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同人]敛财人生之新征程(上)——林木儿
时间:2020-09-13 10:01:33

  她这个脑子笨着想,也知道要赶紧吃了,马上赶路。离那伙子土匪越远越好……她还有心情挑肥拣瘦。
  于是,也不去问,只道:“这是上好的饭食。为了赶路,别的都扔了……商队的其他人都是一人找了一把野菜熬煮了一锅……”
  可孙氏明明闻见了烤肉的味道,这有烤肉,怎么会没有米粥?因此只觉得连个小人也使唤的不顺手。
  琳姐儿低声道:“娘你就少生点事……这汤给弟弟喂些也就是了。想来再往前走走,会好些。顶多半日的工夫,扛扛就过去了……”
  孙氏抱着儿子默默垂泪:“跟了你父亲,好日子没过过一天,这罪倒是没少遭……”
  她这一哭,俩孩子都怕。情绪这东西,像是会蔓延。别人还罢了,大房的姚氏头都不敢抬,她是吓的三魂七魄都快没了。
  吃饭前后只不到半个时辰。这马上就赶路。
  路过也会遇到客栈,也有赶不上打尖只能露宿野外的。一直走了五天,这一日,遇到一大镇子,眼看就看见镇子的轮廓了,四爷身上早结痂了,这几天穿着粗布的衣服蹭的,痂也蹭掉了。到大镇子,洗个澡,身上都舒服了。要不然,扎痒难耐。
  几个孩子也恢复了活泼,琪哥儿正说要去下馆子,却不料前头一声哭喊:“……杀人了!杀人了……麻烦乡邻上衙门……”
  林雨桐面色一变,刚要过去看,就见管家快步过来,低声道:“管事叫人告诉老爷,说叫咱们先走,他们被绊住了。”
  这应该是被讹上的命案,车队走的并不快,怎么就出了命案了。这人生地不熟的,指使的人只是想拖住这一行人,不是真要拿商队如何。管事不能脱身,只能叫金家自己走。
  他应该也清楚,对方的目标是金家。金家不在,这边的案子才能结的更快。
  林雨桐不能骑走人家的马,而且,要走的话,越是不显然才越好。她上了马车,每辆车留了一个车夫和嬷嬷,剩下的都给留下,一是别真叫商队出事了。这些人悄悄的跟着商队,哪怕是给王府传递消息呢,也总得有人。二嘛,越是没有青壮年护着,才越发显得普通。
  跟着金匡的马车绕过去,琨哥儿就低声道:“娘,结巴跟上来了。”
  这倒是个信人。
  晚上不能在镇子上住宿,只能去沿途的村里,找庄户人家借宿。加上结巴的马车,一共四辆车。农家住宿,没那么些讲究,能腾出两间空房就不错了。男一间女一间。趁着晚上的空档,林雨桐带着几个车夫和嬷嬷,用结巴带过来的毡毯和油布,在车子外面重新伪装了一遍。
  四爷带着琨哥儿,请了这家的男主人,叫他带着往里正家去了。
  去干吗?找人家,用马换骡子。
  如此,赚的可不是一笔小钱。总有人会铤而走险。
  换成了骡车,车上带着油毡布,只要不下雨,那就能走。遇到去赶集的,四爷又连续有一头骡子换了一头牛,再走了两天,再用其中的一头骡子换了一头驴。
  这些都不是在集市换的,路上的谁也不知道谁是谁,查起来很费工夫。之前换了骡子,他们很长时间会奔着三辆骡车而去。而现在,又是骡车,又是牛车,又是驴车,特征早就没有了。
  一家子见了县城就绕,见了镇子就绕,从小路绕过城池,然后还走官道,打尖的时候奔着附近的村里,住宿的时候也奔着附近的村里。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里走亲戚的,很是低调。
  如此走了得有半月,洋洋洒洒的,下起了雪。
  这回,四爷没叫避开,直接进了县城。将骡子牛马都卖了,再添了钱买了好马。
  小徐氏就说林雨桐:“这眼看就到地方了,折腾进去这么多银钱做什么?”
  林雨桐看看天,“趁着雪小,赶上三五日的路程,也就到了。要不然,只怕得在这里过冬了。”
  下上十几天的雪,路上的雪得过了小腿,这能走吗?
  这到底不是自家的地方,还不如赶紧走,老家那边有祭田有族人,这就有人接纳。只要有人接纳,那金家就不是孤单的。便是真出事了,这鳏寡孤独的也有个可以依托的地方。
  金匡背着手,“那就走!”
