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同人]敛财人生之新征程(下)——林木儿
时间:2020-09-13 10:05:51

  说实话,日子着实不算是难过。
  到了杭州,这里织造做的不错,乾隆想在这边看织厂,打算多停几天。但是林雨桐和四爷没打算停那么久,笼统了看了两天之后,带着弘晖先一步南下了。目的地——广州!
  “弘历这一路上憋坏了!”林雨桐就笑道。他皇阿玛在,他浑身不自在,想浪不敢浪,想唱不敢唱的,过的小心翼翼。四爷这一走,瞧着吧,弘历要不把这几年的乐子找回来才叫怪事呢。
  四爷看着杭州的方向长长的叹了一声:“算了,由他去吧!好日子……不多了。”
  好日子不多了?
  林雨桐看四爷,又看弘晖。
  弘晖低声说了一句,林雨桐面色还真有些复杂,“成也此人,败也此人。弘历……哎!”除了一声叹息,真的不知道还能说什么了。
  而乾隆并不知道有人在为他叹气,他这会子只觉得云也淡了,风也轻了。就连这冬日不算过去,杭州的天气透着那么一股子往骨子里冻的冷意也不觉得了。心口上,身上压着那块巨大的石头这么一移开,原来呼吸都顺畅了。
  正月还没出去,春天才刚刚冒头。一点倒春寒,西湖上落了一层的雪。
  “晴湖不如雨湖,雨湖不如雪湖。在西湖能遇上一场雪,幸甚!”乾隆坐在花船上。船上装扮的极好,也极为舒适温暖。暖香萦绕不散,却又淡雅宜人。靠在软榻上,身上搭上一条白狐皮的褥子,还真有些昏昏欲睡。
  这次出来就带了傅恒和弘昼,再就是一队的侍卫。他是轻松了,可傅恒和弘昼一点也不轻松。傅恒这人聪明就聪明在,永远恪守本分。就像是现在,君臣相得在船上说说话,这不挺好的吗?他不在里面呆,“奴才还是出去看看的好。”
  把弘昼给留里面了。
  弘昼一边吃蜜桔一边很乾隆道:“您也真是的,臣弟还以为您有什么要紧的事要臣弟去办呢,结果在这里晃悠!要不然,臣弟明儿就出发去追皇阿玛和皇额娘,臣弟想去船舶司瞧瞧。这火器装在船上,总是听他们安排也不是事。臣弟得去看看……”
  “迟三个月五个月,谁还打进大清国了?杞人忧天!忙叨什么呢?”乾隆点了点榻,“安心的躺着,把你留下来就是为了叫你歇歇的。你这几年,连府都回的少了。恨不能长在兵械厂。这也就是如今年岁大了,否则你福晋都不能饶了你。”
  “四哥您还是做哥哥的呢,说的是什么呀?”
  说的是实话!
  弘历就问说:“老五,你真不累?”
  弘昼心里打突,这话头不对呀。他打着哈欠,“您想啊,臣弟怎么可能不累?臣弟之前多惫懒的人,可如今皇阿玛在的,皇阿玛多恼恨懒人您又不是不知道。打小念书的时候就说了,不聪明不要紧,但你懒就是不行。这世上勤快的笨人成事的多了,但这世上聪明的懒人从来成不了大事。这话您忘了?”
  弘历皱眉,“可说良心话,朕即位以来,何曾懒过?”
  那倒也是。
  弘历就又道:“文武之道一张一弛!可这几年,不管是朕还是大臣,都绷着呢。这根弦儿崩的紧了,就容易断。朕想偶尔歇一歇,也叫大臣们跟着放松放松,还错了?”
