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他并非有意的。
可当年那件事,他完全可以处理的更好。
翟东泽看了眼许向暖,最终目光落在许穗脸上,“抱歉当年让你一个人面对这些,抱歉今天吓着了你,我……”
他正说着,被人抓住了胳膊,“你要热死我和妈妈吗?坏爸爸。”
翟东泽看着眼圈还有点红的人,忽然间觉得心头酸涩。
“对不起暖暖。”
明明该是天真无邪的年龄,却承担了这个年龄不该承担的责任。
“你往后能保护好妈妈,就算对得起我了。”
许向暖从没看出,翟东泽这男人还挺矫情。
“你们愿意晒晒着去吧,晒成了鱼干我也不在乎。”
小姑娘巴巴的跑了回去。
许穗想去追,偏生翟东泽还跪在那里。
她看着翟东泽额角上的汗珠,“翟先生你起来吧,我不怪你了。”
她也没资格怪他。
翟东泽并没有起来,依旧跪在方便面上。
“我说了我不怪你了。”
她更担心暖暖,医院里人杂,万一暖暖被人拐走了怎么办?
“我腿有点酸,站不起来了。”
翟东泽迟疑了下,“可能是受伤的原因。”
许穗震惊了下,连忙搀扶着人起来,“你都受伤了就别四处……”
她话没说完,被人揽在了怀里,“对不起,往后我会保护你,再不让你受到伤害。”
男人的胸膛宽敞,许穗想要挣脱开,却又是被紧紧的搂住。
她有些慌乱,“翟先生你放开我,我还要去找暖暖。”
“叫我东泽就好。”
“翟先生……”
“东泽。”
许向暖待在住院楼的门口,那里有阴凉。
她接过了陌生叔叔递来的瓜子,和他一起嗑。
“他还挺会的,之前有谈过恋爱吗?”
“你说老大啊,没有,打从娘胎里出来就单身,我们还以为他会单身一辈子呢。”
许向暖诧异,“那跟谁学的,一套套的?”
眼线嘿嘿一笑,“老大聪明嘛,看个电影什么的就学会了。”
“俗套。”许向暖嫌弃地看了眼。
简直没眼看。
也就是拿捏住美人妈妈性子软,这才容得他嚣张。
不然……
许穗回来的时候瓷白的脸上有些红,病房里许向暖一脸的震惊。
“妈妈你是不是中暑了?”
这让许穗脸更红了。
她没有中暑,只是被翟东泽亲了一口。
翟东泽看着古灵精怪的人正在那里嗑瓜子。
不免有些头大,“暖暖你正在长新牙,不要吃太多的瓜子。”
“不要。”她就乐意当吃瓜子的群众,怎么了?
许你抱得美人归,不许小朋友吃几颗瓜子吗?
“妈妈你给评评理,现在就管我,将来还有我的活路吗?我就不该劝你原谅他,上帝啊我怎么这么命苦?被遗弃了多年后竟然又被嫌弃,万能的神你告诉我,是不是很快就会有新的弟弟妹妹出现,而我只能沦落到打扫卫生看孩子的境地?”
翟东泽看着捂着胸口一脸伤心欲绝模样的小人儿,实在不知道这孩子到底从哪里学到的这些。
比他还戏精。
许穗安慰女儿,“暖暖别胡说。”
对她而言,暖暖是最特殊的那一个。
她也不会再有其他孩子了的。
“那妈妈帮你剥瓜子好不好?你不要用门牙去吃,用旁边的牙齿去咀嚼,知道吗?”
“谢谢妈妈,世上只有妈妈好,有妈的孩子像个宝。”
荒腔走板地唱着,还不忘瞪翟东泽一眼。
我要你这爸爸有何用?
病房里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眼线松了口气。
跪方便面把嫂子和侄女儿哄住了。
所以自己也算是因祸得福吧。
他看了眼手里的瓜子,刚往嘴里塞了一颗,忽然间收到一条短消息。
老大:[去跪榴莲,我让景子监督。]
眼线:不要啊,老大你都抱得美人归了,还要不要给我一条活路啊!
