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同人]敛财人生之新征程(下)——林木儿
时间:2020-09-13 10:05:51

  “哎哟!这可是杀人的价钱。”
  “只要花钱好歹有药呀!那巷子口李家的儿媳妇,之前去医馆的时候,人家大夫说是双胎。他们还算着呢,说是到了跟前好过去,反正生孩子在那边不花钱的。谁知道这可好了,现在出不去,今儿晨起便发动了,这会子正找稳婆呢。可如今上哪给找稳婆去。稳婆早前都在医馆里跟着学,学的好的都成了官府开的医馆的女大夫了,到了其他州府,那也是响当当的人物,现在可上哪找接生的去。这若是出事了,那可是一尸三命。”
  “那是比老病号来的要命!”
  正讨论的厉害呢,就听见城里敲锣的声音。
  这是要通知什么呀!
  哦!听清了,皇家药堂和惠民处联合告知:家里有病患的,需要什么药,可以去药堂购买,平价不加价。另外,每日都有巡查的士兵推着粮食,大家可以平价采购,每家每户拿着自家的户籍凭证购买,每个人每天的量不得多于半斤。
  可饶是这样,各处都是谢恩的声音。
  就有人道,“听说了吗?城外那些人都奔去找老圣人了,叫老圣人管管当今圣上。”
  “那是应该的!”
  “是!谁家儿子犯了事不得找当爹的管呀!”
  “不对不对!我刚才去打听消息,我那侄儿不是就在城门口值岗吗?我侄儿叫我赶紧回家,别掺和,说是宫里下了旨了,叫紧守城门,以前三班倒的,现在必须全员在岗……”
  那这守卫就是平时的三倍。
  “这意思……皇上是连老圣人和老娘娘都不要了吧!”
  这跟明知道外面有强盗,老爹就门外头,当儿子的因为怕强盗打进来,就看着当爹的在外面被强盗杀了有什么不同?
  逆子啊!
  “皇上不是说仁孝吗?连孝都没有,哪里来的仁慈?”
  “谁说不是呢?”
  “话也不尽然,咱们不能瞎猜的。皇上说不定另有打算。”
  “什么打算?要是有打算早偷偷的把老圣人和老娘娘接回来了。之前可没这么紧张的。那个时候咋不想着呢。”
  “不是往书院里调兵了吗?”
  “这话就不像话了!你儿子在城外,你能说多给他两个护院就不管了吗?”
  “那是我亲儿子!你这不是胡说吗?”
  “是啊!那是你亲儿子,难道皇上不是老圣人的亲儿子?”
  “许是老圣人自己不进城呢?药堂和惠民处这不是还都能安排吗?皇上肯定不会不管大家的死活!”
  “你知道什么呀?这两处当时是有规定的,但凡到了什么灾难等级就得启动什么机制,好像是听谁说了一耳朵的……当时是老娘娘坚持要给加进去的。说是这两处每年都会预留出来一部分物资药品储备,以防不时之需。说这个叫什么人亡政不亡,不管是谁将来管事,都得按照制度执行……”
  “老娘娘是好娘娘。”
  “老圣人也是好圣人。”
  边上有那泼辣的女人路过了,顺嘴就说了一句,“老娘娘很多事都对,就唯独一点不对。”
  她家男人脸都吓白了,“胡说什么呢?”
  “怎么胡说了?老娘娘说姑娘也金贵!是!闺女是金贵,但没有儿子是不行呀!您看老娘娘自己,这要是有自己的儿子,何至于此?”
  这话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仁慧太子——不是,仁慧皇帝就是去的太早了。”
  “那是!皇上自己都说了,要是仁慧皇帝还活着,皇位也不会传给他的。”
  话题扯远了!
  百姓们想起什么说什么,说到哪算哪。
  但是宫里可不一样。
  此刻的宫里,乾隆坐在上面,嘴唇紧抿。下面跪着乌泱泱一片的大臣!
  这些大臣如今没有分什么阵营,也分不了阵营。不管站在哪一方的角度上看,这件事都得解决,且是迫在眉睫。站在公事的角度上是这样的。从私人的角度上难道就不是这样?好些官员的儿子女儿孙子孙女在城外念书,便是旧学一派的,孩子因为当长辈的立场问题没有去书院念书,但是族人呢?立场不同,那是对外的态度。两边都有人,家族才能长盛不衰。但这不以为着能看着家族里出色的后辈真的折损在外面。这是其一!其二便是现在反对处理此事,这是在其位而不谋其政,也是要跟新学派的官员结仇的。更重要的是,皇上能隐晦的不管老圣人和皇太后,但是这话他们做臣子的谁敢说?这是大逆不道呀!