  我可不敢说你错了。但你紧张是真的,这些当官的可不敢说紧张。你要用他们,他们挺高兴。你要他们什么也别管,那他们一准得慌。不知道的还以为顶戴花翎保不住了呢。
  不过弘昼还是顺着他的话往下道,“您要是累了,您就歇歇。怕皇阿玛说,您就说是我病了,不适合赶路。得多歇一段时间。皇阿玛必然就不催了。”
  乾隆就笑,小时候弘昼替他顶杠就是这么着的,反正坏事都是弘昼干的。他哈哈大笑,“你皇兄没那么没出息。放心,我这肩膀扛的住的!”
  正说着,远远的能听见欢声笑语。乾隆在里面问傅恒,“湖上还有船?”
  “因着您不让禁湖,因而还有些游湖的船。”傅恒站在外面眺望,然后才道,“像是一船的姑娘,小孩子家说说笑笑,奴才这就叫人调头,咱们往清净的地方去。”
  “清净的地方有什么意思!”
  傅恒:“……”之前不是说嫌弃城里吵,不如出来的清净清净吗?
  这边还没说完呢,乾隆已经站出来了。迎风站在甲板上,负手而立,眺望远方。
  这姿态怎么说呢?弘昼还是愿意给打八分的。但是外面又冷,风又大,站在那儿,倒是真不怕伤风。
  弘昼裹了狐裘睡他的去了,迷迷糊糊中好像听见外面在做对联,还有猜字谜,这也就是十几岁的时候玩过,后来谁有闲工夫弄那个。
  他继续睡他的去了。别说,船上晃悠悠的睡觉,整个人还是挺舒服的。
  醒来的时候船已经靠着龙船了,这才被傅恒给摇醒。
  弘昼揉揉眼睛,低声道:“刚才吵吵嚷嚷的,干嘛呢?”
  傅恒声音也不高,“王爷,您别问。”
  弘昼愣了一下,心里有数了,“那你守着,我可就回城了。不在船上呆着大家都安心。要不然,皇上这么着,老圣人问责起来,我知情不报,肯定是要挨揍的。我这般岁数了,再被皇阿玛摁住揍一顿,那真是没脸活了。所以,你扛住,我先撤。”
  说撤就撤,干净利索。
  傅恒没想到这位袖子一甩,真给撤了。他追着喊了好几身,那边头也不回,越喊越远。
  当天晚上,傅恒就眼看着吴书来出去了,然后带着一个人回来。那人黑斗篷遮挡的严严实实的,从身边过的时候,一股子脂粉香气。
  这一刻的傅恒站在船头,看着灯火通明的船舱,耳边是琵琶夜曲一首接着一首。然后才抬头望向太空,漆黑的夜空中挂着半轮明月,他想起了那一年,姐姐临去前说过的话。姐姐是在半路上没的,那一晚的月亮也是这样的,半轮而已,一边参差,月亮里不知道是树还是人影,朦朦胧胧的。姐姐说,“想家了,想额娘了。”可那是半路上,没有家,也没有额娘。姐姐说,“还好,我身边还有你这个一个亲人……”
  那晚,他急忙安稳姐姐:“还有皇上,皇上在的,我这就去请……”
  姐姐一把抓住了他的手,“别叫了!他是天下臣民的皇上,是后宫那么多女人的男人,也会是更多孩子的阿玛……这么多人,他作为我的丈夫这个身份,于他而言,只占了那么一点点问位置。”
  这是姐姐少有的不夸皇上的话。临死之前说了这些,足见之前的夸赞多是颂圣,足见之前的痴情都是姐姐需要而营造的。她其实比谁都明白皇上的凉薄吧。
  那话也是告诉自己,皇上对富察家的恩宠,也不过是需要富察家。
  一眨眼,成十年过去了。此刻,自己这个先皇后的亲弟弟站在这里,而皇上你在里面……抱着一个年轻貌美的女人的时候,可有一丝一毫,想起了我那可怜的,时时被你拿出来念叨一番的姐姐?