  林雨桐把一个小村子的干粮都买了,像是鸡蛋,都叫煮熟了带上。还有农家自酿的酒,一半的水囊里,都装着这个,驱寒用的。
  一大家子,挤在一辆马车上,盖着被子,哪怕是腿伸不开,但也没冷的过分。鸡蛋暖在被窝里,不冷的再吃。喝水也行,喝进去别急着咽,在嘴里含一会子,等不冰了再喝到肚子里。夜里不停,扛不住了,就抿一口酒。
  外面的车夫,就靠这酒给撑着呢。
  四房这边有林雨桐看着,也还罢了,都精神不振,但好歹,都健健康康的。可其他人就不是了,徐氏昏昏沉沉的,没怎么清醒过。大房父子二人,咳嗽声不断。三房琅哥儿,就是吃不进去,如今只能把蛋黄用水在茶碗里破开,然后捏着鼻子给他灌下去。
  小徐氏又是记挂丈夫又是记挂儿子,隔着车喊林雨桐:“弟妹,得停停了。再这么下去,这父子二人撑不过去了……”
  雪一天比一天大,路上早不见人了。夜里还能听到狼叫声,要是停下来,才是要坏事了,等着喂狼吗?
  金匡叫管家下去:“你去告诉老大家的,再有两天……再有两天就到家了……”
  结果往前走了不到二十里,就听见有人喊:“是京里来的不?”
  一听找金家,人心都哆嗦。四爷没叫林雨桐下去,他自己往下走,“你呆着吧。”
  林雨桐撩开帘子往出看,风雪大,看不清楚。不过,像是一大片子的人。
  琨哥儿就道:“娘,我下去看看。”
  林雨桐没拦着,他去了一盏茶时间又上来,浑身都冰凉了:“是……是老家的……是大伯二伯家的堂兄弟……”
  嗯?
  大伯二伯?
  族人吗?
  族人不会叫的这么亲近。
  林雨桐就看琨哥儿,琨哥儿自己也糊涂着呢,“祖父是这么说的。”
  林雨桐心里疑惑,但也没继续问。好歹是金家的族人来接了,那什么都好说。
  心里一安稳,喝了两口酒,靠着车厢就睡着了。
  这一睡,就真的睡沉了。这一个月,就没这么安稳过。
  四爷回来一看,璇姐儿低声道:“我娘睡着了。”
  睡着了?四爷把搓热了,有笼着袖子将手焐热了,才用手摸她的额头。发现手还是偏凉,又用额头去碰了碰她的额头,还好,不是起热了。
  白氏缩在角落,恨不能羞死。公公跟婆婆,如此这般,作为小辈在这里……十分不方便。
  四爷没注意这个,抱着桐桐省的马车晃悠到她。
  白氏就这么看着公公抱了婆婆一路,然后到了地方,不准人叫,他自己抱着婆婆进了院子。
  林雨桐被四爷抱着一下马车都知道了,不是出来被风吹的,四爷给裹的很严实。能一下子清醒,是因为双腿,这么曲着睡了一路,腿早就没有知觉了。猛的双腿一伸展开,双腿那个酸爽。
  但这来来去去的,又是长辈又是小辈,又是主子又是下人的,她干脆就不动了。
  眯着眼睛看了一路。
  老宅的门脸不大,小门小户的样子,乌黑的大门。原本想着,这该是多少年不住的宅子,便是翻修,但是常年不住人,收拾起来也艰难。可却没想到,这宅子压根就不像是没住人的宅子。
  门脸小是没错,但这宅子粗一看,便知道占地极大。
  而且,样式像是京里的样式。进了大门,是外院。外院养着骡子马,再朝里,中轴线上怎么盖的林雨桐也不知道,只跟着四爷的脚步,随着一个带路的往西拐了过去。走了十多米,又是一个黑漆拱门。出了拱门,就是长长的走廊。顺着走廊往里,是一个个小跨院,每间隔一段距离开着个门。四爷走到第四个门才进去,里面又是小套院。门房,游廊,厢房,正房角房都带的齐齐整整的。
  进了正屋,泥炉子烧的红彤彤的,卧室里,炕上都是铺好的,都是棉布的,但却都是新的。屋里没人了,林雨桐就自己跳下来,身上脏,别把被褥给弄脏了。
  外面乱糟糟的,是琨哥儿和白氏安顿几个孩子呢。
  林雨桐才要问话,就有婆子抬了热水进来,“常四太太,您醒了?”
  常四太太?
  哦!四爷现在叫金季常,排行四,所以常四奶奶。
  这个称谓,有点像是琏二奶奶,宝二奶奶,珍大嫂子……这是因着各房按着各房序齿,所以才这么叫的。
  这是不是说……跟金匡特别亲近的,还有一房?
  把伺候的人打发了,林雨桐拉着四爷一块去洗漱,在里间,四爷才道:“何止一房?这家里还住着个老祖宗呢。”
  什么?
