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意义。
岳谅退出来,随便找了一台连接了打印机的电脑,新建了一个文档。
空白,是赋值的最佳时机。
她忽然坐下来开始折腾电脑成功引起了其他三个人的注意,麻杆沉不住气,“怎么了,电脑里有什么信息吗?”
岳谅摇头:“什么也没有。”
电脑里的确很干净,干净的像刚做好系统的新机。
“那你在干什么?”
岳谅盯着屏幕,键盘上的手指快出重影,“制造信息。”
花花立刻放下手头的东西,跑到她身边,弯腰看屏幕。
“嗯?”看着屏幕上一行一行蹦出来的字,花花迷茫了,“岳谅姐,你在干嘛?”
“补充规则。”
花花凝神去看那些字。
——游戏结束时存活总人数达到15人的,获胜方最大贡献者获得特殊奖励,获胜方其余成员随机获得一张卡片。游戏结束时存活人数不少于13人的,获胜方最大贡献者直接触发下一轮游戏具备奖励的隐藏任务,其余成员无奖励。
“???”
岳谅没空跟她解释这么多,也不能被敌对阵营的人看见自己使用了打印机,她一边点击打印,一边问:“可以帮我找些信封过来吗?”
都是办公区域,信封应该不难找。
“可以是可以啦,但是……”
“等会跟你说,先帮我找一下,谢谢。”
“……哦。”花花听话了,小跑着翻箱倒柜找信封。
“搞什么鬼。”麻杆嘀咕,继续找自己的,不忘警戒电梯和楼梯口。
她到底要干什么。
中年男人用力地在脸上抹了一把。
看来那个扎辫子的女人并非因为私人恩怨而说谎,眼前这姑娘,确实有点自己的想法。
如果不去做你就永远不知道自己到底能做到什么程度,短短几分钟,她居然已经打出了一沓纸。
花花的信封也找的异常顺利,岳谅刚把打印纸收到手里,她就颠颠地抱着一大堆信封过来了。
“给。”
“谢谢。”
岳谅删除了电脑里的文件,换了一台针式打印机,调整位置在右上角邮编的位置打了四个零,一共打印了十六个信封。
打印出来的纸一张一张折好,分别放进信封里。多的空白信封她也没扔,通通塞进一个牛皮纸袋里。放了纸的信封她只留了一份在外面,其他的也放进袋子里。
她还找来了一卷双面胶,在留在外面的信封背面整齐地贴好后,再次走进监控室。
花花跟着她一起蹲下,看她把信封贴在桌子底下,抽屉上方。
“花花,如果是你发现这个信封,你相信这上面的话的可能性有多少?”
把抽屉推进去,岳谅看向花花。
0000颁布内容靠的是声音和卡片,还从来没有用过这种粗糙的方式。如果是她自己看到,相信这个的可能性连百分之五十都没有。
花花想了想,老实道:“虽然会觉得有点奇怪,但还是觉得自己发现了一个不得了的秘密,我想不到有人会造假。”
“嗯,得想办法消除这种奇怪的感觉。”岳谅沉思,拉节奏让人无法细想怎么样呢……
“为什么要放这个呀?”
岳谅抬手拍了一下她的脑门。
“你这个年纪正是人生中最聪明的时候,自己想。”
花花:“……”不是说好了等会儿告诉自己的吗?
她把通讯器凑在嘴边,道:“各位队友请注意,不要相信除了卡片以及0000直接提示之外的一切信息,我要开始骗人了。”
花花:“……”
三楼。
蝎子辫停下来,回头看向一直注意着通讯器的斯文青年,“刚频道里谁说话了?”
斯文青年:“皮肤最白的那个妹子……”
“说了什么?”
“说她要开始骗人了。”斯文青年一脸呆相,“让我们都别信。”
蝎子辫沉默半晌,道:“你们看,我就说吧。”
胖子费力挪动庞大身躯从过道中间穿过,声音噗嗤噗嗤的:“让她呼——试试,我觉得不是呼——坏事。”
矮壮:“她要怎么耍都好我就想知道我们待在这个楼层安不安全能打的狼人到底是谁!”