  所以,态度只能是一个:必须解决此事。
  禁海不禁海,那不是现在要讨论的。现在的重点的是,得把人员疏散了,不能这么对峙下去。
  弘昼站在前面抽抽噎噎的,“皇上,必须接皇阿玛进宫了。这万一要是出了什么事,可怎么办才好。”
  弘曕站出来,“皇上,臣弟去接。臣弟亲自去。”
  弘历知道,弘曕的着急没有弘昼那么别有用心。弘曕着急,是因为她的亲额娘就在他的庄子上呢。因为那边安全,庄子上除了一些伺候的,也就是为数不多的几个护院。要出事了,他那边的庄子怕是要首当其冲的。他不仅是要接皇阿玛和皇额娘,还有他的额娘。
  弘历皱眉,语气笃定的很,“书院医馆,朕调遣了重兵把守,不会有任何问题。那也是朕的阿玛额娘,朕的十二阿哥也还在书院里旁听,难道朕不比你们更担心?”说着,他就看向站在后面的肃英额,“朕想过了,这事是得处理。怎么处理呢?从银行里抽调资金,凡是乐意返乡的,朝廷支付盘缠之外,朝廷调用船只,送南来的百姓返乡。”
  下面的大臣你看我我看你的,这法子听起来不错,可做起来难啊!
  诚然,有利诱在前,有些人一路颠簸,受不了那份辛苦,自然就打了退堂鼓。人心不齐,有人觉得该坚持,但有些人就认为能返乡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一旦有人拿了银子离开,好似这事就解决了。
  但是,只要这么闹,朝廷就给发银子,那这得有多少人趋之若鹜。得来的结果不一定真实想要的!可能会把眼前这个局面处理的越来远乱。
  可乾隆难道连这个都不清楚?“银行不直接发给银子,只发放纸币。每张纸币上都有编号,发放时可登记造册。此人家住哪里多大年纪叫什么名字领取了什么号码的纸币……”
  那要冒名顶替呢?
  画像这东西官员有这样的档案,但是百姓迄今为止并没有。
  可就算这东西也能这么完善,可明显的问题是纸币。肃英额就解释:“纸币,如今也没有那么大的量……”
  “印发!”乾隆给了这两个字,且语气不容置疑。
  印发?
  好些大臣瞬间就抬起头来,这玩意是随意能印发的东西吗?
  肃英额直愣愣抬起头来,“万岁爷,纸币不能烂发!这东西失控带来的风险巨大!”
  “再大的风险那也是以后了。什么风险能有此刻京城面临的风险大?”乾隆不用质疑,“引发纸币,没人发二两不行,那就发五两。将额度放大!”
  懂一些的朝臣们胆颤心惊,他们有点担心他们放在银行的银子会变的不值钱。
  肃英额摇摇头:“臣不能遵旨。如此做只是从一种风险过度到另一种风险……其实,事情远不到这个程度。惠民处便有相应的机制,臣以为可以借鉴一二。朝廷既然要出船出车,送这些人返乡,那便可沿路请设立在各地的惠民处与以帮忙安置,提供最基本的粮食供应。若是有发放,也应该发放朝廷的救济券或是惠民券,凭此券可在当地的惠民处领取粮食布匹或是药品。每日限量供应,可缓解当地惠民处的压力,流出时间从各地征调物资,补充当地惠民处的缺口。”
  惠民处大家一直都知道,也一直将这些地方当做是育婴堂一类的地方。没怎么在眼里放。从没有人细致的去研究过惠民处的各种规定。包括乾隆也是如此。
  现在肃英额这么娓娓道来,众人才恍然一惊,原来针对各种问题,已经有人想在了前面。
  按说该高兴的,可是乾隆高兴不起来。
  他突然发现,好像很多东西是凌驾在皇权之上的。所谓的应急机制,便是可以跳过很多环节直接启用的。
  那——要皇帝做什么?
  惠民处如此,又是为谁邀买的人心?
  和敬吗?
  不是!是皇太后——是自己那位皇额娘!
  而且,既然有这样的机制,为什么之前没有提出来,也没有人主动去做。非要等事情演变到现在这种程度。
  到了那种程度启动哪种机制,这也是有严格的规定的,得按照硬性的指标来。
  再者,朝廷对此事的态度也很重要。在惠民处下决定之前,肯定是认为朝廷对此事是有能力处理的。
  结果不是不能处理,各地的官府抽调米粮沿路保障其最基本的生活就可以。到了地方,可以凭着朝廷的条子免税免徭役等等,这都是可用的。
  之前朝廷也试图往这方面引导过,可选的时机不对,对方不到人困马乏精疲力尽的时候,他们不肯妥协。皇上这才出了这么一着——印发纸币!
