桂花带,月子总不能不管,而且陈桂花生意做得红火,一时半会也脱不开手。
  郑旭东想起林佩说起丁家的事,觉得他们也能请个保姆,这样一来陈桂花不用左右为难,他也能彻底安心。
  但林佩觉得郑旭东这思维有点跳跃,不太确定问:“现在?你确定吗?”
  “我确定。”郑旭东隔着衣服抚摸着林佩圆润些的肚子,“我不能一直在家陪着你,请个保姆我也能放心。”
  “行倒是行,就是……去哪里找呢?”这时候可没有保姆中介,家属房都没人请过保姆,要请人就只能自己去问。
  郑旭东沉吟说:“我找人打听打听,争取这几天把事情办妥。”
  他态度坚决,林佩只好说:“行吧。”
  ……
  丁亚明夫妇最先知道郑家要请保姆的事。
  沈文丽一脸羡慕:“真是人比人气死人,你这怀孕才三个月呢,你家旭东就着急忙慌要请保姆,我家那个我怎么说都不肯答应。”
  当着沈文丽的面,林佩倒不好说为她不值的话,不然好像要破坏他们夫妻感情一样,只好找理由说:“主要是我弟媳妇怀孕了,预产期跟你前后脚,估计就这个月了,我婆婆那边实在走不开。”
  说着沈文丽倒是好奇起来:“你们怎么这么快请保姆?”
  林佩便把检查的事说了:“他一星期才回来两次,怕我在家晕过去出事。”
  沈文丽怀孕就产检过两次,结果都良好,倒没有林佩这么折腾人。她叹了口气说:“旭东的担心也有道理,我也帮你们打听着,要是有好的,咱们合着请一个人也成。”
  而丁亚明态度就不一样了,苦口婆心对郑旭东说:“你之前买冰箱洗衣机,已经有人说你生活奢侈,作风不正了,现在还要请保姆,你就不担心影响升职?”他怕郑旭东不清楚利害,压低声音说,“你这次立了功,上头已经在考虑给你升职的事,在这紧要关头……你怎么想的?”
  “钱是佩佩自己挣的,我没有贪过一针一线,怎么会有影响?”郑旭东淡淡说道,“再说了,现在不比以往,家属院用洗衣机的也不少。”
  郑家用上洗衣机后,不少人心思活络起来,洗衣机便宜的才三百多,攒一攒四五个月就能买到,因此半年来用上洗衣机的也不少。因为这事举报他,他们举报得过来吗?
  “那冰箱呢?”丁亚明问。
  郑旭东说了几个领导名字:“他们领导家里用得,我们家里用不得?可没有这样的道理。再说保姆,我也是没办法,佩佩怀孕时不时头晕,家里没人照顾,她出事了怎么办?我家跟你家不一样,我弟媳妇怀孕了,我娘抽不开身来照顾,不就只能请保姆了?”
  丁亚明被说得哑口无言:“但我觉得在这关键的时候,你还是应该再等等。”
  “我能等,但佩佩等不了,如果真因为这些事卡我升职我也没办法。”郑旭东说着叹了口气,“其实我觉得,你也不用这么小心。”
  部队一般三年一晋升,丁亚明今年正是升职的关键时候,不然他也不至于为保姆跟沈文丽吵成这样。但丁亚明闻言只是摆手:“我劝不了你,你也劝不了我。”
  跟丁亚明聊过后,郑旭东便开始寻摸保姆。
  他也不往下打听,而是往上寻摸,从营长问起,一直问到师长那里。他们师长姓陆,已经年过五十,是个看起来很严肃实际上很随和的中年人。
  他对郑旭东印象很不错,一是郑旭东相貌好,同样穿着军装站着军姿,他看着就要比别人更出挑。二是郑旭东考学跟他有一层渊源,当初郑旭东刚进部队,在一次作战中拔得头筹,陆师长把他叫到面前,问了他几句话,听说他只上过初中,便说他想在军营里扎根,就得往上考。
  当时陆师长只是一说,心里并没有抱太多期待,部队里士兵那么多,并不是每个人都能考上的。但郑旭东考上了,又以第一名的成绩毕业回到部队继续服役,还在演习中再次冲到陆师长面前。
  陆师长便记住了这个年轻人。
  听说他想请自己媳妇帮忙介绍保姆,陆师长也不生气,只问他请保姆干什么。郑旭东便把检查结果和自家情况说了,又说自己问了一大圈人,都没人有关系,想着陆夫人人脉广便求上门来。
  陆师长听他一通弯弯绕绕,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拿手指点了他半天说:“跟我耍小心思。”却还是把媳妇请了出来。
  陆夫人生过孩子,很知道孕妇的艰难,又早听过郑旭东对妻子很好,此时听他这么说更觉得传言是真,便笑着把这事应下来。
  没过两天,陆师长真给介绍了一个保姆。
  林佩得知情况后被郑旭东一顿操作惊呆了,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这么大手大脚真的会影响到郑旭东,心里一阵后悔,跟他商量要不把冰箱洗衣机都卖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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