话音刚落,楼梯门里走出来一群人。
为首的大汉皮肤黝黑,全身上下肌肉虬结,血管都是常人的两倍粗,蜈蚣一样蜿蜒在裸露的皮肤上。
看到他们,大汉的眼睛明显一亮,微微踮着的脚尖绷直,炮弹一般直接轰了过去。
他没有拿武器,那一对巨大的拳头就是他的武器。
负责望风的斯文青年打着颤吼道:“跑,去四楼——”
蝎子辫单手一撑从办公区里面直接翻出来,目光与胖子发生短暂交接,如果这家伙是狼,就必然要动手,如果是羊,也一定会呼救……
呵呵,排除开始。
斯文男子打头,奔跑的速度足可破个县短跑记录。
蝎子辫跟着他出了楼层,又跟着他去了……二楼。
二楼静悄悄的,没有人。
纵然蝎子辫拳脚强悍,但这样拼了命的奔跑还是让她气喘吁吁,并且出现了轻微的耳鸣。
那个胖子没有发出声音,他是普通人。
听着身后唯一的一道脚步声,她晃了晃脑袋,道:“那个胖子……”
“怎呼——么了?”
噗嗤噗嗤的说话声从背后响起,蝎子辫转身看到占据了大半个过道的胖子大惊失色:“怎么是你?”
明明看他走个路也气喘如牛,怎么能跟上他们的速度!
胖子抖了抖身上的肥肉,“怎么呼——不是我?”
蝎子辫往后又看了看,笨重难行的胖子还在,应该矫健的矮壮……却没跟上!
“那个矮子呼——真去四楼呼——喽。”
斯文青年:“……”
怪他。
第54章 狼来了(4)
矮壮崩溃了。
只是落后了一步, 为什么小伙伴们都已经不见人影了?
“别跑了,你跑不掉的。”贺高一点一点拉近和他之间的距离,得意大笑。
跟在贺高身后的人也快跑断气了, 其中一个人实在跑不动了,一手扶着墙面, 一手掏出通讯器。
“彪哥, 我们发现了一个敌方的成员, 在四楼,你们能从西面的楼梯拦住他吗?”
从时间来算,他们现在刚出东面的楼梯, 只要六楼的陈新彪他们也不是刚好在东面, 立刻下来应该来得及把人拦住。
如果那个矮子选择往上跑那就更好不过了。
陈新彪犹豫了一下,他是普通人,万一被追赶的是狼, 他们迎头撞上跑都跑不掉。
就是这犹豫的空档,错失了抓住矮壮的机会。
陈新彪三人刚出六楼的楼梯口, 矮壮已经跑进了五楼。
他狂奔过来的样子太过狰狞, 以至于正打算从五楼撤走的四人在看到他的第一眼就明白了他身后有什么。
麻杆怒吼:“你他妈带过来多少人啊草——”
矮壮也是大哭出声:“我他妈也不想可是没办法我们的狼人是个窝囊废啊——”
说话间,贺高已经赶到了。
他一马当先, 再次将距离拉近,模样看起来脸不红气不喘:“只有我一个人你们也跑吗哈哈哈哈……”
花花的速度慢了下来, 岳谅从她身后跑过。
“人在死之前都没有极限。”
花花憋了一口气,努力地跨大了步子。
一群人在疯跑, 这种局面若不打破, 那谁也别想撑过八个小时。
眼看着不知疲倦的大块头越来越近,岳谅掏出通讯器对着喊:“他应该来不及回去了,你快动手!”
贺高下意识刹了车, 诱饵?
最后一个的花花已经冲进了楼梯间,中年男人将大门一拍,和矮壮两人顶上,麻杆立即把手中的钢管卡在了双开的门把上,另外一边岳谅已经拎了灭火器过来,保险栓已然拉开。
“你要干什么?”
岳谅将喷口对准门的中央,“做个实验。”
“疯了。”中年男人和矮壮同时撒手,几人快速往楼上退去,麻杆那插在门把上的钢管并无卵用,被对方一撞就掉落了。
岳谅手中的灭火器,瞄准了冲出来的那张脸。
白色的干粉铺天盖地,贺高猝不及防,狼狈地抱头转身。
岳谅把灭火器往满是白粉的人身上砸去,立刻转身跟上大部队。
灭火器在触碰到他人的零点零几公分,跟当初接力赛时发生的一样,被弹开滚到一边。
果然,无法造成伤害不代表无法造成干扰。
第七层。
五个人精疲力竭地聚在整个楼层最中央的位置,矮壮的脸都青了,他被追的时间最长,脑子缺氧也最严重。
岳谅把夹在腋下的纸袋换到手里。
再休息一分钟,就去贴下一个信封。
一分钟过后,她朝监控室走去。
矮壮:“她还挺淡定的么……”
麻杆叹气:“不然怎么样,要她哭吗?”