  是的!你想不起来了。
  傅恒心里一声长叹,转身就看到不远处的另一艘船上,和敬披着斗篷直愣愣的看着这边。舅甥俩就这么相互遥遥对视着,谁也没有相让。
  良久,和敬收回了目光,然后转身朝着船舱里去了。
  第二天,傅恒就风寒了,当真是不能继续陪着皇上了,才被遗憾的安置到另一艘船上。
  没有了傅恒,没有人会想着封锁这样的消息。也没有敢擅自替皇上封锁消息。
  然后皇上夜里会召幸一位神秘女子的事,就这样不胫而走了。
  那女子是谁?谁家的姑娘这般的不要脸面?
  跟来的妃嫔乌泱泱的都聚集在皇后跟前,而佟氏却在见皇后之前,被一个不起眼的太监塞了一张纸条。
  佟氏心跳的飞快:这神秘女子会不会与跟自己联系的那个神秘主子有关?
 
 
第413章 故国神游(74)三合一
  这次南巡,因着两宫太后和老圣人都出行,老圣人又严令,一切从简。所以,乾隆带出来的妃嫔那都是有名有姓的。
  皇后,苏贵妃、金贵妃、令妃,愉妃、忻嫔、佟氏。这就已经是七位了。还有两个小贵人,算是年轻些的,都是宫女子提上来的。颜色不算多出众,毕竟这几年宫里几乎没进新人。选秀之年,皇上恩典取消了,女子自由婚嫁,当时较好声一片,皇上挺高兴的,但是吧,宫里来来去去的就那么些人,瞧着也是腻烦了吧。
  皇后苏贵妃金贵妃这都是当年潜邸的老人了,皇后三十多了,苏贵妃金贵妃也都四十了。若不是皇后有孩子晚,真就跟苏贵妃金贵妃一样,都已经抱孙子的年纪了。她们这种年纪,在宫里就不算小了,争宠真不是必须的。
  佟氏也不算小了,三十岁的人了。这几年她一直不往皇上跟前凑,每个月倒是都伺候那么一两回,不冷不热的这么处着。
  令妃和忻嫔倒是还年轻,可是令妃大着肚子呢,如今都显怀了。本来舟车就劳顿,肯定是伺候不成了。忻嫔呢,属于生了孩子没多久的,身形还没恢复过来。
  扒拉着算了一遍,佟氏觉得,皇上有点急色不是没有原因的。
  宫里这两年新上来的女子,就忻嫔还像个模样,不算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吧,但至少也算是熟读女经,识文断字。别的宫女子,压根就不识字。
  如今遇上了琴棋书画无所不能,容色一等一的姑娘,他能不动心?
  到皇后这边的时候,该来的都来了。
  一个个人精似得,只说喝茶。然后话里话外,那个意思就是说如今这个事,她们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她们是妾,妾怎么敢管主君的事呢?劝谏主君,这是妻的职责。
  可皇后怎么管?
  皇后又不是疯了,跑上去跟皇上劝谏去?
  妃嫔们在这里挤兑,皇后还能招架,横竖这不是还有太后吗?
  直接往太后那边一推,看太后怎么办去!太后都管不了儿子,难道皇后就能管?结果没等皇后把妃嫔送走了再去见太后呢。太后那边就来人了,桂嬷嬷亲自来的。
  “太后娘娘一晚上没睡好,今儿早起胸口就闷疼。娘娘言说,她年纪大了,管不了许多了。幸而还有皇后,让皇后娘娘多操心操心皇上的事,她老人家也能放心。”
  皇后面色一僵,说的好不轻松。
  叫我去?信不信我立马也病了。
  那边令妃却跟桂嬷嬷说上话了,“之前听闻今儿好几个夫人要见太后……”
  桂嬷嬷点头:“是啊!老奴也是刚送走几位夫人。”
  所以,太后说的那些话是当着朝臣的夫人说的。
  皇后就看容嬷嬷,容嬷嬷低声道:“之前您说不见人,因而老奴之前就把这些人给打发了。”
  就说嘛,怎么会只给太后请安,却不来见见她这个皇后。
  那也就是说,是自己这边不见,太后反而见了。她是故意当着人家那么说的,就是把这事给推到自己身上。
  自己不去劝谏,那这皇后是个什么皇后?