杜导是傍晚时候过来的,他拿了一堆礼物。
“实在对不住,我也不知道那个小姑娘这么走火入魔,不知道现在的孩子都怎么了,喜欢的这么极端。”
剧组里出现了恶意伤人事件,当时就报了警。
杜导当时虽然不在现场没有亲眼目睹,但是证人多得是啊。
这件事是压不下去的。
何况人家受害者也没说原谅。
折腾了将近一天,把他的试镜也搞黄了。
也不知道是谁把这件事弄到了网上,搞的大家议论纷纷。
还扯出了当初段易瑄粉丝知道许向暖心脏病,咒骂许穗母女的事情。
杜导是焦头烂额,偏生打电话给叶阮,她又不接。
好不容易接听了,声音还懒洋洋的散漫,不用想也知道之前为什么不接电话了。
叶阮倒是直白,“我的大导演,您是大艺术家,可也得生活不是?去医院里探望,现在立刻马上,别耽误时间,道歉解释清楚就行了。”
人身上被戳了个窟窿,道歉就完事了?
何况那可是投资商派来的人,杜导还担心投资商撤资呢。
“你听我的就是了,去道歉,对了买点小孩子喜欢吃的东西。”
杜导不明所以,难道说那位翟先生口味特殊,像小孩子?
不过他这位前妻一向会为人处世,他还是听从了叶阮的建议。
“这件事我一定会从严处理,绝对不含糊,如果翟先生您还有其他要求也尽管提出,我尽可能的满足。”
杜导并不擅长人际往来,早些年有叶阮帮他,一举成名拿下了戛纳的最佳导演。
让他一跃成为一线大导。
有了名声自然会有演员和本子找来,投资也不用犯愁。
他专注于作品,也就没那么长袖善舞。
这会儿说话也不拐弯,“让许穗你受惊了,我已经吩咐下去会对剧组进行严查,往后绝对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情。”
许穗笑了笑,想起剧组发生的事,还有些后怕。
翟东泽看她神色不太好,“还想继续拍戏吗?如果不想的话,那就不去了。”
他倒是感谢这件事,让他顺水推舟苦肉计,能够取得许穗的原谅。
女人像是花一样娇嫩,尤其是那樱唇,软软的香香的一片。
翟东泽挪开了视线,觉得自己再这么看下去不行。
“我……”许穗也不知道。
她挺喜欢那个剧本的,只不过……
“妈妈不能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啊,只要杜导你能保证不会再出现类似的事情,我妈妈还是没问题的。”
“当然当然。”杜导连忙保证。
“就算是有也不怕,爸爸在呢,他皮糙肉厚,多被捅几下也没关系的。”
“……”
翟东泽:就知道暖暖嘴上喊的亲热,实际上还会损他。
杜导这才明白,原来这是一家人啊。
他再度道歉,离开医院后给叶阮打电话。
“你怎么不早跟我说翟东泽和许穗的关系?”
“我的大导演,您自己都不看新闻的吗?这两人复合了?”
“应该是吧,我看许向暖喊他爸爸。”
“那就好。”
“哪里好?”杜导刚问完,电话挂断了。
叶阮觉得挺好的。
这样许穗名花有主,她家那混小子也不会这么眼瘸的往上撞。
真要是再去骚`扰许穗,那就是自己找死。
找死的话,谁能拦住他呢?
叶阮这些年来原谅了很多人,但柏盛和她家老爷子,不属于这一行列。
便是再恨,叶锦南也是她儿子。
没道理希望自己儿子死,不是吗?
翟东泽第二天就出院了。
回到许穗家去住。
受伤了的人,再睡在客厅的沙发上不合适。
客卧被收拾了出来。
许向暖认真的警告,“不准这么快就打我妈妈主意。”
翟东泽瞧着小姑娘凶巴巴的样子,“怕再有个小弟弟小妹妹?”
“你行吗?”
丢下这么一句,许向暖出去了。
她觉得还是得跟美人妈妈交代下比较好。
跟男人交代,有个屁用。
能管住自己下半身的,那还是男人吗?
许穗有点懵,“锁上房门?”