  金匡没梳洗,就那么跪下,跪在一个白发老妇的面前:“母亲,不孝子无颜见您。”
  这老妇面相慈和:“你早前送信回来,便知事有不好。即便不好,你也照做了。那便是说……你不觉得你错。既然无错,又有什么有颜无颜的话?你也一把年纪了,这一路上吃了不少苦头,别在地上跪着了,起来说话吧。”
  “儿子到底是丢了爵位。”金匡不敢起身,跪在地上讷讷不敢言。
  这老妇叹了一声:“金家在前朝盛极一时,乱世之事,你祖父带着族人来了这里,原是为了避祸……可这天下要乱,哪里还有什么清平的世道。我进金家的门三个月,溃兵夜袭了村子……你父亲将我们藏在地窖了,自己引走了溃兵,却不想,再回来却已经是文定侯了。那么些年过去了,我送走了你祖父祖母,养大了你大姐,不知你大姐活着,从族里过继了你大哥……却不想,你父亲还活着,又娶了亲生了你……”
  是!眼前的老夫人,是第一代文定侯,也就是金匡的父亲的原配发妻。但金匡的亲生母亲却是当年还是主母的太后所赐……因着这个发妻在,金匡的母亲一辈子都没有侯夫人的诰命。而眼前这个老妇,在得知要给她请封的时候,坚决不受。
  她将当年她亲生的闺女嫁给了附近的小财主,跟着过继来的儿子一心一意的过日子……金匡敢回老家,便是因着,这里是父亲临终前所托付过的地方。早年,他被父亲打发回来过几次,为的什么,他当时也有猜测。那个时候,他满心不愿,觉得因为她,母亲几乎是称病不见人的,没有诰命是多丢人的事。可父亲却在临终拉着他的手道:若有难,寻你母亲。
  母亲比父亲去的早,所以,父亲说的母亲,不是亲生母亲,而是这个原配夫人!
 
 
第174章 清平岁月(4)三合一
  外面大雪纷飞, 屋里却也还算暖和。当然是不能和侯府比, 但如今也没人敢跟侯府比。只说比起马车上,这就算是天堂了。
  泥砌的炉子,烧着的也不是什么好炭, 应该是随处可见的木炭。许是因着里间要梳洗吧, 倒是添了两个炭盆来。
  衣服也都细致的准备了。林雨桐看了柜子, 里面有里里外外的衣物两套。都是细棉布的。
  给林雨桐准备的是酱红色的棉袄靛蓝的裙, 里面的小棉袄和棉裤,是黑色和褐色的。合身嘛,倒是有些不怎么合身,肥大了一些。不过在没见过本人的情况下, 这么准备倒也不算是错了。鞋也稍微大了一点,但柜子下面放了厚厚的鞋垫子,多垫上两层,也就合适了。
  四爷的衣服是稍微有点小,但里面收的不少, 稍微放一放, 倒是也能穿。
  这些都不讲究了, 能换身干净的衣服,这就不错了。
  这屋里收拾的干净,床铺都铺的很好,连桌子上的茶壶里都有温茶, 但就是仅此于这些。一点奢靡的东西都没有。这就是一个衣食无忧的小庄户人家该有的样子。
  炕头倒是有个梳妆匣子,里面除了梳子, 再就是街上几文钱能买一根的桃木簪子。没什么花样,手工也粗糙的很。男一支女一支,再多的没有。
  从卧室出去是正堂,正堂一张方桌两个圈椅,再有两排座椅配着高几,都是最寻常的木料。崭新的,漆了一层黑漆。
  卧室的对面,穿过客厅,是一间书房。书房里的摆设跟其他家具一样不起眼的书架,但是架子上空荡荡的,好似在等着主人把里面填满一般。
  两人只看着屋子里准备的东西,就明白这以后的处境了。
  现在不知道跟老家族里是怎么一个关系,但看准备的这些那就是人家说了,住的地方有,吃的也有,不会叫你们饿着。但是其他的,你们得自己想办法。
  正院里,白发妇人就是这么跟金匡说的“你祖父曾经说过,咱们金家,以耕读传家。你父亲赶上了最好的时候,也赶上了最不好的时候。最初,他可不是想跟着造反,他只是想着能好好读书,货与帝王家,可惜满肚子学识却赶上了乱世,他能在乱世中立足,殊为不易,但心里到底有些遗憾。不过你倒是没叫你父亲抱憾,得中两榜进士,能当帝师重责说这个话,你不必觉得汗颜,朝廷的事我不懂,但我寻思着,跟管家的道理是相通的。有时候,不是你做的不好,是时势造就而已。你父亲总说,时势造就了他那如今,也只是咱们走背运,这也没什么奇怪的。人这一辈子,还有个起起落落呢,何况一个家族你做的很好,尽力做到了最好。哪怕是局势不好,你也能将一家子安然的带回老家,这就殊为不易。可自你之后,儿孙若何呢”
  金匡扶着老太太不不对,这个称呼以后得改改了。府里管徐氏叫老太太,如今,母亲还在,晚辈怎敢说老
  话没开始说,金匡就先叫了守在外面的管家,吩咐了几句。
  然后四爷和林雨桐才说要出去看看几个孩子的情况,管家就来了,“老爷有吩咐,从今往后,老爷为二老爷,老太太得叫二太太几位爷还称爷,但几位太太,得改叫奶奶”
  什么乱七八糟的
  林雨桐捋了一遍大概齐明白了,就是降了辈分了呗。
  不就是一个称谓,这是小事情。可这称谓的背后
  管家也不解释,“二老爷传话,半个时辰之后,在祠堂聚齐”然后麻溜的闪人了。
  林雨桐看四爷,四爷摇头,他也不知道金家上一辈甚至是上两辈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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