  到了这个时候了,惠民处不动也不行了。
  乾隆才说要召见和敬公主呢,结果外面禀报了:城外百姓群情沸腾,老娘娘已经打发和敬公主说了惠民处的政策,但是百姓还是不肯离开。只求一件事,见见老圣人,请求老圣人和皇上给百姓针对禁海一事给一个明确的答复。
  “得寸进尺!有恃无恐!”乾隆皱眉,“这是知道有了保障了,才越发放心的闹了。朝廷越是软弱,他们就越发有恃无恐!”他喊傅恒,“你马上救驾!老圣人在庄子上不安全,你带人去。不管谁挡了路,格杀勿论!”
  这哪里是要去救老圣人回宫,分明是要以救驾为借口,大开杀戒!
  傅恒沉默一瞬,然后沉沉的应了一声是,起身抬脚就走。
  看着他出去,朝堂瞬间就乱了。
  刘统勋急的站起身来,“万岁爷,万万不可!万万不可!便是来请愿的百姓,那也是手无寸铁。他们不偷不抢没作乱,只是在庄子外面静坐……”
  话还没说完,外面又来报:皇宫外面被围住了。
  “谁开了城门?”乾隆震怒,眼里杀气凛然。
  “回皇上的话,城门没开。围着皇宫静坐的是宗学旗学还有各处义学的学生,大的不过十四五岁。小的才六七岁大小,大的拉着小的,整整齐齐的坐在宫门口……在背诵《孝经》。”
  这话一出,大殿顿时一静!
  若是流民,或可喊打喊杀。若是对成年的书生举人,或可去讲讲利弊。
  可那些都是孩子,这才是真真轻不得重不得。每个孩子身后都牵扯到一个家庭一个家族,身后有父母长辈有兄弟姐妹……敢动一人伤一人试试,京城瞬间可乱。
  刘统勋急忙道:“护住!护住!防着别有用心的人利用这些孩子生事。”
  不仅不能打不能骂,还得小心看护。
  来保颤颤巍巍的起身,边上的人扶住了,他才没摔倒,“皇上,为今之计,应当从速决断。其一,速请老圣人和太后娘娘回宫。其二,安抚城内外百姓。准其派遣他们中有信用有威信之人,一起进宫议事。其三,各把守士卒,除了维持秩序之必要,不得动刀动枪。”
  乾隆沉默,久久不语。
  来保心里着急,“请万岁爷尽快定夺。此事不能再拖,拖下去势必为祸!”
  乾隆看向来保,问说:“何为君?”
  这话一出,大殿里的人尽皆俯首。
  乾隆这才道:“君一字,从‘尹’从‘口’,尹为治事,口为发号施令。又言,君王金口玉言。而今,君王之令,尚不能出这大殿。那么朕想问问诸位大臣,朕为君乎?”
  “臣等万死!”
  “孺子与殿外诵读孝经,这很好!”乾隆从台阶上走下去,问说,“朕乃君父,天子皆是朕的子民。孺子当知孝,更当知忠。忤逆君王,是何等罪名?朕从来只听闻子敬父,何曾听过父敬子?子民不忠不孝,违逆君父,诸位大臣却只劝做君父的……朕想问,朕到底做了何逆天之事,该承受此种不忠?朕更想问问朝中诸公,朝堂之中无定论之事,是如何传之宫外,迅速蔓延开去。各位大臣不去找出这背后算计君父之人,却处处劝君父退让?君王威严何在?”乾隆走在这大殿上,深深感觉到了新学的弊端,他们漠视君权,动的是对整个天下的根本。若人人视君权无无物,将来他这个帝王会成了什么样?养在宫里的傀儡而已。
  满朝的大臣,各自都有思量。或是想着家里在城外的产业,或是想着在城外还身处险境的儿孙。因此,他们劝他退一步趁早,来缓解这样的矛盾。
  可一次退了,事情解决了。等以后,百姓稍微有些不顺心,便纠结起来这里请愿那里请愿。皇宫的大门口,谁想在这里如何就如何……他这个皇帝还怎么做?
  朝臣们怕杀戮叫他们背上骂名,但是朕不怕!
  朕得先是帝王,先是有至高无上的权利,才能求存。否则,谁都能活,只他不行。
  君臣所处位置不同,所思所想便不同。
  他们没错,但朕……难道错了!也没错!
  所以,是听你们的还是听这个帝王的。
  朕的圣旨已经传不出大殿了,这难道不是你们这些大臣的过失?
  大殿外大内侍卫虎视眈眈,大有皇上一声令下,便得有人血溅当场的意思。
  自古以来,关于皇权的斗争就没有不流血的。
  乾隆的声音透过大殿,“外面局势混乱,各位大人的府邸,朕早已经派遣侍卫守着了。至于书院,那里住着朕的阿玛,皇阿玛安全,诸位大人的儿孙也当安全。”
  诸人心里震撼,原来家里人早被人给看着了。
  这叫人害怕的同事,也叫人从心底里发寒。别管看上去多仁善宽和,帝王便是帝王。一旦触及了对方的底线,就变的极为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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