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农为本(穿越)——经年未醒
时间:2020-09-03 08:54:15

  “知道。”朱槿一口答应,然后才问:“姑娘,为什么呀?乐生哥挺好的呀。”
  林福睨了这个憨憨一眼:“那个赵乐生是不是经常想你吹嘘自己多有本事,江湖上就没有他不认识的人,你只要说句话,他就能给你把事情办好。”
  “对呀,姑娘你怎么知道?”朱槿一脸崇拜地看着林福,就好像她是个料事如神的活神仙一样。
  林福顿感槽多无口:“…………这些都是你自己告诉我的。”
  朱槿惊奇:“是我说的吗?我不记得我有说呀。”
  那当然不是你一次性说的……林福不想跟憨憨纠结在这个问题上了,直接嘱咐朱槿:“反正你以后少搭理他。这个赵乐生不是想耍你玩,就是想撩你闲。”
  看一眼朱槿的包子脸,下结论:“他就是想耍你玩。”
  朱槿呆呆脸:“乐生哥为什么要耍、耍我玩啊?”
  “因为他是渣男。”林福一剪刀剪掉牡丹黑腐的根。
  “渣……渣男?”朱槿听不懂。
  林福把修剪了烂根的牡丹放进她用金银花等中药做的杀菌剂里泡着,再拖过一个花盆来,配比好花土、施好基肥,将处理好的牡丹种下。
  手上忙碌着,也不耽误她教小朋友:“今天我就给你上个课,教你渣男的特点,以后遇上这样的男人躲远点儿。”
  朱槿点头认真听。
  “第一,喜欢玩暧昧,用言语挑逗姑娘,还爱说恶心的荤段子;第二,暴躁易怒,尤其是喜欢动手打女人的更是要离他远远的;第三,光说不做,嘴上说得特好听,实际行动没一点儿;第四,爱吹牛,牛皮吹破天,死要面子还不敢承担责任;第五,没有底线的劈腿狂魔,那种一劈十几个的更是要不得,又他妈不是章鱼。”
  朱槿听得半懂不懂,一脸懵圈。
  “劈腿是何意?”一道清冽的男声带着笑意问道。
  林福和朱槿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抬头望向声音来处。
  “大郎君。”朱槿赶忙站起行礼。
  林昉摆摆手让朱槿免礼,在朱槿让出来的胡床上坐下。
  “大兄弟,你进来都不敲门的吗?”林福不满。
  林昉指指大门,说:“你这也要有门能让我敲。还有,去掉‘弟’字,我是你大兄。”
  这致知轩的书房位置正好,把门窗一拆南北通透,林福让人把里面的家什搬空,拿来育苗缓苗用途多着呢。
  不过没有门可以让人敲也是真的,林福遂决定不计较林昉大兄弟的忽然出现。
  “劈腿是何意?”林昉又问。
  林福看林昉一眼,说:“就是你这样的,娶了妻不够,还搞一堆妹子在自己后院,每个都是真爱,每个真爱都嫁给眼泪。这就是劈腿渣男。”
  被人.身攻击的林昉:“…………”
  “我还没娶妻,更没有……呃、一堆妹子。”林昉无辜道。
  林福:“你迟早要娶妻,迟早要搞一堆妹子。”
  说完,把处理过的牡丹都一一栽种好,缓缓把土浇透,放在阴凉通风处缓苗。
  林昉摸摸鼻子,竟无法反驳,只好转移话题:“这都枯成这样了,还能养活?”看着干枯又被剪得光秃秃的牡丹苗,有点儿不太相信能活。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林福对自己的种植技术那是相当自豪的,“待来年,我请你来赏牡丹。”
  “好。”林昉笑着点头,接着又瞧见窗边花几放的一个花盆里,十几株植物种成一个上凹下凸的形状,便问:“这又是种的什么?形状这般奇怪。”
  林福转头看去,那是她插扦的一盆朱槿花,等着生根后移到院子里。
  她让秋夕帮忙找了一盆子河沙来,为了逗朱槿,这些朱槿花枝被她插成了一个爱心的形状。
  “大郎君,这个我知道。”朱槿很积极的回答问题:“这叫随便种个花,都是爱你的形状。种的是朱槿花,我家姑娘喜欢我呢。”说着脸红红。
  林福:“……”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
  林昉无语地把目光从爱心形状的朱槿花上移开,妹妹身边伺候这一等侍女看起来不太聪明的样子,是怎么能升为一等的?