“可别。”矮壮连连摇头,“这样好,这样比较正常。”
中年男人的目光仿佛穿透银灰色的合金,盯住了她的背影。
岳谅小心地将信封贴好,记下了屏幕右上角的数字,十九。
第五层。
陈新彪站在监控室里,十四楼的场景清晰可见。
桌子上空无一物,抽屉里也空空如也。
既然什么都没有,要这张桌子干什么?
他把抽屉整个儿抽出来,也没有发现。
这里头肯定有点问题。
纤细白嫩的手指轻轻戳过来,陈新彪回头,对上一张不施粉黛依然清丽脱俗的脸。
她的手改戳为抚摸,在陈新彪强壮的臂膀上来回游移,继而缠绕依附。
“你有软骨病?”
“……”
柔软的手臂蛇一样灵活地缩了回去,女人嘀咕:“真讨厌。”
陈新彪懒得理会,这个女人要不是决定胜负的关键,第一个被扔出去的就是她。
可惜,在这种游戏里,普通人的身份除了挡刀,存在的意义还是太小了。
不过为了避免贺高跟无头苍蝇似的继续乱撞,还是尽可能地找一找可以得知对方羊身份的信息吧。
万一就有呢?
“贺高,你在哪里?”
铩羽而归的贺高使劲儿拍自己的衣服和脑瓜子,身上厚厚的一层白粉却怎么也弄不干净,而且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居然觉得粉末沾着的地方已经开始发痒了。
他没能杀得了人,又弄成这副样子,心情恶劣至极:“你们有没有一点合作精神,难道都指望我一个人解决掉所有?”
“贺高,我们并不需要解决掉所有人。”
“屁,没有比这更快的方法。”
“总之你先过来,我们都在五楼。”
“如果你们能够帮忙围堵,我现在至少拿下他们两个人了!”
“那我们这边的羊呢?你不管了?”
贺高想起那个拿出通讯器说“他应该来不及回去”的女人,难道她说的是真的?也不是没有可能啊!
他顿时惊出一身冷汗,刚才他只追到了五个人,对方还有三个人,他们在哪里?
不好!
因为岳谅要继续实行她的计划,也要赶在第一个人死亡之前让对方发现信封,所以必须马不停蹄地先完成所有的布置。
她不能停留在七楼,这与中年男人稳扎稳打层层搜索的方针相违背了。
岳谅抓着她的纸袋,再加上游戏规则的特殊性以及狼人队友隐匿不出导致的被动性,她不畏惧也不能畏惧敌人。
不过,对方的狼人身份太明确了,目标又明显,在他们形成配合之前要逃走根本不是问题。
“我自己去。”
中年男人目光一闪:“只要你不是羊,都随便你。”
岳谅看向其他人:“一个人行动不便,我需要有人相互照应。”
花花是很想跟着她,但她人小,想了想还是没跨出去。
矮壮自然是不可能的。
麻杆左边看来右边看去,一咬牙跟上来岳谅:“哎呦我说妹子,你这也太不合群了吧,我勉为其难跟你去好了,不过我确实不是狼,遇到危险只能各自逃命啊。”
“嗯,你没有救我的义务,自己逃掉就可以了。”
两人的速度很快,不出一分钟就消失在了楼梯口。
花花鼓了鼓腮帮子,最终跟着中年人继续进行地毯式搜索。
岳谅之行非常顺利,她目标明确,分工也明确,一个四处捣鼓一个灵活望风,不到半个小时,居然顺畅无阻地来到了二十楼。
她把最后一个信封,塞进其中一个抽屉里。
麻杆:“你到底都在里头写了啥?”
“假话。”
麻杆痣上的黑毛抖动:“……”
这是他第五次问这个问题,也是岳谅第五次回答这个问题。
麻杆问不出来,非常想找根烟抽缓解烦闷情绪。
现在是十点零二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