“对啊,听保安叔叔说,最近小区里出现入室抢劫,妈妈睡觉前一定要关紧窗户锁好卧室的门。
许穗应了下来,“我知道了,暖暖也注意点。”
穿着公主睡裙的许向暖点了点头,回去了。
直播间里观众觉得这一天过得超级刺激。
风行者666:【可是主播,我觉得你这是引狼入室,压根防不住的。】
别说是翟东泽,要他跟大美人一个屋檐下,他也控制不住啊。
颜即正义:【你们男人啊,总是那么猴急,真不要脸。】
在遥远的海边:【我觉得翟东泽也蛮拼的,他现在受了伤,不至于吧?】
牙月湾的靓仔:【大海你也说了,蛮拼的~】
许向暖看着直播间的讨论,觉得自己还得做些什么。
她思考了下,索性抱着自己的小枕头出去,坐在卧室门口的地毯上。
观众老爷们:主播和她爹一样拼……
为了守护大美人这颗水灵灵的白菜,实在是付出太多了。
客卧和儿童房斜对门。
翟东泽开门就看到了抱着枕头睡在那里的人。
他愣了下,许向暖也抬起头来。
“你干什么?”
“去卫生间。”
“你房间里有卫生间。”
翟东泽的谎言被戳破,有点无奈。
“我送你回去睡觉。”
“不。”
锁上门远远不够,翟东泽之前什么身份?
一扇门能拦得住他吗?
说不定就爬窗户从外面进去了呢。
所以最好的办法,堵在门口。
“暖暖……”
“信不信我从明天起就跟着妈妈睡?”
翟东泽还真信,这小姑娘什么事情做不出来呢?
“行吧,我回去,你也早点回去睡觉。”
许向暖嫌弃,“你们男人,都那么好色。”
翟东泽觉得自己冤枉又不全然的冤枉。
美色当前,不好色的没几个。
不过他也没打算怎么着,就想和许穗说说话而已。
缺席了她过去的六年多,翟东泽想要了解过去她们母女是怎么过来的。
“谢谢暖暖。”
“谢什么?”许向暖回头看了过去。
“有你这么护着妈妈,谢谢。”
“应该的,你要真心感谢明天请我吃蛋糕吧,我要吃蔷薇公主。”
蔷薇公主是什么翟东泽不知道,不过他还是应了下来,“好。”
床上怎么着也比门口地毯舒服。
许向暖躺下很快就睡着了。
忽然间她睁开眼睛。
系统都被吓了一跳,【宿主怎么了?】
“没什么。”
翟东泽能爬墙的话,那完全可以从客卧的窗户出去,爬墙到主卧啊。
还是防不住。
算了,不想了。
总不能她真的去找美人妈妈睡吧。
习惯了一个人睡觉的许向暖,打消了这个念头。
翟东泽爬墙,那已经是三天后的事情了。
许穗彼时正在书房里学习。
听到敲窗声,她还以为是啄木鸟,等看到翟东泽的那张面孔时。
许穗整个人都吓住了。
“翟先生你怎么在这里?”
“过来看看你。”
翟东泽灵活地翻身进来,矫健的像是一头豹子。
“不是说了吗喊我名字。”
他很是强势,牵着许穗的手坐到书桌后,让许穗坐在自己身上。
“有什么不会的题目吗?我讲给你听。”
男人的鼻息就在她耳边,吹起了那零碎的发丝,让许穗觉得那里痒痒的。
“我,我还好,你还要养伤,赶紧回去休息吧。”
她没有和男人这么举止亲密过,拍戏的时候不算。
坐在别人怀里,这让许穗觉得自己浑身发烫。
“我伤好了的,不信你摸摸看。”
翟东泽抓住她的手,往自己腰间去。
许穗的手小小的一只,软软的。
和她整个人似的。
许穗碰触到了那有些凹凸的伤口,忍不住缩回手来。
只是那手,被翟东泽抓住。
“穗穗,对不起,这些年来,辛苦你了。”
许穗觉得自己真的浑身发烫,她试图去挣扎,结果却被抱得越紧了。
“我,我没关系的,你放开我我还要看题目。”
翟东泽哪里会松手,他低头噙住了那柔软的像花瓣一样的唇。
前些天在医院,只是蜻蜓点水似的亲吻就让他欲罢不能。