  “对了,不久就是你的生辰,想要什么生辰礼跟兄长说说。”林昉说起来景明院找妹妹的主要目的。
  林福让朱槿伺候着洗了手,抹着护手的香脂对林昉丢了个白眼:“这不该是你这个送礼人来思考的?哥们儿,你倒是蛮会丢包。”
  林昉对林福不是“哥们儿”就是“大兄弟”的称呼无奈了,这小丫头面对他一点儿也不像是面对兄长,反而像是看……弟弟?
  对,就是看弟弟!
  这小丫头这么喜欢做人姐姐的吗?
  “那行,你要不说你想要什么,我就随便送了,到时你可别嫌弃。”林昉说。
  林福:“我连你人都不嫌弃,怎么会嫌弃你送的礼。”
  林昉:“你、说、什、么?”
  林福:!!!
  糟糕,把心里的吐槽给说出来了。
  林昉大兄弟的表情不太和谐,林福赶紧开动小脑筋力挽狂澜。
  “那什么,大兄,你只送我礼物,不会送林嘉蕙吧?”
  林昉玩笑的表情一收,淡淡道:“放心,只送你,没有别人。”
  然后似想起来什么不愉快的事情,眉头都皱了起来。
 
 
第202章 
  贞顺皇后当年薨逝, 前朝后宫还闹过好一阵子,那会儿几乎人人自危。几方势力对峙,人心惶惶,虽然已经铲除韩家余党但天下大权还不能如臂使指的皇帝不得不做出退让, 处死了一些宫人内侍及尚药局几个主药, 平息了这场风波。
  此事十多年后再掀波澜, 今日的朝堂却非昔日的朝堂,天子也不再是当年费尽心力平衡朝堂的模样。
  “黄中书,你这又是何必呢。”散朝后,门下侍中戴修远追上黄起,如此说道。
  “戴侍中莫非认为不该还贞顺皇后一个公道?”黄起停下脚步, 大声问。
  走在不远处的几人听到了,特意放慢脚步。
  戴修远不免有些羞恼,低吼道:“戴某并非此意,黄中书何必曲解戴某之意!”
  黄起.义正辞严大声说:“无论戴侍中是何意,黄某以为, 国朝之皇后都不能得到公道的话,又何谈让天下百姓遵守律法, 息事宁人只会让幕后之人更加嚣张, 长此以往, 国将不国!”
  他老人家已过耳顺之年, 却依然声如洪钟, 振聋发聩。
  戴修远被他一顿说教, 说得是面红耳赤, 尤其是他声音还大,把周围之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
  偏黄起还有话说:“黄某虽然年老体衰,然维护国朝律法出于本心, 便是黄某致仕了,遇见不平之事也要管上一管的!”
  戴修远就很后悔,非常后悔,早知道黄起这是要致仕了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他来跟他说什么啊!
  “黄中书高洁品性,孔某佩服。”尚书左仆射孔察走近,对黄起拱手。
  “孔公过誉,起不敢当。”黄起想到之前见到过孔察与吴王说话,看模样双方熟稔得很,孔察看着不偏不倚是朝中清流,恐怕已经暗中投向吴王了。
  言罢,黄起就对孔察、戴修远各一拱手,走了。
  孔察与戴修远对视一眼,后者哂道:“黄起这算是破罐子破摔吗?”
  前者淡淡说:“或许是受了谁的指使吧。”
  戴修远脚步一顿。
  孔察也随之停下脚步,问道:“怎么了?”
  戴修远摇摇头,对孔察言说还有他事先走一步。
  孔察看了一会儿戴修远的背影,面无表情从反方向走了。
  在黄起上疏查贞顺皇后死因的第三日,皇帝下诏准许黄起致仕,给他册受了开府仪同三司,让其风光还乡。
  他是风光了,前朝后宫却是因他上疏而暗流涌动。
  -
  远在扬州的林福先收到探子来报,后收到父亲来信,非常赞同父亲的以不变应万变,回了一封短信后就又全心扑在早籼稻的实验田里。
  如今种的这一茬早籼稻是杂交后第三代了,比起母本来表现得要好很多,然而今春雨水不足,恐伤稻苗,林福在全州县内招能工巧匠善水利者,改善水渠引水。
  “阿福。”一身华服的秦韵提着裙摆走在田埂上,丝毫不心疼泥水弄脏了衣裙,走到林福身边站定,说:“我就知道你在这里。”
  林福点点头,边督促役农施最新款植物生长调节药,边问:“韵娘怎么到这里来找我了?有什么急事吗?”
  “说急也不急,说不急也急。”秦韵道。
  林福无奈看她,嘱咐广陵农学所总监看好实验田,然后朝秦韵引手:“公主,请吧。”
  “哼!”秦韵傲娇转身。
  两人到了实验田外的石亭坐下,公主府的仆役立刻送上茶水点心然后退至一旁。
  秦韵端起茶盏也不喝,就一眼一眼瞄林福,而后者呢正好渴了,一口气将杯中茶水喝光,还嫌不够,也不要仆役伺候自己又倒了一杯再吨吨吨喝完,堪称牛饮。
  等到林福喝第三杯时,秦韵终于忍不住了,哼道:“阿福,我给你下帖子,你为何不理我?”