  自己若是去了,以皇上的性子,能听吗?面子因为一个歌姬给里撂在地上,还有什么脸面可言。
  这就是管和不管两面都不成人的局!
  皇后心里清楚,打击自己,就是打击两个嫡皇子在世人眼里的地位。一个个的借着这个事,看着是冲着皇上去的,可其实矛头都是对着自己的。
  怎么办?
  她不由的看向佟氏,佟氏是自己的智囊,总是能出其不意的给自己出些可行性高的主意。
  佟氏想起那张纸条,于是,迎上皇后的目光,然后扫了一眼其他妃嫔。
  皇后明白这意思,有些话不好当着别人的面说的。她将其他人打发了,“你们都先去玩吧,皇上那边,本宫会看着办的。你们之前说的对,本宫有本宫的本分。可你们,也得做好自己的本分。若都精心伺候了,又哪里能生出这许多麻烦来。”
  竟是说皇上召幸歌姬是她们这些妃嫔没伺候好的缘故!
  呵呵!皇后现在确实是可以的!这话戳心的很了。
  几个妃嫔满脸憋屈,却又说不出来。陆续出去之后谁都没搭理谁,各自回船舱去了。这种天气,玩什么玩。回头又该说她们只顾着自己玩,压根就不琢磨怎么能好好的伺候皇上。反正怎么说都是人家的理。
  看着这几个这么走了,皇后心里稍微畅快了一些。这才看着佟氏,“本宫的难处,你该清楚了。不去说,这是对外不好交代。说了吧,皇上的脾气你也知道。实在是为难的很!”
  佟氏却道:“娘娘,说肯定要去说的,得看娘娘您说的是什么。您要说皇上贪花好色,那必是要触怒龙颜的。可娘娘要说皇上找到一红颜知己,那皇上想来是乐意听得。那女子究竟是何种出身,这个事情都是以讹传讹,除了吴书来,只怕也没人真的知道。是歌姬还是什么,这都是咱们猜测的。可哪怕出身再不好,皇上怜惜,那就没有什么事是不能抹平的。娘娘何不做个为皇上解忧的贤惠皇后呢?皇上瞧上的,便是出身勾栏,那也必定是洁净女儿身误落污浊之地,出淤泥而不染。您找个不起眼的人家,叫其收个义女,记在名下。叫那姑娘换个身份给个名分便是了。难道宫里少了那么一碗饭吃?”
  皇后皱眉:“这么做……未免叫人觉得本宫……”
  “娘娘是怕众人悠悠之口?”
  那是当然啊!
  “可娘娘得先得是皇后,才能是别人嘴里受非议的皇后。皇后母仪天下是不错,但皇后得先是皇上的妻子。皇上觉得好,您才好。否则,别人越觉得皇后好,皇上反倒是越发觉得您不好。”
  皇后心里一惊,是这么一回事。她不敢去劝谏的原因也就在于此!自己摆出什么样的大道理,听到皇上耳朵里也是大逆不道。难道自己懂的道理,皇上会不懂?既然懂还做了,那就是色令智昏了。跟色令智昏的男人谈道理?太后都装病了,难道要让自己去硬碰硬?没有这样的道理。
  别人怎么说那是别人的事,自己确实是不能把跟皇上的关系处理的太僵硬。
  “你说的有道理……”皇后苦笑出声,“当年,我以为我能跟先皇后一般,跟皇上举案齐眉!后来我发现不过是痴心妄想罢了。有了十二阿哥之后,我想的更多是孩子。为了我的三个孩子,没有什么委屈是不能受的。懂我的人自然知道我的难处,不懂我的人,非议又何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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