  终于喝爽了的林福放下茶杯,无奈道:“公主殿下,我这里春耕呢,忙得很,没空同你一道玩耍。”她看秦韵要说什么,干脆先发制人:“公主殿下,难道你的封邑不需要春耕吗?你不管你封邑春耕之事?若是没有收成你的食实封怎么办?”
  秦韵:“……”
  林福吃着点心,等被她绕进去的秦韵自己绕出来。
  “封地上的财货出入、田园徵封自有邑司官来管,清河县的春耕也有县令来管,几时需要我一个公主操心这等俗物琐事了。”秦韵用力瞪了一眼林福,把她手边的那碟点心抢到自己这边,又哼:“我是要和你说正事,不是要找你一起出去耍。”
  “哦,好吧,请说。”林福正好吃点心吃得口渴,喝了一口茶,改吃酥梨。
  秦韵又把酥梨给抢到自己这边来,说:“京城的事你知道了吧。”
  “知道啊。”林福没了酥梨,再改吃冻苹果,“宗正寺已经去我家纳采问名了,婚期快要定下来了。”
  “哦,终于是要定下婚期了……”秦韵说道一半嗐了声,又把冻苹果抢走,“我不是问你这个。”
  至此,靠近林福这边的点心除了一碟干巴巴的胡麻饼就再没有其他的了,那胡麻饼一看就干得掉渣,林福并不想吃,遂吐槽道:“不就是没有和你一起出去耍,有必要连点心都不让吃么,公主殿下,难怪别人说越有钱的人越抠门。”
  秦韵:“………………”
  “吃吃吃,给你吃。”秦韵让侍女把点心都放林福那边去,没好气儿地说:“我没说你的婚事,我是说皇叔让三法司同查贞顺皇后死因的事。”
  林福继续吃冻苹果,听了秦韵的话,摇摇头:“既是陛下让三法司查,那就查呗,总归与我们这等少年臣子没多大关系吧。”
  “谁说没关系了!”秦韵压着嗓子说:“假如查出来贞顺皇后之死于当今皇后有关,那……”
  林福扔了一个冻苹果给秦韵,淡淡一笑:“恐怕很多人都希望与皇后有关,即使没有关系也要千方百计扯上一点儿关系。”
  秦韵微愣,旋即颔首:“你说的没错。”就是她,也希望与张皇后有关才好。
  “其实吧,这件事情端看圣人是如何决断的。圣人若是要留皇后,那是谁也动不了的。反之,会有很多人乐意为君分忧的。”益州大都督府里,第五藏书跟秦崧分析三法司查贞顺皇后死因一案。
  “虽说已经过去十多年,但是只要圣人愿意,就会有层出不穷的证据……”第五藏书说着说着发现主位上的人并没有在听自己说话,而是对着一叠浅绯色的笺纸笑着非常……荡漾。
  不想细想,就知道那是扬州来的信。
  第五藏书很郁闷,一字一顿喊:“大!都!督!”
  秦崧放下笺纸抬头,淡淡道:“不需要这么大声,本督听得见。”
  “那敢问大都督,下官适才说了什么?”第五藏书虎着脸。
  秦崧把笺纸折好放袖笼里,说道:“贞顺皇后一案。”
  第五藏书还要说,秦崧抢先道:“此事不用管,父皇已经有决断了。”
  “有决断?”第五藏书微讶。
  秦崧点头:“否则为何是致仕的黄公在嘉会当廷上疏,上疏后三日就致仕还册授了开府仪同三司。定是父皇示意黄公所为。”
  第五藏书听着,忽然笑了:“圣人此举,怕是将越王的计划全盘打乱了。”
  秦崧摇摇头:“老六聪明,然都使些鬼蜮伎俩,那些手段终究上不得台面。他指使东平侯府已经断绝关系的养女上门去闹,就可见其心思狭隘。”
  “倘若能坏了林侯或林忠勇的名声,也不失为一步好棋。”第五藏书就事论事。
  “一个东宫弃妃能有多大作用?无非就是给京城那些高门贵妇添饭后谈资一二。阿福的名声……”秦崧冷笑一声:“她从来不需要不相干的人来评判她,别人说她是好是坏,并不能影响她。而且,只要父皇始终信任她,她就立于不败之地。”
  第五藏书笑道:“可这世上最难得的就是帝王的信任。当今圣上不是多疑之人,然也不会轻易信任一位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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